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莫非有失心疯不成?
那一脸感动,略带复杂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被俞某感动了不成?
“俞师今日之举,属实让晚辈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晚辈从小家境贫寒,一心好学,却苦无学资不得拜入儒学之院。”
“但晚辈许下誓言,此生决不放弃,是以买来书籍,靠自学儒家教世之道,心中向往儒治天下宏伟之愿!”
“今日,看到刘主事以势欺人,晚辈心中愤愤不平,难道这就是圣教子弟的为官之道?竟然如此不堪!!!”
金玉栋这一声大喝,让在场之人齐齐色变,这一句圣教子弟的为官之道可是将在场所有人都给圈了进去。
“但...俞师的出现,让学生心中罪恶的想法徒然一肃,幡然悔悟,学生的这三刀不光是对自己不修边幅,顶撞上官的惩罚,更是感谢俞师帮学生斩断了心中的魔!”
“以这三刀为誓,学生日后定然要做一个俞师这样惊天动地的...伟人!!!”
啪!啪!啪!
“没想到,真没想到,俞主事竟然在无意之间,教化苍生,圣教有俞主事这样的贤臣,辉煌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
张正真再一次极为挑选一个极为恰当的时机“入场”,虽没有几字之言,可却字字珠玑,与金玉栋的话环环相扣,相得益彰。
在场众人也终于明白过来,看着那白袍大汉脸色一阵苍白,身上的刀口仍旧在吱吱冒血。
恐怕圣人现身教化也莫不如此吧?
俞安邦的内心此刻又何尝不是震烁不已,他的第一预感没有错,这个年轻人当真极为不简单。
原本他想,这两边都打了板子,此事已了,回头为了维护吏部官员的“官威”,将这个小子辞退便是。
已经要打道回府的俞安邦,心中第一要事是把今日刘主事的种种所为润色一下,三年大考在即,自己这个员外郎的位置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只有爬到了高位,才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
至于牺牲了金玉栋?
抱歉,官场就是这样,全当是给你上了一课,在实力不对等的时候,你只是一个牺牲品,而不是盟友。
可此刻,金玉栋这个年轻人如此一番作态,竟然抓住了连他都不认为是机会的机会...
如此,自己要事辞退他,反而不美了!
想到这里,俞安邦温声悦色的点头道:“不错!不错!年轻人有错能改,善莫大焉,赶紧回去治伤吧!只好上回来,只要你能够通过俞某的考核,便是收下你这个门生又如何?”
呵呵!
小爷这都三刀跪舔了,你丫要还是不动于衷,那是不伤了自己的名声?
可闻言,金玉栋却是一脸“惊喜”的道:“俞师在上,请受门生一拜!”
说着,白袍染血,他竟然就这样对俞安邦拜下去,行了一个弟子大礼。
可老奸巨猾的俞安邦哪能上当?他一个闪身便让开过去。
“呵呵!倒是个机灵人!不过俞某说了,不通过我吏部的考核,你我并无师徒情分!”
说着,俞安邦伸出手,笑呵呵道:“年轻人,看你衣着打扮,应当是被举荐入仕的人,将你的推荐信拿出来吧!”
金玉栋见状,龇着牙强忍“疼痛”从纳戒中取出了太一宗的推荐信,递过去。
“好了!赶紧养伤去吧!”接过推荐信,俞安邦一挥手,径自向内院衙门走去,而张正真也紧跟着进去。
“好了!好了!大家赶紧散掉,吏部重地,不得聚众喧嚣!”
威名首领已经开始驱散围观的人群,而在众人津津乐道俞主事、俞青天的时候,一抹白色的魁梧身影,却是一瘸一拐朝着吏部的大门口走去。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自捅三刀的金玉栋在一瘸一拐行进的同时,身子竟然缓缓的站直了,甚至在出了大门口以后,除了白袍染血,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治愈。
“呼!”
回头凝望,金玉栋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六部一府,这偌大了吏部除了主事者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以外,下面还有吏部郎中和员外郎。
再往下才是一干主事之职,这主事头衔说是官吧!它确实是官,因为带了品级的府衙主事如果下放,也是一方封疆大吏,最起码也能混个皇国的行政总务长当当!
但要说它不是官吧!
吏部只要是掌握一点权力,但没有品级的人,都叫主事,烂大街的头衔。
这刘明喆、俞安邦和张正真三位主事也不知道带不带品级,如果不带,那可真够夸张的!
小小的办事人员竟有如此心计,这要比不少手握重权的大臣还要厉害。
吏部!
玩人的衙门,果然厉害。
想到这,金玉栋习惯性的笑笑,随即转身望向中央大道对面,想要寻找金海冬的身影。
“你们干什么???”
可正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却是让金玉栋脸色一变,随即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特么的,大金都城的人都喜欢欺负人是吧?
只见吏部门口的中央大街对面,一伙锦衣青年将一名女子围困在中央,而那名女子不是别人。
正是从无尽海域帝国来到这里的金海姝!
她被一伙人围在中央,还有一辆马车停在一旁将这伙人所作的事挡了起来。
听到尖叫声,大街上也有人闻声向这里张望,可当他们看到那辆华丽马车上的特有纹案以后,这些人便全部远远躲开。
能够看出来,这辆马车的主人,身份相当不一般。
“这位小姐,我们主子只不过是请你一起去吃顿饭,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