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光解释道：“除妖只是个由头，我们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获得《金刚经》。”
秦大牛明白了：“那是不是说，我们在骗大胡子？”
李灼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这种行为怎么不是骗。只能点了点头。
秦大牛想了想，对李灼光说道：“无功不受禄。李大哥，你告诉我那妖怪在哪儿？我将他打死了再走。”
李灼光摇了摇头：“你对付树妖姥姥都够呛，更别说黑山老妖了，那骷髅架子手底下还有一支阴兵部队。”
“那我就在这里留上一段时日，等到功夫熟练了，再去打死他们。”
“我们直接走也无所谓，这里只是一个站点而已，很可能离开后就回不来了。这里的朝廷都快被妖怪取代了，我们即便将这两个妖怪除了，也于事无补。”
秦大牛摇了摇头说道：“我和这里的人不熟，妖孽为祸什么的，我也管不了。只是我们说好了拿了经书要去除妖，就一定要去。我爷爷说过‘人无信不立’。”
李灼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小子太拧巴了：“你还是不明白，我们的首要目的是为了完成任务，求生存。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去满足更多的。
如果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那什么都是没意义的。我们上一次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上一次？”秦大牛挠了挠头，腼腆地一笑：“李大哥，上一次我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我就只听得懂你说的话。”
听着秦大牛的话，李灼光微微一怔。最后问道：“你确定要去？”
秦大牛想了想，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和爷爷坐在武馆的门前晒太阳。师父急匆匆地要出门，被几位长老拦下。
“你不能去！武馆之间，有小摩擦可以，掌门出面那就是全面开战。”
“是啊掌门，几十年了，我们的实力和功勋已经积蓄够了，可以搬到大城里去开馆授徒了。”
“如果现在和其他武馆开战，无论输赢，都会被罚没功勋，我们几十年的付出，全都会功亏一篑！”
“那王三只是个外门弟子，幻蛇武馆已经给够补偿了。”
无论几位长老如何劝说，师父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离去时留下了几句话，说得那些长老哑口无言。秦大牛因为离得近，听得很清楚。
他想了想师父当年说过的话，对李灼光说道：“武夫，不欺本心。欺心则意散，意散则拳慢，拳慢则身亡。忍一时如插标卖首，退一步似冢中枯骨。
吾辈生此浊世，与天挣命，凡所信者当一以贯之，前路纵有荒兽当道，恶瘴丛生，凭此双拳足矣。若不然，吾辈练武何为？”
听着秦大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李灼光吧嗒了一下嘴巴：“这些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秦大牛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师父说的。”
“唉，走吧！去除妖。”
“李大哥你也认可我师父说的话？”
“没有，我还是坚持己见。”
“那你怎么改主意了？”
“上一次，你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也还是跟着我一路出生入死吗？”
第34章 修炼
既然打定主意了，那就只管去干。但树妖在白天是不会出来的，所以只能在兰若寺内待到晚上。
王淑云与魏长风眼看着已经能完成任务回家了，李灼光与秦大牛却真要去除妖，当然不愿意在此地久留。
当即提出他俩能力有限，帮不了李灼光多少忙。打算先回火车那里，等着李灼光得胜归来。
李灼光也觉得他们两人碍手碍脚，于是就放他们去了。临走前，魏长风还想将《金刚经》一起带走，说是重要的任务物品还是放在龙神大人那里比较保险。
他们不知道，李灼光还不知道吗？将任务物品带回去，任务就宣告结束：“我之前说过，《金刚经》能够克制妖魔，我还有用，就不给你们了。”
