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魔水浒开始 第92节

  他抱拳朝着四方一拱手,扬声道:“我武松虽然降伏了这条大虫,却也不敢受赏赐。我闻知景阳冈周围的猎户因这个大虫受了大苦,还有好多人丢了性命,何不就把相公所赏赐的这一百贯给受灾的人?”

  阳谷县知县当即挑起大拇指:“武将军当真是菩萨心肠,伏虎罗汉的大名,名不虚传。”

  “相公厚爱,武松只希望乡邻们饶过这只蠢货,教它在我膝下修行,赎了大罪……”武松再度抱拳。

  “既然是罗汉降伏的,那便由罗汉决定它的生死吧!若是修行有成,指不定还能庇护一方。”

  “是啊!是啊!”

  众人一阵沸腾,口呼“罗汉慈悲”。

  在武松将一百贯拿出来给受灾的人,现场的气氛便陷入了高潮。

  这世道,从来只见往怀里弄钱的官吏,哪里见过往外丢钱的将军。

  一时间,只道武松就是“罗汉下凡来”。

  这名望,也为日后攻克东平府,作出了巨大贡献。

  后事暂且不提。

  不久,又从县令身边站出一个高大魁梧、样貌板正的男子,他朝着人群一拱手,笑道:“鄙人西门庆,欣赏武将军的为人,便也拿出八十贯,为这只大虫赎罪。”

  “西门大官人奢遮!”

  人群里有人高呼,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他安排的托。

  曹杰高高眺望着那西门庆,和武松站在一起,他只能算个衬托,于是转头问来送菜的小二:“那位西门大官人端的奢遮,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他是何人,你可能为我说道说道?”

  那小二看着桌沿上的银子,顺手就塞进了袖子里,低声,却以曹杰能听清的声音道:

  “你说西门大官人啊!他本是个落魄财主,继承了家传的生药铺,后来娶了好几个小老婆,便富了。再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捐了个散官,现在是知县老爷门下的红人呢!巴拉巴拉……”

  “哦!”

  曹杰缓缓点头,这不是“水浒传”中的西门庆,这是“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啊!

  《金瓶梅》里的西门大官人和《水浒传》中那个好色的恶霸不一样,他不仅是一个荒淫好色的土财主,还是一个精明果决、善于投资的天赋型商人,一个狡诈虚伪、长袖善舞的贪官。

  大半本《金瓶梅》可以说就是西门庆彪悍的发家史,他凭借高超的智商和情商,强大的聚财能力,以及在官场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共同铺就了他从山东阳谷县一个破落户成功逆袭为当时山东首富的路。

  曹杰扭头再度朝西门大官人看去,终于在心中将他视为了在阳谷县的对手。

  阳谷县县令,是个贪财的小人,比时文彬还容易贿赂。

  可现在的问题是,西门庆现在是他的红人,家里资产又颇丰。

  若是不将西门庆搞定的话,多少银子砸下去都不见得有声响。

  “哥哥在此喝酒,我去打探消息。”

  刘唐一见曹杰在沉思,便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不急,先吃饭,填饱了肚子。”

  “好!我随便应付两口。”

  刘唐大口吃了一斤肉,怀揣着两块饼,就大步走出了酒楼。

  他是个老江湖,打探消息手到擒来。

  这时,武松朝着酒楼二层望了过来,他早早便发现了曹杰一行的身影。

  曹杰朝着他微微点头,也没开口,各自便心领神会……

第122章 曹二郎歹计算西门

  《金瓶梅》开篇,二十七岁的西门庆是山东阳谷县的一个破落子弟,守着他老爸西门达留下的一间不小的生药铺,还有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过活。

  咱也不知道他家的宅子为啥是七进?

  反正作者又写其:家中呼奴使婢,骡马成群,虽算不得十分富贵,却也是县中一个殷实的人家。

  这就是西门庆发迹前的家底儿,充其量就是县城里的土财主之一。

  他身边连个像样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应伯爵、谢希大、云理守、孙寡嘴等等,都是些混得比他更惨的破落户,帮闲小混混、地痞流氓。

  不像曹杰曹大官人,出门的保镖都有谁:是“托塔天王”晁盖,是“活阎罗”阮小七。

  跑腿的都有谁:是“赤发鬼”刘唐,是“鼓上蚤”时迁。

  兄弟都有谁:是“伏虎罗汉”武松,是“金刚大士”鲁智深。

  西门庆有什么?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关系,一个是亲家陈洪,说出来是东京城里的官老爷,其实也不过是八十万禁军提督杨戬手下的一个小官。

  另一个是自己续弦妻子吴月娘的亲爹,他是县里左卫吴千户。

  这个时候的西门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知道玩儿:吃喝嫖赌、斗鸡走狗,眠花宿柳,整天请他那一帮狐朋狗友吃饭喝酒,然后听他们给他拍马屁,觉得小日子过得倍儿滋润。半夜睡不着觉想的也都是哪家青楼又有新粉头,谁家的小娘子生得美貌风流……

  不务正业的西门庆不代表他没有事业心,他从一个破落户土财主,一跃成为大富豪,在阳谷县一手遮天,用了不到六年时间。

  这其中,逼死多少人,已经查不清楚了。

  如果没有曹杰穿越,潘金莲便要在明年年初毒杀了武大郎。

  经过刘唐暗中探访,如今他的家产已经变成了这些:

  家里有缎子铺五万银子本钱,绒线铺本银六千五百两,绸绒铺五千两,印子铺占用银二万两,生药铺五千两,松江船上四千两,高利贷若千两,对门并狮子街两处房子,还有孟玉楼带来的大量陪嫁,以及女儿女婿陈敬济和西门大姐带来的箱笼家伙……

  除了那祖传的生药铺,都是不义之财。

  曹杰将其家产罗列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巨大的数值:“这家伙的家产财富在十万两银子以上啊!”

