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留给了真定铁骑足够的战略空间,船队顺着海河逆流而上,一直推进了将近五十里,在距离津沽五里的地方开辟出了一片登陆地。
曹琦带着真定铁骑,开始疯狂的扫荡津沽周边的城镇,津沽的守将耶律晓彬急的像是热锅的蚂蚁,看着手下的汉人幕僚。
“这些南朝兵马是怎么绕过瓦桥关和独流河的,难道他们是飞过来的不成?”
“大帅,他们是从海上来的,他们大船上装的火炮,让我们的将士们根本不能靠近,如今津沽城的兵马。
一天前被您调往瓦桥关支援,现在咱们津沽只有五千兵马不到,如今的形势,只能一方面向廊州求援,一方面向幽州报信,萧留守一定会想办法的。”
“求援,求援,就知道求援。
咱们现在的战况,还能不能撑到援兵的到来?”
“大帅,兵马数量太过悬殊,而且南朝兵马船坚炮利,唯有据城而守还有一线生机,请大帅三思啊。
若是弃城而去,恐怕大帅难逃罪责。”
这耶律晓彬在厅内转了几圈。
“传令下去,所有兵马尽数上墙,另外城内戒严,敢有通敌者,就地正法,还有召集城内所有豪商来城主府,现在需要他们出血了。”
“属下遵命。”
城中闹得轰轰烈烈,城外的的营帐中,曹琦和顾廷烨大口的吃着饭,补充着能量,一边还在交换意见。
“大统领,今天咱们已经将津沽城周围的镇子都扫了一遍,如今辽兵都龟缩在城内,咱们都是骑兵,也没有带攻城的器械,这该如何是好?”
“仲怀莫急,你忘记了咱们的大杀器了,津沽城的南城距离海河不足一百步,整段城墙都在运输船火炮的覆盖之内。
大帅在出发的时候,专门交代我,津沽之战必须速战速决,为今之计只能炸了这津沽城墙了,不过收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那今天天黑之前,咱们就要拿下津沽,瓦桥关那边已经打了一天了,要是廊州的援军也去的话,绝对会影响大帅的布局。”
“那还等什么,仲怀,你亲自跑一趟吧,让船队配合攻城。”
“遵命。”
津沽的南城墙在挨了一百多发开花弹之后,终于崩了,在炮火的压制下,顾廷烨率领他的三千兵马,迅速的开始清理城墙废墟,为骑兵创造攻进去的条件。
就在傍晚左右,津沽城主府被攻下,耶律晓彬自杀,津沽易主,曹琦马不停停蹄呃呃的带兵去了武清县,留下顾廷烨善后,传捷的信鸽也朝着雄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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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六,幽州城。
萧庭让坐在留守府的大堂上,看着分列两边的文臣武将,犹如小朝廷一般,但是他们都低着头,看着脚尖。
‘啪’的一声。
“都抬起头,看看你们是什么样子,从第一封战报开始,为何短短十数日,战局竟然糜烂至此,你谁给本留守说说清楚。”
下面的官员,一多半是幽州汉人,不过是大多都是文官,还有一小半是本地契丹,另外几个则是上京派驻过来的。
这些人一听萧庭让如此愤怒,顿时站起身跪在地上。
“我等有罪,留守息怒。”
看到这情形,萧庭让更是心火上头。
“你们是有罪,都是死罪,如今陛下正在攻打长春府的紧要关头,幽州绝不能有失,丢失的城池都要夺回来,都起来吧。”
“我等谢过留守宽仁。”
“我宽仁?
若是幽州有失,倒是皇帝陛下怪罪下来,倒是咱们这堂内坐着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如今津沽丢了、瓦桥关丢了,廊州岌岌可危。
诸位,何以教我?”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站出来,正是皮室军的大统领耶律镇原。
“留守大人,南朝兵马孱弱,此次只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罢了,末将愿意率领本部兵马,攻打围困廊州的南朝兵。”
话音一落,又有好几个统兵大将站出来请战,而且一个个搞的群情激昂,大堂内乱哄哄的,萧庭让头都快炸了。
“都住口,马大人,你以为当下应当如何?”
