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狙击能力方面，终究要逊色于方克明一线。
如果是凌靖高升，那么有著凌靖的香火情存在，高文山上位的胜算将会超过于方克明。
反之，失去了凌靖的支持，方克明是肯定要比高文山更有希望上位的。
至于这方克明这种说法的后果，哪怕是最终彻底暴露，其实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危害。
归根结底，当前的聆讯会是在调查凌靖误杀人质的情况。
方克明究竟是否在给出假口供，警队根本无从查证。
哪怕有其他证人能够证实凌靖开枪的理由确凿真实，方克明也完全可以用他无法观察到那么细微的动作来解释。
方克明的眼睛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景象，仅仅只有他本人的心里面清楚。
他是否有构陷指控凌靖的想法，外人同样不得而知。
哪怕周权亲自出马，通过催眠来让方克明暴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也根本无法作为法庭审判的依据。
通过心理学诱导的口供，无法成为合法合规的审判证据。
这种手段，只能够辅助于案件侦破，而不是决定性因素。
当然，倘若能够从其他方面佐证凌靖开枪理由的真实性，肯定会影响方克明在警队高层内心当中的形象。
调职，贬职，甚至是严重到警队内部劝退。
可如果想要将方克明革职，乃至于送上法庭承担法律责任，那就必须要足够合法合规的证据了。
革职与劝退，这两者之间有著很大的区别。
别看都是离开警队，可前者是灰溜溜地被扫地出门。
而后者仍旧还会享受到警队的长俸福利，属于是提前进入退休阶段。
方克明内心的想法如何，唯有他本人最为清楚。
但不管怎样，他现在的供词，都是非常不利于凌靖的严重指控。
整个聆讯工作组原本以为今天这几场聆讯会，仅仅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自家大佬看人的目光，向来犀利精准至极。
纵观所有被自家大佬看重的弟兄，无一不是成为了警队各方面的中流砥柱。
自家大佬愿意为了凌靖奔走，这显然代表凌靖得到了自家大佬的认可信任。
关文展、莫锦泉、钟锦明三人，同样也因此而相信凌靖开枪的理由。
甚至隔壁观察室内，骆达年和邝智立也从未怀疑过凌靖。
结果此时此刻，方克明的供词横生枝节，这无疑于是全盘否定了他们所有人的结论。
出于自身职责，所有人并没有立刻问诘方克明，但他们的脸色显然瞬间严肃阴沉了下来。
“报告长官，我只是如实回答了我所看到的一切！”
方克明迎著关文展的锐利目光，面色平静地给出了他的最终答案。
身为经历过专业科学训练的顶尖狙击手，保持心态无疑是方克明最基本的能力。
对面三位负责主持聆讯会的长官，丝毫没有看到他有任何心虚露怯的表现。
然而在观察室中，始终不动声色的周权，嘴角却逐渐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方克明有没有给出假口供，难道那能够瞒得过他的如炬法眼吗？
第683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政治调查部布置的聆讯室非常专业，其中架设了多部摄像机。
从各个角度将聆讯会负责人，以及被聆讯人员的画面，录制并且呈现在了隔壁观察室的大屏幕上。
因此方克明的一言一行，皆尽都在周权的观察之下。
他这位国家安全DCP亲自关注聆讯会的原因何在？其目的不就是因为好奇方克明的选择吗？
再怎么说，方克明也是飞虎队内数一数二的顶尖狙击手。
警队高层或许对方克明很遥远，但他却足以扛起飞虎队狙击队的大旗。
只可惜，方克明的选择终究还是让周权感到失望了。
不过即便如此，周权也并没有直接插手聆讯程序。
眼下关文展才是聆讯工作组的主要负责人，倘若什么都需要他权sir亲自来处理，那关文展干脆就退位让贤吧！
观察室的大屏幕上，关文展足足凝视了方克明一分钟。
在这段时间里面，方克明脸上的神色非常平静，不曾出现任何心虚露怯的表现。
“方克明高级督察，很感谢你的配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嘴角泛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关文展淡淡地抬手一引。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非常愤怒。
并非是因为方克明疑似指控针对凌靖，毕竟这些都还没有经过调查核实呢。
可方克明的回答，无疑是在质疑自家大佬对凌靖的认可。
有可能影响到自家大佬的威望，这就让关文展无法接受了。
