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一次回来，也一定会被投闲置散，但没想到回来的第一晚，火影就找来了，还让他担任阿斯玛的刀术老师。
这是在拉拢他吗？
还是另有目的？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阿斯玛身上，带着审视。
阿斯玛站直了身体，眼神坦然地迎向朔茂。虽然灵魂深处对这个世界万般瞧不起，但必要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阿斯玛？”朔茂微微挑眉，“火影大人的刀术亦是忍界顶尖，何须……”
“他不行。”
不待猿飞日斩开口，阿斯玛便道，“他老了，又被火影这个位置糊了心智，提不动刀了，现在只能拿五遁忍术充充门面，刀术，他现在连我都比不过了。”
“呃……！”
屋内顿时一静，除了阿斯玛外，其他三人的面色都有些僵直，顷刻之后，猿飞日斩的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阿斯玛，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连历代最强火影这个不要脸的称呼都敢往自己身上安，这种心态，怎么能拿稳刀呢？！”
“你……”猿飞日斩顿时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这一刻，他被气的失了理智，抬手便对着阿斯玛打了过去。
咻！
阿斯玛脚下一动，灵敏的闪了开来。
“在别人家里打孩子，你礼貌吗？！”
“我今天要不把你的屎打出来，我就不是火影！”猿飞日斩的咆哮声冲天而起。
嘭嘭……
几秒后，猿飞日斩尴尬的停了手，气急之下，连续两拳，都没有打到阿斯玛，反而把朔茂家的玄关砸坏了。
朔茂并未在意，反而看着阿斯玛两次闪避的动作，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
第367章 天才，只是面对我的门槛
名师，高徒！
这是双向奔赴的事情，你以为教徒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这个世界上，一个名师，想找一名天才继承自己的衣钵有多难知道吗？
你的实力对我毫无威胁，但你却可以让我在教育界身败名裂，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最近一个被坑惨的就是大蛇丸。
卡卡西是个天才，在朔茂眼中，是一个能够完美传承旗木家刀术的传人，旗木家后继有人，但是现在，他却看到了另外一个更优的选择。
不是说他的揍了卡卡西就比他优秀，而是他刚才闪的那两下，那身法实在是太漂亮了，猿飞日斩可是一怒出手啊，虽然不是全力，但他也看出来了，第一巴掌肯定是没留什么情面，后面两拳可能收了点力但速度和角度绝对没有放水。
而阿斯玛闪的就更漂亮了，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朔，朔茂啊，是我失礼了。”两拳没有揍到阿斯玛，反而将人家的玄关打坏了，猿飞日斩很有一种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冲动，“明天我会让人来修玄关的。”
“没关系。”朔茂头都没回，只是盯着阿斯玛道，“你的体术不错，但首先，我需要看看你的基础。”说着他的目光转向卡卡西，“卡卡西，去拿两把练习用的木刀来。”
卡卡西一愣，随即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看了一眼阿斯玛，虽然脸上还疼，但他感觉自己又行了，这好像是一个洗刷耻辱的机会！
立刻应声：“是！”快步跑向练习场。
日斩眼神微动，但并未阻止。他也想看看，阿斯玛在朔茂面前，会展现出怎样的刀术。
很快，卡卡西拿着两柄一模一样的练习木刀回来了，将其中一柄扔给阿斯玛。阿斯玛随手接过，掂量了一下，手腕轻轻一抖，木刀在他手中挽出一个流畅的刀花，姿态随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朔茂和日斩的眼神同时一凝。
庭院中央，月光洒下清辉。阿斯玛和卡卡西相对而立，卡卡西木刀斜指地面，目光死死的盯在阿斯玛那张带着淡淡笑容的脸上。
“开始。”朔茂一声令下。
“喝！”卡卡西瞬间动了，一息之间，他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身影如同银色闪电，手中的木刀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阿斯玛的咽喉！
含怒而发的一击，快、准、狠！
不要说是个六岁的孩子，便是正常的下忍，也很难躲过。
