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义庄当守尸人那些年 第12节

见四下无人,他随手便把包裹收到了右手的芥子空间里。

要说这须臾芥子石的确是个宝贝,有了这石头,以后他就能随身携带许多东西,而且不会有多少负担,每次使用的时候只会损耗一些精力,很是方便。

第19章 步步为营,猥琐发育!

一边赶路,李鱼一边思索起来。

说实话,今天这事儿着实有点奇怪。

他自然能看得出来,死的那些人,看似被土活埋,像是被闷死的。

可这些尸体才仅仅死了半个时辰就开始萎缩,泛着一抹诡异的惨白,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体内的精元血气,这根本不正常,绝对另有原因!

想着想着,李鱼脚下步伐忽然顿住。

“莫非.这事儿跟黄大仙有关?”

李鱼想到了黄大仙庙!

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存在着真正的妖魔邪祟的!

今天他可看见了,那黄大仙儿庙垮塌的部分,有着烧焦的痕迹,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臭味儿。怎么看,都有点像是遭了雷劈。

先是黄大仙庙被雷劈,接着又是修缮庙宇的这些人非正常死亡,还有铁牛诈尸后也在死死地盯着黄大仙庙,这些个种种异常,实在是不得不让他多想。

“就是不知道尸体的异常其他人会不会看得出来.”

李鱼心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接着心中一动:“不,不对,别人也就算了,可不管是白村正还是老曲头,皆是奸猾老辣之辈,我都能看得出来,那些尸体的异常也未必能瞒得过他们!”

“他们之所以没有说什么,恐怕也早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与黄家有关或许他们也是不愿节外生枝,又或许另有打算,所以才故作不知情.”

这样想着,李鱼不禁心头微动,回忆起了刚才酒桌上的情况。

当时白村正和老曲头似乎还针对此事有意无意地说了两句,只是说的比较隐晦,无人注意到,就连李鱼当时也没有在意,而后两人便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过。

李鱼恍然:“妈的,原来两个老东西早就看出了端倪。”

“不能小看任何人啊.”李鱼暗叹,并决定将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里警示自己。

他是穿越者不假,也算有点小聪明。

但这世上比他聪明、比他有智慧的人多了去了!

真要是觉得自己聪明,能够碾压一切,能够将别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那才是真正的脑残傻缺!

在这种仙魔邪祟并存的时代背景下,有点小聪明不算什么。

再聪明的人,噗噗两刀捅腰子上,该死的照样还得死。

唯有行事谨慎,稳健,步步为营,猥琐发育,才能走的更远。

想了想,李鱼没有过多纠结。

今天这事儿虽然邪乎,但现在事情已了,再纠结没什么意义,这种事情,等接下来完成了白老汉和铁牛的遗愿,最好离的远远的,不跟着瞎掺和,免得再惹麻烦上身。

至于黄家,倒是得防备着点,毕竟今天这件事儿,多半跟黄家有些关系。

另外,李鱼今天这一趟出来,也是收获巨大。

不说接下来白老汉和铁牛的遗愿一旦完成,会有多么丰厚的奖励,单说那枚须臾芥子石,就是万金不换的宝贝!

有了这东西,以后李鱼可以把自己的重要物品全都随身携带,想用随时都可以拿出来,不会再有遗失的可能,而且还没有重量负担,实在是方便的很。

回到义庄,左右无事,李鱼便照常练了易筋锻骨法,还演练了一套斩魄刀术,身上热气腾腾,松快的很。

武道一途,需得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否则难以有所成就。

其实不光是武道,任何东西都是如此。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活动过之后,又喝了半碗药酒,肚子里暖烘烘的,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很是舒服。

最开始的那坛药酒,早已经被李鱼喝光,现在喝的,都是他自己泡的药酒,反正他有壮骨酒方,想喝多少都可以自己泡制。

李鱼现在的武学修为还有些浅薄,仅仅炼完了皮膜和血肉,现在的他皮膜坚韧,肌肉强健,但在筋骨方面却是进步不多。

饶是如此,配合张虎的搏杀经验,赤手空拳之下,他也能轻松以一敌三,而且这“三”指的可不是什么普通农家青壮,而是受过系统操练的精锐军卒。

如若黑虎长刀在手,杀伤力还要翻上十倍!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李鱼拿着黑虎刀就能对付三十名军卒了。

军中士卒讲究协同作战,相互配合,三十名受过系统操练的精锐军卒,战力可远不止三名军卒的十倍!

