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上高耸处的金纹所在,垂眸噙笑:“尚能感觉到公子的气息在我体内.”
“也因你厚积薄发的缘故。”
苏承含糊带过,忽而沉吟:“其他的皇子皇女们,可都会像你一样?”
“我的兄弟姐妹共五人,唯有我如此。”
凤刹轻眨湿润美眸:“依太祖遗法与旧修功法互证,可知我这份体质很是罕有,算凤家.千年来的第二例。”
苏承眼底掠过明悟:“这么说来,若单论血脉,凤姑娘你才是正统”
“血统如何,我倒从未在意。但公子若是喜欢,我定会好生继续钻研。”
“如此也好。”
苏承轻笑一声:“我正好领悟得个中玄妙,往后你若又有灵气外泄,我可再助你慢慢调和。”
“咦?”凤刹听得惊讶,未料太祖传授的高深玄功,竟被公子三两下悟得其中精要。
但心思微转,又有羞意涌现,连香肩玉颈都泛起诱红春色。
若再行阴阳调和,岂非意味着往后还要.做尽这般羞人之事?
未及多想,苏承便将她扶回床间躺好:“既已无碍,你便好好休息,眼下子时夜深,其他事我们明早再聊不迟。”
“等等。”
凤刹倏然勾住他臂弯,四目相触时又慌忙别开羞颜:“公子为我如此费心费神,不妨也休息一晚.”
“我不困。”苏承平静摇头:“若又有刺客伏击,也好出手护你周全。”
“.”
凤刹朱唇微动,芳心似遭轻叩般一颤,忽垂首将樱唇印在他掌背。
苏承不禁一怔,顿觉手上染开温软湿意。
待唇瓣缓分,身下美人面色通红,急忙扯来绸被裹身缩头,闷声嗫喏:
“公子处处体贴呵护,小女便唯有如此相报.”
见这鹌鹑般的瑟缩情态,苏承不禁轻笑出声。
“我在此守夜,安心睡罢。”
“嗯”
曙色初染,熏风挟暗香漫入闺房。
苏承盘膝坐于窗畔,闭目凝神良久,方才缓缓吐气睁眼。
与灵使虚影又徒手激战一场,各有胜负,可谓痛快酣畅。
“昨夜揉香弄玉,滋味如何?”
时玄蓦然耳语轻哼:“可叫你心满意足?”
苏承顿时失笑:“小醋包今日还未消气?”
“我可没生气。”
时玄撇嘴嘀咕道:“你与那女人卿卿我我,我又管不着。”
“也得多谢你善解人意。”苏承轻抚肩头玉蝶。“有你陪着,确实很是满足。”
时玄樱唇微启,轻哼着噤声,倒也没乱发脾气。
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嗔言。
明明昨晚自己未作声,可心底里却有些憋闷。但眼下与他说笑几句,那团郁气竟化烟消散,委实玄妙。
“她那个大团累赘当真摸着舒服?”
听着时玄细若蚊蚋的咕哝,苏承笑了笑:“各有千秋。”
“你还是这般糊弄人.”
嘎吱——
恰至此时,门扉被轻柔推开。
凤刹踏着晨光步入内室,恰与苏承目光相汇。
“.”
她不禁抿唇垂眸,难为情般捻挲着裙裾:“公子醒的真早.”
苏承轻笑道:“倒是姑娘你忙得很,天色未亮便出了门。”
“只是些琐事要处理.”
凤刹红着脸拂袖走来,敛裙挨坐身侧:“昨晚.”
苏承心知她尴尬,欲转话头,怎料细嫩柔荑轻轻挽来。
“公子的好,我都谨记在心。”
凤刹美眸羞臊闪躲,低声道:“咱们今日可要.出城同泛画舫”
笃笃——
叩门声骤破旖旎:“主子,有事相报。”
苏承眉关微挑,凤刹更是娇躯微僵,眼底浮现几分羞恼,没好气似的瞪向门外。
“进!”
侍女应声推扉而入,抬眼撞见自家主子与男子并坐绣榻、还亲昵挽臂相倚,不禁瞳孔骤缩。
她慌忙垂首叮嘱:“主子您万金之躯,需循礼制.”
“本宫晓得!”
