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山心头颇为无语。
感觉这就是个鸡肋。
但红线拳是洪正道赖以成名的拳法，不应该这么垃圾。
他想了想，索性不再自己琢磨，直接去找师父道明疑惑。
“你入门了？”
洪正道听到张灵山问出这个问题，瞬间吃了一惊，让张灵山当着他的面打了一遍拳法。
当看到张灵山的拳法打的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磕磕绊绊，而且肩膀上竟还有红线凝出。
洪正道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好，好啊。能够这么快入门，可见伱日日勤耕苦练，没有丝毫懈怠，让你搬到洪武街是搬对了。”
洪正道十分欣慰，然后道：“你提的问题非常好。接下来，我给你传授红线拳的打法，你就明白了。”
说罢。
他双脚砰砰在地上猛地一跺，接着微蹲双腿，上身前倾，双拳紧紧握起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这一瞬间，张灵山就看到洪正道的双拳表面已经凝出红色的细线。
“喝！”
洪正道突然一声爆喝，身体猛地冲至，拳头如同炮锤一般，狠狠地落到了张灵山面前。
扑通。
热风袭来，张灵山身子猛地跌倒，只觉得气息凝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直到洪正道收式退回，他才开始猛喘粗气，浑身汗水疯狂流淌，短短时间，地面都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好似脱了力，连站都站不起来。
等到他喘息的差不多了。
洪正道伸手将他拉起，问道：“看明白了没有，这就是打法。”
张灵山惊魂甫定，摇了摇头。
洪正道笑了笑，安抚道：“你先歇一歇，冷静下来，回想我刚刚的那两手式，尝试着自己打一下，我想你应该会明白。”
“是师父。”
张灵山重重点头。
片刻之后。
他饮了一口茶水，终于平复下来，回想到刚刚洪正道跺脚前倾的一式，还有那直冲炮锤式。
他心头一动，有些明白了。
这两式，分明就是红线拳里的摇拳式和锤拳式。
不同之处在于，练法里的姿势和力量都相比能柔和一些，而打法则更为激烈。
想到这里，张灵山假想面前站着的人是李福这个杀千刀的坑爹货。
然后，愤然发力，整个人一声狂吼，轰地扑击而上。
砰！
一拳狠狠地锤落在了洪正道的肚腹。
张灵山大吃一惊，连忙收手：“师父，您什么时候来到我前面的？”
洪正道呵呵笑道：“悟性不错。打法就是打人之法，你要将练法套路拆开来，然后根据具体情况，来选择应该施展出来的招式，有时候，哪怕仅仅只是翻来覆去的一招，也可将敌人打败。”
说着，他将一只手背到身后，道：“来，尝试着打中我的肚子。能打中算你赢，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是！”
张灵山深吸口气，猛然冲出，双拳狠狠发力，罩着洪正道的肚子攻去。
然而，洪正道只是简单的用左手一划，他的身子就旋转出去。
张灵山随机应变，立刻施展摆拳式，但仍然无济于事。
如此翻来覆去数十个回合，他别说碰到洪正道的肚子，连洪正道的手腕都没碰到。
就好像自己是个三岁小孩，任凭人家摆布。
“不愧是师父，弟子无能为力。”
张灵山老实认输。
洪正道笑道：“知道你为什么输吗？一句话，技巧笨拙，力量太弱。
“技巧，不能只靠练，要多打，打法打法不打怎么成？
“力量，要炼力。举石锁、滚石球、拉石板等等等等，如此增加重物来磨练力量的手段，皆是炼力。
“想要变强，光靠练习拳法套路根本不可能。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去后院和石磊等人一起炼力，一起练拳对打。
“这是水磨工夫，我不能帮你，你和我练，差距太大，练不出个所以然，必须找和你实力相仿的才可以练出来。
“记住，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要是练力伤了筋骨，那伤筋动骨一百天，耗费的可都是大好光阴啊。
“有时候，慢就是快，快也是慢，明白吗？”
