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所周知，在玄幻神话世界，人的情绪，灵魂，记忆都是拥有力量的。
不少神灵，就是被人类用信仰供养出来，祂们的神国，亦是由人类的信仰作为支撑，这才能高居星界。
知道了这些原理，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负重满满’的死亡魂灵进入地狱，最后则是在地狱的各道程序下，脱下了‘重重负担’，一身轻松的离去——轻松到只余真灵轮回转生。
而那些负担呢，亡者生前的记忆，衍生出的各种情绪，还有因成长亦或是修炼得来的神魂之力，它们身在何处？
那自然是被地狱吸收消化，成为了地狱成长、扩张的资粮。
“所以，人类就如韭菜一样，每一次轮回，都是为地狱的成长添加薪柴。”
明晰了一切后，牧林久久都是无言。
半晌后，他才摇头叹息道：“果然，神话也许有真善美，但更多的，还是利益纠葛。”
感叹过后，知晓了地狱真意的牧林——并不准备改变这一切。
毕竟，如今的地狱掌握在他的手中，是他在割韭菜。
“受益的是我？那没事了。”
而且，有轮回，有重来的机会，这总比没有好。
“只要保证地狱轮回制度完善，不随意捉拿生人、活人，而是等他们自然死亡后，再收割一切，这无论对世界，还是对人类，都不是有害的。”
“这甚至算是一种契约，我给众生重来的机会，而众生，则把生前的一切，全部交给我。”
思索到这里，牧林更是苦笑着明悟了一件事情：
“难怪，地狱对于活人的生死，基本没有关注，这确实没有太多关注的必要，人类生前，无论他们过的是悲，是苦，是欢欣，还是幸福，这对于可以吸收一切负面情绪，魂灵之力，还有记忆的地狱世界而言，都别无二致。”
“悲苦的情绪，不一定比幸福差，甚至更好。”
“而只要死亡，他们的一切‘负担’，都会被地狱剥夺，消化，然后再把真灵投入现世，让他们重新积累。”
“人类有战乱、瘟疫，对于地狱而言，就是割的快一些，人类生活平稳，对于地府而言，就是割的慢一些。”
“但无论生死，人类总是会往地狱走一遭的，是以，多数情况下，地府都不会干涉人类厮杀，只要静候人类自然死亡即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从未有一刻，牧林对于这句话的理解如此深刻。
……
说实话，这种收割方式，让牧林颇为眼馋。
只是，最终，他却没有这样做。
不是他心善，不想收割人类的负担，而是做不到。
不提他没把混洞元罡，大罗弥天气，衔尾蛇奥义领悟到极限，弄出轮回之盘。
就是弄出来了，他也没有时间去慢慢积累。
前世的酆都大帝，泰山府君，祂们早已是大神，有着亿万年的寿数，是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人类的不朽真灵投入现世，然后坐视人类成长，死亡，慢慢的收割。
亦或是留下一些杰出的人类豪杰，让他们在地府成为鬼差，阴兵，亦或是文武判官，现世城隍，默默的积蓄着地狱的力量。
可牧林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多的寿数，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今，他还是处于只争朝夕的年龄。
是以，轮回转生割韭菜这件事，牧林只能暂时放下。
“可惜了。”
叹息一声后，牧林把自己的意识，从宏大叙事中落下，回归到了眼前。
“衔尾蛇之剑可以作为我的主要法器，持有它，配上我的地狱秘境世界，我跟普通修士将拥有人神之隔。”
“此后，普通的手段，将再也伤不到我。”
理清了衔尾蛇之剑的状况后，牧林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第二个根源文字上面。
毫无意外，这文字是象征着无限蕴意的【∞】字符。
第368章 牧林难道敢杀我！
因∞字符是从衔尾蛇之剑中领悟出来的，两者系出同源，能力自然也相差不多，都是无限循环，只是在表现形式上有所差异。
衔尾蛇之剑主要是制造场域，而字符∞则更灵活一些，可以用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跟场合。
如法术。
以前，牧林法术释放过后，被人打散，它就结束了。
但如今，无限循环加入其中，被人打散法术，它还会自动汇聚灵气，循环组建法术。
这组建的次数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足足九次。
同样的，牧林给他人造成的伤势，也可用无限循环奥义，让这伤势，重复生效九次左右。
当然，对于牧林来说，无限循环的奥义，最好的还是用在自己身上。
猩红圣杯为牧林带来了滴血重生，是以，无限循环恢复伤势，对于牧林来说，这并没有引起牧林的注意力。
让牧林惊奇的是，时间循环，也属于无限循环的一种。
“或者说，时间循环，是衔尾蛇最常见的表现形式之一，很多弯曲成环的时间线，都是衔尾蛇制作，或者蕴含了衔尾蛇的奥义。”
而在牧林身上，时间循环表现的，就是他可以让过去，跟现在的自己链接。
