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差的方案……”
就在牧林绞尽脑汁思索的时候，烟云玉给了牧林一个好消息。
获知牧林的情况后，烟家不止没有退缩，反而加大了投资，天级罡气，他们一口气拿出了四十九份。
“这么多？赌这么大？”
烟家的行动，说实话，把牧林给惊到了。
牧林终究只是未来天师，不是天师，他要是中途殒落，烟家就亏大发了。
也因此，牧林才觉得烟家如此行为，堪称一次豪赌。
倒是烟云玉，并不觉得意外。
“牧哥哥，九十九份罡气，也代表着你的基础素质是旁人的九十九倍，而法力是一切的基础，光这浑厚的法力，你就能碾压旁人。”
“更别说，你有替身纸人，很难死去，只要伱行事小心一点，投资你的风险并不大。”
说到这里，烟云玉又有些尴尬的道：“还有就是，并不是所有的天品罡气，都能被人炼化，很多罡气过于危险，或者没有合适的功法，这类罡气，我们烟家根本卖不出去。在我们烟家宝库，有很多积存了千百年之久的天品罡气……”
剩余的话，烟云玉没说，但牧林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些罡气品级确实高，但无人能够炼化，它们就是废物，烟家拿出的四十九份罡气，大都属于此类，算是一次废物利用。
也因此，他们付出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而经由烟云玉的提醒，牧林也发现，自己想要集全九十九份罡气，乃至于更多的罡气，并不难。
“这类废物的罡气，绝不止烟家有，其他门阀世家，也有很多积存的天品罡气，但它们用不到，我能啊。”
有了决定，牧林当即让烟云玉收集。
“知道了，牧哥哥，我会收集此类罡气的。”
……
跟烟云玉交谈过后，牧林就在玉湖道院、时间之塔旁边住了下来。
其多数时间，都是派出大量分身，去时间之塔里参悟功法——牧林的众多术法以及功法虽然统统融合进了真灵业位图。
但这并不是说它们消失了，这些功法，牧林即可以整体修行，即提升真灵业位图，亦能分开修行。
当然，后者的修行，就是只单纯提升一个神位。
好在，牧林的替身纸人足够多，哪怕分开，也能所有功法一起修炼。
“嗡……”
就这样，时间在牧林修行中，不断流逝。
很快，三天过去了。
而在牧林安静闭关的时候，玉湖道院之外，南方天骄与北方天骄的战斗也越发激烈。
——就在这短短三天，南北天骄于玉州城内，战斗了百多次。
只是，战斗结果，对于南方天骄来说很是不利。
一百零九次战斗，最终，南方天骄只胜了11次，剩余的，全是北荒子弟胜利。
“差距这么大的吗？”
看出牧林的疑惑，告知他战斗详情的东方雅皱着眉头道：“没办法，咱们南方的天骄，大多都是从道宫，门派，或者家族中成长起来的，他们根本没经历过几次实战，多数历练，也都是在天幻之塔中进行。”
“反观北方的精锐，能成长到现在的，都经历过数次生死危机。”
“更关键的是，那些天骄，多数都曾提前修炼，身体内有着禁忌之力。这股力量虽然令他们饱受折磨，并直到现在，仍然死死的纠缠着他们，让他们时刻都有身死的危机，但也因此，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两手底牌。”
说完外面的详情后，东方雅再次开口道：“接下来的几天，你最好别出门……此次战斗令南方很多掌权者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些胜利来挽回脸面，那些人，很可能会找到你身上。”
此话确实令牧林眼睛一眯，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道：“我还未蜕凡，哪怕我真的出面，也改变不了局势吧？”
“能……这次南北之争终究只是争议，而不是内战，也因此，玉州城内的战斗还是有规则的，多数情况下，都是同等年岁对同等年岁，你若出手，要面对的修士，便只有十八岁以下的。”
听到这里，牧林瞬间放松了。
仅是十八岁以下的话，哪怕那些人拥有禁忌之力，牧林也丝毫无惧。
‘禁忌之力确实恐怖，但好似谁没有似的。’
而在放松之后，牧林发现，眼下，其实是他的机会。
在东南州域天骄皆败的时候，牧林若横空出世，横扫无敌，他必然会得到东南州域一些掌权者的支持。
那时，别说罡气了，就是灵器，牧林也能获得一件。
而且，牧林也有办法说服自己。
“我即是大局，此方世界的危机，只要我成长起来，便能凭借一己之力渡过，是以，这浮世万千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我的成长重要。”
如此说法有些霸道，傲慢，但这确实是牧林心中所想，且他也真的能够做到。
也因此，无法可想的时候，牧林真的会这样做。
幸运的是，如今的牧林并不缺资源，哪怕九十九份罡气，他也有了办法。
此也令牧林可以坐视外面的战斗。
而很快，牧林就没心思关注这些琐事了。
烟云玉带着大量罡气回来了。
