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灵宝青玄甲套在身上，然后给自己贴上数张回复、防御、遁法的符纸，堪称武装到了牙齿。
最后拿出半圣法宝山河扇，拉开扇面挡在脸前。
眼睛透过扇骨的缝隙，紧张的盯着楚灵川。
“有什么事，你说吧。”
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就会立刻接通红线。
“……”
楚灵川看他这副模样，突然有些想笑，心中的阴霾莫名消散了不少。
她强忍着笑意，冷哼道：“李圣子不是很狂妄吗？仗着三个帝级罩着，敢对我……怎么现在如此谨慎了？”
“咳咳，”
李燃清了清嗓子，尴尬道：“我要说，当时我是没有意识的，你信吗？”
楚灵川反问道：“你觉得呢？”
“可是我真的没意识啊！”
“失去意识还能干出这种事，岂不是更能说明你是什么人？”
“……”
李燃挠挠头，感觉她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楚灵川脸颊隐隐有些发烫。
身为帝级至尊，被一个分神小贼如此轻薄，偏偏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现在看到李燃，甚至还会点酥酥麻麻的。
这种感觉几百年来从未有过，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她平复心神，冷哼道：“这事以后再找你算账，我这次过来，是有别的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
李燃警惕道：“打人还是喝酒？”
楚灵川眉头跳了跳，没好气道：“合着在你眼里，我就会这两件事？”
“没错。”
李燃认真的点点头。
楚灵川瞪了他一眼，随后无奈道：“是沈柠的事情……八大宗里只有万剑阁精通武修，你若是将沈柠带回幽罗殿，只会平白浪费了她的先天武体。”
这倒是实话。
相比于超品天赋，武体更加难得。
如果沈柠放弃道武双修，虽然日后成就也不会差，但确实有些可惜了。
李燃不置可否，问道：“然后呢？”
楚灵川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将沈柠交给我，所以我有个提议，她可以拜入幽罗殿，而我则愿意将她收为私传。”
“啊？”
李燃有点蒙了。
他实在没想到楚灵川会给出这样的提议。
按照对方的意思，沈柠既是幽罗殿的弟子，又是万剑阁的传人？
这……
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回过神来，皱眉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做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两宗一正一魔，掌门关系又十分恶劣。
楚灵川这么做，岂不是在帮幽罗殿培养人才？
这不是资敌吗？
楚灵川却说道：“你放心，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这不是一时冲动，她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首先沈柠这个徒弟，她肯定是抢不过李燃了。
既然如此，收为私传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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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表面上看是为魔道培养人才，但换个角度想想，沈柠不也成了正道弟子？
而且幽罗殿和其他魔门不同。
虽然极其护短，杀伐果断，但却不会殃及无辜，甚至宗门戒律中还有禁止滥杀的条例。
也不用担心沈柠将来会为祸苍生。
最重要的是，
楚灵川意识到，以李燃的成长速度，想培养出超越他的弟子几乎不现实了。
只能从沈柠身上入手。
冷无嫣教她道修，自己教她武修，只要武修的实力超越了道修，不也能证明自己比冷无嫣强吗？
想通了这一点，楚灵川只觉得神清气爽，暗暗赞叹自己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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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圣子意下如何？”
李燃捏着下巴，微微沉吟。
他大概能猜出对方的意图，这件事对幽罗殿确实有百利而无一害，对沈柠来说也能最大程度的开发天赋。
确实是件好事。
但是……
他怕楚灵川把孩子教坏了。
想到沈柠抱着个酒壶，醉醺醺的模样，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李燃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需要沈柠自己同意，而且要禀告掌门师尊。”
楚灵川点头，“我理解。”
见她这么好说话，李燃不禁有些意外，“既然如此，楚剑首就等我的消息吧。”
“好。”
楚灵川点点头。
空气安静了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李燃小心翼翼道：“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楚灵川摇头，“没有了。”
“那……不送？”
“不用送，因为我没打算走。”
“啊？”
李燃不解道：“楚掌门这是何意？”
楚灵川一本正经道：“我怕你跑路，所以在给出答复之前，必须要牢牢的盯着你。”
“……”
“你们李府还有空房吗？不需要太豪华，只要能住人就行。”
“……”
李燃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发紧。
听这话里的意思，这疯婆娘要住进李府了？！寸.
第二百九十章 你孝起来真好看
房间里。
李燃手握玉石，将意念刻入其中，然后装进了特制的玉函中。
手结法印，灵力荡漾。
没过一会，一只纯白色的鹰隼从窗中掠入，抓起桌上的玉函后再度腾空离去。
这是极光隼，通灵妖兽，能日行万里而不觉疲惫。
经过特殊训练后，它会将玉函送去附近的宗门据点，然后执事通过宗门阵法，将玉函传送到玄灵山。
这是和宗门通信最快的方式。
李燃目送鹰隼离去，扭过头无奈道：“楚掌门，信件已经送走了，等师尊回信起码要两三天的时间，你……确定就这么一直盯着我？”
楚灵川站在他身后，点头道：“没错，你这家伙鬼主意太多，我不得不防。”
“……”
李燃揉了揉眉心，“你就不怕这事 传出去，影响万剑阁的声誉？”
楚灵川好笑道：“你觉得我在乎吗？我连皇宫都住得，怎么李家就住不得？”
“得。”
李燃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走吧，我去给你准备房间。”
对方这次还是挺有诚意的。
而且只是想在这等消息，确实也没理由赶她走。
楚灵川却说道：“不急，时间还早呢，有件事我倒是挺好奇的。”
李燃问道：“什么事？”
楚灵川说道：“当时在问道台上，我的气息激活了一块通灵玉，里面有一丝大帝道则……那人是谁？”
李燃一愣，疑惑道：“你感知不到？”
李无常就在李家秘地。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他还以为对方早就察觉到了呢。
楚灵川摇头道：“有点感知，但不明显。同为帝级，如果刻意隐藏气息，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他很可能也不知道我来了。”
李燃了然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