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乐结束炼魂修行后,运转变身术离开,向某处院子走去。
一间书房内,柳咏怀正在看书,忽然他抬起了头,只见一头黑猫站在窗口。
柳咏怀伸手按向旁边符纸,普通野猫可不会擅自闯入还有人的房间。
“柳叔,别紧张,是我。”黑猫开口,发出一有些沙哑的声音。
柳咏怀一愣,然后试探性问道:“阿乐?”
黑猫点点头,随后解除变身术,化作一俊俏少年郎站在窗户边。
柳咏怀见状立即起身,看了一眼外边后,将窗户、门都关紧,他转头看林乐:“你到我这边来有什么事?”
“我觉得你会看这些东西,所以想找你请教一下。”林乐拿出一本书给柳咏怀。
柳咏怀接过,看了几眼,眼里漏出一丝错愕:“衙门的密报,你是怎么得到的?”
林乐微笑,没有回答。
看着林乐那平静的笑容,柳咏怀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叹气道:“稍等,我写一份口诀给你,背下后你就能解读了。”
“多谢柳叔。”林乐道谢。
“一家人,谢什么。”柳咏怀摆手,随后回到书桌前,在一页纸上写下数百字后交给林乐。
“小心些,魏镇山那边情报都有备份的,情报失窃,有些东西他肯定会转移的,说不定会以此设置陷阱抓捕你。”柳咏怀朝林乐叮嘱道。
林乐收好纸点头:“我记住了,柳叔,那我先离开了。”
“路上小心。”柳咏怀道。
“嗯。”说着,林乐重新变成黑猫,跃出了窗户。
看着几个跳跃消失在夜色中的黑猫,柳咏怀神色复杂:“长安兄,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孩子啊,就是这性子大变,也不知是福是祸。”
摇摇头,柳咏怀准备继续看书,却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丹瓶。
“还算知道礼数。”柳咏怀轻笑了一声,打开丹瓶看了一眼,随后眼里出现惊色,居然是五枚带有丹纹的珍品黄芽丹。
林家小院,林乐照着纸阅读搜集来的情报,读完后,他便将这些东西烧毁,免得占地方。
看完情报后,林乐手指敲击着大腿,思考着怎么利用这些情报。
很快便有了主意。
次日正午,林乐悄悄从丹霞阁中溜了出去。
到了一个酒档,林乐变成前日看见的汉子形象,坐在铺门口:“来人,来碗女儿红,七分满。”
一个小二立即迎了上来:“还需要什么,客官。”
“一碟花生,一碟羊肉。”林乐拿出两根筷子相互磨了磨。
小二的眼神立即有了些变化:“花生几成,羊肉几两。”
“花生六成,羊肉一两。”林乐拿着筷子敲了一下,“要黄羊肉,老一些的。”
“明白了,客官稍等。”小二退开,又很快给林乐送来了酒菜。
林乐慢慢吃了起来。
刚刚他是在对暗号,“女儿红,七分满”表示他是魏镇山的人,筷子磨了磨是表示要干的是劫杀的买卖。
花生六成表示目标最高战力是六重楼修士,羊肉一两表示一天后,黄羊肉表示北边,老一些表示目标走的是最常走的商道。
吃完后,林乐丢下银两离开。
小二去收拾,看着桌面上未干的水渍,隐约形成一个向字,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连忙收拾好离开。
不久,一头鸽子从酒档中飞出,直飞城外。
双头山,因一山有两个山峰闻名,想要省时省力地走,就必须经过两个山峰间的谷道,这也导致不少山匪看上了这里。
而如今占据这里的是一伙名为虎头贼的山匪。
一个山贼拿下一只鸽子上绑的纸条,看了眼颜色后,立即向一大厅跑去。
“虎头,有城内的信。”山贼单膝跪地,用双手将纸条恭敬递给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这便是虎头贼的首领,邵虎。
邵虎拿起纸条,捋开,看了一眼后便扬起了眉,因为信件上要他对向家动手。
“那姓魏的总算做了一件有胆魄的事了。”邵虎大笑,下意识摸了摸右手那块缺失的小拇指,眼里出现一丝凶狠。
这根拇指可是向凌晨亲手砍掉的,他可是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弟兄们,来大活了,安排起来!”邵虎大声喊道。
“哦!”山贼们齐齐高呼起来。
第76章 匪劫商队
一天后,一支游商队伍正缓缓前行,骡马驮着沉重的货物,在商道中发出沉闷的蹄声。
在山路两侧的密林中,山贼们早已提前潜伏好,等待猎物踏入陷阱。
邵虎站在山头,铜铃大的双眼紧紧盯着商队中的旗帜,看着那张扬的向字,他那粗糙的大手不住地摩挲着腰间长刀。
长刀刀身在斑驳的树影下泛着幽冷的光。
时间一点点流逝,游商队伍终于是毫无察觉地走进了山贼们的包围圈。
他们也不觉得在白莲县周围,有什么势力敢打劫他们向家的商队。
邵虎缓缓抬起手臂,高高举起,然后猛然落下。
呜呜呜!