接手烟云玉手中的罡气后，牧林也知道了，为何这些罡气，烟家会积存着，它们确实过于危险了。
大罗弥天气，混洞元罡，劫天之气……烟云玉自烟家拿来的罡气，大都属于这三种。
其中，大罗弥天是天地间最最顶尖的罡气，其甚至涉及到了存在与虚无的概念。
若吸收此气，牧林能让自身的存在气息，从天地，从世界，乃至于从诸人的记忆中彻底隐去。
亦能通过存在与虚无的力量，彻底抹消一个人的术法，乃至于存在，让他彻底消失。
“不愧是大罗弥天，永远抹去一个人的存在，或是向世界撒一个弥天大谎，这都能做到，此能力，确实过于恐怖了。”
而如此强大的罡气，烟家却没利用，自然是因为……它们极难炼化。
炼化罡气，是需要练气士的神魂直面罡气，经受它的洗礼的。
而因为大罗弥天气的特性，任何接触此气息的存在，都会有着存在彻底消失的危险。
存在之力又是一个人的基础，且只要抹消一分，练气士无论上限，还是实力，都会彻底损耗，且近乎永远无法恢复。
如此风险，使得近乎没有人敢炼化这种罡气，愿意炼化的，要不是彻底消亡，连名字都留不住，要不然，就是自身上限以及潜力受损，彻底沦为一个平庸之人。
说实话，要是没有真灵业位图，牧林也不敢试验。
哪怕现在，牧林也有着一丝担忧。
“这大罗弥天气，不会把我的真灵业位图也给消弭掉吧？”
“应该不可能，我这真灵业位图，已经超越了天级，到达了神话，哪怕是大罗弥天气，也无法抹消它。”
“可以统御支配。”
目光从大罗弥天气掠过，牧林看向了后两种罡气。
混洞元罡的特性也很神奇，他能同化他物的魂灵，让它们与牧林的魂灵混同一体，这勉强算是吞噬特性，融合此特性后，牧林可以通过吞噬魂灵，不断提升自己的神魂极限。
只是，跟大罗弥天气一样，融合它的难度也是极高。
吸收融合它时，牧林的神魂，记忆都会混同一体，若无强大的意志，牧林绝无可能从中清醒过来。
最后的劫运之气，融合之时倒是没那么危险。
但众多修士最不想融合的，也是它。
世有灾劫，这劫运之气融合之时，会如同霉神附体一般，灾劫不断。
更令人郁闷的是，融合之后，虽然灾劫不再是突兀而来。
可罡气并不是炼化之后，就能不管不问的，往后，修士仍要修行，感悟。
而想要提升此罡气以及自己的神魂强度，炼化了劫运罡气的修士，就要不断经历各种劫祸。
此可以称得上，哪里有灾祸，修士就要往哪里跑。
“这不就是极限作死吗？”
这种罡气，谁愿意炼化啊。
第329章 一窥大罗的可能
大罗弥天，混洞元罡，还有劫运之气，此三种罡气在强大的同时，也皆有一定风险。
但牧林对于真灵业位图有信心，是以，在炼化之时，他没有丝毫犹豫。
而一番思索后，牧林最先炼化的罡气是——大罗弥天。
“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存在与虚无之力，能否消弭我的真灵业位图。”
“……”
真灵业位图吸收大罗弥天气，或者说，大罗弥天气注入真灵业位图时，其没有任何浩大的景象，亦没有任何声音。
只是，令牧林目光一眯的是，随着大罗弥天气的注入，牧林的真灵业位图，变得模糊了起来。
好似有一层雾气，把他的真灵业位图给遮掩了，这让牧林的真灵图，有种若隐若现之感。
更令人心悸的是，当牧林真灵业位图里的景象被遮掩，牧林关于它的记忆，也一点点的变弱，变淡。
可以预见，当牧林彻底失去关于真灵业位图的记忆后，他的神位，他的功法，将全部变为一片空白。
那时，牧林的一切修为，也将彻底成空，这就是炼化大罗弥天气的危险，亦是此罡气品级到达天品，却很少有人敢炼化的缘由。
“竟然真的影响到了……”
大罗弥天气的强大，使得牧林心惊，但很快，他就笑了起来。
有些无语，又有些哭笑不得的笑了起来。
——大罗弥天气的位格确实高，被它遮掩的地方，也在朦胧之中，有着逐渐消失的虚无之感。
只是，有一件事，是它以及牧林没想到的，它太稀薄，太少了。
至少，这大罗弥天气相比于牧林的真灵业位图来说，太过稀少了。
“你若是对付普通修士，确实能把修士的神魂彻底遮掩住，而神魂被遮掩，他与现实的联系就会断绝，进而，他的存在，就会逐渐稀释，乃至于彻底从现世消失。”
“可惜，我不普通，我的真灵业位图，有传说中的背嵬军，有坐镇一地的县城隍，还有等同于蜕凡高功的府城隍，墨蛟河伯，文武判官……众多力量汇聚，让我的真灵业位图无论是浩大，还是广博，都是他人的千百倍之多。”
一滴墨，也许可以污染一碗水，却绝对奈何不了一个池塘。
而牧林的真灵业位图，就是那个池塘，大罗弥天气落入其中，如同墨入池塘，在被飞快的稀释，摊薄。
当大罗弥天气组成的雾气变薄，它就只能让牧林的真灵图稍显暗淡，根本遮掩不住。
当然，在此过程中，大罗弥天气倒也不是没有反击，它本能的想要聚集在一起，遮掩住一处。
可惜，牧林也不是吃素的，凭借自己对于真灵业位图的掌控，牧林不断驱使着大罗弥天气，让它们尽量散开。
而扩散开来，稀释到一定程度后，它们对于牧林真灵业位图的影响，也近乎等同于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