听到萧庭让的声音,坐在文官一列次席的马杰赶紧站了起来,冲着他行了礼,一副文人雅士的风范。
“留守大人,此次南朝的大元帅乃是那保国公曹琨,此人只有十七岁,当年皇帝陛下潜邸之时出使南朝,当时辽国第一高手萧风曾与他比武,没有撑过五招。
他从小便是南朝皇帝的伴读,深得南朝信任,去年南朝科考中,又高中一甲探花,可谓是文才武略兼备,绝非泛泛之辈。
以往南朝想要挑起边衅,大多都会试图从霸州、雄州等地进攻,但是这次却选择了先从津沽进攻,着实打了我军一个搓手不及。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说,我军易州、涿州驻军尽数被牵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幽州城南部门户尽开,会出大事。
故而此地兵马绝对不能调动,甚至要反牵制南朝保定、霸州兵马,防止南朝兵马集结在一起,形成兵力优势。
这位曹公爷年轻气盛,一定是想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廊州,这样南朝兵马西进可攻打幽州,东进可攻打蓟州。
也可调转兵锋攻打涿州,然后再以绝对兵力攻打易州,不过属下更倾向于,他们会拿下廊州之后固守。
用曹家的真定铁骑袭扰我军后方,不能让我军对涿州和易州形成支援,故而留守大人,廊州绝对不能有失。
否则幽州城便会危在旦夕,请留守大人下令,调集蓟州、顺州兵马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南朝兵马赶出幽州。
唯有如此,方可保幽州无虞。”
“马大人所言甚是,来人啊,传本留守令,让耶律嵩帅本部骑兵珊属军支援廊州,顺州萧明理统领驻军前往支援。
耶律镇原听令,本留守命你带领皮室军,前去支援廊州,等拿下廊州之后,协助萧明理收复津沽,然后会同耶律嵩,给我死死咬住胜芳的南朝兵。”
“末将遵命。”
“马大人,如今津沽已失,瞒是瞒不住了,送往上京的折子,你来处理,然后留在幽州城,统筹兵马粮草补给,拿着本留守的宝剑,不从者,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
“其余诸将,明日随本留守南下涿州,当年白沟河一战,他父亲统领的真定铁骑着实不错,这次我要亲自会一会这曹琨。”
“我等遵命。”
而此时在霸州大营的曹和平正在看着舆图,上面分别用红黑两种棋子标明敌我双方,如今保定在范仲淹和涞源驻军的牵制下。
虽然也有几次交锋,但是并没有多大的伤亡,很好的完成了战略目标,而霸州这这边狄青率领的大军如今往前推进到永清县一带。
牢牢压住涿州东进的路线,对廊州方向形成有效的压制,整个幽州的东南部,如今已经被收复,初期战略目标已经达成。
接下来就要真正的交锋了,曹和平看了一眼曹爽。
“曹爽。”
“末将在。”
“传我帅令,命驻防在胜芳的杨延昭、李昭亮部,迅速北上,明日午时之前必须抵达武清县,与曹琦的真定铁骑汇合,攻打廊坊。
另外传令曹氏商行,调用火炮100门,廊坊东三十里的龙凤河设防,蓟州的援兵应该也快到了,咱们火炮也该见见世面了。”
“遵命。”
等到曹爽出去后,曹和平看着从济州军发来的战报,江华岛一战持续了三天,肃清了所有的高丽驻军,然后沿着汉江一路西进,对着汉城轰炸了一天之后。
高丽国王李宰盛一面调兵勤王,一面派出使者进行谈判,而曹真也需要时间等待补给到来,随即提出了条件。
高丽一方必须割让全罗南道、全罗北道、庆尚南道、庆尚北道、忠清南道五道六百里疆域为济州保护区,这里将成立三韩王国。
另外济州军目前占领的江华诸岛,和仁川州、金浦州,永久性的成为自由通商区域,由济州和高丽共管。
其次高丽全面开放所有行业,允许济州方面在高丽境内随意经商、居住,享有治外法权,高丽官府不得有任何的针对行为。
最后赔偿白银三千五百万两,做为此次济州军出兵的军费,以上条件不容反驳,否则就要攻下汉城,诛杀李氏王族。
曹和平看了都想笑,这曹真当真是会现学现用,看着高丽国的地图,就目前的济州的兵马想要完全占领高丽,还是有些难度的。
扶持朴埠成这种傀儡,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不过还是要速战速决,要是进入辽国作战的高丽兵马回归,也是一桩麻烦。
随即拿起笔,开始给曹真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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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辽国的耶律洪基正在四平坐镇,准备拿下长春州,当他接到幽州、高丽方面的情报之后,喷出一口老血,悲呼。
“天要灭我大辽乎?”
