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妙依“悚然一惊”,娇躯、藕臂、素手趋于僵硬,修长的睫毛亦微微颤抖了起来。
谭玄将对方反应尽收眼底,却也乐得陪对方演上一场戏,调节一下殿内的氛围。
念头在脑海翻涌,他幽深的眸光微微闪烁,遂抬手在其光洁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微笑道:
“一件衣袍罢了,安仙子何必往心里去?说起来若无仙子给予那半件帝兵的线索,在下前番在神藏小世界内的收获起码要打个折扣,此事我都还尚未向仙子你道谢呢!”
说着,他另外一只空闲的大手将杯盏端起,举杯敬酒,聊表谢意。
但直到他仰头将杯中酒闷下去,抓住素裙佳人葇夷的手掌也未曾松开。
自始至终,他二人都很默契的皆未提到动用神力、术法直接洗去酒渍。
半件帝兵……
话音入耳,安妙依眼底有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幽怨神情一闪即逝。
原来你也知道没我便得不到吞天魔罐盖子?
那你还晾了我足足三日?!
“道兄何故独饮?且待妙依回敬一杯。”
安妙依款款起身,对着谭玄抿嘴一笑,美眸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素手一拂,将她自己的杯盏施法摄了过来。
然不比谭玄的豪饮,她好似不胜酒力般耗费了三五息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天鹅般纤长、白皙的脖颈高高仰起,更加凸显出一抹惹火的风情。
嗒……
轻轻放下杯盏,她丹唇沾酒,衬托得愈发娇艳。
与此同时,她那滑腻似酥的葇夷作势欲要从谭玄手中抽出,却未动用一点气力,这自然是徒劳无功。
“道兄好生用力,抓得奴家这手有些疼了呢……”
安妙依美眸轻眨,眸中似有水雾氤氲,楚楚动人。
她本就是东荒最美的几个女子之一,甚至经过一些好事者的炒作,以及求之不得的天骄传人吹捧、造势之下,更是被称作北斗第一绝色。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何况是如此绝代美人露出这近乎半依半就之态,诱惑力在瞬间便以几何倍的趋势上涨着!
这有几人能够抵御?!
“是么?那且容在下为仙子这玉手吹上一吹,以赎罪过。”
呼……
这时,轻轻吹气的声音随之响起,谭玄果真将她那只葇夷并起,抬至其的口鼻之间,用饮酒过后的滚烫呼吸轻轻吹拂着。
丝丝缕缕的酥麻感经过安妙依素手、玉臂,一直蔓延至她的娇躯四肢百骸。
好在她毕竟是妙欲庵的当代传人,很快便调整好状态,默默挪动了下位置,由背坐改为了侧坐,悄然与谭玄拉开了点距离。
而后她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就这么侧坐在谭玄的大腿之上,静静看着对方为她吹着仅是有些微红的素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
谭玄不知吹了多少气,不过安妙依被其捧起的那只玉手,肌肤下微红血色不但没有消解,反而愈发红润了几分。
“仙子可觉好些了?”
安妙依玉容之上红霞漫天,痴痴地凝望着他,却是螓首轻摇,随即显出一丝少女般的娇羞低语道:
“听闻似道兄这等顶级体质的唾沫有疗伤止疼之效,妙依往昔不知真假,道兄今日不妨一试?”
说着,她许是见谭玄吹了半天气有些口干舌燥,素手轻拂,一道霞光随之打出,在这摄物之法下,酒水自行满上,单手端起杯盏,给谭玄喂去。
软玉在怀,幽韵满盈,谭玄只小嗦了一口酒水,润了润唇舌和嗓子,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微醺的醉意了。
他身为先天圣体道胎,如此体质,即便不动用神力、气血之力炼化酒劲,也堪称海量!
绝不会醉得如此快!
那么,造成这般异常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怀中绝色仙子,对方也正直勾勾地望着他,其那如水的眼眸此刻仿佛能够拉出丝来。
“唾沫?这就不必了吧?”
他松开了安妙依的小手。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妙依虽无缘见得无始大帝,不过如今奴家跟前就坐着他的传人,妙依可要好好的瞧瞧,细细的打量……”
安妙依亦没有坚持,说话间,她乌发飘舞,如坠黑丝帘幕,引人入胜。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谭玄闻言眉梢一挑,醉意散去部分,出声问道:
“仙子也知这句话?”
“是前些时日从那些太古种族中传出的,虽然我妙欲庵有关无始大帝的记载不多,但他毕竟是我们人族有史以来,诞生的最后一位大帝至强,迄今也不过七八万载,自然有迹可循。”
安妙依眼波动人,说话间她眸光泛起点点异彩:
“道兄心有顾虑不肯将体质告知,妙依是能够理解的……,奴家近来听闻无始大帝早年未证道成帝返璞归真之前,与仇敌厮杀战落的鲜血,是为紫金色……”
“所以,仙子仅凭这点便确认我与无始大帝是同一种体质?”