短促的号角声响起,这是攻击的信号。
在号角声响起的刹那,山贼们如顿时如猛虎下山一般,从树林两边中呼啸而出。
他们口中发出令人胆寒的喊杀声和怪叫声,给猎物们增加压力。
商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骡马受到惊吓,嘶鸣着乱蹦乱跳,货物散落一地。
但护卫们很快反应过来,抽出武器准备抵抗,但他们的人数远远不及山贼,山贼们挥舞着长刀、枪矛,乌泱泱一片,给他们造成极大心理压力。
一个山贼率先冲向一名护卫,长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那护卫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长刀就已经劈了下来。
鲜血飞溅,那护卫惨叫了一声便倒地不起。
护卫们奋力抵抗,与山贼们混战在一起。
但山贼们占尽了先机和人数优势,他们像一群疯狂的野兽,不断地冲击着游商的防线,刀光剑影之间,护卫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邵虎也亲自加入了战斗,他盯上了游商队伍中的首领,一个穿着华丽绸缎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看着邵虎,大声喝道:“邵虎,你疯了吗,我们可是向家的人!”
邵虎狞笑:“杀的就是你向家的人。”
说着便挥刀砍向了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奋力反抗,但只有六重楼的他却根本不是八重楼邵虎的对手。
长刀挥落,一颗脑袋掉了下去,邵虎拎着脑袋发出兴奋的大吼。
看着老大如此神勇,山贼们的气势也是大增,而护卫们见最强的领队都死了,顿时都没战意,只想着突围逃跑。
但邵虎可不会让这些“证据”跑出去,大刀一挥,一片片刀芒洒落,将逃跑的护卫们劈成两半。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商队成员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没有一个活口。
山贼们开始兴高采烈地搜刮货物,脸上洋溢着贪婪和满足的笑容,仿佛这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与他们毫无关系。
夕阳渐渐落下,山林又恢复了寂静,只留下一片血腥与死寂,一只黑猫缓缓踏进了这里。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黑猫口出人言,度化着这满地的怨气。
地道功德入了神通内景,看着山贼离去的方向,黑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买命钱,你们可省着点花哦。”
次日,向凌晨看着满院的尸体,此时再深的城府都拦不住他满腔的怒火,他仰头咆哮道:“魏镇山,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来人,持我手令,去武营调三百兵马,给我踏平二头山!”
向凌晨咆哮,周围的人也没有劝阻,他们也是满心怒火,毕竟这满地的尸体,可都是他们子侄或兄弟啊!
另一边,魏镇山听着下人传来的消息,也是砰的一声站起,惊怒道:“你说什么,邵虎居然劫杀了向家的商队!”
“是的。”下人低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邵虎他不要命了吗!”魏镇山焦急地来回走动。
他想不到邵虎居然敢做出这种事,在他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居然劫杀向家商队,他莫非以为城里最近向家受损都是他这个县令干的吗?
“大人,有没有可能,有人假传消息。”下人大着胆子道,“前几天,我们不是有一个暗哨被拔了吗,可能一些机密消息流露了出去。”
魏镇山立即停住脚步,神色阴晴不定,经下人这一提醒,他觉得还真有可能。
毕竟他知道邵虎的为人,虽然睚眦必报,但不会如此不智,在没有他托底的情况下去劫杀向家的人。
“该死的,是我失误了!”魏镇山懊恼地跺了一下脚,之前他只想着将一些秘密挪走,却完全忘了通知底下的人跟换口令。
“来人,备马!”魏镇山大声道,他得先把向凌晨拦下来。
得知这个消息的向凌晨肯定会踏平二头山。
普通山贼死了无所谓,邵虎可不行,他手底下就这么几个高手了。
只要向凌晨不去,邵虎能活下去的机会大大提升。
走出门,魏镇山感觉又不够稳妥:“算了,不用备马,我自己去!”
说着,魏镇山立即着狂奔着出门,有些发福的身子此时确如鹞鹰一般轻盈。
魏镇山刚到城门口还来不及喘几口气,就看见一队人马向这里狂奔过来。
魏镇山立即拦在路中间。
看着拦路的魏镇山,坐在马背上的向凌晨眼里出现一丝寒光。
向凌晨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开始加速。
看着加速的向凌晨,魏镇山暗道一声苦也,知道今天不受一点苦过不去了。
两者之间距离越来越近,而向凌晨身下骏马的马蹄也是毫无意外地踹在魏镇山身上。
咚!一声闷响,魏镇山直接被踹飞了。
向凌晨也勒着缰绳让骏马停下:“魏大人,你没事好好拦在路中间干嘛,害我都没看着你。”
魏镇山灰头土脸的站起:“只是有急事跟向大人你说,咱们找个地方小聊一会儿如何?”
“不了,我听闻城外来了一伙儿胆大包天的匪徒,将一个商队上下七十八人都给杀干净了!”向凌晨语气冰冷的像万年不化的玄冰,“剿匪安民是我这个县尉的职责,这种匪徒一日不清剿干净,我一日便不得安宁!”
“竟有此事!”魏镇山装作震惊模样道,“那请向大人务必剿灭这群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