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 第105节

  这样的英雄人物放到历代先王时代,只是路上看见一眼,都会被引为上宾,再三重视,俗话说的以貌取人,便是如此,一眼望去知此人不凡。

  “太师,此牌乃是孟尝在山海之中,高阳氏穷蝉先祖所赠,而自称共工氏,不过诈一番相柳罢了,我是崇城孟尝,孟地的孟尝,既是炎帝的后裔,也是黄帝的子孙,如果非要定下一个姓氏,我只会是孟尝,不会是其他人。”

  闻仲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了年轻人心中的想法,继续问道:“伱这一身……,老夫本不愿窥探他人私事,只是需要提醒一番孟氏男,魔道暴虐,谨慎行之,切莫为了图一时之快,误了根基,污秽双手。”

  太师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前辈,听他这句话,仿佛并不排斥魔道,对于人的重视更甚于功法,或许对于他们这些执掌过大权的人来说,修习魔道也好,还是卞吉那般的鬼道也罢,都是一种修行之法,犯错的从来不是功法本身,而是修习他的人。

  不过,一想到太师出身于截教,孟尝就释然了。

  “其实,尝也不知道所谓为何,或许是祖上有先祖博取百家之长融会贯通,又或许本身诸族混居通婚以后,尝机缘巧合下,和他人不一样吧。”

  对于自身的血脉能力,孟尝虽然没有实锤,但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燧人氏血脉为根基,掠夺天地万物,其中祝融系为当下最强战力,兵主系次之,或许等到每一个系列都能开启成神之路的时候,答案才会揭晓吧。

  不是不愿意告诉闻太师,只是这一切太过于曲折离奇,他也无从说起。

  “大军即日返程,此行,你可先回孟地休整,待我朝歌大军回程途经孟城之时,你便带着些许精锐,与我一同回朝歌城吧。”

  孟尝有些诧异,不明白闻太师是什么意思。

  “此战大部分人都会先回朝歌,由大王亲自嘉奖,然后再回归各自的本阵。”

  “你不一样,你身为北疆崇侯的臣子,老夫本是无法征召你入内服为官,但是贤才岂能长居偏远之野?孟氏男,老夫忝为大王做主,爵位和封地不变,暂且征召尔入朝歌内服,如何?。”

  本为一方诸侯,又地处天险岱宗之后,做一个“土皇帝”多么逍遥自在,有必要去到风波诡谲的朝歌做一颗随波逐流的棋子吗?

  这一刻,孟尝不知为何,脑海里想起了前世一部美剧的角色,北境之王,临冬城大公爵艾德·史塔克,本来自己在北境就是无冕之王,非要去王都辅佐劳勃,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结局。

  放在华夏的历史上也有很多诸如此类的案例,不过也有特殊的存在,例如尊王攘夷齐桓公,路人皆知司马昭等等,放在三国之时,更是达到了惊世骇俗的五人轮挟汉献帝,恐怖如斯。

  当然,孟尝何人?绝对的大忠臣,他只是想想,绝无此念,人家帝辛也不是懦弱无能之辈,岂是那么好挟持。

  眼看孟尝犹豫,闻仲也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人生七十古来稀,十年少小,十年老弱,五十年再分成日夜还有二十五年,再加上刮风下雨、三灾六病,你这一生如果只是放在孟地,又能有多少时间实现心中理想?”

  “若是有大王和老夫的支持,不论是你推行的新政,又或者是你想要对世界革新的宏愿,都会事半功倍,权力越大,你的梦想就会实现越多。”

  “……”

  孟尝心乱如麻,一时不知道如何与闻太师接话,愣愣的怔在原地,默默的思虑着闻太师所说之话。

  他的梦,是一个文明的进步,是与时代完全背离的虚无泡影,是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完全展现出来的美丽幻想,但是如果没有人去做,那就只能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让商鞅变法,始皇帝大一统,然后慢慢的从奴隶制转变为封建制,再从封建制花费两千多年的历史,自行转变成为最终的现代文明。

  如果,只是说如果,将商鞅、始皇帝所做之事能提前八百年上演,是否,可以让华夏更坚实的永垂不朽?是否可以让人类只具备一个声音?

