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宣也明白,对方是在宽他的心,不占他便宜,那么大两头野猪给对方处理,对方得到的好处更多,但话又说回来,很多东西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比如青禾昨夜亲手缝制的一套衣服,陈宣觉得再来十头那样的大野猪都比不上这份心意。
下雨天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陈宣一路策马前行,足足两百多里路,他傍晚时分就赶到了州府宛城,自己兴致一起淋了一天的雨,到达的时候已经成了落汤鸡,不过身上的银票等东西却是保护得很好并未打湿。
宛城作为尚云州州府,而且地处南方富庶之地,比之墨城的繁华也不差,须知墨城的繁华很大程度上还是流玉书院带动的经济。
进城他并未遭到刁难,虽然有点拿不出手,好歹也有童生功名,童生功名的证明可比路引好使多了,景国范围内皆可去得,有个读书人的功名在身,不管大小,这样的便捷却是无数平民百姓羡慕不来的。
‘小高目前的落脚点在云来酒楼来着,听名字就不便宜’
进城后陈宣稍微打听,径直朝着那里而去,心说小高啊,为了和你汇合送你赴京,我都淋成落汤鸡了,就问你感动不感动……
第307章 取你狗命
入得宛城,陈宣牵马朝着云来酒楼走去,雨一直下,越来越大了,雨水沿着他头上的斗笠边缘直流。
这样的天气街道上无有多少行人,纵使有也脚步匆匆,小商小贩早已经收摊避雨。
作为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城,除了人不同,建筑风格稍微不一样,其实和北方的墨城没有太大区别。
朝着两三个方向看了一眼,陈宣心说不愧是大城市,平时难得一见的先天高手居然足足有三个。
作为大宗师修为的他,感知力超乎常人想象,纵使相隔十里都能感受到先天境界的气息,但也仅仅只是感觉到而已,具体就不清楚了,除非亲眼看到。
想到之前入城不久,在一家书店偶尔看到的一张宛城地图,陈宣根据那三个先天境界的气息所在大致分析出,他们分别在府衙,宛城南边一条繁华街道,以及禁武司驻宛城分部。
‘府衙有先天高手并不奇怪,否则州牧大人的安全谁来保证?宛城南边,那里貌似有一家极为有名的青楼吧,所以那个先天高手是隐藏在青楼里面的小姐姐呢,还是寻欢作乐的恩客?禁武司在州府这种地方的分部有先天高手也很正常,否则如何震慑治下江湖中人’
到了陈宣这个层次,虽然平时摆烂不着调,但稍微认真点,轻松就能根据模糊气息判断出很多东西。
但也仅此而已,人家那几个先天高手又没有招惹他,他自然不会去寻人家晦气。
高景明所在的云来酒楼位于宛城西北方位,陈宣要横穿小半个宛城才行,不走小路的话,要从禁武司分部那边经过……
走走停停,不久后陈宣远远看到了禁武司分部所在,天上本就下着雨,路上行人稀少,禁武司这种暴力机构可谓狗都嫌,是以周围显得很冷清。
也就只是远远看了一眼,陈宣并未靠近,离开继续朝着云来酒楼而去。
‘恰好’在陈宣距离禁武司分部百十丈经过的时候,有几人从禁武司衙门出来,然后匆匆消失在了雨下的另一个方向,当他们走远甚至出城后,来到一处偏僻建筑,为首一人朝着怀里一掏,却是摸了个空,东西呢?
同伴见此惊疑不定,问他是不是不小心弄丢了,那人表示有可能,索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再去一趟就是了。
另一边,陈宣一手牵马,嘴角含笑打量着另一只手中的一叠纸,雨水并没能落在纸上糊了上面的墨迹,稍微翻看他就随意塞到了怀里。
这玩意当然是他从那几人身上‘借’的,神不知鬼不觉,对方怎么丢的都不知道,相隔百十丈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份禁武司颁布的重大案犯以及危险成员名单,对常人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反而还是很敏感危险的玩意。
原本陈宣还有个禁武司编外成员的身份,可以直接凭令牌前去领一份这样的资料,但并没有那样去做,借一份更省事儿。
毕竟他当初可是用杨过的身份登记,若是真用那个身份令牌前去领取,毫不夸张的说,莫说整个宛城,就是整个景国都要震动一番。
杨过是谁?七年前秒杀崇炎教教主刘震威的宗师强者,此后再无踪迹,这等人物若是现身,无数人都要坐立不安的。
所以陈宣也就懒得节外生枝了,可不能小看杨过两个字啊,连锁反应下很可能会影响接下来赴京行程的,万一有人要针对高景明,因为杨过的出现从而改变计划呢?
