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炼化混元葫芦开始 第418节

  “嗯?”康大掌门心头惊疑,便连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只是不敢表露。撤回身子站定过后,静立一角静待发问。

  魏大监面上仍无表情,只是淡声言道:“老夫听闻黄陂道司州陈江康氏家主言与小友有亲,近来欲要来山南稍叙宗谊,不晓得小友有何准备?”

  “黄陂道司州陈江康氏?”康大宝心头默念一声,继而将三十三处元婴势力于脑海中过了一遍,发觉不在其中过后,便就稍有明悟,继而恭声应道:“禀大监,下吏却未曾听闻过此事。下吏出自重明康氏,长在山南,当不会有这房远亲才是。”

  魏大监表情无有变化,只颔首一阵,过后也不发言,是匡琉亭见状一拂手,才令得康大掌门退出堂内。

  匡琉亭又交待一句:“好生做事,”过后也不管康大宝是何反应,便就手腕一弯,令得门扉无风自关。

  就在门扉合拢时候,其上与整座养剑殿勾连一体的灵禁复又开启,匡琉亭再与魏大监说话,所言的却不是先前所议的那些军国大事:

  “大监,您看此子若何?!”

  “尚算不错,如此年纪,或能比得一些如五姥山这样人家的道子了,只是不晓得他将来结丹时候丹品如何。”

  只是寻常时候,这等人物如何能遭卫帝授意?

  之所以卫帝殷殷嘱托专要他二人好生验看一番康大宝的原因,魏大监自也能想得通,无外乎是因了对方出身寒微罢了。

  且之前所问,却也证实了康大宝确无什么攀附贵家出身的意思,也正合卫帝心意。

  盖因自赚了一个沈灵枫过后,卫帝似就如上瘾了似的,对简拔寒微之事殊为上心。只是于魏大监看来,这却非纯是好事。

  “今上身边不好久无人用,此间事了,老奴这便要返还太渊都了。少府与宗正府过后会托万宝商行将开府资粮带来,公爷不消忧心。老奴临走之际,还有几句话要与公爷赘言。”

  他看向了匡琉亭,似是提醒亦似是警告:“公爷,依着老奴拙见,这大卫天下,帝裔终还是要大宗与贵家共治的。”

  后者沉吟半晌,展颜一笑,恭声道:“琉亭多谢大监提醒,定会铭记在心!”

  魏大监不做拖沓,乘风而起。待得独留匡琉亭一人于堂内时候,后者却是又低喃了一阵:“大宗、贵家.”

  ————

  出门过后,月隐真人只与费天勤稍稍施礼,又看过了康大宝一眼过后,便就奔赴山北。

  这番他出门年头也算不得很短,山北道各家又频发叛乱,还有两河道余孽与仙朝禁军大战.事情积压如山,自是要尽快回宗看一看的。

  而衮石禄亦未有与康大掌门多寒暄几句,便就匆匆离去了。

  刚才在堂内时候,他与康大宝皆是列席末座、一言不发,看上去全无当年初来山南的意气风发。

  假丹丹主在那年景自可称得强者,便连整个云角州廷也数不出来几个。衮石禄靠着痛下决心,倒也是风光了一些时候。

  可时至今日,便连乌风上修这等正品金丹都只能被随意驱使、难得体面,更莫说还有同为假丹的岳檩、袁不文,衮石禄亦都难能比拟,这在云角州廷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

  匡琉亭或许现下还能记得他是潜邸旧人,先前提及军国大事,还要特意召他与费南応一般入席参详。

  可依着匡家人刻薄寡恩的个性,怕是用不得几回便就要渐渐淡忘了。

  于现下而言,衮石禄地位被康大宝渐渐超过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得下一回后者再列席旁听,就能开腔谏言,而这位衮假司马说不得还是只能做个木头菩萨。

  看着衮石禄背影有些萧瑟,康大掌门心头也不免唏嘘:“也不晓得衮假司马后悔与否。”

  “还轮不到你替他人操心,”费天勤将康大宝唤醒过来,只淡声道:“先前公爷与真人言语,你可都听清楚了?”

  康大宝恭声应道:“小子听清楚了。”

  费南応也适时参言:“那么依你觉得,我们秦国公府能不能将山北膏腴一举吃下来?”

