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训练奔虎骑,就是加强他的势力,身为领导当然乐见其成。
至于李锐连他都蒙在鼓里。
以两人的交情,他丝毫不在意,而且以他脾性,要是提前知晓,肯定第一个耐不住性子。
所以这才连他一并都给隐瞒了。
宁中天只以为是李锐与姜临仙的独女姜嫣关系好,这才能获得一手消息。
实际情况是。
姜嫣压根不知道。
姜临仙连对自己的手下都表达得如此隐晦,就更不可能告诉自己女儿,‘我要对付你堂伯’。
是李锐在宁中天那日说姜临仙钦点他去华清宗。
就猜出此行绝对不简单。
于是一直都在留意这处细节。
至于联想到姜白川,都不是昨夜与姜嫣交流中得知,而是更早的时候他就从姜嫣口中晓得了华清宗的情况。
工夫要做在平时。
所以今日看到韩少全反常的拿出如此多的卷宗。
他就猜想到,姜临仙要他们做的事情,定就在这些卷宗之中。
否则以华清宗和安宁卫的关系,根本没必要拿出这么多的卷宗。
查不出问题,那就是在浪费双方的时间,可若是真查出了大问题,那两边都难堪。
于情于理都没必要那般做。
韩少会是韩沁的师父,从韩沁的表现就晓得,韩少会不是不通世故之人。
肯定就是另有深意。
依照姜嫣所述。
他率先找出那些姜嫣不喜欢的人。
这才如此快就锁定了姜白川。
此事不难查,姜白川甚至都没有太多掩饰,一笔笔帐写得太粗糙,只要仔细些,都能看出问题。
就比如,一把椅子,他娘的能花了三千两?
那玩意就算是金子做的,也用不了三千两吧。
这样的花销,比比皆是。
不用想,肯定是以这手段将华清宗的钱揣进自己的兜里。
显然。
姜临仙对自己这堂哥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这分明就是要假借外人之后,把最后这层窗户纸戳破。
李锐一行人就是那个外人。
宁中天问:“李老哥,那你觉得此事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当然是上报给华清宗掌门。”
谭虎这时难得开动脑筋:“就不怕那个劳什子掌门包庇姜白川?”
李锐轻笑:
“你会包庇偷自己家东西的贼?”
华清宗。
后山一大片幽静古朴的宅院中。
砰!
一个茶杯被生生捏碎。
“什么?”
“白川被宗门命执法堂的人带走了,为何?”
一个精干、一脸贵气的中年男人眉头皱起,丝毫不顾溅了一身的茶水。
身前一个衣饰华丽,风韵犹存的妇人哭诉着。
“肯定是姓张的没安好心,故意针对咱们川儿。”
两人正是华清宗姜氏的族人。
男子名叫姜定,乃是华清宗姜氏的长老,威望极高,只在姜临仙一人之下。
姜白川正是他的大儿子。
“哭甚!”
姜定厌烦的望着哭哭啼啼的妻子。
被这么一呵斥,妇人这才唯唯诺诺似小猫一般蹲在一旁:“夫君,你倒是想想办法呀,万一白川有什么三长两短.”
“够了!”
姜定摆了摆手:“此事我自有办法。”
一阵心烦意乱。
华清宗,宗主张元昌是一宗之主,但明眼人都晓得姜临仙才是华清宗真正的主人。
因此,姜氏和宗主一脉的势力向来不对付,明争暗斗不断。
显然。
这次也是一样。
他那好大儿肯定是被抓住了把柄。
“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莫要再添乱,以后对白川要严加看管!”
说罢。
姜定就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姜白川虽然根骨不算一流,但毕竟是他的儿子,必须要救。
片刻之后。
他就来到位于主峰的掌门殿。
一座恢宏大气的宫殿掩映在层层叠叠的古树之间,让冰冷的宫殿多出几抹生动。
姜定刚走上大殿。
一个年轻人就迎了上来。
“姜师叔。”
姜定望了那年轻人一眼,乃是宗主张元昌的首徒,许风。
他冷哼一声:“我找张宗主。”
许风谦然:“姜师叔,实在不巧,师父刚刚闭关,要十日之后才出关。”
“闭关?”
姜定冷笑。
张元昌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分明就是在故意躲他。
“那我儿白川之事该如何说?”
许风一听,脸上的歉意更多:“姜师叔,请节哀”
‘节哀?’
姜定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许风道:“白川师弟被押去执法堂的途中抢夺兵器要残害同门,被当场斩杀。”
“什么?!”
姜定瞳孔微微收缩。
他原本以为张元昌这是要借机以姜白川为要挟换取好处,都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怎料。
张元昌想要的是他儿子的命。
什么残害同门,都是借口!
姜定怒火攻心,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指着许风:“你们.怎么敢,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滥杀姜氏族人。”
许风脸上依旧保持微笑,纠正道:“姜师叔,你误会了,不是滥杀,都是依照华清宗戒律。”
“戒律?”
姜定顿时被气笑。
他姜氏族人,何时受过华清宗戒律的约束。
可就在他正欲发作的时候,一股凉意自他后背升起,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张元昌对姜氏族人出手一向都极为克制。
为何这一次却一反常态?
在华清宗敢做出此事,那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背后有人撑腰。
那人会是谁?
不言而喻。
姜定顿觉透体冰凉,他已经不愿再往下去想。
冷哼一声。
大步走下掌门殿。
一个时辰之后。
华清宗待客小院中。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一个看守小院的华清宗弟子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姜氏族人冲上来,顿时慌了神。
都是姜氏的年轻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