不过他毕竟是警队管理层的一员，放在下面警区足可以成为坐镇一方的老总。
养气功夫方面，关文展还是并不缺少的。
无论内心波澜如何，他都没有太过于明显的表现。
“Goodbye，sir！”
方克明起身抬手敬礼，步伐刚劲有力地转身走出了聆讯室。
抛除他用假口供构陷凌靖这一点，他其他方面都很符合警队精锐的表现。
待到方克明走出聆讯室以后，莫锦泉和钟锦明第一时间就将凝重的目光聚焦在了关文展身上。
“传唤SDU狙击队鬼王铁人！”
还未等莫锦泉和钟锦明两人请示询问，关文展便已经下达了准确命令。
他作为聆讯工作组的主要负责人，对于六天前BNC银行劫案的所有情况自然是了熟于心。
凌靖和高文山搭档负责第一攻击位置，方克明与他的观察手负责第二攻击位置。
飞虎队狙击手队代号铁人的警署警长，就是方克明当时的观察手。
方克明的证供，仅仅只能代表他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在没有人其他人能够证实凌靖是正常执行公务的情况下，这对于凌靖来说属于是相当严重的指控。
但只要能够找到其他证人，哪怕仅仅只是一位，方克明的聆讯结果就不会形成有效的不利证供。
“Yes，sir！”
自家直属上司的话音落下，钟锦明立刻就点头采取了行动。
原本在他们三人看来，高文山和方克明两人，就已经足够证明凌靖的开枪理由真实确凿了。
因此今天这场聆讯会，他们只是传唤了凌靖、高文山、方克明三人而已。
不过眼下方克明横生枝节，看来有必要再传唤其他参与行动的人员了。
之所以仅仅传唤了方克明的观察手，那是因为按照当时行动现场的情况。
如果说有什么人可以看清楚匪首叶滔的席位动作，就唯有第一狙击位置和第二狙击位置而已。
倘若方克明的观察手都无法证实凌靖的开枪理由，其他行动人员也根本没有什么进行传唤的必要了。
通过闭路电视观察到聆讯工作组的行动，周权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几分。
关文展的能力毋庸置疑，紧急传唤方克明的观察手，是关文展在聆讯工作程序内，唯一能够做到的应急措施。
但最终的结果，其实仍旧属于是无用功。
高文山能够被凌靖选为自己多年的搭档，除去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交情以外，高文山的能力也至关重要。
毕竟凌靖是一个性格非常孤傲的顶尖狙击手，倘若高文山自己不争气的话，他也不可能和凌靖成为好友。
高文山在正面都没有注意到的细微动作，方克明那位搭档观察手发现的可能性同样非常渺茫。
否则的话，对方恐怕早就已经取代高文山的位置了。
除非聆讯工作组弄出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提前提点方克明的搭档做假口供。
但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出现在权sir手底下的心腹大将身上。
他们从心里面支持凌靖，但绝对不会因私废公，罔顾警队条例和港岛法纪。
接下来的聆讯过程，周权已经没有什么关注的必要了。
方克明那位搭档成为突破口的希望很小，周星星那边才是真正能够还凌靖一个清白的破局点。
对于自己麾下头号大将的能力，周权还是非常信任的。
等到周星星返回警队大馆，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是以，周权直接放下监听耳麦，转身走出观察室，前往了旁边一间没有任何改动的会议室静待好消息。
骆达年和邝智立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立刻跟上了自家大佬的步伐。
他们两人的心里面对方克明很有意见，同时也非常关心凌靖的情况。
然而看自家大佬的表现，一切显然尽在自家大佬的掌握之中。
如此一来，那么他们两人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大概五十分钟过去，聆讯工作组率先进入了会议室之内。
“头，行动现场的所有人员，无一能够证实凌靖开枪的理由。”
关文展脸色有些难看，他汇报了一个不出周权预料的结果。
“方克明的聆讯，将会成为指控凌靖过失杀人的不利证词。”
对此，周权保持著闭目养神的姿态。
“稍安勿躁，等一等阿星那边的消息，都坐下吧！”
他的心态依旧平静如常，安抚著聆讯工作组的三位警官落座。
说曹操，曹操到！
周权的话音刚刚落下，周星星就风风火火地推开了会议室大门。
“头，那个扑街大圈仔招供了！”
他的嘴角挂著一抹畅快笑容，一扫场中大部分人心内当中的阴霾。
第684章 最终处理结果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