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权臣,扶持几个女官怎么了! 第13节

  说着,掏一两银子递过来。

  卓琅连忙将银子推回去:“司吏您忘了,上回我借你一两未曾还呢!”

  范安知一拍脑袋:“你不说,这事我真忘了!”

  顺势收回银子。

  心中却琢磨着,若陈乾侥幸嬴了,自己岂不是白得十两银子?

  刑房司吏,工食银三十两。

  再加上一些来钱路子,能有个百八十两的入账。

  奈何上有高堂,下有小孩,身上还骑着一正妻外加两个小妾,算上仆人、粗使丫头,一大帮子人要养。

  时不时被同宗同族的穷亲戚打秋风还不好拒绝!

  逢年过节孝敬上司,同僚之间人情往来,又是一大笔支出。

  可谓捉襟见肘。

  十两银子,还真别说不放在眼里。

  ……

  衙门就屁点大。

  陈乾和典史对上的消息,很快就传遍衙门。

  不单刑房。

  其余五房三班,也多有博局,而且陈乾的赔率都相当的高。

  显然没谁看好老帮役。

  当然,搏一搏,驴车变马车!

  肯定下注陈乾嬴。

  下典史的也不是真个没有,只是很少就是了。

  赔率那么低,嬴了也不高兴,才够买几块盐巴,当自己是要饭的吗?

  ……

  县衙贰堂。

  脸颊清癯,下巴修葺得一丝不苟的短须,官威极重的县令薛山,正皱眉翻看刚送上来的公文案卷。

  他在长平县已任职六年!

  明明年少中举,官途无限,却因没多少背景,官场上混了二十年,愣是只混了个正七品县令。

  薛山自是不甘心。

  今正值大考之年,本想得个中上的评核,再咬牙拿出多年积蓄,走走关系,屁股往上挪一挪。

  鬼知道突然出现邪教作乱。

  薛山心情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黑沉着脸看完最上面的几个案卷。

  随后拿起大笔。

  签下两张拘令,拿了手牌,递给一边的师爷,淡淡说道:“着快班拿人!”

  师爷董阳荣皱了皱眉头:“东翁,这马应时,别有用心。”

  “据传此人乃马家旁系,在州府有些跟脚,万一在县中站稳脚跟,怕成祸患!”

  跟了薛山多年,县中大半事务都是他操办的。

  董阳荣一眼看出马应时在打什么主意。

  正常来说,这等涉及县官的案件,都是第一时间告知相关官员。

  若马应时想按下案子,随便打个招呼,六房也不会那么快递送到县衙这边。

  薛山摆摆手:“此人阴狠有余,权谋不够,不足为患。”

  董阳荣有些意外:“东翁此话怎讲?”

  薛山淡淡说道:“无非是耐不住寂寞,想拿两个胥吏立威。”

  “单是如此也罢。”

  “却连小妾的胞兄都当作棋子,随意抛却。”

  “如此凉薄心性,急功近利,岂走得长远!”

  官大一级压死人,马应时再蹦达,又能蹦到那里去!

  董阳荣点点头:“东翁言之在理!”

  “学生这就通知快班拿人!”

  “等等!”薛山突然喊住了他,“卫所那边,可曾传来讯息?”

  董阳荣摇了摇头:“未曾有讯!”

  薛山眉头紧锁,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邪教之事,锦衣卫定所知甚多!”

  说着,抬头看向董阳荣:“董先生有何看法?”

  董阳荣瞬间凝重起来,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蝗神庙邪教,竟能拿出尸油灯法器,定不是普通邪教,油灯制式,更是前朝风格,恐与前朝余孽有关。”

  “这不是长平县所能应付得来的。”

  他顿了顿:“既然锦衣卫已经插手,倒是好办许多。”

  “东翁当不变应万变,安抚好百姓,令三班衙役、弓兵民壮,做好准备,随时配合锦衣卫便可!”

  薛山苦笑摇了摇头:“就怕锦衣卫靠不住!”

  “他们拿下邪教,便是大功,无须管县民死活,本官却是不可!”

  双方的屁股和立场完全不一样。

  他乃一县主官。

  若治下百姓死伤惨重,哪怕最后拿下邪教,功劳被锦衣卫领了,板子却要打到他身上。

  薛山沉吟许久,最后挥手让董阳荣离去。

  研墨提笔,去信京师。

  看能否从礼部员外郎的恩师口中,探到些口风吧。

  ……

  县衙那边,热闹非常。

  被老舅抽冷子敲了后颈的苏陌,这时才幽幽转醒!

第13章 靠山

  苏陌幽幽转醒,感觉后脑生疼。

  揉了揉后颈。

  懵逼了半天,才醒起,自己得意洋洋,正准备去找锦衣卫靠山,结果被三舅抽了冷子!

  “妈蛋!”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苏陌虽有降魔杵法器,力气暴增数倍。

  但防御没增加。

  陈乾看着练过好些年武功,铜烟斗快如闪电,自是无法躲闪。

  颠簸感觉传来。

  苏陌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之上。

  透过竹条编织的帘子往外看,驾车的赫然是私盐头子陈宝,老舅的头号生意伙伴。

  “老舅也是的,好好说话不成吗?”

  “就不怕失手把老子敲死,断了他陈家的香火!”

  苏陌吐槽两句,心中却是有些感叹:“不愧是积年老吏。”

  “敲闷棍经验老到得很!”

  “得敲多少人才能锻炼出来!”

  别看电视上,那些特种兵啥的,随便用手磕一下别人后颈,就把人敲晕过去。

  事实上这是要求相当高的技术活和经验活。

  普通人千万别去学。

  九成没把别人敲晕,反倒敲成脑震荡,甚至直接敲死!

  前者赔钱。

  后者喜提赔钱加踩缝纫机套餐!

  苏陌现在知道,老舅肯定练过功夫的,看着还不差,不然也不敢跟陈宝那样的私盐贩子合伙做生意!

  苏陌同样知道。

  老舅敲昏自己,无非是懒得浪费唇舌,用最直接的手段把自己送去鹰涧坞。

  没考虑苏陌的感受,但简单实用,很符合老胥吏的行事方式。

  苏陌往外看了看。

  山道旁竹林婆娑,远处西山山脉明显可见。

  天色也彻底放亮。

  显然离开县城已经相当一段距离。

  “妈蛋!害得老子又得再锻炼一回长跑!”

  不过应该来得及。

  苏陌自己就是编外衙役。

  对衙门的办事效率和办事方式,有清晰认知。

  想把事情牵扯到老舅身上,得先捉拿自己,然后刑堂逼供,让自己禁不住大刑的主动开口,将老舅扯下水。

  老舅当了这么多年杂役,怎可能没干过点作奸犯科之事,例如贩下私盐啥的。

  这一查,顺理成章就能将老舅送进死牢!

  想到这里,苏陌不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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