另一边,云来酒楼,后方有一个单独的小院,酒楼方面特意安排了几个人专门服务那里,盖因那里住着今科乡试解元,仅仅这位今科解元老爷住在这里,就让酒楼最近生意提高了一倍不止,丝毫不夸张,谁不想瞻仰一下解元的风采?
所以酒楼方面不但好吃好喝的招待,甚至都不收钱,巴不得解元老爷一直住下去呢。
屋子里,靠窗位置,烛光摇曳中,高景明挥毫书写,眉宇间带着丝丝疲惫。
没办法,摘得解元桂冠自然是风光无限,但迎来送往也让他有些心力憔悴啊,有些人情往来是必须要应付的,否则太过孤傲是行不通的,以后踏足官场可是大忌。
他这样挥毫已经半个多时辰了,书写了厚厚一摞册子,差不多之后,他放下笔习惯性道:“阿宣,等下你帮我把这些信函让人送出去,毕竟明天就要走了,未能处理好的人情往来得交代一声”
在他话音落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上前道:“好的少爷,不过陈公子不在这里,我是卫松”
这个卫松就是接替陈宣工作之人了,在陈宣搬出高家后就走马上任,如今常伴高景明左右,为人踏实机灵,聪明能干,毕竟是高夫人给儿子精挑细选的左膀右臂。
只是让他无奈的是,这段时间自家少爷经常叫错自己的名字,把他和陈宣弄混,但他没有丝毫怨言,毕竟他也知道,少爷口中的阿宣,可是和少爷一同长大的,情同手足,关系比亲兄弟还亲。
而他卫松是后来的,才几个月时间,少爷一时之间没能适应也正常。
高景明闻言回头笑道:“抱歉小松,习惯了,以后会注意的”
“没关系的少爷,我能理解”,卫松笑了笑,一边整理高景明书写的东西一边好奇问:“陈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每天都要把我的名字叫错成他几次,我都想认识一下了”
高景明说:“那家伙啊,是个很有趣的人,你有机会认识的,应该要不了多久”
“嗯,对了少爷,夫人早就来信说,陈公子会来和我们汇合一同赴京,我都已经规划好路线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他却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变故?”卫松有些担心道。
作为接替陈宣工作之人,他没陈宣那样的修为,这辈子的命运都和高景明绑定了,一荣俱荣那种,纵使杀头的罪也要一起受,是以自然是全心全意的为高景明着想办事儿,而陈宣作为高景明的手足兄弟,自然也在他关心的范围。
对此高景明撇撇嘴道:“那家伙能有什么事儿,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有事儿,这都还没到,我看八成是他懒骨头犯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躺着睡大觉呢,指不定明天我们出发的时候他才会火急火燎的赶来,反正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事情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他都不待急的”
卫松哑然一笑道:“陈公子原来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我更想认识一下了,夜深了,少爷你早点休息,我把这些东西拿去交给耿大叔他们送出去”
“嗯,去吧,你也早点休息”,高景明点点头道。
虽然同样是贴身伴读,但他对卫松却还做不到陈宣那样随意自然,毕竟是半道跟着的,哪儿比得上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他清楚这点,卫松也明白,只能以后慢慢适应磨合了。
回过头,高景明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看着窗外的风雨微微出神,心说阿宣那家伙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干啥,指不定躺床上呼呼大睡,然后他那小丫鬟忙前忙后伺候着,明天天亮了才想到来汇合,然后施展轻功一路狂奔,到时连个借口都懒得找,直接说睡过头了。
想到这里高景明下意识笑了笑,正要收回目光洗洗睡的时候,下了一天小雨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将天地照得惨白一片。
与此同时,高景明瞳孔一缩,看到小院墙上站了一个人,背对着他,身披漆黑斗篷,带着斗笠,浑身都在淌水。
“该来的总算来了吗,这么急不可耐啊,阿宣这家伙也是个不靠谱的,咱哥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高景明喃喃道。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警惕,袖子下的手无声无息握住一物,平静的看着墙上那道几乎和雨夜融为一体的身影道:“阁下何人,来此意欲何为?”
那人也不回头,声音沙哑狞笑道:“阳县高家高景明是也?”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高某”,高景明继续平静道。
接着墙上那人直言道:“既然是你,那就没错了,有人花大价钱让我来取你狗命,你可做好准备了?”
