“渡劫成功，飞升即仙人，渡劫失败，身死道消，若是运气好，兴许能留下一缕神魂，飘荡天地，再寻生机。”
“渡劫飞升的仙人，即为谪仙人。”
牧承微微一愣：“谪仙人？”
尽管知道这个洪荒世界不太一样，可初次听到谪仙人这一境界，还是略感惊讶。
渡劫后不该是真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吗？
再就是混元大罗金仙，也就是所谓的圣人境界。
听了老者慢条斯理的讲述，牧承恍然。
谪仙人，指的就是人仙境界，尚没有真正脱离世俗，仅是有了仙人根基。
“天上神仙百万众，谪仙之数九成九。”老者笑道，“人仙在这世上况且不值钱，你这连天劫都还没有渡的小子，就更不值钱了。”
牧承脸皮厚，也不脸红道：“金银铜铁，没有铜铁，哪能衬托出金银的珍贵？小子还年轻，不着急。”
听着对方拐弯抹角说自己老，老翁也不气恼，反而笑容更多了些。
“前辈，人仙之上，又是什么？”
“坐而论道。”
“这算不上论道吧，不过我也觉得坐着舒服。”牧承一屁股坐在了船头，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竹竿，学着老人钓鱼。
只是他连鱼线都懒得弄。
“前辈，你这船不错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牧承看着小板凳、蒲团、蒲扇等众多精致小物。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
“哦？什么名字？”
“三千钓。”
随意提着竹竿的牧承，那只手瞬间紧握。
第135章 三清变四清？
“三千钓，钓啊钓，钓不到鱼儿钓徒儿。”
老人也不在乎牧承紧绷的身体和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依然自顾自钓鱼。
几秒钟后，牧承紧握竹竿的手放缓，笑道：“感谢前辈那日提醒。”
老人随意摆摆手，继续刚才的话题：“人仙之上是七十二地仙和三十六天仙，天地天地，自有洞天福地，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得福地认可，晋升地仙，获洞天垂青，成就天仙。”
“一处洞天或福地，可以晋升几位仙人？”牧承道。
“自是其一对一。”
牧承微微皱眉：“照前辈所说，天地之间岂不是仅有地仙七十二位，天仙三十六位？”
“天地有瓶颈，非一贯而通，天道雷劫是一窄处，人仙之上的洞天福地，自是更窄处。”
牧承不言，若是如此。
人仙想要再提升境界，或者地仙想要晋升天仙，除了境界感悟上的要求，还要静待位子，或者杀之夺位。
人仙想要晋升地仙，要么等某位地仙晋升了天仙，要么就将某位地仙杀而代之。
先不说人仙杀地仙的难度，就算是侥幸杀死，还要提防不被其他谪仙人趁火打劫，捷足先登。
而地仙想要晋升天仙，一样的道理。
牧承顿时感觉到了修行的残酷，天地何其大，修士何其多。
刚才老人也说了，天上神仙百万众，虽然是夸张说法，可上万仙人是绰绰有余了，万数仙人抢夺寥寥百个位子……
拥有系统的牧承，感慨万分，但自身拥有系统，倒也不至于垂头丧气。
老者好似自言自语：“天仙一朝悟道，脱离洞天福地束缚，是为悟道金仙，再其上，感悟天道，凝结道果，登临圣位……”
终于了解这一世界的境界划分，虽然出入很大，好在牧承接受能力强，心情较为坦然。
连穿越和系统这样离谱的事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
多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带着一身修为道行回到现代社会，想想就是一件令人血脉喷张，不，热血沸腾的事。
与老人交谈，不知不觉一日时光过去。
对这外界的情况，牧承有了大致认识。
比如巫妖大战后，巫族残存力量多半躲入了中正之域的九幽洞天，中正之域的九霄洞天、四门洞天是新天庭的地盘、太清圣人建立的人教以及圣母女娲也在中正之域。
又比如北俱芦洲，大罗洞天是元始天尊和阐教所在，更有妖族的真火洞天、黎荒洞天，还有巫族的魔窟洞天，有大巫后羿坐镇。
再如位于东海上的禹余洞天，是通天教主和万仙来朝的截教。
商朝的殷商洞天位于东胜神洲，周朝的西周洞天位于南瞻部洲……
“敢问前辈到底是何人？”牧承郑重道。
虽说这些都不算是秘密，但寻常人物也不可能知道得如此全面，何况对方还认识镇元子那位地仙之祖。
只是不知道两人是否熟识。
从老人口中，他得知了镇元子的实力，七十二地仙之一，但也是七十二地仙之首，但老人特地提了句对方是地仙中最为特别的一位。
