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炼化混元葫芦开始 第421节

  将外丹之法授予蒋青,确是一件康大掌门经过深思熟虑过后方才定下的事情。

  现下蒋青剑元已经初窥门径、法体重归圆满,斗战之事相较于轮战福能之时,当是又迈上了一个台阶。

  便算蒋青如今还比不得奔赴外海前的黑履道人,但想来应也相差不远。

  当年后者能以与蒋青现下同等修为,依着外丹之法压服岳檩与出自五姥山这元婴大派的另一丹主彭星雨,想来蒋青修成此法过后当也相差不多。

  即便蒋青不能如黑履道人那般惊才绝艳,但是十年过后,能与岳檩这顶尖丹主比拟当是不难。

  到那时候,重明宗不单又能多出一位假丹战力,且康大掌门与重明蒋三爷合力应付一个无有合用法宝的乌风上修,该也是不无可能。

  这便已经相当难得了,毕竟便算而今局势紧张,但到底金丹上修在整个秦国公府辖下也寻不得多少,仍算十分值钱。

  届时重明宗便勉强有了登堂入室的资格,不消再如现下这般,恩出于上、任人予夺。

  想到此处,康大掌门复又摩挲起了拇指上不名一文的掌门石扳指。

  只见得这枚本来粗砺凡物都已被他摩挲得温润如玉,六十余载来片刻不离身,这扳指都被他蕴养出来一分灵气,放在低阶修士眼里头,当也能值得几个灵石。

  但是于康大宝而言,这扳指可不单只值几个灵石那般简单。他缄默一阵,沉思许久,方才低喃出声:“我重明宗,终也要登上台面的。”

  ————半月后,寒鸦山

  重明宗阵道执事魏古有些疲敝地驾着一头踩云驹回到了甲丑兵寨。

  于他而言,现下身体上的疲敝倒是次要的。这番他与靳世伦同行去参加秦国公府所办的论剑大会,却未有出彩,这才令得他有些失落。

  在千余练气修士之中,魏古只胜了两轮,便就被一名叶州杨家的嫡脉子弟轻松击败。

  精心筹备一番最后竟然连百名都难得进去,自也得不到什么上佳资粮,更莫说那悬在顶端、遥不可及的筑基丹了。

  秦国公府这回可是让辖内各家出了血本,仅是筑基丹便就拿出来了十枚。

  除了转为论剑头名所准备的上品筑基丹之外,前五名也可得中品筑基丹,筑基手札一部,而后五名除了下品筑基丹可得,还有件灵器傍身,也算不差。

  入围前五十,可得合用筑基资粮;入得百名之内,可得灵器一柄、合用丹药一瓶。

  至于再往后的修士,却就只能陪太子读书了。

  秦国公府难得因了匡琉亭受封一事这般大方,辖内乖顺势力弟子只需得在求得好名次后白得资粮、不消付出半点儿代价,便可带回。

  这般行事,自是要重点拣选贤才的。资粮是要靠本事才能挣得手中的,这道理再正常不过。

  与魏古同行的靳世伦面上亦无什么欢愉之色,他这番虽入得百名之内,但在随后的一场擂台赛上,却是败在了石山宗一名经年老修手中。

  两家便算共属同盟、靳世伦又是盟主嫡传、足称珍贵,但在这一门心思只想挣份前途的老修眼里头,确是一文不名。

  在那老修的全力施为之下,靳世伦与其鏖战百余回合,却是不分胜负,最后还是台上当值的筑基主裁连声催促,靳世伦实在经验稍差,被那老修寻到破绽、遗憾落败。

  本就是自己技不如人,靳世伦倒也不需得寻什么缘由来为自己找补,只是料想中的一份筑基灵物便就这么没了,却也是殊为遗憾的。

  现下只能一门心思去想宗门大比那枚头名所得的筑基丹、与二三名才有的筑基灵物了。

  而今野瑶玲突破筑基失败过后的伤已尽好,这位师妹本事本不出众,不过近些年来修行水法却如开了窍一般突飞猛进。

  听得平常言语提起,她当是都至少将三门洪阶下品水法修行至大成境界,当是这会宗门大比最需得小心的对手之一;

