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价五千，这个价格对我们来说并不公平，所以我不能接受这个交易。”
“哦？”亡灵法师抖了抖锁链，不高兴地说道：“你嫌价格太高了？看清楚！这可是上好的幽灵歌姬，已经调教好了，能一边干活一边唱歌给你提升速度和力量。这么好的珍品卖5000金币已经很便宜了。”
“一万五千金币”麦尔忽然说道：“这是我们这边的价格。只有一个要求。我就要手上这个幽灵歌姬，不准替换。
另外，我需要邀请商业教会的人进行见证，交易完成后不能后悔。”
亡灵法师握着锁链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他低下头，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幽灵歌姬身后。
“竟然被认出来了。”幽灵歌姬轻笑一声，不再伪装成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将手放在脖子上，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枷锁，并将枷锁反手套在亡灵法师的脖子上。
麦尔退后了一步，神情有些错愕。
幽灵歌姬站起身，对着麦尔问道：“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有意思。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你歪打正着，还是你背后的人指点了你？”
麦尔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皱眉不应。
幽灵歌姬摇了摇头，说道：“都无所谓。不论如何，你都通过了考验。
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守墓人组织的成员，代号歌者。夜之城亡灵商品的供货商之一。
请不要误会，我跟刚刚袭击你的那三个家伙不是一伙的。他们是守墓人的外围，而我，是守墓人的核心之一。既然你认出了我，那我便可以真正与你谈一场交易。
我观察到你一直在购买亡灵兵种，但那些散户手上的货良莠不齐，质量和数量都不能保证。而我们有整个夜之山城最充沛的货源。
如果你还想买亡灵的话可以找我。绝对让你满意。”
【请她上马车。】
王不服的声音再次响起，麦尔精神一振，连忙应道：“来得正好，我们就是为了买点骷髅架子才来夜之城的。
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去马车上详谈？”
“当然没问题。”歌者提了提裙摆，大大方方地靠了过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有诈。
马车在夜之山城的石板路上颠簸，车厢内浮动的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绣着冰晶纹路的帘布上。
歌者提起裙摆优雅落座，苍白指尖抚过亡灵死气凝聚的茶盏，袅袅黑雾从杯口蒸腾，衬得她唇角的笑意愈发诡艳。
“没想到，你们冰神商会神秘商人背后的领导者，竟然也这么年轻。”
“有钱不在年高。”王不服微微一笑。“金币可没有年龄的说法。”
“那当然，领主。”歌者开口，嗓音如墓穴深处流淌的冰泉一样动听。“您要的亡灵是挥锄头还是挥刀剑？”
王不服倚在软垫上，指节轻叩矮几。
他笑着说道：“我的矿区需要能刨地的骷髅，但若是哪天敌人提着剑来……”他顿了顿，火种在瞳孔深处一闪，“我的矿工也得能拧下他们的脑袋。”
王不服的意思很直白，既要又要还要。
战斗力和性价比一个都不能少。
他看着歌者，心中想到：
“现在这个阶段，守墓人能拿出来的，符合我要求的亡灵单位，应该只有那一个吧……”
“要两者兼顾嘛，那你真是找对人了。”歌者低笑，用白骨权杖敲击车厢地板，三团裹被尸布包裹的亡灵凭空浮现，腐臭与铁锈味瞬间弥漫。
一团团亡灵的幻影在马车中浮现，给马车里增添了不少阴暗气息。
王不服看着其中一个幻影，心中微动，这趟行程的目标，找到了。
第165章 雷鸣憎恶
第一具骷髅肩扛矿镐，关节却锈得咯吱作响；第二具食尸鬼獠牙滴落毒液，利爪却因过度畸变无法握锄；第三具幽灵漂浮半空，魂火中翻腾着战意，指尖却凝不出半点死气。
“普通2阶骷髅矿工，经典款。擅长挖矿，还可以做一些种植的活。战斗力同阶位相对普通。
普通3阶利爪食尸鬼，体型小巧，行动敏捷，擅长伐木。战斗力出色。
普通3阶落魄幽魂，今年的新品。可以用死灵能从矿区中采集矿物，采矿能力比骷髅矿工略差，但战斗力相当不俗。
其无实体的特技，让它们能轻松隐藏在领地里，不会惊吓到您的领民，也不会被您的上级发现。”
歌者相当狡猾，她看似给了三个选项，其实就给了一个。前两个选项都是用来衬托落魄幽魂的对比项。只有落魄幽魂才是她真正想卖的商品。
王不服当然也看出了这点。
“都是一些过时的残次品。”王不服挥手驱散黑雾，“我要的是能白天能挖矿，晚上能砍人的狠货。”
“过时？”歌者眼底幽火骤亮，权杖顶端骷髅咔咔咬合，车厢地板裂开一道缝隙。“你这话可太过分了。落魄幽魂可是我们守墓人今年的最新成功，都还没有大规模贩卖过。”
麦尔被歌者忽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身子缩在马车角落止不住地颤抖。
王不服心中一笑。
现在肯定不过时，可未来呢？
我想要的兵种，你们守墓人根本没有搞出来。
王不服胸有成竹地敲了敲桌子。
“把你的气势收一收，歌者女士，我早就习惯了，可我家小商人没那么经得住吓。”
王不服的身上冒出了一股安抚人心的光环，将歌者身上迸发的气势硬生生压了下去。
麦尔这才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捂着胸口深深喘息，对着王不服表示感谢。
