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贫道看,姬昌或许蓄谋已久,或许知晓大祭祀要完善六十甲子,想借此阻拦大祭祀稳固殷商气运,在分化气运到西岐,这姬昌所图不小啊!”
这番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没错,姬昌图谋不小,如今南方已平,东方,北方开始反叛,西方尚且未反,或许这姬昌乃为未来反叛谋气运!”
“.”
随着谈论的人数越来越多,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最终汇聚成一个主流声音。
很快,姬昌推演六十四卦是为了阻止大祭祀稳定气运,并且夺取伏羲的气运,还有为未来的谋反做准备便成了议论的主流。
气运之玄妙,在此刻,几乎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封神之中没有殷子煜稳定气运的话,那么如今姬昌悟道,创出六十四卦,便是人人称赞的大圣贤。
而大商的气运也瞬间被其引动,分化。
但是殷子煜稳定气运,则气运未能进入西岐,那么姬昌在演六十四卦,这就出现了阴谋论,并且批判居多。
这其中,虽然是殷子煜为影响,然则却是姬昌本身跟西岐本身气运不足所带来的背运导致。
同时,也因为殷子煜创出大商历之后,镇压了气运,姬昌演六十四卦,分化不动气运。
故而,这其中蕴含的奥妙,乃是气运为虚,殷子煜为实,虚实之间相容产生的效果。
而如今,殷子煜也是事实上的成汤江山裱糊匠,拼命的维持气运的稳定,为成汤江山续命、
正是因为气运的稳定,才有殷子煜的存在,气运不稳也根本不会有人成为裱糊匠。
气运稳固之时才有了殷子煜,而因为殷子煜又稳定了气运,同时因为气运稳固没有流入西岐,就让姬昌倒霉。
这便是其中无法言说的逻辑,可谓是玄之又玄。
这就让同样一件事,却出现了不同的解释。
众生的谈论,乃至是众圣此刻也全都各有变化。
其中女娲顿时眉头紧皱,脸上顿时出现愤怒之色,立刻看向昆仑山:“元始师兄,这件事不应给吾一个解释?这姬昌之能是无法推演出六十四卦,南极仙翁在西岐无数年,这六十四卦是师兄传授吧?莫非是要觊觎吾兄之气运?”
元始天尊知晓女娲要来质问:“师妹,天道大势,六十四卦本属姬昌,纵然贫道不传授姬昌,六十四卦也必然出世,此乃是完善天道也,师妹如此质问,则是无理取闹了!”
女娲听后,首先是愕然,接着则是勃然大怒:“好,好,好,元始师兄竟然如此言语,夺取吾兄气运,反而成吾无理取闹!”
而此时,老子则前来解围:“女娲师妹也为圣人,当知晓六十四卦为天地大道演化的极致,也理应在此时出世,若是二弟未能传授姬昌,那师妹可能推演出六十四卦?伏羲可曾推演出?伏羲之女宓妃可曾推演出六十四卦?”
“这”
女娲顿时被老子问的哑口无言。
而伏羲此刻看着姬昌推演出了六十四卦,后天卦既出,则自己的先天八卦,算是基本上到了退休的时候!
这让伏羲内心也是带着愤怒,不由的看向轩辕洞府的方向。
因为姬昌是轩辕的后人,伏羲不由的神色愤怒:“轩辕,这是要彻底更替吾之道!”
自飞升火云洞以来,伏羲本来是掌管火云洞之人,按理来说,在禅让制之下,未来飞升者不管来多少人,自己乃是天皇,一画开天,人文之祖。
当神农飞升,心性平和,不会侵犯伏羲天皇的地位,后来轩辕飞升,虽然有极强的进取心,但是对自己还算是恭顺。
后来情况变了,颛顼绝地天通,作为轩辕的孙子,飞升火云洞之中,则让伏羲感受到危机。
后来,帝喾,尧舜禹纷纷到来,五帝皆是轩辕子孙,而神农依旧是不参与这些,那么伏羲就完全被剥夺了话语权。
再后来,夏后氏上来,伏羲等于是基本上的透明人了。
甚至还会暗中说伏羲曾经是妖皇。
如今,更是直接创出了六十四卦,把伏羲的唯一体面也给更替了。
这洪荒各方大神,最重要的是什么?
并非是灵宝,并非是自己的性命,而是自己的道,自己道能影响多少人,影响的人多寡,代表了享受的气运多寡,这才是根本所在。
当道不可调和之时,这才是你死我活。
正所谓断其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在洪荒之中断人之道,更是不共戴天。
此时,正当各方对姬昌之事议论之时,姬昌则是准备赶紧离开朝歌。
忽然之间,一个身背羽翅之人从天而降,瞬间落在姬昌身边。
“父亲,请让孩儿背父亲离去!”
