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刘志对朱升忠心的表现。
“证据真的确凿吗?”
赵明成微眯着眼睛,一脸寒霜,企图向刘志施压。
而朱夫人此刻却看明白了事态的发展。
赵明成分明就是不愿意动手。
果然是人走茶凉。
老爷刚刚身死,针对便来了。
之后呢?
朱家的富贵,多年的积累,会不会也会被这些人群起而瓜分?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又出现了江彻的身影。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成了自己的依靠。
这样的争论,让朱晴晴也是一脸茫然,不过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有心想要大声辩驳,但却怎么都不敢说出口来。
她已经没有了刁蛮任性的资格。
“那难不成县尉大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卑职不服,若是大人执意不定罪,那卑职也只有亲自前往府衙禀明了。”
刘志依旧强横,在与赵明成硬钢。
而一旁的苟不仁却是心中诧异无比。
在他的印象中,刘志一直都是个老好人,奉行的是中庸之道,除了在江彻的问题上跟自己硬钢外,以前在军营可不是如此的。
难道他不想混了?
要知道,赵明成可是他们的上峰。
九品统领跟七品官员硬钢,下场是什么不言而喻。
毕竟,现如今朱升都已经死了,再去跟赵明成起冲突可没人罩着他,显得非常不智。
亦或者说,他有什么依仗?
而他也迅速的便想到了江彻的身上。
在江彻失踪后,他便一直怀疑江彻未死,不然,之前也不会跟刘志说那些话。
“放肆,刘志,你一个区区九品统领,也敢顶撞县令大人?”杨宪当即喝问,目眦欲裂,死死的盯着刘志。
“本官何时说了不定罪?难道朱县尉身死本官就不愤怒,不痛心吗?用不着你在这儿逾越,此事本官自然会上禀府衙。
但前提是,必须查明真相!”
赵明成冷声道。
他想要拖延几日时间,等卧虎山的人回话,一同想个办法给府衙交代,只要能够保住乌纱帽,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刘志,本官看你已经失智,还是先回家歇息几日吧。”赵明成随手一挥,就要将刘志暂时停职。
“我不服!”
刘志当即大声道。
县衙内,纷乱一片,嘈杂的声音和各种指责都落在了刘志的身上,让朱夫人看的真切,心中更是悲戚无比。
真的需要一个人依靠,才能安心。
可刘志的喝声,只会让赵明成等人更加愤怒,立即让人强行押送刘志回家,甚至决定派人看守他几日时间。
随后,赵明成便摆摆手,冷声道:
“朱县尉之死,本官绝不会善罢甘休,苟统领陈捕头.”
“属下在。”
“属下在!”
二人齐声上前行礼。
“追查杀死朱县尉凶手的指责便交由伱们二人处置,三日之内,本官要看到结果,明白了吗?”
赵明成沉声道。
“属下遵命!”
“属下遵命!”
“好了,把朱夫人送回府中,将朱县尉的尸身严加看管,在没有查明真相的之前,谁也不能私自靠近,以免毁坏尸身。”
“是”
“是”
“都退下吧”
赵明成摆摆手,就要转身离开。
几个士卒钳制着刘志,准备将挣扎的他拉出去,但众人刚刚准备散场,依次离去,却忽然间发现,外面一队队兵甲器备的士卒。
此刻已经站满了整个县衙。
众人随之一惊,连忙叫住赵明成。
众人一同走出大堂,赵明成沉声问道:
“尔等是哪一营的士卒,焉敢包围县衙,可知该当何罪?!”
“这县衙当真成了你的一言堂,想给谁定罪就给谁定罪,赵明成,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县衙门口,一身玄黑甲胄的江彻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一现身,在场之人均是骇然无比。
刘志眼角微眯,似乎早已料到。
苟不仁心中惊惧不已,暗道江彻果然未死。
而朱夫人却好似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眼中此刻只有江彻一人,根本挪不开眼,在刚刚经历过人情冷暖后,她的心理也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
稍一回头,却发现自家女儿也在愣愣的看着江彻,眼神复杂无比。
许多人都没有料到,已经失踪数日的江彻,竟然现身于此!
