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弄到货，仔细检查后，确认这并非地元界出产，而是大乾本土仿制的产品。
但这种事情的发生，也属于意料之中。
大乾的修士又不是傻子，硝酸甘油被复刻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他并不慌张。
好在他凭借先发优势和品牌效应，在硝酸甘油的配方被彻底公开之前，还能借此大赚一笔。甚至未来，他依然能继续赚下去。
毕竟，修仙界目前还没有成熟的工业体系，那些宗门的小作坊模式，又怎么能比得上他的流水线生产？
若有一天子弹真的彻底普及，那我就直接降价，一枚灵石卖十发子弹，用成本压死那些仿造者。
年终考核结束后，苏阳在县衙内见到了孙乾。
他拱手一礼，脸上带着笑意：“恭喜孙大人，今年您又是甲等。”
孙乾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赧然，连忙摆手：“都是靠你那边生意的税收，我是沾了你的光罢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官袍袖口，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县令与驻县修士的考核方向不同。
对孙乾而言，考核的核心是治理能力，而税收是最直观的体现。有了苏阳这个“税收大户”，他这几年的考核年年甲等，政绩斐然。
“连续五年的甲等啊……”孙乾感慨道，眼中闪烁着期待，
“不出意外，明年我就能升职了。”
但相比之下，苏阳的考核却始终停留在乙等。
驻县修士的评定标准，主要看战斗功绩和妖魔清剿情况。
苏阳虽然赚得盆满钵满，还推广灵稻、稳固灵脉、发展平川县产业，但这些本该是县令的职责。
更无奈的是，平川县这几年风调雨顺，连妖魔作乱都极少。偶尔有些小妖小怪，还没等苏阳出手，就被五瘟神迅速扑灭。
正因如此，苏阳的考核始终无法突破到甲等。
“我总觉得对不住你，明年我若能升任副城主，必定想办法帮你调动。”
孙乾叹了口气，低声道：
“我可以利用权限，将你调往城里的要职，或者给你免税批文，让你生意更顺畅。”
“不必那么麻烦，到时候给我安排个正常点儿的县令就行。”
“要不……我向上面提议，将你从驻县修士平调为县令？”
苏阳闻言，摇摇头。
他对升官并无执念，只要身上有一层官方的皮，方便行事就够了。
如今在大乾赚取的灵石，已经足够他修炼很长一段时间。
若是升职太快，进入高层修士的视线，反倒容易暴露自己的秘密。
毕竟地元界，才是他的根本之地。
第197章 突破，第二天
回到地元界。
苏阳并未立刻现身于众人面前，反而将身外化身悄然收回。
时值寒冬腊月，过年时节，校园里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除了些许公务需要处理外，倒也不必身外化身时时坐镇。
这几年的潜心修炼，让苏阳体内的法力如江河奔涌，积攒速度竟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上几分。
“二重天。”苏阳站在静室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沁入肺腑，让他的眼神愈发清明。
虽说在建校大典时，曾借南华观气运之力推演过构筑第二重天的情形，但那时推演的，不过是水、风、雷三元素构建的简化版本。
如今要尝试以地、火、水、风四大元素重新构建，难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以我如今对四大的掌控，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转身走向静室中央，衣袖轻挥间，数道聚灵阵已如星辰般点缀在地面。
又取出三十万灵石，如撒豆般精准落入阵眼。
现在的他也是财大气粗，从拍卖会那儿获得的四十万灵石，加上火爆的军火生意所产生的收益，他的资产达到了八十万。
盘坐在蒲团上，苏阳并未急着突破。
而是郑重地取出三炷紫檀香，指尖一搓便燃起幽幽火光。青烟袅袅中，他将香稳稳插进祖师爷的香炉，恭敬地拜了三拜。
待香燃过半，苏阳才闭目凝神，催动体内澎湃的法力。
身外化身自他天灵处缓缓升起，如镜中倒影般盘坐对面，开始推演四元素归一的玄妙之道。
只见化身周身时而风雷激荡，时而水火交融，足足过了三个时辰，化身体内终于浮现出清晰的第二天轮廓。
苏阳长舒一口气，额间已渗出细密汗珠。他抬手轻挥，化身如烟消散。望着重归平静的静室，他不禁感慨：
“七百多年来，老庄一脉怕是唯我一人走到此处。”
调息片刻后，苏阳引导法力在奇经八脉中运转周天。
待经脉如春溪般活泼通畅时，他心神沉入丹田，只见那只鲲鹏正悠然游弋。随着心念一动，鲲鹏振翅而起，朝着神阙穴飞去。
神阙穴位于脐中，曾是母体滋养的通道，主司人体肠胃运化。