“我会说你给的货物过时，当然有我的原因。”王不服微笑道：“我见过更好的亡灵兵种，比你给的这三个都要出色。”
“吼？”歌者微微仰头，双手抱胸，说起话来夹枪带棒：“雄鹰王国境内，我们守墓人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你竟然说你见过更好的？
那我可要好好听一听。”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
王不服的手指弹了一下，取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写下四个大字：《雷鸣憎恶》。
他将雷鸣憎恶的进阶配方一并写了出来，递到了歌者面前。这个进阶配方里缺少最重要的进阶仪式，但对歌者来说已经足够了。
歌者一开始十分不屑，可她仔细看着配方，越看表情又认真。
到了最后，她甚至一边摇头一边口中念道：
“这……居然还能这样？这怎么可能成功？不可能！不可能！”
“不行，我要试试。”歌者放下本子，闭上眼睛，身上亡灵气息反复喷涌。
良久之后，她闭着眼睛张开嘴，轻声唱诵起了歌谣。
歌谣环绕之下，一股亡灵死气汇聚在歌者面前，渐渐形成了一个亡灵的形象。
“轰隆！”
腥风卷着雷鸣般的咆哮涌出，足有两米高的巨影几乎要撑裂马车的木板，它的左臂是缠绕电弧的矿钻，右臂嵌着收割镰刀，缝合躯干上遍布矿石结晶，每走一步都能叮当乱响。
“竟然，真的成功了！”歌者震撼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雷鸣憎恶。”她的手穿过雷鸣憎恶胸口的死灵符文，轻声念道“钻镐可以轻松凿穿花岗岩的岩层，镰刀挥动时能收割两米半径的弧形。采矿效率是骷髅矿工的3倍，伐木效率是利爪食尸鬼的两倍，战斗力与落魄幽魂基本相当！还有三个亡灵兵种都没有的种植能力！
阶位和造价……跟落魄幽魂一样！”
歌者越看越震撼。她不顾形象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吼着：“这么完美的亡灵兵种怎么可能存在！如果这世界上有这么完美的亡灵兵种，那我们守墓人的研究还有什么意义？”
“啊！啊！啊！”歌者疯狂地挠着自己的脑袋，这还不过瘾。她还用指甲摩擦马车的墙壁，发出刺耳的噪声。
王不服能理解歌者的感受。守墓人组织算是一个科研组织，里面的成员都有一定的科学家属性。
一名科学家发现自己和同伴的研究被人完全超越，支撑自己的信念彻底崩塌，有这样的反应丝毫不会奇怪。
王不服在心中对歌者说了一声抱歉。
雷鸣憎恶是十二年后由守墓人组织和玩家们共同研发的亡灵兵种，一出现便震撼整个神顾世界。
现在我把雷鸣憎恶拿出来，属实有点欺负亡灵了。
我连亡灵都不是，我是个人类。
对歌者来说，我把雷鸣憎恶分享给她，就相当于一只蚂蚁给蓝星上的科学家分享了超光速引擎。
离了个大谱。
如果不出预料，接下来歌者就要问我雷鸣憎恶是从哪里来的。
“领主！求您告诉我，这雷鸣憎恶究竟是哪家亡灵学派的造物？！凛冬帝国的腐朽理智？星辰帝国的幽都山协会？死灵社？还是马尼拉帝国的禁忌同盟会？”
歌者猛地贴到了王不服身上，冰凉的身体几乎要和王不服融为一体。
她的眼珠子瞪得死大，双手已经将王不服的手臂控制了起来。
王不服连忙起身，将歌者甩开。他压下嘴角弧度，轻咳一声，说道：
“都不是。你别猜了。这是我一个长辈挖掘遗迹得到的古人遗产。
我不是亡灵，也没有大规模生产亡灵的能力。这配方在我手上，就是发光的宝珠装在盒子里，纯属浪费。
只有把这配方卖给你们，才能体现这配方的真正价值。”
“卖！你愿意卖！”歌者的眼珠子亮了起来。“我懂了！难怪你们会在夜之山城招摇过市，你们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好好好，我以为我是狩猎的猛兽，可没想到，我竟然贪吃鱼饵的傻鱼。”
王不服微微一笑：“那你愿意上钩吗？歌者女士？”
“当然愿意！不，应该说，请让我上钩。请把我钓死，不准去钓别的鱼！”
歌者激动地问道：“这配方，你想怎么卖？”
第166章 钓成翘嘴
王不服指了指歌者，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你应当清楚雷鸣憎恶的价值。
我有两个方案，一个方案是六十万金币买断。在商业之神的见证下，我立下誓言，不能将配方的信息告诉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当然，永久保密是不可能的，但你绝对能在配方被其他人研究出来前挣够十倍的利润。
另一个方案是我们合作，我只出配方，其他所有项目都由你来负责，包括定价。
每卖一个雷鸣憎恶，我抽四百金币，剩下的利润都是你的。
同样，这个方案也要由商业教会进行见证。”
“我选第一个！”歌者毫不犹豫地说道。“但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金币，你得允许我分期付款。”
“可以，但分期的话，我要求一部分货款用成本价的雷鸣憎恶抵。具体怎么计算，你跟麦尔谈吧。”
王不服对着麦尔点了点头，麦尔立刻坐直了身子，商业教会的金线徽章在领口熠熠生辉。
“这种大块头运输成本可不低。”少女指尖敲击账本，“市面三阶亡灵均价1200金，您开个实诚价？”
“3000金。”歌者立刻说道：“一个雷鸣憎恶卖5000金币都跟白送一样。成本价最少3000”
“1800的成本价。”麦尔拿起王不服的本子，只看了一眼就说道：“这些资源只要1000金币，任意2阶僵尸亡灵折算400金币，留400金币的仪式花费。1800顶天了。”
“哦！你不能这样做。我们是朋友，不能算得这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