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归元归真小无相修到高深处,可以用无相真元模拟不同的气息。
比如,王玉楼单独外出遇上连成贤了,就可以模拟出严恪义或者虢百尺的气息,然后宰了连成贤。
等仙盟调查,就会查到严恪义或虢百尺头上。
如果严恪义或虢百尺真被仙盟给拿下了,王玉楼就可以轻松除掉自己的这两个竞争对手。
你说这样太黑?
抱歉,紫府之争,素来如此。
莽象的锅很大,大到能做出‘十名紫府’的饼。
但莽象的锅也很小,容纳不了王景怡、王显茂、王玉楼一起开紫府。
说到底,不能把祖师当沙比,祖师拿着一脉三紫府的王炸纵横红灯照多年,他能不懂一脉三紫府的内涵吗?
所以,一脉三紫府这玩意儿,只要莽象还没凉,王氏是没法触达的。
别说一脉三紫府了,一脉两紫府都难。
不然,王玉楼干嘛冲锋的这么猛?
改制会得罪人,王玉楼不知道吗?
黑不黑、危不危,都是相对的。
在紫府的机会如此珍贵的情况下,王玉楼看到了机会,就必须抓住。
想要紫府之机,不抓紧时间冲锋式献忠,难道要坐着等祖师开恩?
如果因为这样那样的顾忌就放弃,反而是真的沙比——比连成贤还沙比。
——
又修完了一个周天的归元归真小无相,王玉楼睁开了眼睛。
仅仅是修行了两天,他身边的聚灵阵,已经消耗了十多枚上品灵石。
不过,无脑堆资源的效果确实好,王玉楼的第二个筑基窍穴已经被打通。
筑基期不分几层几层,十二个窍穴一个小境界,只分初中高三境。
如今,王玉楼刚刚入筑基三月不到,已经开了两个窍穴,速度上甚至算是大天地最快的那一批了。
当然,这样的修行速度,对王玉楼来说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不缺资源。
他的肩膀上,扛着特别功勋堂的责任,特别功勋堂改制的成败与否,直接关联着两宗大战的胜负。
所以说,也可以视作,王玉楼的肩膀上扛着两宗大战的胜负。
这个担子,重若千钧。
作为红灯照举重亚军——冠军当然是伟大的莽象祖师,王玉楼如果还要为修行的资源犯愁,那红灯照确实该输。
不过,也是因为他是红灯照举重亚军,所以王玉楼很多时候没法长久地闭关。
事情当然可以分给手下去做,但很多事,依然需要王玉楼出面。
他抬手摄过静室阵法外的传音符,这张符,是严恪信发给他的。
然而,读完到一半,王玉楼就已经面色铁青。
“易走日!”
随手将传音符烧为灰烬,王玉楼眉头紧锁的思量了起来。
未久,他拿出一张绣纹灵布,以刚刚修成的归元归真小无相灵气为笔,开始了书写。
“掌门,两宗大战,战况激烈。
天蛇宗全线进攻之中,王氏王荣远亦不幸殒命。
然王氏世受红灯照庇护,再次宗门存亡之秋,怎敢不奋力用命?
玉楼今日得知,走日师兄意属推动红灯照各附庸势力、家族以筑基人数为准,派遣筑基修士到前线助阵。
此为红灯照大战胜败之关键,走日师兄既献此良策,当全力推行,若有延误,或将遗祸宗门安危之大局。
其中思量,掌门定能明晰,只盼宗门早日得胜,长长久久,道永昌隆!”
易走日那个狗东西想让王氏在王荣远刚刚战死的情况下,继续往前线派人。
这一招很恶心,选择阻拦合情,但会显得王氏不够忠。
不拦的话,就是王氏自己吃亏。
王玉楼选择直接用扩大化的方式应对。
他已经动了那么多人的蛋糕与利益,不怕身上再多些虱子。
说到底,此事还要看易走日接不接招,烛照派接不接招。
接招了,就是他和王玉楼一起做畜生,推着红灯照众多筑基上战场。
不接招,王氏短期内也不用再派第二位筑基到前线填线。
这里的复杂在于,战争是莽象发动的,输赢在红灯照的层面不那么重要,但在莽象一派的层面很重要,红灯照输得起,莽象一派输不起。
所以,如果能让更多的红灯照治下筑基来前线,对莽象一派是好事。
如果易走日和烛照派拒绝了王玉楼的提议,那王氏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用王荣远新死做理由,拖一拖易走日那畜生的征调。
当王玉楼成为红灯照举重亚军后,他身上扛着的责任,他所面对的利益矛盾,已经无法让他用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方式解决问题了。
这里,依然能和旦日对王氏的告诫对得上。
王氏谨慎、稳健,所以传承千年。
但也因为谨慎、稳健,王氏千年来出不了紫府。
这话对不对另说,但其中蕴藏的一个逻辑是现实的。
既怕因又怕果的人,在这个修仙界没有上桌的资格。
——
“相公,你想让我去北线?”