然而，阿斯玛嘴角闪过一丝讥笑，静静的看着卡卡西冲过来，就在卡卡西的木刀尖距离他喉咙只有不到一寸的刹那，阿斯玛动了！
他的动作幅度极小，仅仅是左脚向后滑了半步，身体如同被风吹拂的柳条般微微一侧。卡卡西那势在必得的一刺，就这么以毫厘之差擦着他的脖颈掠过……
同时，阿斯玛握刀的右手动了，不是格挡，不是劈砍，而是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卡卡西握刀的手腕内侧！
“呃啊！”卡卡西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酸麻，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木刀脱手飞出！
但，并没有结束。
击飞卡卡西武器的瞬间，阿斯玛重心前移，侧身的动作瞬间变为前冲，左手猥琐的探出，精准地抓住了卡卡西因脱力而向前荡来的右臂，猛地向后一拉，卡卡西本就因前冲和手腕受击而重心不稳，被这一拉，整个人顿时向前踉跄扑倒，而阿斯玛的右腿膝盖，如同计算好的一般，早已无声无息地抬起，重重地顶在卡卡西柔软的小腹上！
“呕……”卡卡西胃部遭受重击，眼前一黑，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身体弓成了虾米。阿斯玛抓着他手臂的左手顺势向下一按，同时右手的木刀刀身如同拍苍蝇般，“啪！”地一声，拍在卡卡西的背上。
“噗通！”卡卡西重重地摔倒在地，蜷缩着身体，捂着小腹和脸颊，痛苦地干呕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仅仅过去了两秒钟……
整个庭院死一般寂静。
猿飞日斩嘴角微微抽搐，下意识地想去摸烟斗，又忍住了。
旗木朔茂的眼神更加亮了起来！
刚才那短暂的交锋，阿斯玛展现出来的东西，远不止是力量和速度的碾压！
是计算！是精准！是效率！
阿斯玛的每一个动作都精简到了极致，没有任何一丝多余。他仿佛提前预知了卡卡西所有的攻击路线、发力点和重心变化。那点中手腕的一刀，角度、力度、时机都妙到毫巅，恰好破掉卡卡西的武器而不伤其筋骨。紧接着的擒拿、膝撞、拍刀，动作衔接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每一步都打在卡卡西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节点上，将卡卡西的体势破坏得一塌糊涂！
这根本不是靠蛮力或者经验，这是对空间、距离、时机、对手身体动态的绝对掌控力，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精准的战斗直觉！
这种直觉，连他都不具备。
虽然他的忍刀术核心就是“一击必杀”，讲的也是效率，但阿斯玛刚才展现出来的，是另一种层面的“精准”，一种与他极其相似，但又本质上不同的道路。
“好！”
沉默了两秒，朔茂忍不住低喝一声，眼中神采飞扬，看着阿斯玛仿佛在块一块稀世的珍宝，甚至暂时忘记了还在地上痛苦蜷缩的儿子。
阿斯玛随手将木刀丢在一旁，看向朔茂，语气平淡：“朔茂前辈，基础还行吧？”
“你的‘基础’很特别。”朔茂的声音带着一丝认真，“卡卡西实力太弱，还不能完全将你的基础展现出来，拿起你的刀，用全力攻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本能，能支撑你走多远。”
阿斯玛面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仿佛能割裂空气的锋锐气势，瞬间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庭院。
他没有说话，只是咧了咧嘴，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刀，握紧。体内的查克拉开始加速流动，虽然总量不多，却被他精确地调动起来。
猿飞日斩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将空间完全让给场中的两人。卡卡西也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肚子退到廊下。
这一刻，庭院中一片肃杀之气。
第368章 怪物的野望
庭院对峙了几息，阿斯玛动了。
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木叶白牙，不是细狗，顶着一个六岁孩童的身体，他只能主动进攻，后发制人那是找死。
启动后的阿斯玛身影瞬间模糊起来，并非只是速度快，事实上，他的速度，也不过是和卡卡西冲向他时的速度相仿佛，他只是在利用周围一切，给自己制造机会。
