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回道,先天乾坤尺他势在必得,可此宝却是燃灯的伴生灵宝,不可能给他。
既然如此,他只好请燃灯道人上封神榜了。燃灯若上榜,一身法宝,自然就归他所有。
也别说赵公明以下犯上,仙神杀劫本就是阐教弟子引起的,却要截教弟子背锅。
有这份关系在,截教弟子对阐教弟子出手天经地义,没有冤枉他燃灯道人。
“哎,杀心一起,便已入劫。”
“师姐莫要再劝了,师兄已经入了杀劫,你再劝下去,说不定会连累自己也一并入劫。”
这时候,见云霄似乎有劝说赵公明的意思,敖丙忍不住说道。
杀劫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连想都不能想,更何况赵公明都已经说出口了。从他对燃灯道人起杀心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入劫,脱身不得。
且与敖丙石矶不同,他二人是被动入劫,只需杀了应劫对象,就能脱劫而出。
可赵公明却是主动入劫,不存在中途脱劫的说法,必须熬到杀劫结束,才能脱劫。“是啊,师弟说的没错。为兄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就在刚刚,我的灵台已经被劫气充满,血红一片,再不复先前的清明,显然是入劫已深。”
“所以,三位妹妹不用再劝了,为兄已经没回头路了。还有,今日过后,三位妹妹也不要再与我联系了,以免受到我的牵连,被卷入劫中。”
赵公明饮了一杯茶,满脸从容的回道,丝毫没有入劫的慌乱。
路是他自己选的,决定也是他自己下的,有什么好慌的?在他决定对燃灯道人出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入劫的准备。
否则,以他大罗金仙的修为,真不想入劫的话,谁能强逼着他入劫!
“兄长……”
三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公明用眼神制止。
这时候说什么错什么,但凡三霄敢说帮忙的话,那就完了,她们也要被卷入杀劫当中。所以,最好是什么都别说,默默的在心里祝他成功。
也正是顾虑到这一点,赵公明才会说出杀劫期间不要联系的话。
四人乃是兄妹,关系极为亲密,一旦有人入劫,其余三人要是不及时断开联系的话,很容易被牵连进去。
“却是师弟我的错,连累师兄入劫了。”
想到此事皆是因自己而起,敖丙朝赵公明道歉道。
“师弟此言差矣,入劫是为兄的选择,与你有什么关系?”
“相反,为兄还要谢你,若非伱说出三十六诸天的玄妙,为兄恐怕就要错过这场造化了。”
“与成道机缘相比,生死反倒是小事。若为兄功成,全赖师弟指点之恩。若是为兄不慎失败,死于劫中,那是为兄本事不济,与师弟何干?”
赵公明表情严肃的说道。
敖丙好心提醒他,这是恩,若是因此惹得一身麻烦,反倒是他赵公明的不是了。
因此,这种事必须提前说清楚,以免日后他不小心死在劫中,有人以此为由,前来寻敖丙的麻烦。
“兄长说的是,我等绝没有任何怪罪师弟的意思。相反,我们还要承师弟的情。以后师弟有事,尽可告知一声,我们兄妹必定全力相助。”
赵公明说完,三霄连忙跟着表态道。都知人言可畏,截教弟子又重情重义,此时不把话说清楚,若是产生了误会,以后就说不清了。
“师兄师姐言重了,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只是师兄入劫,毕竟因我……”
见自己的话,好似引起了赵公明与三霄的误会,敖丙本想解释一二,可话才刚出口,他就觉不对。
怎么说都好似在阴阳怪气,最后,他顿了顿,说道:“多说多错,罢了,我们还是不谈此事了。”
“是啊,这种事,我们心中清楚就好,真要掰扯,反而说不清,坏了同门间的情谊。”
看到敖丙这个反应,三霄与赵公明皆是笑了笑,然后极为默契的同时跳过此事。
接下来,几人就聊起了各自的见闻。这种时候,年纪最小,没什么阅历的敖丙,很识趣的保持了沉默,安静的当起了听众。
没办法,年纪小是敖丙的硬伤,他如今还没有万岁。可三霄赵公明石矶五人,最年轻的都有百万岁,阅历远非他可比。
听他们聊各自的见闻也挺好,起码能增长见识。远古洪荒的风貌,远非现在可比。
然后,几人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的,就聊到了脚下的花果山。
星期天了,明天又是星期一。
跪求了!