林樱没想到王玉楼会如此安排自己。
王玉楼如今是红灯照内赫赫有名的筑基,她还以为,自己会以内门弟子的身份,在红灯照修行到筑基才对。
抚摸着佳人的俏脸,玉楼笑着道。
“对,去特别功勋堂在北线的分堂任职,做监察使。
当然,空谷师兄是北线镇守,北线是妙峰山的北线,你去,就是做做样子,躲在后面修行即可。
但这个过程中,也能从宗门领一笔俸禄,同时,空谷估计还会派人给你送些心意。
而且,北线其实是三处战线中最安全的,妙峰山打了这么多年,或许赢不了,但肯定不会输。
他们已经和谷神宗、天蛇宗打出真火了。”
一视同仁,但不能完全一视同仁——荒诞!
注意,王景怡劝诫王玉楼的话不是虚言。
王玉楼搞一视同仁,就是在用自己做代价、承担压力,给别人做嫁衣。
如果莽象不认账、如果未来情况发展不妙,这两个如果但凡中了一个,王玉楼都是会吃大亏的。
所以,大道为公、一视同仁的大方向要继续坚持,从而让前线的修仙者愿意出力。
但除此之外,王玉楼也不能真不管自己的身边人。
红灯照是大宗,大宗的内斗牵扯更多的利益,也更为的残酷。
易走日和王玉楼以前根本都不认识,但对王玉楼下手的时候,连个预先的沟通都没有,手段也酷烈的可怕,甚至还有清洗王玉楼的意思。
虽然王玉楼是旱地拔葱般从底层飞上红灯照高层的存在,但他对于红灯照内的内斗激烈程度,一直有着清晰的认识,否则当初不会从妙峰山拉人帮自己压阵。
这种环境,周围的对手都是比豺狼虎豹更凶悍、同时还时刻虎视眈眈的盯着王玉楼的人,王玉楼怎么敢真做天真的小傻瓜?
红灯照没有理想,只有利益,宗门甚至只是大修士的工具。
一视同仁、大道为公很重要,和王玉楼的切身利益与未来发展紧密相关。
照顾好自己的身边人、身后人,也和王玉楼的切身利益与未来发展紧密相关。
这不是既要又要的关系,而是必须两件事都做好的关系,对错在此时已经没法考虑了。
走下去,才是意义所在。
“万一空谷搞得太不像话怎么办?”
林师姐是懂事的,她提醒道。
“你把特别功勋堂在北线的存在搞成了分堂,完全委托给了妙峰山的人处置,万一出了问题?”
面对佳人的提醒,王玉楼肯定的点了点头。
林家不是大族,但在滴水洞内却也算个小山头,林师姐在林家的培养下,水平还是有的。
“是有可能,但出不了大问题,我们王氏和妙峰山多年来往,关系不错。”
林樱顿时就急了。
“过往的关系是过往的关系,当下的利益是当下的利益,这些必须要分开看,玉楼,你不能麻痹大意!”
她说得对,但
“我是说,我们王氏,甚至是我,都认识北线的很多人。
空谷小打小闹还行,搞得严重了,我总会知道的。”
其实,站在王玉楼的视角看,空谷想捞就捞呗,只要别搞的天怒人怨,都没啥大问题。
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妙峰山为红灯照顶着北线的压力,红灯照多给些利益又怎么了?
妙峰山只要还在打,易走日或者王玉楼的对手想借北线有问题搞王玉楼,都很难真影响他。
所以,林师姐的纠结,多少还带这些‘小家子气’的意味。
洞天虽安全,但限制了人的视野,她需要在红灯照的大舞台上多多历练。
念及至此,王玉楼叮嘱道。
“千万不要乱查北线的账,红灯照不缺那点发给妙峰山的奖励,稳住妙峰山,稳住北线,才是重点。
你去了,就好好修行,空谷给你送什么,你收下就是——太贵的要向我请示。”
听到丈夫的叮嘱,林樱只是点了点头,却不说话了。
她摆弄着王玉楼万夜永明法衣的袖口,似乎想要看清上面的红线是怎么勾勒的。
“怎么了?”
王玉楼温柔的问道。
林师姐抱着就别新聚的丈夫,低声道。
“才见面几天,又要走相公,我想再让你陪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