人数一旦多起来,哪怕赤手空拳,全都一股脑儿的围上来,抱腿的抱腿,抢刀的抢刀,抡拳的抡拳,也能将李鱼生生打死!

第二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李鱼开始准备起来。

他先是换了身衣服,并把鞋子垫高,头发也弄乱,腰间还多缠了块布,看起来身形变的臃肿,且高大了一圈。

而后,李鱼又用锅底灰在手掌、脸上浅浅地抹了一层,又往嘴里塞了一颗果核,就连头发也故意弄的有点乱糟糟的,遮住小半张脸,确定只要不仔细看便认不出他原本的模样,这才出了门,径直朝着白石村走去。

李鱼现在有两件事情需要去做,白老汉的事情不急,倒是铁牛的老娘,生活不能自理,因此也就耽误不得。

铁牛的遗愿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需要有人帮他照顾家中的老娘。

对此,李鱼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刚来到白石村,天色就渐暗了下来。

李鱼敏锐地注意到村口正有几道目光正盯着自己。

这不奇怪,乡下地方,路难走,环境闭塞,平民百姓一般很少外出,几个月也不见得会有外人来,像他这种陌生面孔,实在是扎眼了些。

“站住,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没走多远,就有几个汉子拦住了李鱼,手持铁叉上前质问。其中一个,右手还探在了后腰,似乎随时准备掏出什么东西来。

这年头,盗匪横行,一旦出现了生面孔,说不得便是哪伙贼人进村儿探路的探子,因此不得不小心。

“这位兄弟,我姓陈,叫陈鹤。”

李鱼拱了拱手,随口编了个名字,因为嘴里含着果核的缘故,声音洪亮之余,带着一丝含糊不清,道:“我是铁牛的朋友,从隔壁县赶来,听说铁牛昨天意外去世,所以特意来看看他家的老婶子,顺便给他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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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吃绝户!

昨日接受白村正的邀请,在这白石村喝酒时,李鱼倒也偶然听到铁牛经常外出去隔壁县的铁匠铺做帮工,所以冒充一下他的朋友要更方便些。

至于李鱼为什么不暴露自己原本的身份.还要伪装成另一个人。

李鱼跟铁牛可没什么亲戚关系,无缘无故地帮他照顾家中老娘,别人不怀疑才怪!说不得还会让人误以为他盯上铁牛家的房产、田地之类,平白生出许多麻烦,甚至把他自己陷进去都有可能。

万一发生意外,他也可以及时抽身,保全自己。

毕竟,好事可不一定好做!

做什么事儿都要事先考虑清楚可能发生的情况,小事随意些或许没事儿,可大事就需要谨慎一些。

一拍屁股,什么都不去想就直接去做,那是莽,是傻!

未雨绸缪,走一步看十步,这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该有的表现!

为首的汉子闻言,脸色缓和了几分,不过仍没有放松警惕:“原来是铁牛的朋友,看看可以,不过最好不要过夜。”

“兄弟放心,我也只是看看就走,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李鱼上前几步,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接着取了几枚大子递到对方手里。

“今天来的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点钱就当是我请几位喝茶了。”

见李鱼这么懂事,那汉子颠了颠手里的几枚大子儿,脸色露出笑容:“呵呵.好说,好说,兄弟是个讲究人!”

又对旁边的一个半大小子道:“铁柱,带这位客人去铁牛家。”

“好的六叔!”

