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洛灵圣女说老祖只是将她当做丫鬟之时，他只是将这句话当成玩笑，没想到，老祖居然还真的能暴殄天物，把堂堂一代圣女当成丫鬟！
但眼下，还有一件更加令苍古长老注重的事情。
‘这位前辈，当真是我门的老祖吗……’
越是看向陆尘，苍古长老便越是感觉到不对劲。
水云轩共有三位开山老祖以及七位掌门，可陆尘的相貌，却与画像中的任何人都并不相符。
说起来，此人的老祖身份也并没有什么可证实的证据。
一切，似乎都只是水云轩众人的凭空推测而已。
最为重要的是……
望向此地，苍古长老忽然有一种极为熟悉之感。
等等，这里不就是天骄榜现世之时，位列第一的蜀山吗！
若眼前之人真是老祖，他又为何会出现在别的门派？
“你没猜错，我的确不是水云轩的老祖。”一眼看出了苍古长老的想法，陆尘毫不掩饰回答道。
“什么？”
这句话，就如一声炸鸣，响彻于苍古长老的脑海中。
自从那位黑袍前辈抬掌间灭掉幽骨魔君后，所有水云轩之人都将其视为门中老祖，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但现在却告诉他，这件事……居然是假的？
苍古长老难以置信问道：“既然您并非老祖，那几个月之前，您又为何会对水云轩出手相救？”
“额，那是因为本座恰好想要将楚洛灵收为丫鬟，顺水推舟而为之罢了。”
“？？？”
苍古长老彻底傻眼了。
虽然他的确对陆尘当初出手救下水云轩而心存感激。
但……
“如果您并非水云轩长老的话，洛灵贵为我门圣女，再怎么也不应该成为蜀山的丫鬟才对！”
苍古长老一直将楚洛灵视为自己的亲孙女，即便陆尘真的是水云轩老祖，他也会竭尽全力阻止此事。
更何况，事实还并非如此。
自己，乃至于整个水云轩都亏欠这位前辈甚多。
但无论如何，哪怕是赔上自己这条性命，他也绝不打算让楚洛灵以这样屈辱的身份待在蜀山！
“苍古长老不用着急，还是先喝杯茶冷静一下，再继续说吧。”陆尘云淡风轻道。
“哼，此事又怎能冷静得下来……”
苍古长老心中火焰中烧。
说着，忍不住轻抿了一口茶水。
可就是这一口，却令他猛地愣住了。
随着茶水进入口中，一股精纯浩瀚的灵气迅速流淌于他的四肢百骸。
温润且略有冰凉的气息不断滋养着他的经脉、根骨，乃至身躯的每一处体魄。
苍古长老修行上千余年，怎样珍贵的灵物未曾见过？
但如今，仅仅只是一口茶水，竟然就令他感觉整个身体都仿佛瞬间年轻了百岁。
伴着那股舒爽至极的畅快之感，苍古长老甚至感觉自己许久未曾突破的门槛，都在此刻隐隐松动。
若此刻还在水云轩的话，他恐怕已经当场闭关，尝试着突破法则境九重了。
“这茶水，当真是玄妙无穷！”
苍古长老甚至丝毫不怀疑，这茶水的品阶，绝不在传说中的八品灵丹之下！
“那关于洛灵圣女的事情，苍古长老还有什么事情想说吗？”陆尘淡淡一笑，询问道。
“咳咳，这个……还是先等老朽再喝上一口茶再说吧。”苍古长老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第74章 蜀山，真香
虽然说着只喝一口，苍古长老却是一口接着一口，完全停不下来。
直到将最后一滴也珍惜无比的抿干净，望着空荡荡的茶杯，他才终于在微微一怔后回过神来。
仅仅只是一小杯，不仅令自己洗筋伐髓，颇受裨益，甚至都隐隐要陷入顿悟状态。
苍古长老丝毫不会怀疑，若真有哪个幸运儿能得到几两这样的茶叶，每隔一年喝上一小杯。
哪怕是资质平庸，最多只能止步于玄天境的修士，怕不是都有机会一步登天，轻松跨入法则境。
“这茶叶，究竟是何种天材地宝？”苍古长老终于忍不住问道。
陆尘淡淡说道：“此叶名为天蚕冰叶，其树大多都生长在极寒之地，为了抵御严寒，整颗古树的精华都集中在叶上，冰叶常年吸取天地寒气，孕育灵力，虽每棵树上的叶子不及千片，但若论起品阶，却足以堪比八阶灵丹。”
“嘶！”
即便早有猜想，听到此处，苍古长老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自己的阅历，竟然也从未听过这天蚕冰叶的名字。
这叶子的来历，究竟有多么神秘？
莫非……是从上古时代遗留下的稀世珍宝？
此物若是能为水云轩所得，怕是整个宗门的实力，都足以在一年之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即便如此，我门圣女于情于理，也不能担任丫鬟啊……”苍古长老仍旧试图嘴硬道。
