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88节

  只是人家走的是登高入境的正路,修的是万法归一的大道,讲究心光自照、神明内蕴。

  似这等“心静意定”的边门小径,未曾涉猎,也合情理。

  院中风起,绕着廊柱转了一圈,灯火摇了两摇,烛影便在墙上晃成了几道虚影。

  姜亮一棍接一棍打着,脚步踏得紧,肩膀沉得稳,汗顺着下巴往下滴,可眼睛却亮得像盏新拨亮的灯。

  那神色,活像是生怕夜里睡一觉招式就忘了。

  要趁着药劲未散、记性还热,将那几式新招都一股脑儿刻进骨头里。

  姜义站在廊下,静静看着。

  一时间不知是被那棍风震了,还是被风吹得有些凉,心头也不由自主地闷了一分。

  像是压了块石头,不重,却实在,不肯散。

  次日清早,院里草尖还带着露珠,一家子又齐齐整整,坐去了老屋后的幻阴草地。

  姜曦缩了缩脖子,鼻尖冻得泛红,背却还挺着。

  她也知这一回是正事,不敢偷懒。

  可到底是个小丫头,坐久了神就散了,一双眼在草地边四下乱瞧。

  这一瞧,竟真叫她瞧见了。

  刘家那小子穿着短打,从老屋院头路过,脚步刚一顿,便撞上了小丫头灼灼的目光。

  姜曦眼睛一亮,像逮住了个逃兵,噌地一下蹿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将人一把扯进了草地。

  嘴里还振振有词:“不能我一个人受苦!”

  那刘家小子倒也不扭捏,任她拽了,到了草地边上,也没推脱,找了块地儿便坐下了。

  初时身子坐得板直,眼神一动不动,浑身有些紧绷。

  可听着听着,那股子拘谨便渐渐散了,神情沉静下来。

  好似那平平淡淡的书文,竟真有股子力道,拂去了他一身浮躁。

  姜义坐得不远,略一偏头,视线便落在刘家那小子身上。

  只见那孩子坐得端正,眉目沉静,眼神安然。

  年纪虽小,却不带半点浮躁之气,仿佛真能听进去似的。

  姜义心头微动,视线便不自觉多停了片刻,心底已悄悄泛起些旧事。

  那位刘家庄主,先前介绍上中下三乘性功时,曾轻描淡写提过一嘴。

  说自家那门祖传的修性法门,讲的是“调息养神、凝意守心”,路子极正极静。

  虽不上玄门正宗,却也可稳稳通入“意定”之境,端看是否能心守一隅,气息不乱。

  脚下这片寒地,遍植幻阴草,正是为了炼制与此道相合的性丹静药。

  姜义原想着这法门既是人家祖传的,十有八九不可外传,便也未起觊觎之心。

  可如今念头一起,那日刘庄主拈茶淡语的话语,便又浮了上来。

  “若两家能取长补短,彼此补益,兴许还可更进一步……”

  姜义坐在寒意中,指间不觉抚了抚膝,眉头缓缓皱起几分,眼底若有沉思。

  这般讲经释学的日子,一晃便是数日。

  姜义坐在草地里,寒气虽重,心头却是愈发清明。

  反观一旁姜亮,眉头依旧紧锁,书页翻了半天,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好在天道不全困人。

  就在这一派静修难进的当口,却另有了桩好消息传来。

  陇山县那幢新宅,总算是落了定。

第102章 大婚之日,再论传承

  五月初九,宜乔迁。

  姜家陇山新宅落定,炊烟初起,新灶开火,屋里屋外都添了人气。

  五月十二,宜定亲。

  媒婆携着重礼,上了李府门楣。

  提亲、纳彩、过礼,规矩一样不少。

  事定,喜帖广发,远近皆知。

  六月初七,宜嫁娶。

  姜家次子姜亮,迎娶李家长女李文雅。

  宾客如云,酒席连摆三院五堂。

  远有洛阳李氏宗亲亲至,近有凉州武备司校尉登门。

  凉州都尉府、鹤鸣山天师府,亦有厚礼送至。

  陇山县世族为之震动,姜李两家声望,一时无两。

  六月初九,送罢宾客,收了残席,天边霞光正好。

  新妇李文雅换了常服,一身素雅,随夫君一道回了两界村。

  村里早张罗妥当,案桌重摆,酒菜滚热。

  左邻右舍齐齐上门,男女老少端碗举箸,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笑着打趣。

  说得最多的,还是那句老话:“新媳妇模样水灵,姜家这回是福气来了。”

