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飞出的,是那柄已经有了两个缺口的青铜钺刀。
“所以说啊,走好。”
抬指一挥,早已蓄势待发的无锋之剑便划破长空,将那青铜钺刀当场打得粉碎。
虽然理论上来说,留下那柄青铜钺刀,能让杜乘锋得到完整的殷人知识传承,但出于安全考虑,杜乘锋还是选择了第一时间将这个危险的玩意人道毁灭——起码不能给这柄青铜钺刀再次附身他人的机会,不然刚才那一套连招就约等于白打了。
至于那些来自于殷人的传承,就算只磨碎片应该也是能拿到的,就算是拿不到,对杜乘锋来说也没什么所谓。
若是以前的话,他或许还会尝试去走一走这些殷人曾经走过的道路,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东西却只能拿来做些参考了。
他又不是殷人,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即便前路渺茫,甚至连方向都有些模糊,但他终究已经摸索到了,某些只属于他的东西。
“不过还是要先把人质救下来才行。”
这样想着,杜乘锋再次挥出了炽烈火刃。
烈焰构成的刀锋划过了远处那具躯体的胸口,炽烈的刀尖精准的划过了胸前那道还在飙血的伤痕——于是,在片刻的烧灼之后,烤肉的焦香便再一次飘了起来。
而那飚射的鲜血,却也被止住了。
“醒醒,醒醒。”
杜乘锋走上前去,拍了拍李家大郎的脸。
不再是武昭,而是李家大郎,在那柄青铜钺刀被剔除之后,这具躯体终于还是交还给了其原本的主人。
“我……”
恢复意识的李家大郎挣扎着坐了起来,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才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很显然,不管是刚才的伤势,还是武昭对于这具躯体的过度使用,这都不是李家大郎能够承受的。
被这么使用却还没死,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了,已经都结束了,休息会吧。”
杜乘锋拍了拍李家大郎的肩膀,示意对方已经不用紧张了。
但李家大郎却仍旧一脸焦急,甚至不住的挠着头发。
“都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好怕的了。”
看着李家大郎那披头散发的样子,杜乘锋再次出言安抚。
也对,突然就经历了这么一场事故,换谁都要被吓上几天,更何况这李家大郎本就不怎么强,突然遭了这么一道,会惊慌失措那也是自然。
“不是!我不是……”
披头散发的李家大郎一边咳嗽,一边继续挠着自己的脑袋。
“发簪,发簪……”
“发簪?”
杜乘锋挠了挠头。
“那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吗?应该是刚才打架的时候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吧……等等?你说发簪?”
话还没说完,杜乘锋却猛地抬起了头。
只见远处的半空中,一支精钢打造的细小发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飞向远方,迅捷如电。
只是瞬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什……”
杜乘锋连忙探手招来一片落在地上的青铜残片,随后摸出磨刀石,尝试打磨。
这是第一次,尝试磨刀的他,没能得到任何反馈。
地上的青铜残片里,没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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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224.第222章 流水之势
第222章 流水之势
于是,杜乘锋顺理成章的接收了宋州城。
不过与其说是接收,倒不如说是被架上去的。在那场战斗之后,宋州城的人们真的将他当成了神灵来崇拜——很显然,原本那场仪式应该是武昭给自己准备的,在打败一众强敌之后,见证了这一切的宋州人就会将其当作鬼神来崇拜,这或许是武昭最习惯的,又或者说殷人最习惯的统治方式。
可杜乘锋就不怎么习惯了,他只觉得这些人有些魔怔过头了。
“我也是人,我跟大家也没什么区别,我能做到的,大家也能做到。”
杜乘锋努力地解释着。
“你们懂我意思吗?”
“懂你意思,主祭大人。”
面对着杜乘锋的解释,这些围观的宋州人纷纷点头。
他们当然懂了,毕竟之前那位主祭大人也是这么说的——只要本事足够,那就可以走上这条登神长阶,登临神位,若是本事不够,那就看着那些登临神位的人们慢慢学就行。循着太古的道路,他们会如同他们的祖先,也就是古时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殷人一样,越来越接近鬼神,越来越接近。
而那个最接近鬼神的人,自然能成为新的主祭。
至于现在的话,谁更接近鬼神,还用问吗?