在这个叫铁柱的半大小子的带领下,李鱼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外。

说是院子,其实就是用石头和树枝围起来的矮墙,里面有两间茅草屋,低矮,潮湿,寒冷。

李鱼眉头皱起。

这种环境下,冬天阴冷,夏天潮湿,住的时间久了,没病的人都得生出病来,更何况身子弱的老幼之辈?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连他那义庄的居住环境都比这里强。

铁牛的老娘年纪已大,而且腿瘸,生活无法自理,住在这种环境下,要是无人看顾,吃喝拉撒都不方便,不出半个月就得见阎王!

茅草屋里似乎不光是铁牛的老娘,还有其他人在,陆续传出了一些声音:

“三婶,铁牛他既然走了,您也别伤心了,万一哭坏了身子,铁牛也走的不安稳不是?”

“是啊,他三嫂,今天我和兰花来是为了铁牛的后事。你也知道,铁牛这孩子孝顺、实在,是个好孩子,所以他的后事是不是得好好操办一场?”

“咳咳咳”

一个年纪大的老妇咳嗽几声,声音有些虚弱道:“还是算了吧,改天我托铁柱他爹二喜买口薄皮棺材,把人埋了就行。”

一听这话,另一个妇女的声音立马高了起来,颇有些尖利道:

“这怎么能行?铁柱好歹是白家的人,怎么能这么敷衍了事?他三嫂,昨天族里的族老不是送来了一两多银子吗,再加上铁牛这几年去铁匠铺帮工攒下来的钱,你把钱交给我,我和大嫂帮伱操心,保证把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

“咳咳.咳.不用说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

老妇剧烈的咳嗽几声,颇有些撕心裂肺,好一会儿才止住,气道:

“春花妹子,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当初你生二娃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是我家铁牛连夜跑了十几里去把刘婆找来给你接生的,没有我家铁牛,那就是一尸两命!现在铁牛刚走你们就瞧上了我家铁牛攒的一点家底儿,你亏不亏心?!”

“三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后来我家不也是给了你们两个鸡蛋吗?”

妇女当即不满道:

“再说了,我大晚上过来,连饭都没顾得上吃,还不是为了你家铁牛?合着我是多管闲事儿了是吧?亏铁牛那孩子孝顺,把你伺候的好好的,要不是铁牛,你这两条腿早就烂掉了,腚上都得生疮流脓,现在花点钱给铁牛发丧又怎么了,难道你这老虔婆还想着把钱带到棺材里不成?!”

“咳咳,你.你们给我滚!我家的事,轮不到你们来管!”

“三嫂啊,这事儿你一个外姓人说了可不算,我们几家都商量过了,这丧事儿你是不办也得办!你要是不同意,改明儿族老上门,到时候你一个死了丈夫儿子的老寡妇还想翻天?门都没有!春花,我们走!”

门外,李鱼的脸色有些难看!

吃绝户,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

可知道归知道,亲眼目睹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他意难平,很是有些不舒服!

铁牛老娘本身就腿脚不利索,体弱多病,自顾不暇。

如今儿子刚死,就有人盯上了铁牛的那点赔偿金和积蓄,直接上门威逼胁迫,估计就连他家的房子、田地都被人看上了。

这种事儿,实在是操蛋的很!

要是他再晚来几天,铁牛老娘还不得被人给活活逼死?!

旁边的铁柱挠了挠头,似乎也颇为不好意思,少年人面皮薄,虽然早就知道这种事儿,但当着外人的面也是有些尴尬。

这时候,从房子里走出来两个女人,一个老妇,另一个略显年轻点,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既瘦又黑,看起来瘦骨嶙峋,皮肤还粗糙的很,跟什么慈祥和蔼又或者丰腴白皙扯不上半点关系。

饥一顿饱一顿,以及繁重的常年劳作,外加营养不良,再漂亮的女人也得归于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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