第211章 陛下,有臣在,大辽乱不了
耶律洪基吐了一口之后,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很快就被身边的内侍扶住。
“陛下。
来人,快传御医。”
“慢着,此事不可外传,清扫干净,让耶律乙辛进来。”
“奴婢遵旨。”
屋里收拾妥当之后,耶律乙辛也在内侍的带领下,进了屋内。
“臣,参见陛下。”
“免礼了,如今津沽丢了,廊州危在旦夕,高丽出现不明势力,这些情报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大辽南边和和东边都出了问题,你这个当宰相的总要给朕一个解释吧?”
“回陛下,臣确实有所耳闻。
当初臣闻越王殿下觊觎皇位,依附耶律重光,挑唆先皇厌弃陛下,若不是陛下拨乱反正、清正朝纲,可能越王殿下已经达到了目的。”
杀叔弑父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耶律洪基根本不愿意回忆起来,听到这话,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
“朕让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你的功劳朕一直记在心里,如今你高官厚禄,坐享荣华富贵,都是朕给你的。
朕能给你,也能拿走。”
“陛下,臣失言,臣惶恐啊。”
“哼,当初是你建议朕纵容越王,好将辽东镇守府、女真完颜部、高丽国一网打尽,可是如今呢?
战事拖了快两年之久,这些人依旧还在朕的大辽肆虐,如今幽州遭遇南朝进攻,上京道西北招讨司勾连西夏,图谋我大辽西京道。
连孱弱的南朝也在觊觎幽州十三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势力,居然去攻打高丽国,你不该给朕一个说法吗?”
耶律乙辛闻言赶紧跪在地上。
“陛下息怒啊。
西夏之事是在臣的预料之中,不过是疥癣之疾,等陛下拿下完颜部、辽东镇守府和高丽之后,弹指可灭。
但是没有想到南朝会产生宫变,继而南朝的朝廷尽数被改革派占据,若是没有此事,臣笃定南朝仁宗皇帝一定不会攻打大辽的。
要不然也不会只是采用支援越王殿下的办法,而攻打高丽的神秘的势力,臣只知道出自济州岛,其余一概不知。
只知道其麾下精兵无数、船坚炮利,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攻到了高丽国都汉城城下,如今正在同高丽国王谈条件。”
“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当什么宰相,朕将政务尽数交给你,你就是这么为朕办事的,如今事已至此,你又有何良策?”
耶律乙辛抬头看了一眼耶律洪基,心中腹诽不已,以前那个英明神武、果断刚毅的燕赵王,自从那里受伤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变得诡谲多变、阴损毒辣、多疑好变,有时候一言不合,就会抽刀砍人,这两年被他折磨死的内侍、宫女不计其数。
甚至有些大臣因为小事触怒他,而遭他降罪灭了满门,要不是自己替他维护朝堂,上京早就乱了,不让他御驾亲征,他非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