当鲲鹏飞入神阙的刹那，骤然化作四道流光迸射而出。风火轻灵，扶摇直上化为苍穹。地水浑厚，沉降凝结作广袤大地。
苏阳的意识也随之扩散，仿佛与这片新生天地融为一体。
八日后，三十万灵石尽数化为齑粉。
苏阳眼皮轻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睁眼时，眸中似有星河流转，却又带着几分困惑。
他确实突破了，但结果却与典籍记载大相径庭。
神阙穴中，第二重天已然稳固，地火水风相互制衡，暗合佛家四大之说。
风主流动，地司坚韧，火掌发散，水执聚合，构成一个完美平衡的小世界。
可问题是…
苏阳神识内视，不由得眉头微蹙。
此刻他体内竟有两只鲲鹏悠然游弋，一在丹田，一在神阙天。
“这......似乎不太对？”
据《逍遥游》所述，鲲鹏振翅九万里，向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一鸟独飞。
如今自己体内却出现双鲲并立，这让他想起明霞当初对古神经的介绍，练至极致，可成复数金丹元婴。
毫无疑问，现在的苏阳会比同样修炼逍遥游的修士要强。
但问题在于，苏阳不知道第三重天要怎么突破了。
两只鲲鹏同时在中脘穴开天，还是在中脘穴开两个天？
这便是自己找路走的坏处了，谁也不知道杂草之后是一条康庄大道，还是满地沼泽。
不过苏阳很快就松了口气，走就走了，走到底便是了，总不可能自己将第二只鲲鹏给废掉吧？
苏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衣袖轻拂间，身外化身已悄然立于身侧。
他细细打量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化身，发现其修为竟也随着本体突破而精进。
但很快，他的眉头微微挑起。
“这是…”苏阳感受着识海中澎湃的灵魂之力，发现竟还有余裕。
按理说，他完全可以从第二只鲲鹏处再分出一具化身。
但沉思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灵魂不宜分散过多。否则容易伤及根本。”
将杂念压下，苏阳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明，他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笑意：
“不如试试神阙天开辟后的能力。”
他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堆瓶瓶罐罐，各色丹药灵材在案几上堆成小山。又随手变出几样寻常瓜果。
只见他盘腿而坐，竟像吃糖豆般将丹药一颗接一颗抛入口中，瓜果更是连皮带核囫囵吞下。
若是旁人见了，定要惊掉下巴。
这些丹药效果各不相同，互相药性冲突。胡乱吃下，指不定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可奇怪的是，苏阳的腹部依旧平坦如常，反倒是周身灵气越发充盈，在经脉中汩汩流动。他满意地眯起眼睛，感受着体内增长的法力。
这正是开辟神阙天后的玄妙之处。
“果然妙极。”苏阳抚掌轻笑，指尖还沾着些许果渍，
“连凡俗食物都能转化，虽然效率低了点......”
这便是神阙天开辟之后苏阳获得的能力，神阙天主管肠胃。
一旦开通之后，苏阳就能无物不吃。且所有的食物，都可以通过被吞食而转化为法力。
就连没有灵力的食物，照样可以转化为法力，只不过会希少很多。
如此一来，苏阳第三重天消耗掉的资源虽然会更多，但突破速度却不见得会慢多少。
一重天一能力，中脘天的开辟将带来更惊人的蜕变。
百毒不侵、青春永驻，这些传说中的能力都将成为现实。
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
“嘀嘀嘀——”
刚走出道观给手机充上电，一连串提示音便急促响起。
苏阳挑了挑眉，看着瞬间被未接电话和消息挤爆的屏幕，这才想起自己这次闭关连身外化身都收了起来，整整八天音讯全无。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大多数来电都显示着“方卫国”三个字，且大多都是昨天打来的。
苏阳眼神一凝，方卫国私底下很少与他联系，一旦在通讯软件上说话，必定是有大事儿发生。
忍住直接网上搜索的欲望，苏阳先拨通了电话。
“喂，方局长？”
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方卫国火急火燎的声音。
“苏阳你这些天跑什么地方去了？”语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焦灼，
“连身外化身都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