“放肆,大胆江彻,竟敢直呼县令大人名讳,你是要造反吗?”
赵明成手底下,一名站在最前方的武营统领当即喝问,甚至还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刀,仿若江彻再敢出言不逊,他便立即拔刀。
但还不等他表忠心,话音刚刚落下,便见江彻随手一抬,一道黑色掌风当即挥出,强大的力量,轰在那名统领身上,将其整个人轰在了一旁的门板之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质问我!”
江彻眼神淡漠,根本没将同官位的统领放在眼里。
谁也没想到,江彻竟然毫不犹豫和顾忌的动了手。
“江彻.你是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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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稍稍迟了一些,抱歉抱歉,昨晚睡得太晚没起来。
第91章 山匪是一定要剿的!
“江彻.你是要造反吗!”
赵明成脸色铁青,质问着江彻。
不仅直呼他的名讳,还敢当着这么多的人打他的人,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面,想要借此立威。
“朱县尉被谁所杀?”
江彻并未去看赵明成,而是转而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刘志。
“从现场的痕迹来判定,可以确认就是卧虎山的武啸林动的手,无论是动机,还是实力,其都有足够的理由。”
刘志当即回道。
“那赵县令准备怎么做?剿匪?”
“赵县令言等查明真相再行定夺。”刘志此刻似乎完全忘记了赵明成的官位,完全配合着江彻一唱一和。
“此事尚未定论,是否有人栽赃嫁祸尚未可知,本官的决定有何异议?”赵明成冷哼一声,若非江彻所显露出的乃是通脉境的修为。
他早就命人动手将其拿下了。
“异议?当然有异议,既然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表明武啸林就是凶手,你为何借此刻意拖延,莫非心中有鬼不成?
莫不是你赵明成才是伏杀朱县尉的幕后凶手?”
江彻当即喝问,不由分说便给对方扣起了帽子。
“大胆,伱岂能污蔑县令大人,莫非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尊卑吗?”一旁的县丞杨宪当即质问着江彻。
“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不想死就闭嘴!”
江彻双目泛起丝丝红色血光,凝视了对方一眼,浓烈的煞气混合着杀气,让杨宪心头一惊,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你究竟想做什么?”
赵明成环视着周围兵甲齐备的士卒,沉声问道。
“当然是剿灭叛匪,为朱县尉报仇!”
不剿匪,江彻为何要借兵,不惜花费几万两银子只为要一个靠山,不剿灭叛匪,他拿什么去填补这些窟窿?
不剿匪,他怎么凑齐祭品?
不剿匪,他怎么彻底掌控阳谷县?
总之一句话,山匪是一定要剿的。
不剿不行!
“你是西城武营统领,职责是镇守西城,剿匪之事,轮得到你来当家做主吗?莫非真当本官是摆设不成?
现在带人离开,本官不治你的罪过,不然你自己掂量掂量。”
赵明成冷哼一声。
“休要在此大放厥词,哼,实话告诉你,朱县尉早在遇难之前,便暗中派我前往风字营借兵,就是为了防备山匪作乱。
结果没想到,还没等到我回来,朱县尉却已经被杀,这个匪我剿定了,谁来也没用。”
江彻当即拿出了朱升的那枚令牌,亮与众人观看。
在场的诸多官员,当即陷入了沉默当中,也终于明白江彻之前为何会失踪,此刻,又怎么突然带来了大批士卒。
原来一切竟是朱升的安排!
而江彻这么说,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失踪找个借口,反正现如今朱升已死,已经是死无对证,即便稍有漏洞,也无大碍。
在场中,能猜到真相的不多,刘志算一个,苟不仁也算一个,但他此刻却惊惧于江彻的强势,根本不敢提出疑问。
很怕江彻顺手直接将他杀了,随即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