  康大掌门也不纠正自家伯岳口中那所谓“秦国公府”连片琉璃瓦都还没影,只是否定言道:“万万不可!自月隐真人主动裂土赠予合欢宗一事做过之后,便就足见五姥山一门如何恭顺。

  往后便算五姥山怎么萧条,也该尽力助其保全道统。万不能行吞并之举、免得令其余各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而今各家都在骑墙,这等时候,如果一方多上一家,另一方便就要少上两家,这事情却做不得!”

  “嗯,有点眼力。”费天勤似是颇为满意,过后又淡笑言道:

  “你小子都能看清楚的事情,月隐自也看得十分清楚。他这回可是耍够了心眼,也就是魏大监还念在他这些年来奔赴外海、随侍驾前略有薄功,不然说不得当场便要将其拾掇一顿。

  且回去准备吧,东方不亮西方亮,既然公爷暂时无有跟摘星楼硬碰的意思,那么咱们的眼光便可着落于山北道上头了。

  便算其他地方需得从长计议,可发给合欢宗的三汀州却是必须需得腾出来的。那是个富裕州郡,州中金丹门户便有两家,足有三名上修坐镇,说动便就要动了!”

  “是,小子定铭记于心!”

请假

  头回写得这么偏,直接删了五千字,今天救不过来了,还请大家见谅,我好好理理思路

第471章 后续发展

  ————宣威城

  秦国公府的搭建实际上就是云角州廷的扩展,是以要不了许多工夫,便就已是像模像样。

  然后架子搭起来只不过是第一步,往后当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一如商讨秦国公府是将目下这养剑殿继续扩大翻建,还是令飞行驮兽从太渊都寻个落魄宗室的祖宅直接背过来;

  一如于宣威城开办论剑大会、简拔贤才之事何时开办、是何规制、要定下哪些奖赏;

  一如为秦国公府征募诸如丹器符阵等高阶百艺人才;

  一如交由各位上修将国公敕令传檄各方、招揽不服.

  一时间秦国公府内的大员们便就又开始操劳起来了,便是费南応这等新晋金丹,都难得好生修行,照旧需得分出闲暇来为匡琉亭做事情。

  毕竟费家人既然已经靠着费叶涗的一番豪赌,押宝成功了一半,那便更不好半途而废,匡琉亭身边的位置现下值钱得很,若是费家人稍稍空出个缝隙,那么便也有的是人想来凑这个热闹。

  不过这位置暂还轮不到康大掌门来挤,便算他再怎么受费家与匡琉亭青眼,但到底现下才是个筑基修士,即便是再这么优秀,也难从将来要涌来的一片金丹里头脱颖而出。

  是以这番观礼过后,康大宝便就拜别了秦国公府内一众高修,又与费疏荷母子探望过在戚宅修行的康昌懿,见得其修行又有不小进益过后,即就打道回宗。

  不过认真说起来,康大掌门这番也没有白来。

  除了破天荒地见过真人真颜、今上影形之外,康大宝正妻费疏荷还得了八品孺人诰命,而还未到舞象之年的康昌晞,则被匡琉亭在身上加了个秦国公府功曹参事的差遣。

  康大宝认为前者还则罢了,充其量只能白得些资粮、最多再添些费疏荷这大家贵女这早已溢了出来的荣光。

  而康昌晞这功曹参事的差遣则不然,这在国公府辖下属官里头多少能算得个位卑权重的职司,可要比康昌懿前番所得的那司马府录事参军值钱许多。

  现下竟然就如此轻易这般按在一介小儿头上,也是奇怪。

  不过好在勿论是秦国公匡琉亭,还是康大宝,都无有要康昌晞真的进衙做事的意思,依着匡琉亭的口风,当也只是让康昌晞挂个名头,领份资粮罢了。

  康大宝又是好一通劝,才总算令得康昌晞将那阵跃跃欲试的念头压了下去。

  这也让康大掌门觉察出自己这嫡长子似是有些了不得的大志向、有些爱出风头,往后还需得多多教训。

  毕竟太过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学会了“悄悄隐入人群之中”这类无上秘诀,才能更好保存自身。

