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吗？”桃小妖开口道：“这大门之内一片死气，肉身根本无法保留。”
鲲鹏点了点头，看着轰然关闭的死界大门，道：“桃小妖说的不错，进去，必死无疑。就算是我，彻底领悟缥缈真意，也未必能撑太久。”
林小棠听了，脸色煞白，复杂的看着桃小妖，道：“多谢。”
桃小妖嘁了一声，道：“谁要你谢？其实我也不该拦你，就你这脆弱的身子骨，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你！”林小棠顿时又气了起来。
九幽冥神殿，大殿之上，坐着的赫然是轩辕孤晴。
而在宝座旁恭敬听候吩咐的，正是冥神。
“有点意思。”秦杨微微一笑，在大殿中现身。
四周看了看，又看向了大殿宝座上的轩辕孤晴，秦杨笑道：“怎么？连面对我都不敢了？”
轩辕孤晴静静的看着秦杨，道：“果然，你的双眼，能洞察一切，可惜。”
一句可惜，就是在嘲讽秦杨先前没能看穿鬼差手中的搜魂镜。
原来之前看到的轩辕孤晴的神魂被锁链困住，都是假象。
“你现在一定非常好奇吧？事实上，我也是才明白过来。”轩辕孤晴玩味的看着秦杨，开口道：“域主化身真不愧是域主化身，甚至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才是真正的毁灭之主！若非鬼骷魔将说，当年不是我将他镇压，我恐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更不会察觉，我的记忆被篡改了！竟然让我自己以为自己是域主化身，简直笑话！”
手指用力点了点太阳穴，轩辕孤晴继续道：“而现在，我却仍旧在继续忘却。不过没关系，以前的种种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已经有两件事情忘不掉了。”
“哪两件？”秦杨问道。
轩辕孤晴笑道：“第一件，则依然是踏破万界。其实，我一直以为，我是要征服，可当我想起我才是毁灭之主后，才知道，征服也是毁灭。”
“至于第二件么……”轩辕孤晴盯着秦杨，道：“当然是杀了你！没有人可以打败我，域主化身也不行！”
秦杨皱着眉头看着轩辕孤晴，诧异道：“怎么着，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域主化身？”
这简直就是笑话！
毁灭之主和域主化身，竟然对调了身份？
“不然呢？谁能拥有泯灭一切的力量？”轩辕孤晴看着秦杨，道：“别伪装了，没有意义的。就算我再次忘掉了所有，你也没有力量再次篡改我的记忆了。恐怕你也没想到吧，即便我忘记了一切，即便被你篡改了记忆，可我依然想着要踏破万界！”
秦杨有些无语，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来找冥神兴师问罪的。
不过，秦杨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万年之前的万界大战，所有人都变成了精神病……
秦杨在心中思索着，回忆着，自己不可能是域主化身。域主化身出现的时候，自己那会还没穿越呢……
轩辕孤晴缓缓起身，戏虐的看着秦杨，道：“听说你的至亲好友都在魔界？放心，我会将他们一个个抹杀，最后一个，再杀你！”
说完，她的身影渐渐淡化。
影像也即将消失。
秦杨开口道：“你做不到。”
“哦？为何？”轩辕孤晴看着秦杨，冷哼一声，道：“希望到时候在魔界相见，你也依然这么有自信。”
“真的一点耐心都没有，影像而已，也不敢多说两句，也不敢听我把话说完么？”秦杨呵呵一笑。
宝座上，轩辕孤晴的影像彻底消失。
同时，一件法宝也紧跟着碎裂。
“您为何这般……自信？”冥神弱弱的开口，小心的看着秦杨。
秦杨眉头一挑，终于想起了正事。
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冥神咽了口吐沫，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直到后背靠在了大殿墙上，退无可退！
“因为，我已经晋升神灵境了！”秦杨一字一句说道。
冥神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着秦杨。
神魂之体似乎要魂飞魄散一般。
口中颤抖着说道：“这不可能！苍穹星域怎么可能有神灵境！”
“看来，你想要试试？”秦杨的眸子之中，暗金色纹路流转。
恐怖的气势，释放出来。
整个冥界，猛然静止。
哪怕是游离之间的神魂，也都被强大气势压迫的动弹不得。
只要秦杨一个念头，整个冥界乃至游离之间，将统统泯灭！
第975章 就是个漏洞
“大人饶命！冥界不能泯灭啊大人！”
冥神苦苦求饶。
秦杨气急而笑，想着轩辕孤晴放虎归山，心里就是恼火不已。尤其是轩辕孤晴明显是去了魔界，要对付楼梦玉等人，更是触动了秦杨的逆鳞。
“先前一口一个毁灭之主，叫的挺频繁？连我自己都信了。”秦杨面色不善。
“泯灭规则更胜毁灭，这么叫也没有错……”冥神甚至说话都不敢大声。
“那么问题来了，轩辕孤晴是毁灭之主，谁是域主化身？”秦杨质问道。
“这……这我确实不知。”冥神连连吞咽口水。
“之前冥界三大冥神，死我手上一个，死在域主化身手里一个……”