陆尘仅是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笑道：“当丫鬟有什么不好？至少洛灵圣女若是愿意，在蜀山，这种茶水想喝多少便可以喝多少。”
“什么？”
这一句话，当即将苍古长老听得目瞪口呆，直到从楚洛灵的表情中确定此言的确属实之后，他心中才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等宝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想到只要当个丫鬟偶尔端茶送水，就能毫不费力得到这样惊天的造化。
一瞬间，苍古长老甚至有些想问问……
你们蜀山还缺丫鬟吗？
一千岁的老头当丫鬟行不行？
实在不行，老朽可以易个容，穿女装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
好在苍古长老及时清醒过来，尴尬地咳嗽两声后，最终并没有说出口。
不过他的神情，早已经悉数落入陆尘眼中。
陆尘忽然一笑道：“苍古长老若是喜欢这茶叶的话，我倒是可以送给你一些。”
“真……真的？”苍古长老的眼中，瞬间便浮现出一丝狂热。
“嗯，不过有个条件。”陆尘说道：“本座在一个月前，偶得了一门玄妙的阵法，但由于对阵法之道的掌握并不算精通，我虽能勉强布下，发挥的威力却不足一半。
听闻苍古长老对于阵法的掌握甚是精通，不如就拜托长老帮我参悟一下此阵如何？
若苍古长老能在一个月内将其完全参悟，我便愿将千片天蚕冰叶拱手相赠。”
“这么简单？”听闻此言，苍古长老胡须都兴奋微微轻颤了一下。
他此生修行，对于问鼎长生之路并不感兴趣，反倒是醉心于阵法，几乎倾尽一生心血研究。
若论起战斗，苍古长老或许还没什么自信，但要是说起阵法，他却完全敢担保。
整个南域的阵法师中，自己若是要称第二，绝没人敢称第一！
即便是天阶的阵法，在自己面前，也根本不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好，既然陆掌门这么说，那这个赌注，老朽就接下了。”苍古长老铿锵有力应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陆尘唤出灵溪道：“灵溪，带苍古长老前往周天星斗阵的阵眼吧，他这一个月内就交由你来照顾，无论什么品阶的灵茶灵果，只要苍古长老想要的，就全部满足。”
“还有……”陆尘放低声音道：“等时机适合，你可告诉苍古长老，只要他愿意，蜀山随时欢迎他担任顾问长老之职。”
“是，公子。”
灵溪微微颔首。
直到苍古长老离开的一刻，陆尘还能看到老头子眼中跃跃欲试的光辉。
显然，这位对阵法钻研千年之久的老者，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见苍古长老逐渐远去，楚洛灵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既然已经打了赌注，公子为何不一步到位，直接让苍古爷爷来蜀山担任长老？”
陆尘神秘一笑：“很简单，若是以赌注威胁，只能得到他的人，但绝得不到他的心。”
楚洛灵：“Σ(っ°Д°;)っ ！”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本座又不是男桐，刚才所说的心，只是指忠心而已。”见到那俏颜中浮现出微妙的表情，陆尘顿时一脸黑线。
……
周天星斗阵眼。
初见此阵，苍古长老虽感到的确玄妙无穷，心中的自信却并未减少半点，得意地捋了捋足有二尺之长的花白胡须。
“陆掌门还是太轻视了老夫了，老朽穷尽毕生心血，钻研阵法，又怎可能栽在此处？”
很快，苍古长老便开始潜心参悟，争分夺秒研究起眼前的周天星斗阵。
然而。
三日过去。
五日过去。
苍古长老却逐渐显露出几分焦躁。
“怎么可能！为何老朽穷尽毕生经验，到现在也连此阵的一成也没参透！”
“我不信，一定还有解决之法！”
十日过去。
十五日过去。
苍古长老原本引以为傲的蓬松胡须，已经被他揪得越来越少。
“悟不透，老朽悟不透啊！”
等到第二十日，苍古长老的胡子几乎已经被他完全薅秃，光秃秃的下巴上只剩下些许带着血痂的胡子茬。
见状，灵溪端来两壶茶水，以及十余颗灵果：“苍古长老若是累了，就先喝些茶水休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