  他见到过繁华盛世,如果自己做不成,至少留下了火种,就如同燧人氏留下的希望一样,是否可以点燃更多的星火,燃烧野蛮与落后的残骸。

  他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觉得偏安一隅非他所愿,若是能获取更多的权利,去做更多的事情,是不是能让自己的短暂一生,燃烧得更加精彩?

  闻仲不知道年轻人在想什么,只是默默的感知着孟尝身上不时外露出来的杀意与霸气,他很理解这种感受,毕竟,六十年前,他面对文丁之时,也是这般表现。

  “不用现在给我答案,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就算到了朝歌也可以继续思虑,不论多久,老夫等你的回答。”

  说罢,闻仲便错身离开,独留孟尝一人,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城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又望向远处郁郁葱葱的绿水青山。

  身后,邓婵玉默默的走上前,将鲜红的披风挂在他的身后,披风的边缘还有金丝花纹勾勒着歪歪曲曲,明显非大师所做的线条。

  孟尝转身,突然抓住邓婵玉的粗粝的双手,展露笑颜。

  “婵玉,你愿意嫁给我吗?”

  “好”

  邓婵玉没有意外,没有惊喜,只是默默的答应下来,曾经预想过很多激动人心的表白场景,可是到了此刻,二人反而都很平静,又或许本身就是男方在矫情,女子早已心有所属。

  将佳人相拥入怀,感受着邓婵玉微微颤抖的身躯,原来姑娘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淡定。

  “笑什么笑,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五十大板呢,回了孟城,本将军迟早让廉庸给你补上。”

  来时匆匆,回程时孟地的将士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开春才来,正当夏时却能返程归家,历数往年征战,第三次北伐之路格外的顺利,仅仅一场伤亡不大的攻城战便直接结束,往后的仗也能这么好打,那就再好不过了。

  回程的路上,军营里倒是更甚了几分生气,一个叽叽喳喳如百灵鸟的小女孩兴奋的在军营中不停的穿行。

  从未见过铁甲的他,对着阿父那一套兽肩兜鍪的盔甲爱不释手,整天粘着自家阿父和邓婵玉,在平波城四处疯跑,就连闻太师的帷帐都闯过好几次。

  倒是没有人对她多加责怪,开玩笑,颛顼帝的重孙女,真要论其辈分来,除了孔宣,有一个算一个,就连太师也要称呼一声老祖宗,也不知道孟将军怎么这么大本事,连这种活化石一样的上古神女也能收到膝下认作义女。

  而晁雷更是一改常态,天天流窜于孟尝的军帐,不见往日的倨傲,天天像马屁精一样跟在姬有鱼的身后,陪着小姑娘吃遍军市里各种食肆,姬有鱼没吃胖,晁雷倒是肿了一圈。

  孟尝打发走姬有鱼,让其跟着他吴敢叔父出去离队狩猎,一脸无奈的对着姜子牙拱手道谢。

  “近些时日,多谢子牙相助,帮我梳理了孟地的各项政务。”

  地藏传法之事,使得孟地怨声载道,特别是孟尝失踪的半个月时间里,军市的行商往来,使得贵族们纷纷露出獠牙,明里暗里刺杀地藏与八百沙弥,着实让这位未来的佛门菩萨做了几回怒目金刚。

  直到姜子牙中途回传之后,才算压下此事,让变法传法继续稳步推进,避免了内乱与血腥事件的升级。

  “子牙为人臣,自当尽心竭力,此乃本分,不足道哉,倒是主君这半个月时间里,辛苦了!”

  孟尝心中稍慰:“若是照惯例,此次战后崇侯应该会报大王恩请,准许我晋升伯爵,开国建制。后续还有诸多繁忙之事,子牙还要多多费心。”

  “此次回孟,十数日后,便要随太师入朝歌觐见大王,短时间内或不会回孟,往后开国,尝愿拜子牙为相,还望您不以孟地偏僻,人少国小而嫌弃。”

  姜子牙露出微笑,紧紧抓住孟尝的手,此刻,二人之间似乎燃起熊熊烈焰,君臣同心,誓要将这个乱世,烧出一个新的乾坤盛世。

  “主君不弃,子牙敢不从尔!”