  总得来说,妻儿能得些名爵对于康大宝而言也能算是好事,封妻荫子嘛。

  毕竟现下秦国公府有了诸如五姥山这样的元婴大宗全力襄助,又受了卫帝亲自叮嘱拨付各样用度,财力还能算得雄厚,也不消担心每岁那点儿资粮派发不下。

  不过令得康大掌门稍有诧异的是,回程途中,向来矜持的费疏荷便是在自家亲子面前都难掩喜色,紧攥着那张诰命诏书久不松手,也是稀奇。

  “哈,夫人今日可是失了矜色。”康大宝颇觉好笑,孰料费疏荷听了这声调笑、却是浑不在意,只奔过来挽着前者粗壮的胳膊,轻声说道:“这回回去过后,我也要让孙嬷嬷与本家去信,讲一讲我这些年的近况。”

  “哈,夫人这可有些俗了!”

  “哼,要你管!”

  ———三月后,重明坊市

  靳世伦打量着眼前这车水马龙的情景,当真有些感慨。

  当年自家师父怎么将此地从无到有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而今重明坊市在云角州,几已成为了除州治所在的宣威城与岳家执掌多年的韩城之外,最为繁华的修仙坊市。

  来往此处的,早已不止寻常练气小修,便是筑基也算不得鲜见,据好事人称,还曾在这坊市里头见得过一位散修丹主,不晓得真假。

  不过市尉邓百川自前些年开始,便就有些镇不住这处繁华坊市却也是事实。

  与其做辅助的岳家岳沣自学林山之事过后,便就随一部岳家族人发往了海北群鲸府,再难回来。

  是以现下与邓百川做假尉副手的是位出自云威郑家的真修,虽然年纪已过二百岁,但到底是位阅历颇丰的后期修士,司马府又有精兵调来,才勉强能守得住这份繁华。

  靳世伦只是倏然触景生情罢了,毕竟这重明坊市早已非是重明宗一家所有。

  是以靳世伦未有感慨许久,便就与几个十分眼熟的巡丁打过招呼,一路疾行行到了重明小楼。进门过后,他便见得柜台上照旧还是周昕然这位重明宗赀货主理弟子。

  这位重明宗二代弟子中的大姐头现下都已年过五旬,早已失了靳世伦少年时候第一次见得她时候的灵动模样。

  只是周昕然现下一举一动都已透着筑基真修夫人的尊贵,已与当年那个有些跳脱的农家姑娘有些距离,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是靳师弟回来了?”周昕然面上露出几分亲切之色,将眼前正在交谈的熟客拉到靳世伦身边,以为引荐:“这位是袁师弟引来的尤小宝尤道友,正在寒鸦山脉中的凤林山修行。”

  “尤小宝、尤道友?!”靳世伦面上绽出笑容,打趣道:“道友这姓名听上去确是亲切,不经意间还以为道友是与家师有亲呢。”

  尤小宝一个练气小家家主,哪敢与靳世伦这大宗嫡传开这等玩笑,脸上几要被吓得渗出汗来,当即惶恐道:“不敢不敢!”

  这等玩笑也只有靳世伦这掌门弟子才敢开,便连周昕然都不敢接话。待瞪过一眼靳世伦过后,周昕然才又与尤小宝宽慰道:“方才不过是我这师弟在戏言而已,还望尤道友莫要放在心上。”

  尤小宝将面前灵茶饮过之后,方才好了许多,这才将所选物什尽都捡入储物袋中,与二人作揖拜别过后,才退出了重明小楼。

  靳世伦面上生出了些疑色:“寒鸦山脉中明明有甲丑兵寨可以经营,这尤道友怎么来了重明坊市?不过看这模样,这些人家日子当也过得不错,一个中期修士,居然买得起近百块灵石的灵物。”

  周昕然笑着解释一阵:“老头子正讲甲丑兵寨里头货源不足,才给明师弟去了信呢,出来倒也不稀奇。”

  靳世伦自然晓得周昕然口中这“老头子”指代的是四师叔周宜修,这老头自寒鸦山脉将将稳定过后,便就常留在野狐山饲弄那近二百亩二阶下品灵田了。

  也就是前些日子三师叔蒋青才从颍州返还时候,这老头才回了次小环山,至于其他时候,都少有离开灵田中那些灵植。

  “甲丑兵寨中的买卖这般兴旺?!”靳世伦有些好奇,周昕然却是答道:“可不光你一人起了要去宣威城的论剑大会心思,”

  “寒鸦山那四百余家里头也有心动的?!”靳世伦被周昕然所言弄得有些惊了,除了那么有数几家筑基势力之外,寒鸦山其他那些小门小户,家里头有个练气后期修士便算难得了,竟然想去宣威城论剑?