  “啧啧!”

  晁盖龇了龇嘴,手做刀状:“要不要劫了这个生辰纲?”

  曹杰摇头道:“不能这么来算,他的家产大半都是固定资产,可劫不走啊!”

  “这倒是个麻烦,可惜了这么多巧取豪夺的赃款。若是拿去打造兵器、打造大船,该多好啊!”

  十万多两银子,实在是个夸张的巨额数字了。

  而且如果西门庆能继续活下去的话,这个数值还在迅速地不断增长,仅是绸缎铺一家店开业当天的营业额就有五百余两银子,可以说是财源滚滚。

  总而言之一句话,西门庆现在是真的非常有钱,相当有钱。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有钱没处花,就开始贿赂官员,打点官场,开始往权力场上发展了。

  而朝廷卖官鬻爵愈演愈烈,按照书中描写,他甚至在不久之后攀上了蔡京蔡太师的关系。

  不像杨志贿赂高俅,在底下人那里花了个大头,最后只弄两个玉瓶去见高太尉。

  不怪他霉运缠身,做人做事和西门庆相比,相差太远。

  为了一次性成功巴结上蔡京,西门庆可算是下了血本,你看他给蔡京准备的寿礼都是什么?

  纯银打造的四阳捧寿的银人,每一座高尺有余;两把黄金寿字壶、两只玉桃杯、两套杭州织造的大红五彩罗缎紵丝蟒衣;两匹玄色焦布和大红纱蟒,都是织金莲五彩蟒衣;汤羊美酒,尽贴封皮;异果时新,高堆盘盒。

  如果说那四阳捧寿的银人和黄金壶、玉桃杯尽显土豪气质,那么李瓶儿贡献出来的两匹玄色焦布和大红纱蟒织金莲五彩蟒衣可是当时宫里都已经罕见的高级布料,已经非常显贵了。

  蔡京老头一看这些好东西,都是很惊讶的,他一方面能感觉到西门庆花费了心思,另一方面有些难以置信,他觉得西门庆一个乡下土财主,居然有门路能获取到这么高级的东西,可见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所以他这才直接抬举西门庆做了个五品官——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顺带连两个送寿礼的都赏赐了校尉和驿丞的芝麻官,直接安排成“吃皇粮”的了。

  西门庆这一次本钱下得大,收获也够丰厚,从此他就从一个土财主摇身一变成了官老爷,傍上了蔡京这棵树大根深的靠山。

  曹杰既然到了这里,自然不会允许他继续牛逼下去。

  这阳谷县,容不了他这么牛逼。

  能牛逼的,只能是我曹杰曹二郎!

  “哥哥如何打算?”刘唐拱手问道:“我看哥哥并不怎么在意他的家财店铺。”

  曹杰将书写的纸张扔进火盆里,看着火焰燃烧起来,笑道:“在这个乱世里,钱是最没用的东西。那西门庆正在攀附阳谷县县令,我等要在阳谷县站稳脚跟,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西门庆。

  我们的到来肯定会触犯到他的利益,与其等他先出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杀了他?!”

  晁盖再度用手作刀状。

  “晁盖哥哥,杀人何须用刀?”

  “哥哥就别卖关子了。”

  “你们说,他家若是出现了生辰纲的珠宝之物,然后被查出来,会如何?”

  “必然会抄家掉脑袋。”

  “如此,便让时迁兄弟多多辛苦了。我等花费几千贯,除了这么一个拦路石,倒也不算亏。而且,涉及到了生辰纲,那县令也没机会从中搜刮银子,少了这么大的进项,以他贪财的性格,哪里能挡得住我等的银子腐蚀?”

  “哥哥妙计啊!”

  “这叫做一箭双雕。”

  曹杰定了计策,众人便开始实施起来。

  而武松和曹杰抵足相谈了一夜,对东平府做了个大概的布局,便牵着他那只大猫去上任了。

  那吃人的恶虎别看现在跟只大猫一样,其实骨子里还凶着,也只有武松这样的猛人才能降伏,曹杰自然不养。

  而且,他养的话只能当做宠物,那就养废了。

  不如交给武松,成全他的“伏虎罗汉”之名!

第123章 西门庆:曹杰做得,我做不得?

  古人想要做大事,却又感到自己人单势孤的时候,总喜欢八拜结交或者认干亲。

  比如刘备、关羽、张飞结义于桃园,比如唐朝末年节度使李克用的“十三太保”。

  曹杰不用这个,因为他年龄小,若是八拜结交,那他不是要做老幺?

  所以他弄了个洪门,不以年龄来区分大哥、二哥,凭的是实力,凭的是本事。

  用大义来绑定,岂不好过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西门庆也有自己的兄弟。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谁没有几个铁哥们呢?

  自看了武松降伏恶虎归来回到家里,西门庆便辗转睡不着觉了,他自发家后,便想着要做大事。

  之前也只是用银子去贿赂县令,如今抱着二房小妾李娇儿想了半夜,终于想明白了。

  在小妾李娇儿幽怨的目光下,他翻身起床,披着件薄裘便到了继室吴月娘的房里。

  “官人今晚不是应该睡在二妹房里吗?”

  那吴月娘生得面若银盆,眼如杏子,举止温柔,将西门庆引到被窝里,问道。

  她是清河县吴千户之女,因西门庆的原配夫人陈氏早死,她嫁来做了填房继室。自成亲后,她一切行为都循规蹈矩,执掌家中财权,把府中的各种事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对西门庆的纵欲妄为也只是劝说,而不阻拦干涉。

  “月娘,你可知那郓城曹杰?”

  “我一个妇人怎知那什么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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