  别说我水哈,有些事,不铺垫一下,突兀转折过去会比较生硬,虽然都是日常,但是里面好多时间的转折和交代都在,也是下一个转场故事的开始。

  另外,征集一下国名,书友群有三个名称:魏国、齐国、孟国。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在本章节说留言参考。

第131章 您在等什么

  朝歌城内,最近兴起了一股蹴鞠热潮,无数贵族与大臣子女竞相追捧,为此,内侍卿士尤浑还召集城中贵族组建了十二支大商蹴鞠队,加强训练,务必要在大王凯旋之日,为其献上最精彩的蹴鞠比赛。

  往年的出征与凯旋之祭,都是人牲献祭,此次尤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第一次尝试用一种娱乐、竞技的形式,尝试替代古老的祭祀活动,当然,区区一个内侍卿士还不足以推动这么大的事情,真正做到拍板决定的,还是帝辛。

  于是,腹有大志的尤卿士,在沉寂一年时间后,瞬间超越了好搭档费仲,成为了无数大臣攻讦的最佳对象,各种愚弄君王,阿谀谄媚的名声,统统加在了尤浑的身上。

  “尤卿,明日即将出征,你去问问杜大夫,戎祭可曾准备妥当?”

  帝辛此时手持一杆镔铁大戟,不停的的摇着头,比起那把惊鲵还是差了许多,自己当时怎么脑袋一热,把神兵利器给转送了别人呢?不过当时确实有些心灰意冷,觉得此生和疆场再无缘分,说起来还是欠考虑了,导致如今出征在即,还要重新找一把趁手的兵器。

  “大王,已经问过了,明天祭祀,只祭百数,但是个个都是贵族之后,从滨州侯子到东夷、西戎的各大贵族,祭数减少,规格较往常,更为盛大。”

  听闻此话,帝辛皱着眉头,总觉得差了一些意思,尤浑哪哪都好,就是喜欢在祭祀和殉葬之事上变着花样的做减丁,往年不都是如此吗?凭什么先帝可以祭千,到他御驾亲征的时候就要减丁?

  “不够,寡人要的是一场大捷,若是没有足够规格的祭祀,如何获取一场大捷?”

  “这样吧,尔等把苏护加上去,一个侯爵,应当能抵过千人之祭矣!”

  尤浑大惊,一时不明白自家大王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自从学会了所谓的开窗破顶的反劝谏套路,这位大王可谓是彻底放飞自我,有事没事就喜欢说一些骇人听闻的话。

  “大王,不可啊,从未听闻有拿过伯爵以上的贵族祭天之说法,昔日文丁囚杀季历也不过是杀其人,未敢祭天啊。”

  “尤卿,这就和你发明的蹴鞠是一个道理,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吗?”

  尤浑镇定心思继续劝道:“可是大王,您当知道,这一些天潢贵胄,哪个不是千年以前传承至今的氏族领袖?有苏氏不止苏护一人,千年的联姻和开枝散叶,他们早就是和各大诸侯之间血脉相连,您哪里是祭祀苏护,您这是一口气直接将耻辱贴在天下各大侯伯的脸上。”

  “远的不说,近的就有,苏护之妻澹台氏,其女更是与西周有婚约,其子苏全忠之妻辽东氏,牵一发而动全身,请大王三思啊!”

  帝辛沉着脸,面色阴沉的看着尤浑,显然是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尤浑居然也要学那些所谓忠良劝谏之人和他唱反调。

  “此事已决,尤浑,你要抗命不成?”

  尤浑心急如焚,低下头口称不敢,缓缓的退下,只是刚刚退出王廷,立刻往尤府狂奔,拉着自家老丈人就进了书房,诉说起苏护之事。

  只是,一人关心的是天下诸侯是否会怨声载道的问题,而另外一人关心的是,害怕自己的家族成为众矢之的。

  于是,一人启程继续置办祭祀之事,而另外一人,则连夜敲响了各位上大夫与丞相的府宅大门。

  一场风波又在酝酿。

  次日清晨,阴郁了数日的朝歌城在一片金黄色的日光下,显得生机勃勃,路上行人变得更多,食肆里也多了不少手握闲钱,入店享用“孟地“美食的百姓。

  新王登位后,减免赋税,减少徭役,还是起到了与民休养生息的作用,众人纷纷称赞帝辛,憧憬着新王气象,殷商将在新王手中再次焕发荣光。

  至于比干,百姓自然拥护,只是相较于大王而言,不过捎带一提罢了,功过之间全看帝王如何抉择。

  从清晨至正午,大军云集完毕,帝辛骑上自己的高头大马,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带着黄飞虎以及一干大商的将士,穿过朝歌城,准备前往东城门检阅五军,随后出征。