姬昌看着到来之人,立刻问道:“汝是何人?”
“父亲,我乃父亲百子,随师尊玉柱洞修行,误食师尊仙杏,方才背生双翼,变成青面獠牙模样,如今父亲有险,孩儿特来带父亲离去!”
姬昌听后,顿时大惊,然后大喜:“汝真是百子!”
“孩儿正是,请让孩儿背父亲离去!”
姬昌此刻顿时万分高兴:“好,好,好,未曾想竟是百子前来,让为父甚为欢喜!”
百子,即为第一百个儿子。
当雷震子背负姬昌刚刚要离去之时,忽然之间,无数的仙兵瞬间将祭坛包围。
姬昌看后,当即喝道:“陛下刚刚下达旨意,放本候离去,尔等这是何意?”
这时候,殷子煜的声音才幽幽传来:“西伯侯且慢离去,如今西伯侯刚刚成就人族圣贤,何必急切,而本相岂能不来见见西伯侯!”
话音落下,殷子煜的身形从天而降,落在姬昌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殷子煜,顿时让姬昌万分的凝重,对于这位亚相,姬昌早就升起了一百二十个戒心,也基本知晓,帝辛即位之后所有的谋略,皆出此人之手。
没想到这比干竟然来了,顿时让姬昌神色凝重:“原来是亚相到了,今日亚相将洪荒之五行本源梳理成功,半步大商历,有让气运提升,让本候佩服,相比之下,亚相方才为圣贤!”
殷子煜则是淡淡说道:“不敢,不敢,不过西伯侯被人背着,这是何处去?既然陛下已经下旨,为何不堂堂正正离去?莫非是不放心陛下?”
姬昌听后,顿时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姬昌岂敢有此意!”
殷子煜则说道:“想来西伯侯也不会有此意,如今西伯侯刚刚领悟六十四卦,可谓是人族之大贤也,本相正想与西伯侯论道一番!”
“哦?亚相如何论道?”
此时,各方仙人看到殷子煜来到姬昌这边,顿时很多人全都聚拢过来,看着刚刚得到天道功德的两位圣贤,如何论道。
就算是其他圣人,也全都把目光落到了两人身上。
如今是量劫时期,而量劫如何推行,圣人皆知,就在商周之间。
而商周之间,则是殷子煜是商的裱糊匠,而姬昌是新兴势力,被圣人赋予重任者。
如今两人可以代表了此次量劫的风向标了。
几个圣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两人的身上,看着两人让此次量劫会有如何变化!
姬昌听后则说道:“原来亚相是要论道,不知当论何道?”
姬昌自然是知晓殷子煜绝对有图谋,故而谨慎的看着殷子煜。
殷子煜则是微微一笑:“西伯侯不如现从令郎背上下来,不过,既然西伯侯如今已领悟六十四卦,如今之景象,不知当为何卦?”
姬昌听后看向眼前嘴角带着微笑的殷子煜,顿时心中升起谨慎之心。
如今所有仙人都在围观,不言是不行的。
姬昌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四周围观的仙人,又看向神色自若的殷子煜,心中暗自思量。
姬昌稳了稳心神,轻抚胡须,缓缓开口:“如今之景,你我论道,乃为天水讼之象也。讼者,争也,眼下你我对峙,诸多仙人关注,乃为此象。”
殷子煜摇摇头:“不妥,水在天下,乃是天水讼,天为清气上行,水为润下,乃是两者背离之象,故而道不同,方才为讼,然而本相并未出现跟西伯侯道不同之争,如何为讼?”
殷子煜的话,顿时让姬昌内心咯噔一下,这是自己领悟的道,若是让对方在自己的领域把自己击败的话,那自己刚刚所得的威信也将失去。
此刻,围观之人,全都不由的议论起来。
“没想到大祭祀如此了得,这西伯侯刚刚领悟六十四卦,而大祭祀即可在六十四卦之中反驳西伯侯,真是令人感叹!”
“大祭祀此言有理,如今虽为论道,但乃是刚刚开始,尚未出现分歧,如何能为讼?”
“不错,西伯侯将自身处境当做讼,此言差矣!”
“.”
听闻周围的议论,这让姬昌顿时全身紧张,既然说是讼,那么就不能再更改,若是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这后果则是自己的道无法维系。
姬昌立刻稳定心神淡淡说道:“本候既然言讼,自有其意,随亚相未言其道,然,天水讼,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乃此时虽有论道,即可辨明,若是亚相与本相有所争执,则为九二,乃是阴变阳之道,当为大争执也!”