凤刹红着脸薄嗔:“你进屋便是为了说这些?”
侍婢很快又道:“宫闱急讯,陛下欲召见您与苏公子。”
“.”
凤刹顿时怔住,脸上羞赧陡凝成寒意。“你说的是.父皇?”
“是的。”
“你先下去吧。”凤刹挥退侍女,投来复杂眼神:“公子,此事怕是麻烦”
“无妨。”苏承淡然一笑:“既是皇帝召见,怎好拒绝,正好去瞧瞧令尊风采。”
两人未作拖沓,很快乘车启行,再回皇宫。
金阙玉阶的煌煌殿宇间,凤刹重披鸾纹宫裙,云鬓高绾,妩媚玉容凝着凛冽威仪。
苏承携傀儡跟随身侧,余光掠过廊柱暗处,隐觉数道目光正暗中窥视。
甫入明堂,便见两列玄甲卫执戟肃立,丹墀上端坐着位两鬓霜白的老者。
这皇帝,比想象中更年迈些。
苏承眼神微动,坦然迎上皇帝的浑浊目光。
“父皇。”凤刹略微欠身行礼:“身旁这位,便是苏公子。”
“好。”
老皇帝沙哑应声,浊目中忽闪过精芒。“此人,确实非同寻常。”
第106章 毫不掩饰
听闻皇帝此言,两列玄甲卫兵暗自皱眉,暗窥苏承的目光隐现寒芒。
此人气息凝练不发,年纪轻轻确实有不凡修为。
但以陛下眼界,何至于当面亲口赞许?
“难怪刹儿对你青眼相待,不过——”
老皇帝将关乎苏承情报的信笺搁于案旁,语气猛沉:“你还背负灵阁与夺天盟的诛杀令,树敌不知多少。你如今再与刹儿相见,怕是要将我族扯进泥潭。”
凤刹眼底凝色更甚,倏然展袖相护。
“父皇,苏公子乃是我救命恩人,怎能因宗门恩怨就置之不理。”
她眼神陡然锐利几分:“我是以纱影楼主的身份与苏公子相处,并未将皇族之事牵扯进——”
“哪怕你有意疏远,但在旁人眼中,你依旧是东晨皇女。”
老皇帝截断话语,不怒自威的气势强横压来。“你将他带入皇城,实乃昏招。”
殿宇内气氛沉重,凤刹轻咬朱唇,毫不畏惧的昂首迎威:
“此番麻烦,我自会承担。”
“你又有何底气.嗯?”
老皇帝忽见她眸底金芒,顿时动容。“你练成了那门功法,修为还有所突破?!”
“是又如何。”
凤刹黛眉紧蹙:“若非有苏公子相助,我早已死于血脉反噬.”
可话音未落,龙案忽震三响。
“好,好,好啊!”
老皇帝竟突然拍案,喜极而笑:“没想到凤家数百年来的诅咒,竟会在你身上化解,当真奇也妙哉!”
殿内众人都颇为惊疑。素来持重的天子竟如此失仪,实属罕见。
唯有苏承心中若有所思。这垂暮帝王,怕是早知东晨太祖的秘境传承。
而所谓诅咒,便与凤刹的古怪体质有关?
“看来,朕确实出言武断了。”
老皇帝敛笑睨向苏承:“小子,你如何看待刹儿?”
“凤姑娘心怀仁善,自有操持,乃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女子。”
苏承不卑不亢的说着:“身为皇族子嗣,犹守赤子丹心,可称出淤泥而不染。”
“大胆!”皇侧侍臣皱眉斥道:“竟对皇族出言不逊!”
“免了。”
老皇帝却摆手制止:“这小子话虽刺耳,倒也未失偏颇。朕尚余半口气,那群孽子便与宗派暗通款曲。唯这丫头守着本分,不曾沾染腌臜。”
侍臣神色复杂,垂首噤声。
凤刹蓦然攥紧苏承掌心,抬眸望向丹墀之上:“父皇,儿臣不慕皇位,无意结盟宗派。你若担心皇族会受连累,儿臣今日便可率纱影楼众迁往边陲。”
“慢。”
但老皇帝却枯掌虚按:“朕何曾说过,要让你们离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