谭玄嗅着对方乌发间传来的淡淡水仙清香,缓缓道。
“当然还有道兄对敌大战时,体质展现而出的种种神异。”
安妙依浅浅地笑了,她的笑容极其惑人,无形中的魅惑一步步引诱谭玄走向深渊:
“道兄自然是天资横溢的,但切不可低估天下人的智慧,当海量的修士尤其是多方超级势力下场,想要查清一件秘闻,这意味着那件秘闻不久之后便不会再是秘闻了……,至少也能从一些埋藏在过往岁月中的蛛丝马迹,推衍出个大概。”
“仙子说得不错,无始大帝再神秘,那也是生在北斗,长在北斗。”
谭玄微微颔首,他没有否认。
话落,他举杯正要将杯盏内剩下的半杯酒饮下,一只素手却比他还快,将那白玉酒杯夺了过去。
安妙依娇艳的红唇沿着他喝过的杯壁抿下,美眸极为灵动的俏皮般眨动,喝完杯中酒才道:
“这灵酒清醇,不辣嗓子,奴家说了这么久,正好拿来润润喉咙,道兄不会怪罪吧?”
谭玄见此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会怪罪。
谁料,下一息。
此刻,安妙依不再藏着掖着,终是开门见山道:
“道兄可知我妙欲庵历代传统?”
“略知一二,传闻你们妙欲庵历代传人皆要择一北斗顶尖天骄下注,招之作为入幕之宾,笼络在纱裙之下?”
谭玄也没有装傻充愣,将知道的一一道出。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自可与那位押注对象双宿双飞,日久天长。”
安妙依听之,螓首轻点的同时,出言补充道:
“但若是赌输了,譬如对方中途夭折,又或是并未继承大统,成为势力掌舵者,那带给我们的帮助便会大打折扣,因为我们所修法门、所走道途的缘故,一些庵中前辈,在此等情况下大多会选择……”
说到这里,安妙依点到即止,含情凝睇看着谭玄。
有些时候与聪明人说话,话不必说得太明白,留些余白也是极好。
“既如此,仙子前番为何不应那西菩萨所邀,前往西漠,脱离苦海?”
谭玄这时将心中早先一些疑惑问出。
“庵主对我有恩,我不愿一走了之,其次,我们妙欲庵本就曾脱胎于西漠,对那里再熟悉不过,那边是一片难得净土不假,但整片区域都充斥着浓郁的禅音真意,大量阿弥陀佛大帝的信仰之力汇聚,若长时间身处其中,也许……我将不我。”
殿宇内氛围俨然酝酿到位,安妙依素手抚在谭玄胸膛之上,轻声将实情吐露出。
我将不我么?
听到这话,谭玄暗道一声果然。
此类信仰带来的影响往往是潜移默化的,大道真意洗涤,绝对位格灌顶,想不皈依佛门都难!
原著里怀中佳人后来被镇在西漠某处数载,遭到度化,不就是明证?
“选择押注我,你不后悔么?”
脑海思绪浮动,谭玄低头看向安妙依,与之四目相对。
“羊已入虎口,奴家现在就算反悔,道兄可还愿放我离去?”
安妙依眼睛眨巴了下,故意弱弱地道。
言语间,二人共用一副杯盏,又是几壶佳酿下肚。
安妙依不胜酒力,不施粉黛的玉容之上爬满了烟霞,柔心弱骨神清骨秀,薄纱挡不住其那修长、玲珑玉体透出的致命诱惑力:
“时候不早了,明日午时便是道兄与那王腾交手之期,妙依今夜可令助道兄修为拔擢,待到明日你便真有十成把握了。”
她声如天籁,字字不断往谭玄心头钻去。
闻言,被对方波动心弦,早已火烧眉毛的谭玄,也不准备继续这样下去了。
素裙美人的体香比之灵酒还要醉人,一切都很自然,他醉熏熏的调侃道:
“我人就在这里,不知仙子打算如何助我?”
“道兄莫急,且听妙依所述之法行事……”
然而,就在这时,谭玄眼底恢复了一丝清明。
……
第204章 贺长娆:抱歉,师弟(求订阅!!!)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静时。
今夜没有乌云,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华洒落,令奇士府这座朝圣之地愈发神圣。
随着数日前东魔入府小住,此地当今年轻一辈五绝俨然齐聚。
明日北帝王腾与东魔的三月之约在即。
对于这两位绝顶天骄的生死之战,整个奇士府可谓是彻夜通明,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讨论明日大战的胜负归属。
大战地点就选择在奇士府那座麒麟道台之上。
很多人疑惑、不解,为何那位东魔会答应在那,汲取不到地脉之力的奇异之地对战。
无法牵引到地脉龙气,不能动用源术,对方拿什么去弥补跟北帝之间的修为差距?!
“这魔头如此自负,究竟有何底气?”
“许是膨胀了吧,他在仙府世界持极道帝兵对峙群雄一战成名,我若是他,现在说不定比他还狂!”
“王腾可不是什么寻常修士,他有证道之姿,掌握八禁领域……,东魔与他相差六个小境界,哪怕触发万古神禁,我看也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