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眉头微皱,语气冷淡:“我可是杀了你们两位练气七层的修士,你们还如此费心费力地招揽我?”
火凤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子如蛇般缠绕上来,炽热的体温透过薄纱传来,仿佛要将人融化。她低语道:“火兽宗又不是铁板一块……”
然而,苏阳神色依旧冷漠,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甚至打碎了茶杯。
他霍然起身,声音洪亮而威严:“美貌应当是欣赏的,而非用作武器。火道友,请自重!”
这是一个新号,一个他与平川道人早已约定好的信号。
随着茶杯破碎,异变陡生!
平川道长身旁的道士骤然暴起,袖中寒光闪烁,直取身旁伪装成侍从的火兽宗修士!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道士也猛地出手,刀光剑影间,已有数名官员惨叫着倒下!
平川本人竟也在这一刻纵身一跃,直取孙乾的性命!
苏阳见到这幕,眼皮猛地一跳,心中警铃大作。
这场宴席,远比他想象的更加诡谲!
平川道长不先对付实力最强的敌人火凤儿,却对孙乾动手。
这种行为…怎么有些像灭口啊?
第24章 真相大白
平川紧紧攥着那把泛着寒光的七寸匕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眼中闪过狠厉,身形如鬼魅般突进,匕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猛地朝孙乾心口刺去。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厅内炸响。
孙乾腰间那枚玉佩骤然迸发出七彩霞光,在千钧一发之际形成一道光罩。
匕首尖端与光罩相触,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那光罩剧烈震颤着,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孙乾面色剧变,他颤抖着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平川,双目充满了不敢相信。
“孙乾!”
平川突然暴喝一声,声音中灌注了浑厚法力,如雷霆般盖过了厅内的厮杀声,也盖过了孙乾想要说的话。
“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勾结火兽宗!今日在酒食中下毒,欲取我等性命!诸位道友,随我诛杀此獠!”
他话音未落,火凤儿已然变色。
勾魂摄魄的凤眼骤然眯起,离她最近的苏阳只觉周遭空气突然变得灼热难当,仿佛置身熔炉。
好在他早有防备,右手在袖中一翻,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已然出鞘。
剑锋过处,凌厉的剑气将厅内烛火尽数斩灭,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有兵器相击迸发的火星时隐时现。
“修士应该很快就能适应环境”苏阳在心中快速盘算,太阳穴突突直跳,“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是对抗火兽宗,还是对抗平川,又或者在此时出手帮助孙乾?
对抗火兽宗,等事情结束后必定要面临平川道长。
对抗平川,火兽宗又要与他誓不两立。
帮助孙乾,那就得同时与平川、火兽宗为敌。
当然,苏阳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直接逃跑。
就在他权衡利弊的时,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痛。
一条暗红色长鞭如毒蛇出洞,在黑暗中划出诡异的轨迹,狠狠抽在他背上。鞭梢的倒钩深深扎进皮肉,苏阳能清晰地感受到热流正顺着伤口汩汩涌出。
“筑基修士的神识…”他咬牙忍住剧痛,心中了然。
筑基修士早已超凡,根本不会受到黑暗影响,更何况火凤儿还能神识外放了。
此时场面上的局势,对于火兽宗其实很不妙。火凤儿带来的都是练气八九层的修士,但人数并不多。
此时,场面上的局势对火兽宗极为不利。
虽然火凤儿带来的都是练气八九层的好手,但人数仅有四人。苏阳感觉身体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下一刻便跌入一个柔软而炽热的怀抱。
火凤儿纤细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他的后脑死死按在自己弹性十足的大腿上。即便在此刻,她声音依然带着慵懒的笑意。
“看来我们都着了平川的道呢。”她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一缕发丝,“不过好戏才刚开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苏阳心中警铃大作。
这女人为何还是如此从容?
他眯起眼睛,瞳孔已完全适应黑暗。目光扫过全场,试图找出火凤儿的后手,却一无所获。
战局正在倾斜。
平川观的道士虽修为平平,但胜在人多势众。几个好手已然占据上风,将火兽宗修士逼得节节败退。
一旦平川击破孙乾的法器,腾出手来,这场厮杀就将尘埃落定。
等等。
苏阳瞳孔微缩,目光死死锁定在孙乾腰间那枚玉佩上。
虽然那七彩光罩仍旧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却完全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呵呵...“
头顶传来火凤儿低柔的轻笑,带着几分戏谑。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苏阳的发丝,红唇微启:“孙乾修为虽低,脑子却灵光得很。昨日从我宗门修士手中逃脱后,就偷偷给清风县发了密信。”
苏阳的脸深埋在火凤儿柔软的大腿间,声音闷闷地传出:“您看起来倒是一点不着急,既然你早知道有埋伏,为何还要自投罗网?”