月光、竹影、灯笼光影的明暗变化，以及一种极其诡异、如同滑行般的步法，拉出了一道曲折的残影，从侧面切出，直刺朔茂的肋下，角度刁钻至极
朔茂眼中精光大放，如果不是正在对峙中，他恐怕又要叫一声“好”了。
这一刺完全避开了他正面气势最盛的区域，选择了感知和防御相对薄弱的侧翼！
朔茂不退反进，身体如同微微一侧，手中的木刀中竟然闪过冷月般的寒光，迎向阿斯玛的侧切，精准无比地点向阿斯玛木刀尖端。
“玛的，不要脸！”
看到朔茂这一击，阿斯玛暗骂一声，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和查克拉的优势硬吃。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响起！明明是木刀与木刀的碰撞，却爆发出刺耳的锐响！
阿斯玛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中，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凝聚在木刀上的查克拉被那一点蕴含的锋锐刀气瞬间击溃！
他的攻势瞬间瓦解，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手中木刀却奇迹般的完好无损。
差距很大！
不是技巧上的差距，而是力量、速度、查克拉的碾压。
当然，也有炫技的成分，木刀没有碎，说明，朔茂还要继续。
他强行扭转身形，借助后踉的惯性，木刀顺势下劈，斩向朔茂因进击而微微前探的小腿。
朔茂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赞赏，脚步一错，如同瞬移般横移半步，接着，一刀斩出。他的刀不快，却带着一种锁定空间的沉重感，仿佛整个庭院的重力都集中在了那柄木刀之上，斜斜地向阿斯玛的肩膀削来，木刀移动的过程中，甚至能够看到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在一寸寸的崩解。
避无可避啊！
阿斯玛瞳孔骤缩，在这一刻，他竟然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老登，简直要命了啊！”
他知道，这是朔茂想要将他的潜力全部逼出来。
既然想要看，那就看吧！
在这一刻，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朔茂的动作在他眼中仿佛被放慢、拆解。肌肉的发力，查克拉的流动，刀锋的轨迹，空气的阻力……无数信息瞬间被捕捉、分析、推演……
“不能挡！挡不住！只能卸！”
“力量传导方向…右后方倾斜…”
“身体重心还要下沉，左臂要偏移…右腿后撤半步蓄力…旋转角度更新…”
这不是忍者的战斗方式，这是五竹的战斗方式……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五竹一般的战斗机器，就在木刀将临的瞬间，阿斯玛的身体做出了一个违反常理的动作，他重心猛然下沉，身体向右后方半旋，左臂并非直直格挡，而是以一种极其微妙的角度和旋转迎向朔茂的刀背，同时右腿向后滑步，整个人如同一个被抽打的陀螺般，借助朔茂刀上的巨力，猛地旋转着向后弹飞出去！
嗤啦！
阿斯玛左臂的衣袖被刀气撕裂，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火辣辣地疼。但他成功避开了被一刀废掉手臂甚至重伤的命运！他旋转着落地，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依旧稳稳站住，木刀横在身前，然后炸开，化为漫天的碎屑。
刚才那一下，他几乎调动了这具幼小身体所有的潜能，抽干了大脑的计算力，现在，他只想睡觉。
然后，他就扑通一起，一头栽倒在地上，陷入了婴儿般的沉眠。
而朔茂，则保持着挥刀的姿态，站在原地，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那一刀，看似简单，实则锁定了阿斯玛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他预想了阿斯玛格挡、硬接、狼狈翻滚等各种结果，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精准到毫厘的旋转卸力……
对力量轨迹近乎预知般的判断……
在绝对力量差距下，利用敌人力量完成极限闪避的、如同刀尖跳舞般的技巧……
他不知道什么叫计算机，但是他知道另一个词，刀禅！
这个六岁多的孩子，刚才在一瞬，展现出了某种近乎“刀禅”的、与刀合一的雏形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