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安睁眼.
门扇后,先探入房内的,是一条高高抬起的腿.穿着白色凌波袜。
纤长小腿线条优美,足尖绷紧。
以一种极尽妖娆诱惑的姿态,自高而下,在空中缓缓勾划出几个曼妙撩人的弧度,仿佛无声的邀请。
抓着裙摆的小手故意将裙角往上撩起,露出大腿。
大腿中段,凌波袜尽头,一枚精巧的金属袜扣闪烁着微光,连接着一根同色袜带,袜带向上,隐没于青色裙袂之下。
朝颜侧身闪了进来。
小脸媚意横生,贝齿轻咬下唇,一双狐眼水光潋滟。
她并没急着上前,反而就着关门的姿势,提胯、摆臀,腰肢如弱柳扶风,带着一种缓慢磨人的韵味,轻轻摇曳着向前。
时而俯身、纤手轻抚小腿外侧,经过膝弯,徐徐向上~
这是从哪学来的骚舞啊!
“.”
小狐狸,你越来越坏了啊!
朝颜走到近前,抬手搭在丁岁安肩上,俯身凑前。
一豆烛火,两副躯壳,四只眼睛,含情脉脉。
“心猿缚锁,意马困缰~”
丁岁安瞧见朝颜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以上几个字。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嘻嘻!”
大约是瞧见计谋得逞,朝颜坏笑一声,轻推他的肩头,丁岁安像一尊泥塑菩萨般,躺倒在榻。
“相公,我们练功吧,奴奴请客~”
朝颜附耳低语。
这是啥情况啊?
五肢中有四肢都不听使唤.
一肢独秀,独挑大梁。
子时末。
朝颜心满意足,侧身偎在丁岁安臂弯内,臀后蓬尾不时调皮的在他身上扫一下。
“你方才用了什么妖术?”
练功练到一半时,丁岁安便已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农奴翻身,朝颜把歌唱。
“僵身咒,入无相后才能使的咒术,奴奴一直在练,近来小成,便拿相公试试,嘿嘿~”
“.前院有凑合喂的老母鸡,你不拿它们练,拿我练手?”
“不成的,老母鸡又没情欲~”朝颜理直气壮。
“什么意思?”
“僵身咒,要等到受咒者沉迷情欲时才有用.”
“.”
丁岁安还以为这小妖女掌握了门了不得的妖术,没想到触发条件是这个啊。
那就蛮鸡肋的了。
毕竟,作为朝颜的人生捣师,他可不想这小妖女对别人使这招。
“没什么用”
“怎么会没用呢!”
朝颜很不服气,丁岁安却道:“你那僵身咒技能前摇那么浪,对别的男人使,合适么?”
“那~”朝颜一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托着尖俏下巴,“奴奴可以对女人使。”
“对女人使?”
“对呀!奴奴要是变成相公的模样,对王妃姐姐、对软儿使僵身咒,肯定有用!男人骚起来是什么样子呀?你教教奴奴呗~”
“我正经人,不会!”
不是,咱好不容易修炼来的本事,为啥只能祸祸自家人啊!
不过,经历过莲心咒、僵身咒之后,丁岁安至少确定了自己‘不吃控’的金手指,确实对极乐宗的咒术不起作用。
这个隐秘小宗,以欲念为源,另辟蹊径,确实搞出了一套和天下各门各派都不一样的东西。
蛮邪门的。
想起前几日关于南昭的诸多疑惑,丁岁安道:“朝颜~”
“.”
“朝颜?”
“.”
“聋啦?”
“哼~相公私下喊王妃姐姐,喊阮软软儿,为何偏偏喊奴奴朝颜?”
“那喊你什么?”
“嗯~就喊,天下最美心肝小宝贝吧!”
“呕~”
“反正相公再喊朝颜,奴奴便不应了。”
“.那个天下最美也太恶心了,喊颜儿成吧?”
“嗯~好吧!”
“颜儿,你在南昭的极乐宗同门多么?”
“多呀,姑姑说,云州城还有专门为圣宗建造的祭祠呢。”
“哦?”
这么说来,极乐宗在南昭是合法宗门了。
早先智胜把极乐宗说的颇为不堪,给丁岁安留下了极乐宗邪祟的印象,但通过小狐狸了解后,发现极乐宗无非就是骚点、浪点,比起国教强行摄魂的手段,极乐宗都显得可爱了许多。
并且,极乐宗这种修行法子也不害人。
摸着姐姐的良心说,丁岁安还是蛮愿意陪朝颜练功的。
“朝颜~”
“.”
“颜儿.”
“在!”
“感觉你们极乐宗修行的法子好简单,你早先说过,欲壑境后便能‘种念’,难道你们的修行法门就没有一点坏处么?”
“听姑姑说,是有的。”
“什么坏处?”
“姑姑说,入欲壑境后,虽然咒术会变得更加强大,但己身也会受到情欲反噬”
吃饱喝足的朝颜大约是有了困意,张嘴打了个呵欠,在丁岁安胸口蹭了蹭脸蛋,丁岁安搓着对方尖尖的茸耳,问道:“什么意思?”
“嗯嗯~就是会想要交媾~”
“你没到欲壑境,瘾也挺大”
“那不一样的,听姑姑说,入欲壑境后若无法排遣积聚的情欲,会血脉沸腾、百骇融毁,要死人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入欲壑境前,寻到相公.”
这么可怕?
怪不得某些单身久了的大龄小仙女,脾气那么暴躁!
原来没有排遣的原因啊
第127章 为小英雄壮胆气
进入十月后,自北方刮来的风已有了几分具体的寒意。
但鸿胪寺坊,却比以往要热闹几分。
月初,丁岁安收来了第一份净街银。
数额确实不小,就算减免了李四这种小摊贩的份额,依旧得来一千八百余两。
他将银子分成了三份,一份分润于手下弟兄,一份留给自己,一份留作坊内建设维护基金。
十月初三。
一期维护工程从榆林街开始。
因商铺云集、载重马车来往频繁,榆林街街面上的青石板被压出裂缝、遇冬季结冰,缝隙膨胀、凹陷。
夏季积水,马车路过时常溅行人一身泥水。
冬日成冰,不小心滑倒摔伤的也并非一两个案例。
丁岁安趁此时秋末,雇来工匠,将街面碎裂石板一一起出,更换一新。
每日施工,都会围上一大群街坊驻足观看。
净街银交了十几年,这是头一回见真有人将钱又花回来。
就算只是一部分,也让他们惊奇的同时欣喜不已。
“都头~”
“丁都头来啦!”
“都头,榆林街这烂石板早该换啦!幸好都头来了咱鸿胪寺坊!”
四面八方招呼声一片。
丁岁安呵呵一笑,“今年时节晚了,来不及了,待明年开春,我若不调走,就在在咱鸿胪寺坊三街六巷两旁都种上月季、牡丹和桂花呢。”
建设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看着一个地方从平平无奇变的繁花似锦,不但身心愉悦,且成就感满满。
但鸿胪寺坊的街坊听了,却喜忧参半。
喜的是,日后鸿胪寺坊若真搞成丁都头说的那样,大伙春夏还出城踏什么青啊!直接待在坊里就有看不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