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挥掌轰出,似有玄铁金印乍现。
只听沉闷骤响,如擂鼓爆鸣,苏承顿时被轰飞出数十丈,贯入一座阁坊之中。
轰隆!
霎时间烟尘涌出,无数桌椅碎屑四散飞溅。
温绮梦见状大惊,连忙闪身至在阁坊前,挥剑劈开追袭而来的血芒。
“公子!”
她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伤势如何?!我这里有药——”
“我没事。”苏承的平淡声音蓦然响起,令温绮梦不禁一怔。
她下意识讶然回首,就见他毫发无伤的从烟尘中走出,还随手掸了掸身上的土屑。
温绮梦看得一脸呆然:“真、真没事?”
那浣星长老刚才的一掌,威力着实恐怖。可苏承正面挨了一记,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似的
“不·可·能!”
廉修的震怒低吼声再度响起。
他指节捏地爆响,猩红双目几乎都快凸出眼眶。“你怎会破解我宗的玄术?!”
苏承指掌间还残留着几分玄气灵光,很快握拳泯灭。
“还得多谢柳长老的‘不辞辛苦’。”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一掌我挨过几十回了,实在难忘。论如何将之抵消瓦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
廉修听得惊愕莫名。
柳长老怎会传授此人玄术功法?!
这人到底是在胡言乱语,还是.
“不过,心玄境修士的底蕴果然不是入玄境可以比拟,确实厉害。”
苏承扭了扭脖颈,感叹一声:“单纯正面硬撼,我怕是还拿不下你。细细想来,还是得祭出这一招才行。”
廉修骤然凝神,心头竟不由得泛起一抹不安。
他此刻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当即抛起血剑,双掌捻动法印。
“起!”
轰隆!
霎时间,长街似是一阵地动震颤。
密密麻麻的血藤破土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旋涡状,澎湃血煞之气沸腾激荡,仿佛有无数张恶鬼面容在四周浮现。
“血罗刹印!”
廉修双目淌血,面庞仿佛裂开,狰狞尖啸出声:“噬魂!”
血腥烈风呼啸席卷,凶悍威压正蓄势亟发,刹那间凝于血剑之上,直射苏承而去!
“——叮!”
声势浩大的一剑,却在苏承面前悄然停滞。
廉修神情呆滞,只见其手握青玄,以剑尖不偏不倚的抵住了血剑,恐怖煞气顷刻消弭无形。
“不巧,你的煞气对我没什么用。”
苏承抖腕振剑,银焰暴起,转瞬将血剑缠绕包裹,收入了系统空间之中。
本命兵器被强行夺走,廉修顿呕心血,骇然失措间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抹银芒照亮了视野。
“喝!”
苏承猛地一剑斩出,银焰剑芒如月光乍现,极五玄法凝练成线!
廉修下意识抬臂横挡,护体灵气却薄如蝉翼般被直接劈开,身后客栈霎时一分为二,从裂缝中喷涌出烟尘碎屑。
“.”
几缕鲜血逐渐在地面染开。
廉修脸上仍带着不可置信般的错愕,一抹血线在其头顶浮现,身躯沿着平滑剑痕缓缓错位,生息随着尸首裂成两半倒地而散。
苏承垂下双肩,缓缓吐出灼热气焰,心脏如泵鼓轰鸣不息。
一瞥手中青玄剑,接连承受高强度的玄术震荡,如今正冒起缕缕青烟,玄芒明灭不定。
“极五玄法,好生霸道”
苏承不由得感叹一声。虽然已将此术精髓都通晓于心,但真正亲手施展出来,其威能仍旧令人震撼。
这门玄术不仅有千变万化之能,更有融汇对方功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的奥妙。
最后那一剑不仅凝聚他的一身气劲,同样还吸纳了对方的血煞玄术,方才能在出其不意之下一剑毙命。
“呼”苏承很快提剑上前,再度刺穿地上的残躯。
“吸收。”
灵气顺着青玄剑不断涌出,很快汇入空间之中。
他心思微动,很快瞥向系统面板,发觉被强行收入其中的血色长剑仍在暴动乱撞。
“分解了,材料全用来强化青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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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点收获
咣当——
残破棚木接连坠地,扬起片片烟尘。
激战过后的闹市长街满地狼藉,许多百姓惊魂未定般相互搀起。
他们的脸色虽然发虚,倒是勉强都保下了命,没被廉修的玄术吸成人干。
【吸收纯净灵气:二十一年】
苏承心满意足将青玄剑收起,又从尸骸中搜出了两件器物。
经系统检查,信息依次列出。
【血藤种:玄品灵药】【浣星盘:玄品灵器】
苏承掂了掂手中锦袋,里面装满的灵药散发着不祥气息,索性将之收入系统,事后再慢慢鉴别。
至于这块如罗盘般的雕纹玉石.