两人没法，只能悻悻离去，不过好在这次采购了不少食物，不用担心再饿肚子了。
倒是熊发财，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留了下来。
“怎么，发财哥也打算和我们去除妖？”
“什么除妖，除什么妖，说话真难听，那叫除害。”
“行行行，发财哥准备和我们一起去除害？”
熊发财摆摆手，说道：“也不全是，只是想见识见识这类后天妖族。”
李灼光有些惊奇：“什么后天妖族？”
熊发财解释道：“昨晚交过手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后来问过你之后，才知道它是后天的妖族。在我们那儿，全是先天妖族，后天妖族都绝种了。”
“先天和后天，有啥说法？”
熊发财继续道：“先天妖族就是父母都是妖族，从生下来就是妖。后天妖族，是兽类因为小概率事件而转变成妖的。
据史书记载，在古时候，后天妖族占绝大多数。因是从兽类转变而来，所以野性难驯。而那时候的人族，也不将妖族当成与之平等的族类。
以前在学堂，历史教习告诉我们，古时候，妖会吃人，人也会吃妖。好家伙，上完那节课后，我和人族同学打招呼都不太自在。
但在千年前，就没有兽类能够变成妖族的例子了。现在后天妖族只会出现在史书上，或者恐怖小说里。”
李灼光明白了：“发财哥你是想长长见识？”
听见李灼光的疑问，熊发财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兄弟啊，实不相瞒，我在辉镜城里买房，差不多已经把我爸妈的钱包掏空了。
就连装修，也是自己攒一点儿装一点儿。现在孩子不小了，也到了要进学的时候，老婆也一直嚷嚷着想要换一架飞舟。
我要是能带一个后天妖族回去，还是特别稀少的植物妖，再上交给研究院，我熊发财那可真就发财了。
当然，我也是个敞亮妖，要是事情能成，绝不会少了二位兄弟的那份。”
李灼光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熊发财愿意留下来。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负重而行的社畜啊。当下，李灼光便答应下来。
白日里也没什么事好做，于是就各自修炼起来。经过李灼光的不懈努力，《太一斩妖拔罪护身咒》终于有了点起色，在某一次尝试时，终于借到了一丝法力。
李灼光心下一喜，就要学着电影里的做法，将法力打出去。崩山裂石肯定是不敢奢望，但能够崩飞一颗小石子，李灼光也就很满意了，毕竟也是个好开始嘛。
但李灼光刚将法力运至掌心，还没行动，灵魂深处的那通道口，便自动打开，一股深红魔力窜了出来。一下子，就将那一丝好不容易借来的法力给抽散了。
抽散了不说，还在李灼光的掌心游走了一圈才回去，它那样子，就像是一只狗子在撒尿圈地盘。
李灼光盯着空空如也地掌心，恨恨道：“这么小气干嘛，又不是挤不下！”
眼见事不可为，李灼光心灰意懒地蹲坐在地上，本来还想着和熊发财搞好关系，看看能不能搞到他们那个世界人族修士的修炼法门。
但如今看来，在掌握压制深红魔力的方法之前，怕也是没啥意义了。唉，自己当初咋就这么想不通，非要抽什么随机技能，老老实实地进行全方位强化他不香吗？
没法子，李灼光只能放弃了《太一斩妖拔罪护身咒》。《飞剑术》的话，没有飞剑暂时练不了，只能向秦大牛请教《蛇影拳》了。
燕赤霞见状，也一起和李灼光修炼《蛇影拳》。李灼光心里清楚，秦大牛世界的武学和这个世界的有很大的区别。
虽说燕赤霞武艺修为不俗，但比起修炼兽型拳的秦大牛，在面对大家都没练过的《蛇影拳》时，他未必能像秦大牛那样触类旁通，轻松上手。
但他已预定好了秦大牛下一任师父的位子，师父请教徒弟，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于是他干脆和李灼光一起练习，能看多少是多少。
李灼光倒是觉得秦大牛为他寻来的《蛇影拳》，对他而言简直是量身定做。
《蛇影拳》的特点，就在于灵活性、隐蔽性、攻击多样性。修习者随着功力的加深，四肢以及躯干会变得更加柔韧，同时爆发力也会增强。
但寻常修习者，只有双手。就算将拳法练至深处，也顶多多出一双腿来运使拳法。李灼光可就不同了，他会深红之触，论及隐蔽与灵活，人手怎么能和深红之触相比。
李灼光一心二用的本事还很生疏，但已经能召唤出一条触须出来，与双手一齐运使《蛇影拳》。假以时日，与人交手时，数条触须齐出，对方就很难招架了，除非和他打的是个触手怪。