  姜亮夫妇立在席间,笑着拱手道谢,回礼也不含糊。

  不是寻常糖果干点,而是一包包实打实的好药材。

  皆是李文雅亲自从陇山带下来的,外头价高,里头货实。

  两界村眼下家家练武,气血翻涌,正值最需调养之时。

  李家又是凉州药材大户,若能一线牵通,这情分,便不是一朝一夕的买卖那么简单。

  姜义与柳秀莲也都换了身新衣裳,立在老宅门前,笑迎四方。

  目送来人、接话还礼,一张脸笑出了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不多时,刘家庄主也到了。

  这一回却不止他一人,连那素日难得露面的刘夫人,也一同随行。

  衣裳素净,神情温和,一出现在村口,便叫人群里窸窣声不断。

  这般阵仗,已是给足了姜家体面。

  姜义自然不能怠慢,笑声未起,人已迎到阶前,话还未出口,手便做了请势,恭恭敬敬地引了进去:

  “快里边请,屋里头坐得宽敞些。”

  院中酒席正热,碗筷叮当,人声鼎沸,乡邻们推杯换盏,说笑声不绝。

  只是席间人来人往,话头绕来绕去,总免不了几句打听:“姜家那大儿……可有婚配的打算?”

  言语笑语皆随意,心头盘算却实打实,嘴角一弯,眼风便飘向姜义。

  姜义却是老油子一般,只拈起酒杯笑笑,不多答话,一句“随缘”,便将各路心思都挡了回去。

  独独刘夫人,不似这些嘴上闲话的乡邻。

  她坐在席中,虽话不多,却牵着姜曦的手不放,眉眼和气,言语间却透着几分认真:

  “这孩子好,水灵伶俐,瞧着就叫人欢喜。”

  说着,竟将自己手上那只素玉镯轻轻褪下,顺势套在姜曦手腕上,语气温温:

  “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而已。”

  那镯子表面素净,不雕不琢,却玉色温润,灵气流转。

  一看便不是寻常物什。

  姜义在旁瞧得清楚,眉头微皱,眼见那镯子落在闺女腕上,便要开口让她取下。

  可话未出口,便被刘庄主举杯拦了个正着,笑吟吟一句:

  “娘们儿家的事,咱们这些大老爷们插什么嘴?来,喝酒。”

  说得巧,笑得和,杯也举得恰到好处。

  姜义心知这口推不过,只得笑着举盏作陪,一口饮尽。

  几杯下肚,席间热意也浓了些,说话便带了三分真,两分意,一分试探。

  话题兜兜转转,便扯到了各家的法诀传承上。

  刘庄主先开了口,话不多,也不虚,只淡淡一句:

  “贵府那一门呼吸养气之法,气脉通畅,久练不歇,自生精蕴。”

  “棍法更妙,筋骨皆修,小儿近来与姜曦切磋,收获良多。”

  姜义听着,摆手笑道:

  “家传那点老路子,也就是糊口养身罢了,哪比得上你刘家底蕴深厚,代代有传。”

  “尤其那修性一法,调息凝神,稳稳踏进意定之境……那可不是寻常人能摸着边的。”

  这话,可不是单纯的客套。

  家中修炼渐深,尤其姜亮走了一趟洛阳,见过几位所谓“天骄之子”,回来后,当作谈资评判过一番。

  姜义听了,便越发看得明白。

  那“意定”之境,不是气血冲高便能踏入的。

  靠的是心,是性,是一门真能安神定意、摒除杂念的修性功。

  可偏偏,世间这样的法门,少得可怜。

  多是藏于高门望族,传于宗派嫡脉,哪有轻易外授的理儿。

  酒至半酣,话也投机,姜义便顺着话头,似有意似无意道:

  “若真能把你家那路修性法,与我家这门呼吸诀合练,动静得当、阴阳互补,说不定还能冲破几分桎梏,来个一飞冲天。”

  此话,上回是刘庄主抛的线,这回却是姜义亲自递了钩。

  刘庄主闻言,只笑着抿了口酒,神色波澜不兴:

  “只可惜,我家那门修性法,自祖上定下的规矩,不可外传。”

  话锋一转,筷子轻敲酒盏,像是随口又像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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