  野瑶玲过后风头最劲的,当是叶正文门下担任刑堂执事的宋诚了。后者近水楼台先得月,时不时能得蒋青指点,当是个强力对手;

  善功堂协理弟子韩寻道,向来受到连带靳世伦自身在内的重明宗师长照拂,修行至练气巅峰也已有年头。自身斗战本事也属一般,不过手头珍物不少,非是易于之辈;

  还有二师叔袁晋门下的贺元意贺师弟身为一阶极品器师身家颇丰,甚至都能请动筑基散修、以为陪练教习;

  除开上述众人之外,身侧的魏古魏师弟亦不容小觑,三师娘张清苒自得了长女过后,便就安心下来,教导魏古也确是用心了许多。

  现下张清苒非但令得魏古阵道造诣增长不少、使得后者只待积累足够便可尝试晋为二阶阵师,便连修行资粮亦是大方给予了不少。

  毕竟将来重明宗阵堂长老如是她张清苒的亲传弟子,那么她当也可以安坐后宅了.

  饶是靳世伦盘点到了这里,亦不过是将资历颇老的同门理了出来罢了。

  修士修行,自身灵根资质的重要性几可不能以道理计。

  同辈弟子之中,自有内秀悟性上佳的段安乐能成筑基暂且不讲,余众同为四灵根的弟子照旧难成真修,莫看靳世伦年过甲子才成练气九层,实际在其中修行已算快速。

  数来数去,也就只有入门算不得早、出自明家的明喆靠着三灵根的资质先行一步。

  随着重明宗这些年来所收的弟子资质愈来愈好,那么于宗门之中,这“后来居上”便就非再是什么稀奇事情。

  首屈一指的,则是靳世伦自家小师弟康昌晞。他虽年才弱冠,但就已修行到练气八层境界,属实是一位不可忽视的存在。

  多年前他便于兽苑中孤身压服过青甲地虎,现下这头恶兽更是被其驯服如一头懒猫一般乖顺,这哪是寻常练气修士能有的本事?

  这还是康大宝再三不允费疏荷再给这位掌门嫡长服用过量丹药的境况,如今看来,康昌晞资质虽要比康昌懿资质差上一截,但筑基年岁说不得还要比后者稍小。

  不过依着重明宗现下的地位,费疏荷拿些资粮相抵、从费家为嫡子康昌晞换得一枚中品筑基丹当是不难。

  是以康昌晞便算夺魁,这枚筑基丹于其而言,怕也算不得什么;

  除了康昌晞之外,下头的师弟师妹之中,还有何晚樱门下齐可,这小姑娘修为也已是到了练气后期、晋为真传,更修行了一门神识秘术,当也是劲敌;

  再往后还有外事长老叶正文门下刘雅、外门执事孙福门下朱云生、外门执事牛匡门下单永.

  以上都是近来新晋真传中的佼佼,由不得靳世伦大意应对。

  这些师弟师妹或是因了种种原因,未有赴宣威城参加由国公府组织的论剑大会,可却绝不会错过宗门大比。

  靳世伦于宣威城入围百名之内,不见得就能十拿九稳地从同门中预定了一份筑基资粮。

  魏古心头沉重、靳世伦也未见十分轻松,二人缄默行了一阵,便就觉得身后传来了一阵冷风。胯下的两头灵驹倏然一顿,带着二人候到了踩着飞剑赶来的蒋青。

  “要你们先行一步,又没说你们只顾着尽快回宗。话说,你今日怎行得这般快?”蒋三爷看着两个晚辈这副恹恹模样,有些好奇。

  二人对视一眼,最终却还是靳世伦这做师兄的抢先说话:“灰头土脸、毫无建树。是以这番自觉为宗门脸面计、不好久留。”

  蒋青听得乐出声来,笑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师叔我当年不也是败在了福能手下么?还是轮战时候被其所败,真论起来,岂不更是丢人?!”