“我也不问是谁花钱请你来杀我,不过就看阁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高景明冷声道。
对方缓缓转身,伸手去摘头上的斗笠狞声道:“无知小儿好大的口气,你可知你的小弟都已经被我搞定了?已然没有了任何依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接招吧!”
说着墙上那人就将斗笠朝着高景明甩了过去,所过之处雨水四溅。
高景明嘴角一抽,看清楚陈宣的面孔,眉眼带笑,轻松接住斗笠,任由雨水打湿衣衫脸颊,撇嘴道:“阁下就这点本事吗?出手绵软无力,吓唬三岁小孩呢?”
陈宣蹲在墙上不屑道:“哼哼,小小书生可笑可笑,老夫还没出招呢,不过嘛,说了来取你狗命,但你没养狗,那就算了”
一把丢掉斗笠,高景明哭笑不得道:“阿宣你玩儿够了没有?那么大的雨你都不避一下,有病啊”
“我懒得避雨行了吧,没意思没意思,还以为能行吓唬到你呢,对了,我的马还在酒店门口小二那里,等下让耿叔他们帮忙照料一下,把我行李送来”,说着陈宣跳墙而入。
高景明去开门说:“我这不是已经在努力配合你玩了吗,还不满意?你倒是会挑时间,趁耿师傅他们不在跳出来,等下我招呼酒店方面给你把马牵来,话说我还以为阿宣你要明天才到呢”
陈宣进屋野狗抖毛,故意溅高景明一身雨水说:“要是明天才来指不定被你埋怨成什么样子,我耳朵灵着呢,刚才你是不是在说我懒?我告诉你啊,别以为你是少爷我就不告你诽谤了”
……
第308章 哥俩好
咱俩谁不知道谁,你自己懒不懒没点数么,心头好笑,高景明见陈宣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抹了一把脸上陈宣故意溅的水,不禁无语道:“阿宣你这是怎么搞的,就不知道避着点雨吗?”
“我乐意,还记得咱们小的时候吗,有几次从玉山学堂回去,也遭遇下雨,然后不管不顾在雨中疯跑,落汤鸡一样回去被夫人训得跟孙子似的,所以就想重温一下”,陈宣混不在意道。
高景明追忆道:“怎么不记得,有次还差点被雷劈了,那次被娘亲严厉斥责,咱俩差点被揍,后面就没再敢那样做了,别说,挺怀念的”
“哈哈,感情少爷你也还记得啊,要不咱们现在再出去试试当初的感觉?很畅快的,而且刚才还打雷了,贼吉尔刺激”,陈宣当即怂恿道,反正自己都淋过雨了,得把小高也拉下水。
后退一步,高景明当即丑拒道:“免了,无聊,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这种调调”
“啧,没劲”,陈宣撇嘴道,看得出来,高景明目光带着点跃跃欲试,可人家如今好歹是解元老爷,得维持形象嘛,若出去在雨中玩耍,第二天指不定就会传出解元老爷疯了。
既然没法把他拉下水,陈宣也觉得没意思,索性身上热浪一卷,水雾升腾中,几个呼吸湿透的衣衫就变得干爽了。
高景明也有样学样,虽然没陈宣那样的修为,但弄干身上被陈宣故意打湿的地方还是很简单的。
笑了笑,高景明眉头舒展说:“阿宣,多谢”
原本他这段时间因为高中解元的事情,每日里迎来送往应酬身心疲惫,但经过陈宣这么一闹,整个人都变得松快了起来。
这让他在心头不禁唏嘘,果然还是和阿宣待在一起轻松啊,他懂自己,总是用他的方式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相比起来,卫松虽然机灵能干,但很多时候就刻板很多了。
如今已然不是高景明书童伴读了,况且以往但凡不在高家,和高景明在一起的时候陈宣都没真正把自己当下人过,是以这会儿陈宣随意拖了张椅子坐下,双腿搭在桌子上往后一撑,椅子两条腿撑起一晃一晃的,他姿态懒散兴师问罪道:“好你个高景明,关系淡了是不是,偷偷跑来考了个解元居然不告诉我,还有上次的案首,这账怎么算?”
高景明才不惯着他,下巴一抬嘚瑟道:“阿宣你是不是羡慕本少爷的才华?”
“嘿我这暴脾气,我羡慕个灯,有本事你跟我比比武功,咱俩比划比划?”陈宣勾了勾手指挑衅道。
小高当即一脸鄙视道:“粗鄙武夫,本少爷堂堂读书人,怎会与你动粗有辱斯文,有能耐咱俩来文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随你挑”
“哈哈哈,小小书生不知天高地厚,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信不信我随便抄首诗就能让你后悔在我面前提文这个字!”陈宣当即冷笑。
眉毛一挑,高景明兴致勃勃说:“好你个阿宣,还藏着私货呢,类似当初吴俊耀没接得下去那种诗词?”