“我……算了。”
杜乘锋一拍脑袋,他就不擅长这种言辞方面的事情。
要是刘博伦在就好了,那个酒鬼才是会说话的,瘸子都能被那个酒鬼忽悠得扔了拐杖站起来,这才是适合应对这种场面的人选,他是真不擅长这个。
但杜乘锋没想到的是,那刘博伦,居然还真在宋州城。
“你怎么来的?”
在看到刘博伦的时候,杜乘锋的脑子甚至没转过来。
他明明记得对方应该是在沂州才对,怎么就跑到宋州来了?
“被抓过来的。”
刘博伦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杜乘锋。
“不过伱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是说……打死了?”
“没,给他跑了。”
将那包青铜残片拿出来放在桌上,杜乘锋不禁叹息一声。
能够打赢这场战斗,本就已经相对吃力了,也就是靠着有心算无心,再加上那个叫武昭的殷人明显托大,这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当然,战略与战术同样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场胜利还是没什么水分的。可杜乘锋唯一没想到的是,那殷人武昭,居然早就准备好了另一套应对他的办法。
那就是,意识转移。
在他过来之前,那殷人武昭早已学习了如何锻造钢铁兵刃,而在学会了使用新的材料之后,那殷人武昭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新的载体上——虽然那只是一根短小的发簪,甚至都不能算作兵刃,但对于武昭来说,它需要的也并非是什么能够砍杀的武器。
作为武器来说,或许确实存在越大越好,但是对于意识的载体来说在,自然是越小才越好,越容易隐藏才越方便。
就像之前那场战斗中,即便杜乘锋也没有发现,那李家大郎披头散发的时候,就是那武昭选择逃跑撤离的时刻。
“还真是……哎。”
想到这里,杜乘锋就一阵叹气,亏着他还在为自己用障眼法打赢了武昭而沾沾自喜,结果回头自己就也吃了这么一手。
能够与他作战,甚至硬实力都比他强的敌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傻子。
他这边还在说那武昭因为实力过强,从而大意疏忽,眼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总之,算是被上了一课。”
揉了揉脸,杜乘锋终究还是摆正了心态。
短暂的失败不算什么,就像那武昭一时打不过,就知道撤退离开重整旗鼓一样,他自然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性子——更何况这一场严格来说还是他打赢了,打赢了为什么要垂头丧气?
或许输赢其实没那么重要,不论输赢都是经验,而这些宝贵的经验,也必可活用在下一次。
“你……变了。”
刘博伦上下打量着杜乘锋,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确实是变了,当然这不是指身高和体型,而是指那种与人接触之时的感觉。
虽然分隔的时间也不算多长,但此刻的刘博伦却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杜乘锋变得更加沉稳,也更加踏实了——如果说以前的杜乘锋是一团燃烧的火,那么现在的杜乘锋给人的感觉就更像是流淌的水。
火会燃尽,也会熄灭,但是水不会。
即便会因冬天的寒冷而封冻,但只要春日的暖阳再次洒下,那坚硬的寒冰,还是会再一次变成涓涓细流。
“所以你最近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刘博伦不禁有些好奇了,本就喜好玄学的他对于杜乘锋这种悟道一般的改变非常感兴趣。
对于自己人,杜乘锋自然也没什么藏私的意思,干脆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听得刘博伦直皱眉头。
“你这日子过得真……水啊。”
思前想后之下,刘博伦还是选择了这样一个形容词。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杜乘锋这种流水账一般的叙述——大概就是“我今天到了这个地方,把谁给砍了,又追着敌人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开始种地”之类的,这种清汤寡水的日子也能让人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我觉得还好,毕竟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杜乘锋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
“清汤寡水才是生活,才是过日子,水能流起来,日子才能继续下去……不过你这个倒是提醒我了。”
这样说着,突然来了灵感的杜乘锋干脆便尝试开始调动煞气。
是了,经过刘博伦的提醒,他终于意识到,煞气这种东西,到底最像是什么了。
这种流淌在四肢百骸的力量,与其说是气,分明更像是水。
那么,水能被转化成力量吗?
能,一定能。
或许对于这个世界中的人来说,水的力量是相对模糊的,能够将水的力量理解到波浪和漩涡的程度,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但是对于杜乘锋来说,他却还知道,水,又或者说液体的另一种用法。
第二更送到,我去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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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觉得这半个月写的有点太水了,好在终于还是从水里得到了新的启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