  两个晚辈一听这话,便就晓得自家师叔这宽慰人的本事无有寸进。

  “败于福能?轮战?”二人面上倏然出现了些尴尬之色,自家人晓得自家事,便算他二人最后真能得成筑基,也不够与当时那些轮战福能的修士提鞋的。

  要知道,便连九人中公认本事最弱的乌风上修首徒周云,今番自跟随其师返回定州平靖地方的时候,亦是大开杀戒,难有能挡。

  只现下流传出来的消息,殒在周云手中稍有名望的筑基真修都已超过了十人,足见凶狠。排名最末的周云都是如此,那排名更靠前的蒋三爷又有精进过后,又会是怎样惊艳?

  蒋青见得二人面色未有转好,便就又宽慰起来:“好了,这番秦国公府专要我去领国公府侍卫亲军副将的差遣,定好了不晓得多少资粮、前程,我都一一谢绝、未应推辞了。连我都无有哭丧着脸,你们这点儿挫折又什么?”

  “好嘛,这三师叔/蒋长老倒真不擅长宽慰此事呢。”

  二人不约而同在心头腹诽一句,自是不会在这时候表露出来,只是一同上了蒋青抛出来的飞舟同行回宗。

  飞舟才落到了小环山上,连溅起的尘土都还未飘落下去,便就能见得到山外校场之中设立着一座座擂台,上头法光、道术流转不停,时不时传出来的轰隆声为这场景渲染了几分热闹味道。

  三人自晓得这是叶正文筹备已久的、由重明宗所召开的论剑大会。一如之前所说,面向的是寒鸦山各家与平、斤二县修士。

  与秦国公府需得遴选参赛修士修为不同,重明宗这番不设门槛,亦无修为限制,是以倒是搞得十分热闹。

  蒋青安安静静地都去看了一阵,觉得好没意思,便就又寻到了坐镇的叶正文发问:“师兄可看得了什么可造之材。”

  后者苦笑一阵:“哪有什么可造之材,无非是有着修为高、法器好的获胜罢了,几千人在此登擂、愣是查不出来一个有价值的场面”

  叶正文不待蒋青复又发问,“约么还有三日长短,便就能决出前百俊才,拨付于袁师弟组建第二营赤璋卫,余众尽都滚出去。还未到要求的,便就暂住重明宗外修建营地,以备安排。”

  蒋青听闻得叶正文话头倏然眉头一拧,继而问道:“是要出兵了?”

  “五姥山与北葵派各失了一金丹上修,气氛已经殊为紧张。依着掌门所言,咱们把事情都做在前头,当不会错。”

  “那咱么什么时候出兵?”

  “慢不得的,”叶正文倏然一顿,“待得此番宗门大比过后,便就开始。”

  “好,”蒋青低声应了,二人再不讲话,只看着校场中那一个个擂台忽明忽暗、闪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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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一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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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林墨眼中“这些议论都凝成一缕猩红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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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征战赤心

  重明宗专为门下附庸所办的论剑大会无甚说头,约么旬日过去,虹山阳家阳珣理所应当的拔得头筹,压得其余几家中的筑基几无还手之力。

  不过康大掌门为此次论剑大会所备的奖赏虽然尚可,但对于阳珣这筑基中期修士便算十分寒酸了。

  毕竟依着前者本意,此番是为了简拔人才入得赤璋卫中,好与重明宗诸弟子做个炮.并肩作战的。

  这些投在重明宗麾下的筑基有一个算一个,本来就难跑得了这份差役,没道理还蹿出来表现才是。

  还是向来会揣测人心的叶正文发言,说这是阳珣还抱着想带着阳家在重明盟占个席位的心思,这才令得康大宝疑惑稍解。

  不过现下的重明盟可非是那般好进的了,莫看内中还有采石陆家、洪县贺家这样的练气小族在内,可一时有一时之法,在重明宗声望大振、今非昔比之下,确是不消吸纳虹山阳家这样不甚出众的筑基门户以为奥援。