殷子煜听后抚掌说道:“妙,不亏为西伯侯,推演变化之无穷,让本相佩服,初六之爻,辨明即可抽身,可见西伯侯去意仍强,可见西伯侯警惕之心太强,既然陛下已经下旨让西伯侯返回西岐,本相仍旧前来论道,如此西伯侯认为本相乃是前来难为西伯侯,若是如此,本相却认为,天水讼仍旧不足,本相却有一个更合适的卦象!”
姬昌一愣:“哦,不知亚相认为,本候哪个卦象更合适?”
殷子煜微微一笑:“天为父,雷为子,而西伯侯之子全身雷道之力充斥,其象更强,天在雷之背上,有陛下旨意放还,去意已决,却遭遇本相阻拦,让西伯侯警惕担忧,此象最真,当为天雷无妄之卦,此乃是西伯侯遭受无妄之灾之象,况且,天雷皆运行与天,西伯侯之子背负西伯侯自天而行,则远比天水分道扬镳更为合适,西伯侯认为这天雷无妄,是否更合适?”
殷子煜解释的明白,而卦象更显明白,顿时周围的人听后,纷纷惊叹。
“相比而言,天雷无妄的确是好过天水讼,虽雷与坎皆为乾之子,然而此人一身雷法,反而更为合适,天雷无妄的确胜过天水讼!”
“乾坤融合,方才有三子三女,乾为父,坤为母,乾坤相容,即有雷,坎,艮为子,巽,离,兑为女,此景,天雷的确比天水更合适。”
“妙不可言,天水之间,水行与下,天行与上,而天雷皆运行与天,不论如何,天雷无妄更胜天水讼,未曾想,西伯侯创出六十四卦,却能出现如此漏洞,反而不如大祭祀!”
“.”
周围的言语,顿时出现了唏嘘之声,而殷子煜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也不是姬昌这点都没意识到,乃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展现。
当局者,姬昌则是被殷子煜的论道为主,论道为主,则往后必有争执,却忽略了其他的解释。
姬昌闻唏嘘声,顿时瞳孔微微一缩,银白色的胡须在罡风中颤动。
此刻,务必坚守自己的道,断然不能出差错,这是姬昌的想法!
“无妄之卦?”
姬昌则是淡然的摇摇头:“大祭祀所言,看似有理,实则不然。天雷无妄,此卦本候之意,守正方可亨通,若行不义之事,必遭灾祸。今陛下降旨放归,本候与西岐安分守己,何来无妄之灾?”
姬昌顿了顿:“倒是大祭祀,以论道之名,行阻拦之实,正是讼卦之九二之变也!”
姬昌话音刚落,四周观礼的仙人顿时窃窃私语。
“西伯侯这反击可谓犀利,认为大祭祀动机不纯。”
“天雷无妄,无妄之灾,现在来看,若是姬昌大祭祀想借此打压西伯侯,如此也对!”
“西伯侯跟大祭祀言此两种卦象皆对,贫道观之,子背父,行与上,遭大祭祀阻拦,此象更对,西伯侯自身之道,却遭大祭祀驳斥,此次西伯侯威望有损啊!”
殷子煜神色未变,反而轻笑一声:“西伯侯果然辩才无碍,但卦象之道,岂止表面?天雷无妄,雷在天下,如子受父命,却受阻挠,此乃天道无常。且看六三爻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这行人与邑人,不正是你我之写照?西伯侯若执意认为此卦不妥,莫非对自身之道尚且未能悟通?”
殷子煜的此言,直接指向,这六十四卦,就不是你姬昌的,你姬昌就是沽名钓誉者。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惊讶,然后全都不由的感叹:“如此看来,应为天雷无妄才对,观此时之景象,当真是惟妙惟肖!”
“今日之变,让人叹为观止,人族两大贤者,皆有大功德,然而西伯侯刚刚领悟六十四卦,完善自身之道,却在自身之道,被大祭祀所诘问的不知所措,莫非其中有蹊跷?”
“六十四卦之道,悟道者,不应无法勘破自身之道,若是不能勘破者,则其中必有蹊跷。”
推演如此道,并非是单纯的将这个写出来,不然写出来也不是你的。
而是要在演化之中,将其中所有的变化,一一融汇与心。
殷子煜将六十甲子梳理出来之后,五行法则也基本领悟,就是此道理。
再者六十甲子,殷子煜属于是梳理者,并非是完全创造者,但是此时,殷子煜以六十四卦诘问原创者,竟然出现差池,此刻全都知晓,这是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