“咳咳,我开玩笑的,咱还是比武吧,我让你双手双脚,再闭上眼睛怎么样?”,陈宣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他记得的老家诗词拢共也就百多首,自己有多少墨水心里有数,加上文化典故差异和应景之类的,能抄的也就不多了,哪儿能随意往外抖,仅仅如今的修为,不出意外将来还有两百来年好活呢,拿出一首就少一首啊,以后万一想装逼没存货咋搞?
高景明被勾起了兴趣,不依不饶道:“不行,阿宣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说道说道,让我知道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咱俩一起长大的,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除了武功还过得去,我啥也不是”,陈宣直接耍赖摆烂,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样子。
高景明眼睛一瞪,揪起陈宣衣领逼问道:“别耍赖,我还不知道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你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我不行就是不行,学问这种东西还能强迫?哪门子道理”,陈宣都被他整乐了。
就在此时,卫松出现的门口,见陈宣把椅子当摇椅一副懒散的姿态,而高景明揪着他的衣领不放,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画面,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道:“少爷,这位应该就是陈公子了吧,你们忙,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他就要默默出去把门关上,心说这就是陈公子啊,长相比少爷还出众,就是有些……不着调,不过和少爷的关系真好,他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从跟了少爷就没见他这么放松过了,还得是他啊。
兄弟之间的玩闹居然被外人看到了,两人顿时尴尬一笑,高景明松开了陈宣衣领,陈宣也把腿放下,装着若无其事。
卫松的到来陈宣并非不知道,只是没在意,明白对方大概就是自己的替补者。
高景明干咳一声说:“那个,小松,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阿宣,你不是一直想认识一下吗,然后阿宣,这是卫松,你懂的”
点点头,陈宣看向卫松笑道:“小松你好,小伙子人不错,好好干,以后跟着少爷吃香的喝辣的,少爷可是个狗大户,吃不穷,咱俩吃它一辈子”
卫松自然做不到陈宣那么自来熟的没脸没皮,尴尬行礼道:“见过陈公子,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还望多多提点”
“那必须的,不过我这人很懒,有事儿给我直说,别绕弯子,因为我懒得思索那么多,那啥,别的我不敢说,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啊,少爷都搞不定的,找我,砍人方面我自问不输任何人”,陈宣友善的笑了笑道,毕竟是自己的替补,小高以后的左膀右臂,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点面子陈宣还是要给高景明的。
卫松着实是跟不上陈宣的节奏,只得笑了笑道:“多谢,不至于不至于”
双方算是见过面认识了,以后相处的机会还很多,高景明此时开口道:“小松,阿宣的坐骑和行李还在酒楼门口店小二看着的,你去帮他牵过来一下”
“好的少爷”,卫松点点头转身离去,莫名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陈宣压力有点大,还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算是抢了陈宣的差事,高景明的贴身伴读啊,如今连中两元了,再来一次,伴读这样的身份都必定跟着青史留名的,这等好事阴差阳错落到自己头上,面对被自己‘挤走’的陈宣,能不尴尬嘛。
见他离去,陈宣心说原本这都是自己的活儿啊……呸,想什么呢,自己如今自由了,咋还老惦记着给小高当牛马呢,不行,给小高鞍前马后那么多年,以后得翻倍压榨回来。
心头打着小九九,陈宣挑了挑眉问:“这卫松哪儿找的?聪明机灵是有了,但不甚风趣,有些太过保守了,相处起来不够轻松随意”
“阿宣你先别管哪儿找的,说说看,你觉得此人怎么样?”高景明坐下问。
陈宣当即笑道:“这是想让我给你把把关啊,也行,我个人感觉啊,尽管只是第一次见,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武力就不说了,不值一提,性格方面,当个随从绰绰有余,以后能为你分忧不少,安排的事情能够很好完成,但要说能帮到你多少我估计够呛,话说你这家伙也不需要谁帮你分忧多少,你那脑袋都不能解决的别人就算了吧,除非是暴力方面,所以只需要一个能很好执行的人就行了,他还是能胜任的”
“阿宣一言中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娘亲和师父也是按照这方面去物色的他”,高景明点点头道。
高景明胸有韬略,不需要谁给他出谋划策,只需要执行力强的人,卫松就能满足这点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