  漫说筑基了,便是卞浒贵为假丹、石山宗横压普州,每逢三节两寿照旧需得遣人来给康大掌门这盟主奉些心意。

  阳珣想要在重明盟这张小桌子上桌吃饭,仅是现下所表现出来的这点儿本事,可还远远不够。

  康大掌门回头来便就不理这些小事了,连与论剑头名说话的事情都安排在了蒋青的身上。

  寻常时候,比起前者这般谦和温良的性子而言,还是重明蒋三爷更有些不恶而严的架子,更能压服似阳珣这样的野心勃勃之辈。

  康大宝将叶正文拣选呈递上来的百人名录一一看过一遍,便就无了什么兴趣,只是又与身侧的袁晋交待道:

  “老二你将名录中的杜青、莫古二人去了吧,我晓得他们还有为宗门效力之心,但既然都已告老宗门,便就该安心含饴弄孙、教养子息,以图将来晋升家品、振兴门第。另外,着协理内务弟子朱云生多关注着些,若是他们两家缺了什么用度,酌情拨付一些。”

  “师兄仁德。”

  “哪里的话,自家弟子,哪能苛待?”康大宝背过身去,看着校场中形形色色的数千修士迟迟未有讲话。

  袁、蒋二人陪在身侧无有出声,一旁的叶正文领悟过来,晓得康大掌门心重,怕是又犯了毛病,当即宽解言道:“莫想太多,能有阵前拼命的造化,焉知不是他们的福分。你我二人当年背着货架,随着江家商队同行时候,可曾害怕过此行过后难有命在?!”

  “哈,你这得了婉君青睐,要做江家女婿的幸进之辈倒是不怕,那时候道爷我可几是夜不能寐,提心吊胆到生怕睡梦之中被哪个路匪摘了脑袋。”康大掌门嘴上嗤笑一声,心头确是因了叶正文这话纾解不少,他不再俯视高台之下的芸芸众生,只开口道:

  “既是避无可避的大势,那便好好战一场吧。宗门兴复在即,一步都退不得的!”

  众师弟当即躬身应了,又随着康大宝验看过一眼校场中诸家修士,即就返还山门。

  ————一年后,山北道、法州、毕县混风岭

  尤小宝拄着一杆已经换了主人的红尖枪,有些吃力在刚刚平静的战场之中翻找着尚算完好的法器、丹药。

  这倒不是刚刚组建的松风义从败了,事实上,连带尤小宝在内的这一营义从,刚刚才在段安乐与康荣泉二位真修的带领下大胜了由毕县地主玄公门组建的三百人马。

  段、康二人击败过这支人马也无什么得意之色,毕竟玄公门不过是个筑基门户,二人以羸兵对羸兵,数量占优之下,便是胜了也不怎么稀罕。

  只是此番过后,玄公门便就失了唯一一个撑门面的筑基初期老修,怕是该龟缩山门之中、再无心思去驰援法州之主赤心教了。

  段、康二人手头这支义从不过是偏师,重明宗此次出动的青玦卫、赤璋卫两支主战人马与重明盟辖内大部军阵,皆由康大盟主与盟中一应掌家人带在法州州治张文县围困赤心教。

  不过赤心教乃是百年来新晋的金丹门户,仅靠着重明盟一家之力却难抗衡。康大掌门毕竟都已得了卫帝看好,哪怕只是提了一嘴,下面人自也小心非常。

  国公府的大员们着了才出关的戚夫人坐镇其中,又有云威郑家这一假丹家族一道同行,诸家联军合力与赤心教战过三阵。

  首战不知地理,云威郑家家主郑泰白遭赤心教三名丹主合围落败,仓皇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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