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人的意思是……”
“等小沈唱完，你再唱一遍……”
“这……有什么说法？”
“你唱得难听，龙王对比一下，就只干你了！”
……
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沈青云当着龙王的面儿唱儿歌。
但若是女人……
或者雌性……
“哇，公子的歌好好……看！”
“大姐，我，我哭死……”
“呜呜呜，二妹三妹，你们谁懂啊，公子唱的是小金龙，我却不由想到我那欢快的童年……”
……
仨儿五行星鸾逃不过颜控，猫女亦然。
“呜呜呜，还就不告诉你，他俏皮的样子都这般英俊，哇哇哇要死啦要死啦！”
不过她身旁有个理智的白姓柠檬精，一边吃醋，一边替沈青云担忧，一边泼冷水。
“沈青云夙来多智，怎此刻出昏招……呸，该说不说，他唱童谣……的样子，是真好看……”
哼，臭姓沈的，小时候没见他唱童谣呢！
压下腹诽，她瞥了眼花痴猫女，淡淡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他是唱给龙王听的。”
“那，那又如何，”猫女先哼哼，后痴喃，“他，他过得幸福，我，我也开心……至少，至少我也听到了嘛！”
白小莲瞪眼。
“天玄宗弟子也有舔狗之日？”
而此刻，孟浩然和孔谋二人，加起来数千年的认知都颠覆了。
“孔老弟，有一说一，这可比邪少煌一言不合就出手还勇啊。”
“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孔谋急道，“赶紧想办法救他！”
“如何救？”
孔谋心思一转，眼睛一亮：“有了！”
沈青云刚把就不告诉你唱完，窟叉一声，一旁的金蛋都裂开了。
“柳，柳兄？”
见柳兄双爪撑开蛋壳，沈青云惊喜莫名。
柳高升却目瞪口呆，鸟喙哒哒哒的：“不是，沈哥你……算了不说你了，我想静静，回见！”
窟叉。
双爪一收。
金蛋合拢。
沈青云悻悻。
连柳兄都觉得我过分了吗？
“但你俩把路都走完了，我只能走不寻常的路嘛……”
他正摸鼻子呢，又有人高喝。
“好！夫小金龙一曲，诚为天籁之音，其声起也，若天龙长吟，震破鸿蒙，响遏行云，刹那间，乾坤为之失色，万象为之屏息！”
孟浩然缓缓转头，目瞪口呆看着孔谋。
“这，这就是你的有了？”
“废话少说，这马屁我一人顶不顺，你也来！”
“我……”
“你也不想我日后的每一句话，都以孟子曰开头吧？”
“你妈……”孟浩然深吸口气，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沈青云，咬咬牙，高喝道，“龙者，神物也，于生灵之域，尊为祥瑞，承载千秋之望，凝聚万载之魂。这位小友所作小金龙之歌，以灵动之辞，绘五爪……小金龙之奇！”
接下来便是二人的一唱一和。
“然也，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一句，将龙之神秘与活泼，尽显无遗，直叫人如临其境，仿若金龙跃然眼前，其态之萌，其神之灵，令人心醉神迷，神魂皆被摄入那奇幻之境，沉醉不知返……”
“是极是极，其节奏明快，恰似龙行九天，矫健而潇洒，每个音符，皆如龙之鳞光闪烁，活力四溢，其力可动天地，可感鬼神，能令三山五岳为之共鸣，五湖四海为之欢腾！”
“天下生灵，无论黄发垂髫，无论飞禽走兽，闻此曲者，莫不如痴如狂，仿若被龙之力牵引，身随心舞，意与曲融……”
“自上古以降，歌者无数，然此曲于颂龙之作中，独树一帜，光芒万丈，其辉耀如骄阳当空，令他曲皆如萤火之光，不可与之争辉……”
……
莫说旁人，自诩深谙职场之道的沈青云，面对两个读书人开大，也震惊得无以复加。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两位要去了秦武，咱陛下不得倒履相迎，抵足相眠？”
啊呸！
我家陛下喜欢的是我的真诚，可不是喜欢阿谀奉承！
吐槽归吐槽，明白二人的心思，沈青云也默默感动。
“而纵观某些人……”
瞥了眼霍休庞博，发现二人像是要吐的样子，他撇撇嘴，暗哼哼。
众修也没料到，在金相宗疆域素有贤名的孔谋和孟浩然，当着龙王的面儿，拍歌者的马屁是何用意。
“这老哥俩想啥呢？”
“怕是和此人有旧，故帮一把？”
“有旧也不是这样帮的啊，不过该说不说，读书人嘴皮子是溜……”
……
众修传音纷纷。
几个雌性生物，则频频点头。
看上去但凡肚子里有点墨水，都忍不住也想附和两句。
可惜也只是想。
邪少煌的心情就很复杂了。
不过复杂的心理路程走到最后，也只是化为一声冷笑。
“任你二人吹得天花乱坠，也救不了亵渎五爪金龙的沈青云！”
什么小金龙？
一个龙头都堪比巨山！
“还就不告诉你……”
你把龙王当什么了！
你以为你是龙王的什么人！
“龙王陛下，此人多活一时，都是对您无尽威严的亵渎啊！”
或许是听到了邪少煌内心的咆哮，一直在沈青云背后的龙头，终于动了。
哪怕只是嘴角龙须的微挪，荡起的都是四境大修无法承受的飓风。
“这般恐怖的吗？”
“是，是龙威！”
“赶紧学灵兽匍匐！”
“没有生灵能在龙威下昂首！”
……
待众修趴伏在地，果真感受到威压大降。
“我的个亲娘，不敢想象！”
“不是才出世的龙王吗，恐怖如斯乎？”
“我们离得远都这般，那离得近的……诶？”
“你们快看……”
……
众修朝前方看去。
龙王近处。
金蛋如故。
邪少煌已和众修一般，趴伏在地，无法承受龙威。
刚唱儿歌的那位……
虽说依旧背对龙王，却站得笔直！
甚至龙威衍化出来的飓风，也只是轻轻吹拂他衣角的样子！
“这，这哪里是飓风，分明，分明是拂面的春风吧？！”
来自雌性天性的预警，让仨儿五行星鸾面面相觑，狐疑渐生。
“今世龙王，是，是母的……”
“破案了，绝对是这原因！”
“大姐快看，龙王的龙须……”
龙王龙须，有十抱之粗，百丈之长。
伴随龙须缓缓前移，众生灵嘴巴渐张，眼里满是惊骇。
“老大人，青，青云他……”
霍休根本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如山峰一般的龙须，缓缓靠近沈青云……
两丈。
一丈。
一尺。
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