对于牧承的提问，老人没有卖关子：“你可以叫我先清老人。”
“先清老人？”牧承疑惑。
不记得洪荒中有这样一位人物啊。
老人没有主动解释，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道三清和十二祖巫的来历？”
“盘古大神所化。”
老人微微诧异：“你竟然知道盘古大神？”
牧承挑挑眉：“这就要从一本黄色的小册子说起了……”
半晌后，老人缓缓点头：“倒是一本神奇的册子，可惜被你这不识货的小子毁了。不过既然你知晓盘古大神以及三清和十二祖巫的来历，就好解释了。”
也不管对方是否信了自己的话，牧承摆出倾听姿态，接下来极有可能是一些独属于这个世界的隐秘之事。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身化万物，三清、十二祖巫也由此而来，但事实上，天地之中少有人知道，盘古所化，并非三清，而是……四清。”
“四清！”牧承瞪大了双眼。
他忍不住就要开启喷子模式。
三清变四清？你当老子三岁小孩呢？
“不要大惊小怪，要不是老夫我看上了你的天赋，有了收徒之心，这般秘辛岂会随便告诉你？”自称为上清的老人说道。
“原本以为你不知道三清、十二祖巫的厉害，老夫就是介绍了自己，你也不清楚老夫的来历之大。现在简单多了，老夫先清与太清、玉清、上清并称为四清，欲收你为徒，你可愿？”
牧承在心中一个劲儿告诉自己要优雅。
他心平气和道：“前辈自称先清，敢问是否与三清一样，同为圣人？”
管什么三清还是四清，只要对方是圣人，自己这师父就拜定了，反之若非圣人，就定是坑蒙拐骗之人，对自己有所图谋。
面对牧承的问题，老人一直笑呵呵的面庞顿时露出窘态。
牧承心情极速变差。
老人轻轻咳嗽掩饰尴尬，解释道：“老夫原本是要成就圣人果位的，但在参悟鸿蒙紫气时出了岔子，境界修为不进反退……”
牧承抬起一只手，笑着道：“前辈不用说了，晚辈都知道。”
“你知道？”
“嗯，那册子上也有记载前辈的经历，对前辈的悲惨经历，晚辈也是十分难过。”牧承一脸惋惜道。
心中却早已是嗤之以鼻，若不是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不是其对手，他早就动手了，对一个骗子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先清老人哼道：“你分明就是不信！老夫的阅历足以证明一切！就是太清的绝学神通，一气化三清，老夫都知道！”
牧承翻白眼，懒得再跟他好好讲话，敷衍道：“与其相信前辈知道一气化三清，我更愿意相信前辈是太清圣人一气化三清的三个分身之一。”
先清老人眼皮微微抖了一下。
“怎么样你才相信！”
“怎么我都不相信。”
“你！”
“前辈快看，飞碟！”
“嗯？”先清老人扭头看向身后。
牧承一溜烟儿，跑回了楼船上。
第136章 东海龙宫
牧承无奈地看着躺椅上的老人。
虽然觉得对方是胡说八道，可实力还是不俗的，至少也是个谪仙人，不然也不会无声无息就登上了楼船。
“知道你小子认为老夫是在胡言乱语，不着急，反正老夫有的是时间，就跟着你了，终有一日你会认可老夫，主动拜老夫为师。”先清老人闭着眼道。
牧承一道灵力打出，躺椅摇晃起来：“给您老人家一个摇摇椅，高兴了就把太清圣人的一气化三清教给我。”
老人睁开一条缝：“嗯？想学？”
“我怕您误人子弟。”牧承给了他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他也就是闲着无聊随口调侃了对方一句，想不到这老家伙还真接他的话。
就算对方真敢教，他也不敢学，太清圣人的一气化三清能这样随随便便学到手？
鬼知道那老家伙搞什么鬼。
不，鬼都不知道。
虽然不认可老人的身份，但实力毕竟摆在那里，也认识镇元子那般人物，牧承就默许了对方在船上。
一切见机行事，反正情况不对他就立马带着牧青汁跑路，有这样一位仙人，到时候即便有什么乱子，对方也比他显眼。
这般想着，牧承却看到牧青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已经绕到了躺椅后面。
一只小手悄咪咪伸了出去，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几根白胡须，然后……
小丫头一把狠狠拽下。
“哎吆！疼死我了！啊？你这小丫头！气死老夫了……”
老人火烧屁股的叫喊声与小丫头银铃般的欢笑声，交杂充斥在楼船上。
牧承一脸黑线。
又是风平浪静赶路数日。
“不对劲啊。”牧承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