但秦大牛却不建议李灼光将重心放在这上面，因为他们世界的拳法，除了是攻敌的手段，同样也是修持自身的法门。
秦大牛告诫李灼光，练武时，应当一心一意，搬运气血，体悟劲力。自身的增强，才是立身之本，深红之触只可作为辅助，不建议重点修炼合击之法。
李灼光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散去深红之触，开始一心一意地练起《蛇影拳》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随着他的练习，那灵魂深处的通道打开了一丝缝隙。有极少的深红魔力逸散出来，随着他的练习，融进了他的血肉骨骼里。
第35章 深入老巢
很快就来到了夜晚，熊发财的鼻子十分好使，昨晚树妖姥姥来后，它便记住了味儿。
他一路前行，在前面走着。满脸的兴高采烈，就连兰若寺阴森的环境都不能影响他分毫，李灼光与秦大牛跟在后面。
李灼光本来还邀约了燕赤霞，但燕赤霞与树妖有约在先，树妖毁约前，燕赤霞也不好出手。毕竟他这样的修士，最重因果。
两人一妖就这样走着，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昨晚初遇聂小倩的地方。穿过湖边的亭子便看见了一座府邸，上书“水中居”三个大字。
李灼光昨晚光顾着看聂小倩了，这次来便顺道看了看这四周的景色：“地以得水为上，得水又以凝静为佳。水收于怀中，穴中无旷荡之嫌，则更吉。水又能生木，这树妖倒是会找地方。”
听见李灼光的话，熊发财回头道：“小兄弟还会望气？”
“只是懂点儿风水的皮毛，以前感兴趣时了解过。”但李灼光在长廊中走着，随意往水里瞥了一眼，顿时心下一寒，才知道刚才自己看走了眼。
“才发现这四周的水下都是死尸。这里并非是静水局，实际上是臭秽水。前头的兰若寺规模宏大，但又非敕造。
精舍建了不少，但殿内金身偏又粗制滥造，这里以往搞不好有不少腌臜勾当。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这地方必定怨气前冲，再加之秽水环抱。这种风水格局，养出了姥姥这么个玩意儿，也想得通。”
众人进了水中居的院子，院子里经过的两只女鬼就发现了他们。只见两个女鬼眼睛一亮，轻挪莲步，就迎了过来，然后……
一左一右地挽住了秦大牛的两条胳膊。
秦大牛从小习武，又元阳未泄。撇开熊发财不谈，在女鬼的眼中，李灼光较之秦大牛，就如萝卜干较之老山参。
李灼光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些女鬼，怎能专挑未成年下手啊。
秦大牛还是童子身，因练武需要，元阳越晚泄越好，便一直遵循师父教导，要将初夜留到洞房花烛夜那天。要是终身不娶，那就更好了。元阳不泄，若再勇猛精进、勤练武艺，定能将《蛮牛拳》趋于终极。
所以，他哪见过这等阵仗，那女鬼一左一右地夹着他，又不发起攻击，他既羞又臊，还不好意思先出手。
看他那青涩的样子，两只女鬼更开心了，便出言挑逗。
左边：“我家住得偏僻，小哥能寻来，这真真是缘分。”
右边：“对啊，对啊。”
左边：“小哥生得俊俏，妾身独居于此，好生寂寞，愿自荐枕席。”
右边：“俺也一样。”
左边：“大哥莫听我这傻大姐瞎胡闹，还是妹妹我更知情解趣，知心解语。”
右边：“小哥哥，俺胸大。”
李灼光无语的看着两鬼一人，只感觉在看现场版的《两个婆娘一个郎》，尬得他都快用脚趾抠出个三室一厅了。
只见赤光一闪，两个女鬼都来不及叫上一声，就被深红之触紧紧缠住，绞了个魂飞魄散。这时候，一阵阴风挂过，吊在屋角的惊鸟铃开始叮铃作响。
熊发财点点头，说道：“刚才那两只女鬼身上有禁制，应该是那树妖豢养的，你把她俩打得魂飞魄散，树妖一定能够感知得到。”
李灼光摊摊手：“没办法的事情，直接找上姥姥，她也有可能会招来女鬼助阵。现在先杀两个，待会儿也能少对付两个。”
熊发财摆摆手，指了指旁边传来女子调笑声的房间：“我只是想说你干得漂亮，反正杀了也是杀了。我们现在应该趁着树妖没来之前，抓紧时间多杀几个。”
李灼光恍然大悟，几步就闯进了正厅。一班子女鬼都正在梳妆打扮，李灼光深入其中，仿佛进入了商务会所的休息室。
众女鬼听到动静，都直愣愣地看着这个闯进来的两人一妖。
看着众女鬼投来的目光，李灼光深吸一口气，喊道：“姑娘们，接客了！”
女鬼们被李灼光调戏了也不羞恼，反而是饶有兴趣地围了过来。在正式烹饪之前，食客对于食材的容忍度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