砰!砰!砰!
给你们磕头了!
第41章 禹皇
“师弟这道场,我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很久之前曾来过。”云霄环视花果山一眼,突然说道。
先前她就觉得花果山眼熟,只是时间过去的太久,沧海桑田,一切都与她记忆中的画面不同了,以至于她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来过。
直到如今,在反复确认好几次后,她才确定自己真的来过花果山。
“师姐是什么时候来的花果山?不瞒师姐说,这山上有一洞府,洞内藏有圣皇传承。”
“想来,花果山在上古之时,应该颇为不凡,否则也不会引来圣皇在此驻足。”
敖丙心念一动,朝云霄问道。
他心中有种预感,水帘洞内的圣皇传承究竟是哪尊圣皇所留,马上就要有答案了。
“圣皇?师弟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是什么时候来的花果山了。应该是大禹治水期间,那时,我等截教弟子曾协助他测量东海的深度。”
“而大禹当时在东海的落脚点,就是花果山。”
“难怪我觉得花果山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原来这个名字,还是大禹起的。有花有果有山,是为花果山。”
经敖丙提醒,云霄恍然大悟,终于想起自己为何会看花果山眼熟了。原来早在大禹治水期间,她就曾携一众截教弟子前来此地拜访大禹。
大禹治水有大功德,那段期间,三教弟子为获得治水功德,都曾下山协助大禹治水。因此,凡大禹所在之地,附近的三教弟子都要前去拜访。
“原来水帘洞内的圣皇传承,是大禹所留,我早该想到的。”
敖丙亦是恍然,他早该想到的,那大禹用来测量东海深度的定海神针铁,放在海底无数年无人能动,可孙悟空一来,它就主动认主。
这说明两人有缘,可缘分何来?
自然是来自花果山水帘洞!
大禹曾在水帘洞内住过一段时间,孙悟空得到此地,无形中与大禹结下了缘分。故而,他才能轻易的取走大禹留下的定海神针铁。
“大禹可惜了,本该成为人族第九尊圣皇的,奈何教子无方,受夏启牵连,生生从圣皇跌落成圣王。”
说起大禹,云霄等人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年大禹治水,截教因为占了地利的优势,出力最大。
在当时,所有参与治水的截教弟子都以为,只待大禹功德圆满,就能成为人族第九位圣皇。
而他们,也将凭借着从龙之功,混一份人族气运,从此长盛不衰。
可奈何,他们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大禹确实成为圣皇了,但这圣皇还没有当几天,就被他儿子夏启以一己之力拉了下来。
夏启公然破坏禅让制,改公天下为家天下,大禹受其牵连,气运顿时大跌,从圣皇降格为圣王。
受此影响,截教弟子从辅佐圣皇变成了辅佐圣王,功德直接少了一大半。
可想而知,这群截教弟子的心中是有多气。于是,便有了后来的商革夏命之事,成汤起兵,灭了夏朝。
这是截教弟子对夏启的报复。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截教弟子多在大商为官的原因。
成汤伐夏期间,双方搅和的太深了,因果牵连之下,以至于就算后来想分开,也是难以做到。
“还要多谢师姐的指点,让我知晓了水帘洞内的圣皇传承,究竟是哪尊圣皇所留。”
敖丙认真的朝云霄道谢。
知晓了水帘洞内的圣皇传承为大禹所留,那他接下来游历洪荒的第一站,就知道该去哪里了。
杞国!