“这是浣星宗长老们的护身法宝。”
时玄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可调度护宗大阵之力为己所用,平日里亦有蕴养神识之效。”
言至此,她也不免赞叹:“公子这一战,当真赢得好。”
“就当是帮你清理门户。”
苏承刚刚将玉盘收起,身后不远便传来‘喀拉’一声脆响。
温绮梦正巧踩碎了半截钻地血藤,绢鞋立刻腾起腐蚀青烟。
“哎呀!”她慌忙提着裙裾后退,苏承屈指弹来一缕银焰,将那扭曲蠕动的血藤烧成灰白齑粉。
“多谢公子。”
温绮梦轻拍胸脯,俏脸放松了些。
她快步走来,看着地上的两截残尸,不禁美眸发亮:“没想到公子竟这般强悍,连心玄修士都能杀得了。”
“侥幸而已。”苏承随口应了声,眼角余光扫过系统面板。
【灵煞奇脉】
入玄圆满境成之际,系统便悄然弹出了这个提示。
正如玄铁灵气锤炼而成的体魄,成就了玄铁灵身。灵煞之气的锤炼自然也有所得,可助他抵挡煞气侵蚀。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周围百姓们逐渐聚来,温绮梦神情微肃,拉了拉他的衣角:“眼下局面,浣星宗很可能会倾巢而出,公子不如尽快回去休整,先做好准备。”
“去东门的老药馆。”
苏承指尖微动,将藏于暗处的时玄唤来。“段巡使等人都在那里,正好与他们通个气,派人收拾好烂摊子。”
“也好。”温绮梦眼神瞥向时玄,心里头不禁泛起嘀咕。
此女藏得当真无声无息,别说是她了,兴许那廉修到死都没有发现端倪。
若此女出手围剿,这廉修兴许会死的更快些.
往日稍显冷清的徐记老药房,如今却是堵的水泄不通。
店铺外的街上几乎都躺满了人,哀呼惨叫不断,气氛悲怆。
“官爷!”
粗布妇人突然扑跪在地,额头将青砖磕得砰砰作响。“我儿前日才被送上浣星宗,还请快快救他!”
这一声哭喊如同沸油入水,人群顿时炸开锅。
有个跛脚汉子抄起捣药杵就要往外冲:“跟那些妖人拼了!“
却被衙役死死箍住腰身,药杵当啷砸在煎药炉里,周围又闹哄作一团。
“都给本官静一静!”
段莫程突然暴喝,抓起案上的浣星令牌,运足内力往石阶上一掼,竟生生嵌入青石三寸,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人群骤然死寂,只剩檐下惊雀扑棱振翅声。
段莫程面色肃穆,目光扫过药馆前的一众百姓:“本官明白你们心中悲苦,但眼下形势,绝非我们这些凡人所能插手。”
“难、难道我们只能乖乖等死.”
“官府援兵正在赶来。”段莫程斩钉截铁道:“而且有苏英雄坐镇,未尝不能与浣星宗正面较量一番!”
“苏英雄?那是何人.”
“你难道不知?!刚才就是那位好汉出手,杀了许多浣星宗妖人,如今就在药馆里养伤呢!”
不少百姓们都议论纷纷,又朝着馆内探头张望。
段莫程见气氛稍缓,也是捏了把冷汗。事到如今,景阳镇唯一的依靠,便只有苏承一人.
馆外虽是嘈杂喧嚣,但众人也都知晓分寸,并未吵到内院。
时玄安静坐在凉亭间,发髻玉簪淡光隐去——她陪苏承奔走了一个晚上,如今有休憩机会,自然要好好蕴养。
苏承靠坐在旁,闭目假寐之际,终于能清闲下来清点这两天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