  只见前方大道,以比干为首,其下微子启、仲衍、梅伯等人拦在路中间,面对滚滚而来的铁蹄怡然不惧,目视帝王。

  “臣比干,携百官恳请大王收回王命。”

  “收回什么王命?丞相欲要寡人战死东夷不成?”

  眼见比干又要顶撞大王,商容一把拉住比干微微摇头,然后上前说道:“大王英明神武,东夷不过小国尔,焉能与大王的精锐王师相提并论?”

  “百官所求之事,乃为苏护之事,大王可千刀万剐苏护,但绝对不可以其身作为祭祀人牲,望大王怜惜天下诸侯,勿要行此羞辱之事!”

  其实苏护现在对于大商,对于天下诸侯,已经不再是值得关注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苏护必死无疑。

  但是,如何死是大家关注的问题,伱可以用各种方式杀死他,唯独不能拿他去祭祀。不然,身为天潢贵胄,与奴隶何异?

  就像是后世开公司,高管和老板发生争执,不服老板的安排,你可以开除他,甚至去法院告他,但是老板没有权限让高管跪在公司门口认错,扣工资就已经很挑战规章制度了,直接无视以往的功绩,将其打在耻辱柱上,和收回以前公司发放的个人所得又有什么区别?其他的员工心里又会如何评价?当然,公司若是根本不在乎员工民心如何的话,此事倒确实不重要。

  兔死狐悲,平时诸侯之间既是竞争者,又是队友,今日之苏护,亦是未来之自己,诸侯可死,而不可轻辱。

  尤苍好奇的看着身边闭目养神的风廉,从先前被众人裹挟来堵路开始,这位内王廷的主官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既不劝谏大王,也不离去,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

  “风廉大夫为何默不作声?”

  “诸位大臣已经说得够详细了,我出不出声又有什么意义?等吧,这一场闹剧很快就会风波消弭。”

  尤苍不解:“等?您在等什么?”

  “不急,我在等传檄四方的马蹄声响!”

  北门之外,数十骑甲奔腾而来,还未入得北门,就只听其人齐声高喝。

  “北海大捷!北海大捷!”

  “闻太师远征北海三年,即将凯旋!”

  “闻太师远征北海三年,即将凯旋!”

  闻其言,北门守城官立刻搬开拒马和路障,城门洞开,疏散入城民众,目送骑士们绝尘而去。

  而城内东市的大街上,帝辛已经怒不可遏,愤怒的指着梅伯厉声喝道:“尔以为,寡人不敢杀汝?”

  梅伯何人?当朝出了名的直臣,无数次帝辛发怒之时,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说话,只有梅伯敢,仿佛视死如归一样,无数次的撩拨帝辛的杀心,在生死之间起起伏伏。

  后世,梅伯也正是因为劝谏帝辛,仗义执言后,被帝辛处以炮烙之刑,待到七分熟之后剁成肉酱,方才泄恨。

  此刻的梅伯昂仰着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鄙夷,那轻蔑的眼神让帝辛火冒三丈,噌的一下就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往前走去。

  黄飞虎吓得亡魂大冒,本来祭祀苏护就是大王临时兴起,他也没有所谓的反对或者支持的说法,可出征之前弑杀大臣,这就太过了一些,于是急忙拉住帝辛,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恶来,快过来,我拉不住大王。”

  梅伯不仅不怕,反而质问着大王,质问着群臣:“文谏死,如果人人都不敢直言,还要我们这些大臣干什么?”

  论,如何用一句话得罪所有人,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而就在东市大道鸡飞狗跳之时,气喘吁吁的骑甲终于赶到。

  “启禀大王,北海大捷,闻太师远征北海三年,即将凯旋。”

  “……”

  犹如时间暂停一般,所有人静默无声,张大着嘴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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