“公子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呢?”火凤儿不答反问,指尖在他颈后轻轻画着圈。
苏阳暗自冷笑。他不急是因为怀中有保命的底牌,随时都能脱身。只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
“贫道只是觉得,自己对姑娘还有用处,想必不会轻易取我性命吧。”
火凤儿忽然收紧手臂,将他搂得更紧。
“自然不会。不过玄阳道长恐怕要随我走一趟了。”她抬眼望向县衙外,语气突然转急,“清风老道等不及了,再耽搁下去,孙乾真要没命了。“”
“那还请火姑娘…温柔些。”苏阳突然双手环住火凤儿纤细的腰肢,手指不安分地向下滑去,最后大胆地落在在她挺翘的臀瓣上。
登徒子!
火凤儿俏脸飞红。先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道心坚定、不近女色,转眼就原形毕露。
她正欲呵斥,却突然浑身一颤。从苏阳掌心传来的不再是轻薄,而是一阵诡异的酥麻感。
那感觉越来越强烈,最终化作针刺般的疼痛。
更可怕的是,那双原本轻佻的手此刻如同铁钳般牢牢箍住她,任她如何运功都挣脱不开。火凤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正在失去知觉,甚至产生了可怕的失禁感。
“哼!”
在尊严即将崩塌的瞬间,火凤儿本能地抬腿猛踹。筑基期的全力一击将苏阳踢飞出数丈远,重重撞在厅柱上。
重获自由的火凤儿双颊绯红如血,胸口剧烈起伏。
还没等她平复呼吸,就看到苏阳已经半跪着稳住身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件造型古怪的法器,黑洞洞的管口正对着她的眉心。
死亡的气息从那法器上弥漫开来。
火凤儿眯起凤眼,虽然意外,但她仍有把握制服苏阳。可当她感知到清风道长越来越近的气息后,还是咬牙做出了决断。
“玄阳道长…”她红唇轻启,用法力将声音凝成一线传入苏阳耳中,“您不是一直好奇我们培育蛊虫的用途吗?我们是为了…”
苏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若道长想通了,三月后子时,兽岭落凤谷见。”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便化作道火光消散在黑暗中,只余一缕幽香萦绕不散。
第25章 提纯与转移神兽血脉的方法
一股微凉的夜风穿过厅堂。
被苏阳剑气拂过的蜡烛此刻正幽幽燃烧,火苗在风中轻轻颤动,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大厅中央,不知何时已然立着一位中年道士。他两鬓斑白如霜,手持一柄白玉拂尘,尘尾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厅堂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他的到来骤然凝滞,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了。角落里,几名道士的剑刃微微下垂,在青砖上折射出寒光。
“清风道长,您再晚来一步,我就真的被杀死了!”孙乾捂着渗血的肩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清风道长不搭理他,目光如电缓缓扫过满目疮痍的大厅。当他看向火凤儿消失的方向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可惜还是没能堵住那邪教妖女。”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实质般压在平川身上,道袍无风自动。
“平川,你以邪法成就筑基,还与外人里应外合谋害县令,还不快束手就擒!”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平川自清风道长现身起,面色就变得惨白如纸。手指紧紧攥着道袍下摆,指节发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皱纹蜿蜒而下。
清风是筑基后期,并且在朝廷当差了几十年,手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神通秘术有不少。才刚刚以外力突破筑基的自己,绝不可能是他对手。
他艰难地扯出一丝苦笑,转向孙乾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看来还是你技高一筹啊。”
孙乾脸上并无半点喜色,反而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我怀疑过手底下所有人,却从未怀疑过你。外公,何苦呢?”
平川道长突然面容扭曲,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二十年!二十年前我就已经练气九层!”
声音嘶哑如夜枭,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几名年轻道士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他颤抖着伸出布满老人斑的手,一根根屈指数着:“期间冲击境界十三次,用了九枚筑基丹!我已经九十岁了,若百岁时无法筑基…”
“孙乾,你还年轻,你不懂。我人生近八成的时间都用在了打坐修炼上,我的人生除了修炼,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哽住,浑浊的眼中泛起水光。
周围安静得能听见火苗跳动的噼啪声。道士们面面相觑,有的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有的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几个年纪稍大的道士更是红了眼眶,偷偷用袖口擦拭。
苏阳站在阴影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
平川的话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剐着他的心。他想起自己在地元界那些年,每日对着空荡荡的静室打坐,感受空气中稀薄到近乎没有的灵气。
那种绝望,他太懂了。
若没有获得南华录,他的未来想必也会和平川一样,甚至更惨!
想到这,苏阳忍不住念道:“磨尽寒泉三万斛,未成尺璧刻龙纹。”
平川闻言一怔,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诧异。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你这小娃娃,不过二十来岁就有如此修为,你懂什么?”
话说到一半却哽住了,因为他从苏阳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