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江彻走入她的房间,来来回回,走个不停。
最好,抽身之前,还能留些东西在里面。
朱旭的眼神不自觉的观察着此番前来观战的镇海宫先天,生怕对方看出了江彻所用出的手段乃是青龙镇海经。
即便是残篇,可那也是曾经镇海宫的镇宗之法。
一旦被证明是他泄露出去的,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万鹏云的想法就简单多了。
在一空自虚空跌落的那一刻,他心中只有两個字。
稳了!
终于稳了!
一空落败,这一次他跟江彻可就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即便万寿庄与金元寺关系密切又如何?
只要能够赚到大批元晶,一切都是值得的!
四叶灵芝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江彻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众人的反应,最后定格在一空和尚的身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如果仅仅只是硬碰硬的交手,江彻可以明确的说,他奈何不了对方。
因为对方的肉身实在是太硬了。
其肉身之防御,乃是他第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对手。
之前的肉身碰撞交手,他也只是维持着不败而已,实则早已落入了下风,如果继续僵持下去,胜负很难预测。
还好,他拥有意境。而一空的心神,明显是有漏洞的。
这一点,从交战之前的言语交锋,便能够看出一些。
他对于佛门信仰,似乎发自内心的有些不稳。
江彻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不断的在意境之上予以压制,方能如此迅速的结束战斗。
若一空真的坚信佛门教义,仅凭几句言语,是绝对破不了对方的道心的。
通过一空最后的那两句话,江彻甚至笃定,一空碎的不仅仅是道心,还有信仰,自身更是已经不自觉的被心魔影响。
这比废了他,更令金元寺心痛。
由佛入魔。
永堕地狱。
此战的收获,完全达成目标。
得到了想要的祭品,成功打开肉身九大玄窍,达到巅峰之境,还破碎了陆家的阴谋,提升了自己在泰山城的威望。
还重重的打击了陆家和金元寺。
“一空.一空.”
戒贪和尚扶着一空和尚,不断的唤动,神情焦急,甚至还将真元渡入其体内,但真元游走其经脉,却让他脸色凝重,大为不解。
分明肉身伤势不重,为何迟迟难以醒来?
他的确无法唤醒一空和尚,因为此刻的他,根本无法听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仍旧是处于一片血海意境当中。
唯一的区别是,这片意境不是江彻构建,而是由他自己转化的。
端坐在血海天地之间,周围的血色逐渐褪去,化作了一片血色与金色交织的暗红色意境,他的双目愈发的通红。
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目光。
耳边所传来的,是江彻之前的种种话语。
一字一句的都印刻在他的心头。
佛无错,他错了。
是天下佛门弟子,修错了佛。
他们曲解了佛陀真意,才使得百姓受苦。
清扫佛门,再塑真佛。
佛门厘清之日,便是他成就佛心之时。
唰!
一空和尚睁开了双目,通红的血目顿时让戒贪和尚心中一寒,连忙道:
“一空,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师叔,如今佛门走上邪路,曲解了佛陀真意,你愿与我一同,再塑佛门吗?”
一开口,便是离经叛道。
也让戒贪和尚大为恼火,口吐佛音:
“一空,你入魔了!”
但他的佛音,却撼动不了一空自己所构建的意境,摇了摇头:
“师叔,你着相了,而我在与真佛交手时,已经悟了。”
“真佛.真佛是谁?”
戒贪愣在原地,张大了嘴巴。
“江彻即为真佛。”
“你”
戒贪此刻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真佛是江彻?
糊涂!
他站起身,面向江彻怒目而视:
“江彻,伱究竟对一空做了什么!”
“江某只是让一空大师回归正统,脱离邪道。”
江彻淡淡道。
“贫僧,今日定要镇杀于你!”
戒贪和尚大怒,抬手间佛光笼罩,就要对江彻动手,他甚至希望此刻的一空被重伤,而不是被心魔侵蚀了心神。
这比毁了根基还要令他愤怒。
堂堂金元寺弟子,佛门真传,却将佛门视为异端,把江彻这个魔头视为真佛,简直是离经叛道,佛门之耻!
话音落罢,他便要出手雪耻。
但,对于这种打输了急眼的事情,甚至都用不到江彻出手,不远处观战的齐三甲只是冷哼一声,身下赤角异兽双蹄一踏。
地面当即开始震荡,裂开一道缝隙。
一声雷音响彻在戒贪心头。
“秃驴,莫非视本都尉如无物吗?”
“你”
戒贪回过神看向齐三甲,目光惊疑不定。
齐三甲却不准备住手,而是要给这些秃驴一个教训,身下赤角兽踏空而行,转瞬间便出现在戒贪身前,两个蹄子重重压下。
“嘭!!!”
加持了齐三甲真元的赤角兽,神威无匹,压的戒贪和尚脸色大变,撑起了一尊琉璃金钟更是几近破碎,一道道裂痕开始生出。
强大的压力,更是压的脊背难撑,双腿弯曲,朝着齐三甲缓缓下跪。
戒贪和尚目眦欲裂,不断提气,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是杯水车薪,神光层次的齐三甲,是他难以匹敌的存在。
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声佛号,止住了他下跪的姿势。
“阿弥陀佛.”
虚空中,一尊逸散着金光的枯瘦身影缓缓凝现,无眉无须,可脸上却满是褶皱,如同一块干枯的树皮,行走间,佛光不断。
如同一尊寺庙中供奉的佛像。
江彻瞳孔微缩,自枯瘦身影之上,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危险。
危!
意识到这一点,江彻立即自虚空落下,落于齐三甲身边,熄了继续装一装的想法。
他提前的安排果然无错,这些秃驴的确不讲武德。
打不过就摇人!
“哼!!!”
齐三甲冷哼一声,一股山岳之势轰然压下,丝毫不给出现的老和尚面子。
“嘭!”
戒贪和尚也重重跪在地上,嘴角已经溢出了一抹殷红,怒目而视。
“齐施主,你这又是何必?”
老僧眉头微蹙,对于齐三甲的行为感到有些恼怒。
“这话该是本都尉问你才对吧?怎么同辈之间交手不过,就想以力压人?莫非当本官不在,还是视朝廷法度如无物?”
齐三甲沉声质问。
“戒贪,为何出手?”
老僧一挥手,压在戒贪和尚的压力逐渐消去,他抬起头,低声道:
“主持恕罪,是弟子看一空因江彻而入魔,一时压不住心火。”
“入魔.”
老僧凝视着一空,看到了其双目之中通红的血色。
明晃晃的入魔之兆。
“一空,醒来!”
老僧不做犹豫,一空乃是金元寺日后的顶梁柱,是他最为看重的弟子,岂能在此折戟沉沙?当即双手合十,口吐雷音。
佛门六字真言不断吐出,落在一空身上。
而周围之人,却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