“这事绝对是真的！”冥神连连发誓。
不敢与秦杨对视，冥神赶忙继续说道：“当时那位冥神被杀，我也不在场。但能杀掉冥神的，只有域主化身，还有……你。”
秦杨点了点头，玩味道：“所以，你现在又要骗我，我才是域主化身？”
“不不不，绝对不是。”冥神连连摇头，道：“你顶多是个漏洞。”
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赶紧捂住嘴。
秦杨满头黑线，道：“漏洞？”
冥神硬着头皮解释道：“域主的意志，是绝对的掌控。域主的化身，自然也可以掌控一切。但是，域主化身的力量不断减弱，渐渐丧失是真的。而现在到底有没有域主化身，都是两说。”
“至于你的出现，也正是因为规则之力的突破。”
“任何规则之力，都是不允许突破的。”
“然而，你并不是第一个规则之力突破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旦规则之力突破，便不受域主意志的掌控……”
“所以说，这就是个漏洞……”
秦杨静静的看着冥神，缓缓说道：“你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句句是真！”冥神再次发誓。
“或者说，这也是域主的意志下掌控的结果？”秦杨又问。
这一次，冥神也不确定了。
域主意志，太过神秘，哪怕他是冥神，也无法揣测。
若是域主化身那么容易就能被人发现，那这域主化身也太低端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秦杨沉吟一声。
“大人请问。”
“既然轩辕孤晴已经被抓进了冥界，难道就因为她的身份，你就这么放了她？为何不趁机杀了她？”秦杨问道。
冥神满脸苦涩，道：“她有青冥浩荡规则，说好听了我能与之抗衡，说难听了，我也只是勉强支撑不臣服于她……这次送她离开，也保住了冥界……”
冥神赶忙住嘴，但却已经晚了。
“所以，你故意送她去了魔界？”秦杨嘴角微微上扬。
“她为什么要毁灭万界？”秦杨又问道。
冥神心里一松，赶紧回道：“只有杀了域主化身，才能取代域主化身。轩辕孤晴拥有青冥浩荡规则，若想突破，即便令万界臣服都不可能。所以，轩辕孤晴要毁掉一切，而她，自然就会成为唯一的存在。而那时，域主化身也只能是她。”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秦杨点了点头，道：“这轩辕孤晴也被域主化身操控，却没想到，她的记忆深处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并没有抹除。虽然之前没能意识到，但却将自己原本的目的，当成了骗局。这也不是没有缘由……”
“看来，金翎也不算太惨。”秦杨摩挲着下巴。
轩辕孤晴以“杀后取而代之”为骗局，骗了金翎，骗了万界诸强。却没想到，这不是她“造出”的骗局，而是她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
“我终于算是明白了。”秦杨长舒了一口气。
秦杨挥了挥手，开口道：“都记下来了吗？”
冥神一愣，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秦杨身旁，正是七窍先生。
“我现在不是毁灭之主了，你可还要认我为主？”秦杨开口问道。
却没见到冥神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睛，张大的嘴巴能够直接塞下一个苹果！
七窍先生推了推眼睛，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冥神，轻咳一声，开口道：“我只是记录历史的法宝而已，这些我当然都记录了下来。至于认主，我只是法宝，已经认主了，怎可……”
“我可以解除，让你去追随轩辕孤晴。”秦杨开口道。
七窍先生打了个哈哈，道：“跟在谁身边，都是一样。况且，我认为，轩辕孤晴不是你的对手。毁灭之主，当然也是会死的。而且，你掌握的可是泯灭规则！本就该是毁灭的主人。”
秦杨轻哼一声，道：“随便你怎么扯，反正我现在清晰的很，总算不会乱了。”
顿了一下，秦杨看向七窍先生，道：“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眼光的。轩辕孤晴想要和我作对？她终将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
“大人……”冥神小心的看了眼七窍先生，欲言又止。
“怎么？我没惩罚你，你还不满意？”秦杨问道。
冥神一喜，道：“您真的不怪我？”
秦杨笑了笑，道：“如今我是神灵境，一区区神帝的无知行径，我怎会跟他较真？”
说完，还拍了拍冥神的肩膀。
冥神更是吓的浑身一抖。
冥神自己也只是神帝五境而已！
“大……大人说的对！”冥神连连点头哈腰。
秦杨大步离开，七窍先生自然要重新回到乾坤戒中。
只是在临走之时，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冥神一眼。
冥神紧闭嘴巴，生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