现在的牧林为头，过去的牧林为尾，又因衔尾蛇不断吞噬自己，不断成长的特性，牧林的过去也就跟现在有了接触的可能。
这带来的好处，其一是，他可以让过去的自己，为现在的自己替死。
“又是保命能力……纸人替身，固定刷新（根源文字定），滴血重生（猩红圣杯），神人之隔，再加上过去替死，总觉得如今的我，比地仙还难杀。”
说实话，威胁南北士族，并在南北之战中当骑墙派，不断勒取好处，这样的牧林，其实是有一些风险的。
虽然，牧林行事很有分寸，但难保有人会恼羞成怒，直接给牧林致命一击。
但看着自己的各种保命能力，牧林只想说一句话。
“我冒点风险又怎么了，谁还能杀了我不成！”
“纵使能杀，你又能杀我几次！”
命是怂人胆，有着近千个复活币，如今的牧林，行事自然会激进起来。
……
让过去替死，这是无限循环的第一个能力。
第二个，是法力叠加。
首尾相连，过去的牧林跟现在的牧林，也因此有了连接，可以算成一个人。
而既然是同一個人，还是系出同源的一个人，过去的法力，牧林自然也能驱动，使用。
也就是说，如今的牧林，拥有了一个法力池备份。
“可惜了，我对于时间，对于衔尾蛇的无限循环奥义，领悟的还不够深刻，如今的我，不止无法联系未来，对于过去身，也只能联系一个，若能多联系几个，我的法力，将会翻个数倍。”
“若是联系百多个过去身，我将法力无边。”
虽然现在还未达到，但这终究是一个美好的未来，也因此，牧林心潮澎湃。
而在兴奋的同时，对于∞字符，牧林还是有些遗憾的。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牧林不知足，而是衔尾蛇奥义真的很强。
极境是至高创世神的衔尾蛇，它不止寓意着无限循环，更寓意着——无限大。
对，就是无穷，无尽，无限成长的意思。
此寓意放在世界之中，就是首尾相连的衔尾蛇，除了可以让世界自成循环之外，还能让世界不断扩张，永无止境的扩张。
而放在个体上，就是可以让人打破自己的上限，永无止境的提升。
其具体的象征，就是一拳超人中的琦玉。
限制器被解放的他，可以不断突破，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上一刻的自己更强。
这种提升，使得他面对任何敌人，都能一拳解决，其所祈求的，反而是敌人别死的太快。
若牧林领悟了衔尾蛇无限大的奥义，并把这种奥义铭刻在自己身上，牧林也将如琦玉一般，实力永无止境的提升。
奈何，无限循环牧林还有一些头绪，无限大，无穷，这牧林就真的抓瞎了。
是以，他的∞字符，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算了，人要知足，无限循环已经足够强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花费了良久，牧林才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了下来。
只是，牧林这边心情平静，玉州城内，却有人满腔愤怒与惊恐。
“混蛋，那些门阀世家怎么回事？我刺杀的是牧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那么卖命干什么！”
“他是你们爹吗！”
一个房间之内，有人在破口大骂。
若牧林在这里，就能从其的话语中发现，那怒骂之人，正是刺杀自己的幕后黑手。
可惜，没有如果，牧林不在。
好在，门阀世家作为东南州域的坐地虎，他们的能力还是有的。
此前，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坐看好戏，更有人暗中阻挠，这才使得幕后黑手能够逍遥法外，但如今，在牧林的威逼下，众人一起发力，门阀士族的底蕴也彻底发挥，短短时间，他们就找到了一些线索。
不用太久，就能寻找到幕后真凶，而这，也是房间里的这个人如此愤怒，破口大骂的缘由。
而他愤懑，房间里的其余人却没有失去理智。
此刻，就有一人开口道：“公子，咱们该离开了，他们马上就要追查到我们了。”
“走了才更糟，一旦我们无缘无故的离去，那些人立刻就能锁定到我，那时，我才真的完了。”
如此说过，他抱着一丝期望道：“能联系南方士族，让他们不要出手，跟先前一样坐视旁观吗？”
这话，让暗中的老者摇了摇头：
“很难，牧林是以如今自己无可取代的地位，强行要求南北士族出力，因现在的牧林太过重要，他们不敢不出力。”
“混蛋！”
无法挽回，又让他破口大骂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还恼怒的道：“牧林如此嚣张，他难道不怕事后被报复，如今南北士族确实都需要他，但南北之争过后呢，如此逼迫，他就一点都不担忧！”
‘确实无需担忧，不会有人报复他的。’
‘特别是此事过后，敢于报复招惹他的，就更少了。’
这是房间里另一个老者的看法。
因生活年岁久远，其清楚的知道，对于绝世天骄，哪怕门阀世家，也多是报以交好的态度，很少会打压。
当然，一旦为敌，他们也会倾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