杞人忧天里杞人所在的国度!
当年夏朝被商朝取代后,成汤并未对夏朝宗室赶紧杀绝,而是遵循二王三恪之礼,将他们封在杞地,让他们在那里建立国家,祭祀宗庙。
可以说,在大禹众多后裔中,只有杞国这一支最为正统,为大宗。余者,皆是小宗。既然要找大禹后裔,那肯定是找最为正统的那一支。因为正统代表的是名分,名分越正,越容易获得人族气运的认可。
“师弟客气了,这并非是什么秘密,知晓者甚多,便是我不说,你只需稍微打听一番,用不了多久也能打探出来。”
敖丙突然这么客气,反倒让云霄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帮了敖丙多大忙,其实她也就是随口一说。
“师姐这随口一说,可是帮了我大忙,谢是一定要谢的。”
“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但我二哥来看我时,曾送了我一些产自东极之地的苍龙龙绡,师姐要是不嫌弃,临走时可拿上一些。”
敖丙笑着说道,了结了一桩心事,他现在很高兴。
“东极之地的苍龙龙绡?这可是稀罕物,也就大师兄那里有一些,一向视若珍宝,谁要也不给。师弟既然这么说,那师姐可就不客气了。”
云霄本想拒绝,可一听到是苍龙龙绡,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龙绡是龙族特产,一种极为名贵的丝织物,备受世人追捧。而苍龙龙绡,更是龙绡中的极品。
乃先天奇虫龙蚕吸食苍龙之气所吐龙丝,经由数位鲛族大罗,历经无数复杂工序编织而成,极为珍贵,百万年方得一尺!
若将其制成法衣穿在身上,不仅华美飘逸,还能得苍龙之气护体,可挡大罗一击。
更关键的是,因龙绡是苍龙之气所化,故将其带在身上,有提升气运之效。
苍龙龙绡之珍贵,洪荒皆知。可除龙皇外,也就几位圣皇与天帝,被龙族送了一些苍龙龙绡。余者,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容。
多宝手里的苍龙龙绡,便是地皇神农送给他的。
历年来,截教不知有多少弟子,想要向他讨要几尺龙绡,却都没有成功。可见此物之珍贵,连以多宝闻名的多宝道尊,都舍不得送人。
“龙绡之珍贵,不仅在于材料,更在其主人。苍龙之气,实则为祖龙的护体龙气,蕴含破法之能。”
“在得到龙绡后,日夜以法力祭炼上面的苍龙之气,若足够心诚,即可借来一缕青龙之力,化作神通庇护自身。”
“青龙为圣兽,位格与圣人等同,他的一缕力量,就算再不济,也不是寻常大罗金仙能够打破的。”
取出一匹苍龙龙绡,敖丙将其分为五份,分别送给面前五人。
一匹龙绡还要分成五份,这不是敖丙小气,而是龙绡太过难得。按百万年一尺来算,一匹龙绡四十尺,要四千万年才能成型。
就这一匹龙绡,已经是龙族四千万年的存货了。也就是敖丙是祖龙传人,否则他连一寸龙绡都得不到。
苍龙龙绡的珍贵,三霄等人心知肚明,所以,哪怕只是得了五分之一匹龙绡,他们依旧对敖丙感谢不已。
接下来,几女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了,敖丙看出来后,继续与他们寒暄一会,便送他们离开了。
“师弟,你且等着,待为兄祭炼好定海神珠,便去武夷山为你寻找先天茶树。”
赵公明临走时,还不忘提了一嘴先天茶树,以表明他没有忘了此事。
“武夷山啊,不知萧升曹宝两人如今是否在武夷山上,若在,大师兄此行,怕是有趣了。”
盯着赵公明离去的背影,敖丙若有所思。
要说赵公明的人生转折点,那肯定是在武夷山遇到萧宝曹升之后。
没遇到两人前,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就是燃灯道人,也被他打得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