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段无涯的脸色微变。
很明显，皇甫卓这是话中有话。
“皇甫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唉，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到，那燕飞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段无涯的神色再次出现了变化。
“皇甫兄，你到底要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说那燕飞是当初武大哥的儿子不成？哼哼，武大哥一生未娶，你可别跟本座开这个玩笑。”
皇甫卓摆了摆手道：“不不不，天下人尽皆知，真武剑圣一生孤寂，没有亲人没有子嗣，他只有我们这一帮兄弟，只可惜，他也是葬送在了这一帮兄弟的手里，段兄，你应该知道，这世间有轮回一说吧？”
都是精明的人，皇甫卓这一句话，使得段无涯心头猛地一颤。
“你说什么，你是说，燕飞就是武大哥的转世轮回？”
这一次，皇甫卓没有解释，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段无涯，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而且他也在观察段无涯的神情。
段无涯的口中，竟然还能说出武大哥这三个字，就证明他还念及旧情。
这么说的话，当初的事，他或许的确没有参与。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皇甫卓了解段无涯这个人，这个人城府比较深，任何事都喜欢保持自己的立场，而且很有定力，如果他真的不想，当初楚烈三人，也未必能拉拢他。
但是当初的武君临，的确太过于霸道了，以至于段无涯心底里也有不满。
所以当他得知武君临被害时，并没有主动去要求报仇。
总之，这个人十分老练。
几息之后，段无涯晃动了一下卢光剑，他的嘴角发出一抹狞笑。“咯咯，皇甫兄啊皇甫兄，真亏得你能编出这样一番谎言来，本座真想不通，那燕飞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会不惜编出这样一个谎言来替他保命。没错，三十年前武大哥被害，我选择了作壁上观，实际上我心中也不好受，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欠武大哥的，只能来世再还了。但欠恩归欠恩，当初大局已定，即便我们追究，武大哥也已经死了，另外，武大哥生性孤僻，霸道专横，实在是……这么说吧，如果我事先知道有人要加害他，甚至事发的时候我在场，本座势必不会坐视不理，但事成定局，我也不想再为此事追究，闹的兄弟们自相残杀，皇甫兄，今日我将此事已经说的一清二楚，从今以后，你
就不要再为此纠结了，现在，你必须让开，否则，可别怪本座翻脸无情。”
段无涯的话说的发至肺腑，皇甫卓听后，感慨颇深。
皇甫卓明白，他不能以他做人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回想起武君临的霸道专横来，有些时候，的确是……
段无涯会有这种态度，也的确符合他的为人和性格。
然而，皇甫卓心中不免有些欢喜，这样的答案，总比当初段无涯也有份要好。
那么眼下，就看自己能不能证明燕飞的身份了。
就在这一刻，段无涯也是心潮涌动，有些事不连在一起想，没什么结果。
他现在回想的是，当初的燕飞，曾经说起过一段话。
“段天涯旁，黑水河畔，你可曾还记得救你一命的武君临？”
这段话正是描述武君临和段无涯的初见，那是段无涯心底里最深的一段秘密，就是段家人也不知道。
当时燕飞含糊的解释了过去，现在回想起来，再听了皇甫卓这一番话。
再回想一下方才燕飞的那种眼神，所施展的武技等等。一切的一切，使得段无涯看向燕飞，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声音：“武大哥，真的是你？这难道是真的，你竟然是武大哥的转世，轮回？”
第0811章 一剑十杀！
皇甫卓挡在段无涯面前，依旧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
然而此刻的段无涯，一颗心已经掀起了波澜，有些事独立出现，他最多只会感觉有点疑惑，可是现在，所有的种种全部串联在一起，饶是段无涯之流，也难免会心神颤动。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卓将一些当初燕飞传输给他的画面，尝试着传递给段无涯。
当段无涯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这一切，已经不由得他不信了。
……
十几丈外。
燕飞为了替皇甫卓挡住楚烈的天绝十字刀，第一次在如此距离上施展出瞬间移动。
足足二三十丈远，当时燕飞也是抱着一种尝试的心理。
因为这个距离他从来没有试验过。
事态紧急，情势所迫，燕飞索性一搏，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硬抗楚烈的天绝十字刀并不轻松，这楚烈的实力不及段无涯，但也差不太多，出手就是最强的杀招天绝十字刀，燕飞体外的五行剑环直接被击溃。
但燕飞硬是仗着强悍的修为和坚定的毅力没有后退分毫。
他的身后就是皇甫卓。
楚烈本以为自己这一刀，足以将皇甫桌灭杀，没想到，刀芒提前爆裂，待得刀芒爆裂的光散尽时，楚烈苍眉紧锁，定睛一看，不由得微微色变。
挡在皇甫卓面前的，正是燕飞。
对楚烈来说，绝对是自己的死敌。
几个弟弟全部死在燕飞剑下，圣天刀宗三十六刀门被燕飞灭了一大半，门内强者战死无数。
到现在为止，就连苦寒岭，圣天刀宗的山门也岌岌可危。
迅速崛起的寒门，已经具备不弱于圣天刀宗的实力。
此时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楚烈的脸色迅速由吃惊转变为愤怒，无尽的愤怒使得他双眼已经微微泛红，周身上下的杀气简直直冲天际。
几个最亲近的弟子跟在楚烈身后，他们看燕飞的眼神虽然也充满了愤怒和杀意，但在他们的眼神中还隐藏着淡淡的恐惧。
缓缓挥动九转断魂刀，楚烈冷视着燕飞。
“姓燕的，我们终于面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