洪正道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灵山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好，那我接下来给你讲讲炼力的四个阶段。”
洪正道沉声道：“有句口诀，叫做一皮二肉，三筋四骨。意思是，先磨皮，后炼肉，再易筋，最后锻骨。
“每一个境界的提升，带来的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么说吧，一个普通的磨皮武者，面对炼肉武者，扛不住对方一拳。
“而普通人面对磨皮武者，同样扛不住对方一拳。
“别看你那个石磊师兄奸懒馋滑不着调，但他也是磨皮武者，若是你和他练习打法，必被其一拳击倒。
“所以你去后院找人对练的时候，不要找石磊那个层次的，就找和你一样没有磨皮的。
“等你觉得自己的力量差不多了，可以单手举起两百斤的石锁的时候，便可去找磨皮武者试一试。明白吗？”
张灵山点头：“弟子明白。”
“嗯，那就吃饭吧，刚刚被我吓了那一遭，你大汗淋漓，容易受寒，正需要补一补。”
“多谢师父。”
张灵山心头暗喜。
又可以蹭饭了。
洪师这里一顿饭，在外面花大钱都吃不到，吃一顿等于好几顿。
要不是关系还不到位，他恨不得天天来这里蹭吃的。
“对了师父，您是什么层次？”
第22章 大成之后？
“我啊，呵呵，我是易筋之境。距离锻骨之境，只差一步之遥。”
洪正道骄傲说道。
以他这个年纪，又没有靠山势力，全靠自己一步步练起来，放眼整个锦城，都是值得骄傲的。
“师父您马上就要站在炼力巅峰了啊。”
张灵山震惊道。
洪正道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巅峰，不是那么好站的。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每一口饭菜都要充分咀嚼，这样消化的时候更快一些，减轻肠胃负担，对身体也有好处。”
“是。”
张灵山立刻闭嘴，专心致志的吃饭。
之后。
他从洪正道这里告别，返回到洪氏武馆的后院，开始和石磊等师兄们一起举石锁炼力。
炼力，是有技巧的。
按照洪正道的说法，这些技巧都在他传授的混元正阳桩和红线拳之中，让张灵山自己去摸索。
所谓师傅领进门，学艺在个人。
人家把技巧已经教了，关键部分和学习方法都已经灌输到自己身上，那么接下来就是实践和磨练。
石锁、石球、石板，都在后院放着，只要你有心去钻研学习，就一定可以领悟。
如果没心思，不愿意去思考，那么就算人家喂到你嘴里，那也是人家嚼过的，永远也变不了自己的东西。
张灵山深知这个道理，于是没有去打扰任何人，只是静静地看着石磊等师兄们练习。
先参考别人是怎么练的，之后再举一反三。
洪氏武馆之所以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练习，目的就是让师兄弟们互相学习互相印证，如果不利用这一点，那不如自己在家练。
很快。
在一众师兄们各自的演练中，张灵山就看出了窍门。
他拿起一个五十斤的石锁，开始练习混元正阳桩中的顶阳桩，等支撑不住，便换为另一个抱阳桩。
如此三番四次的颠倒变化，保证自己不将石锁扔到地上，持续不断的锻炼身上不同的肌肉群。
直到最终撑不住为止。
‘我现在用五十斤的石锁，居然都不能将混元正阳桩打出一整套来，这得何年何月才能练到两百斤。’
张灵山心头沉重。
按照洪正道的说法，两百斤其实也不是磨皮，只是能够和磨皮武者试着较量一二而已。
想要真正修炼到磨皮的境界，那日子就得更长了。
好在搬到洪武街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这里阳气重，还是自己搬家后李福三口子找不到地方了。
总而言之，接下来一个月，日子过得极为平静和安宁。
就连身上的红痕都变得微不可查，晚上的噩梦也只有偶尔才会做上一次。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唯一的问题是，手头上没有钱，整日也忙着修炼没有时间，导致再也无力去药铺购买灵根草等药材。
好在武馆每天两顿饭，可增加0.4的能量。
每四天又有一碗四合汤，可增加1点能量。
这一个月算下来，能量已经再度攀上了2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