  周昕然没好气地言了一声:“你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冒出来的?连这等消息都不晓得?叶师伯提议要效仿秦国公府举办论剑大会,也好在我们重明宗辖下拣选些人才出来。”

  靳世伦这才恍然大悟,一面从储物袋中捡出各样灵材、一面与周昕然笑道:“师弟为了去完成二师叔要采集六样一阶极品猿属妖兽心尖血的差遣,可是在寒鸦山中待了足足三月。还未回宗便就先赶来小楼,哪里能得小楼。”

  “师父这一二年里头好像都挂了第三回这差遣了,心尖血恁般不经用么?”周昕然修行资质不高,不过泯然于众的四灵根罢了。偏偏又不喜苦修,受不得青灯、静室的寂寞,几无筑基可能,便就索性早早地抽身出来,专心经营重明宗的货殖之事。

  是以与野平水、贺元意这两名师弟不同,周昕然虽名为袁晋弟子,但却对袁晋修行之事知之甚少,稍稍诧异过后,便就也不再关心,将目光转到了靳世伦置在案上的灵材上头。

  六样一阶极品猿属妖兽心尖血靳世伦苦寻多时方才攒够,还需得往宗门善功堂交付差遣,自不会拿来重明小楼出售。

  不过几样罕见的一阶中上品灵草、十余具一阶中上品的妖兽遗蜕倒也颇为值钱,周昕然运起灵鉴本领将其一一点验清楚,报了个十分公道的价钱与靳世伦。

  后者算也不算,只开口道:“劳师姐将这些灵石再折算成善功,”

  “师弟善功不是早早凑齐了么?再说了,掌门师伯不是准你与叶师伯少贷些么?”

  听得周昕然如此发问,靳世伦倒也不遮掩,淡笑言道:“只是一分筑基资粮或是有些勉强,师弟还是想再挣得些,若是能攒够一枚筑基丹所需善功便更好了。”

  周昕然也遭他这志气所言,笑声言道:“哈哈,也某要太过辛苦,若有所缺,还可多与我们这些师兄弟讲一讲。安乐前番饲育金毛老驴有功,令得这畜生都已成了二阶灵兽,是以受了掌门师伯嘉奖,才得了一笔善功,尚算宽裕的。”

  “哈哈,师姐放心,过后若是难凑得齐,师弟定不会与二师兄客气的。”靳世伦言过之后便又有些感慨,谁能想得到当年拖着整个重明宗上下行走的阉驴,竟然能晋为二阶妖兽?

  掐着指头又算了一番,距离筑基丹所需善功不晓得几多,便连第二份筑基资粮,也还差的很远,靳世伦便又与周昕然问道:“师姐,寒鸦山的论剑大会,我们本宗弟子可以参与么?!”

  “怕是不行,这回掌门师伯还拿出来了筑基资粮、以为前三名奖品。”

  周昕然话里头有深意,靳世伦与其同门多年,自是听得出来,转念一想,便就晓得了依着自家师父性子,居然这般慷慨是为了什么。

  “怕是近来又要有做大动作了”靳世伦暗自想到,还未说话,一旁的周昕然便又讲道:

  “家父旬日前来了信,说是依着掌门师伯意思,今日不单要放宽升仙大会入宗标准,还可能于下年再进行一次门中大比。掌门师伯令得叶师伯从府库中点了不少珍物以为奖品,听闻头名,好像还是一枚筑基丹呢.”

  “真的?!”

  “家父说话当是能信的,”周昕然见得靳世伦激动十分,便又笑道:“师弟是掌门弟子,这消息哪会瞒得你。只不过是你孤身一人、漂泊在外,难得到消息罢了。若是实在不放心,何妨直接问一问掌门师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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