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因为他擅杀完颜部的使臣,辽东动乱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心中对耶律洪基的恨意骤增,若不是自己因他而兴,早就弃他而去了。
“陛下,有臣在,大辽乱不了。
臣以为西夏小偷尔,待陛下腾出手,弹指可灭,至于高丽被济州攻打,则是一件好事,只要把消息传给辽东军中的高丽势力。
其必然会回国救驾,陛下只需要放开渌州边防,高丽的五万兵马必然愿意为陛下做事,便是擒下越王献上也未可知。
如果陛下愿意,臣愿意游说女真完颜部大统领完颜乌古乃,到时高丽、女真尽数归顺,平辽东之乱尽在须臾之间。
只要辽东之乱平息,我大辽数十万大军南下之时,莫说区区一个津沽收服,便是再向南朝索要个几百里的土地,也不在话下。”
“哈哈。。哈哈哈。。。
宰相果然是足智多谋,既如此,朕就命你全权处理此事,无论是女真、高丽任何一方势力为朕取下耶律和鲁斡的人头,朕绝对不吝赏赐。
不过朕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拿不回耶律和鲁斡的人头,便由你的人头代替,到时朕会为你的头骨,镶嵌上珍珠玛瑙黄金。”
“臣遵旨。”
“去吧,那南朝的曹琨,朕必杀之。
若不是他向南朝仁宗献离间之计,朕当初也不会落入险境,这次南朝居然派他为帅,朕一定要亲自砍掉他的头颅,做为庆功宴的酒杯。”
“陛下之智慧,如璀璨星河,浩渺无垠,此等宵小之辈,也敢与皓月争辉,当真是取死之道,到时不劳陛下动手。
臣愿为陛下之先锋。”
“好,哈哈哈。。。
你我君臣联手,这天下何人敢造次。”
“陛下圣明。”
曹和平的战绩,不仅仅是辽国知道,大周朝堂也是人尽皆知,当捷报传到汴京的时候,韩琦亲自在朝会上读了战报。
这可是大周自太祖之后,少有的战绩,以前能打到对方议和、再送上岁币便是胜利,而如今津沽被攻下,简直是捅破天的功劳。
“恭喜官家,贺喜官家,若非官家慧眼识人,派曹公爷挂帅,焉能取得如此战绩,臣为大周贺,为官家贺。”
然后下面的大臣跟着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臣等恭喜官家、贺喜官家。”
太后并没有吭声,毕竟是垂帘听政,永隆帝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这曹琨可是自己的人,若是真的收复燕云十六州,朕必定名垂青史。
“诸位爱卿平身。
曹爱卿能有战绩,此乃我大周之幸,朕心甚慰。
来人,传朕旨意,加封曹爱卿幽州牧,望其能再接再厉,为大周收复燕云十六州之汉土,若功成,朕自不吝赏赐。”
别看在大周朝,州牧的封号不过是个虚职,但也是个从二品的虚职,而且这种虚职至少是亲王、嗣王、郡王一级才有资格加封的虚职。
这无疑是在明说,曹和平若真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到时一个王爵是跑不了的,这种说法之前永隆帝也私下说过,但那毕竟是私下。
跟在朝堂上宣布,那可是两码事了。
韩琦闻言也是一惊,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赏赐,刚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合适,赶紧给了富弼一个眼神。
富弼也是明白人,当即出列行了一个大礼。
“官家圣明。”
下面大臣也只能跟着喊,毕竟这种时候,没有谁会唱反调,皇帝支持、宰相支持,谁还敢唱反调。
下朝的时候,英国公张先、御史台观察使盛紘,被好多大臣围着恭喜,一个是真正牌岳父,一个有两个闺女在国公府当妾,强关系啊。
但是皇宫内却不太平,圣德太后看着永隆帝。
“官家,按说你身为皇帝,所做之事哀家不宜多说,但是今日你确实有些莽撞了,你为何要当朝封赏曹琨加州牧衔。
如今幽州十三城,不过才下区区一城,若是再攻下廊州、涿州、易州,到那时官家如何封赏?
不要忘记了,这曹琨才区区十七岁,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收复燕云之后,难道官家真的要封他王爵不成?
这不是用人之道,今日之捷报,官家可多赏赐田产、财宝,古玩字画等等皆可,唯独这官衔加不得。
若真是到了封无可封的时候,这曹琨官家是用,还是不用呢?”
永隆帝看着表情严肃的圣德太后,心里也琢磨出味道了。
“母后,是儿臣考虑不周,应与母后商议之后,再做决定的。”
“官家明白哀家的苦心便好,不过这曹琨确实有些本事,开局如此之后,真希望此次能毕全功,到时哀家到了下面,也好为先皇报喜。”
“母后,儿臣记住了。
莫非此事韩相会有意见,曹琨可是他的学生?”
“官家,所谓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师之前,韩相有韩相的想法,但是你做为大周的皇帝,要考虑的更多。”
永隆帝退出延福宫之后,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拳头却是被攥的有些紧,就连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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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相,今日官家当朝封赏了曹公爷,此事有些蹊跷,不会是太后授意的吧?”
韩琦坐在主位,扫视了一圈,然后看向了富弼。
“富相,你怎么看?”
“诸位,富某以为,此事乃是官家自作主张,就在他说完封赏的时候,明显看到太后的脸色都变了。
而且世人都知道,保国公从小就是官家的伴读,如今保国公做为北伐的大帅,手中拥兵十几万,不过出兵月余,便已经拿下津沽,可为大周以来伐辽第一功。
但是保国公才十七岁,太后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会压一压保国公的,若是不压一压,这样可以出将入相的人才,可就废了。”
“大家都听明白了吧,如今保国公在北边纵横捭阖,于公他是大周的伐辽大帅,于私他是老夫的弟子。
此次乃是官家爱才心切罢了,不用大惊小怪的,倘若真到了有朝一日,老夫也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这些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又寒暄了一会,便匆匆告辞而去,富弼看着这些曾经的改革派,曾经的战友,摇了摇头。
“稚圭兄,这些人,唉,不说也罢。”
“彦国兄,何必在意这些,当年他们跟着也受了不少的委屈,莫说他们了,便是韩某不也变了吗?”
“稚圭兄,你就是太护着他们了,屁大点的事情,都要跑过来问问。”
“哈哈。。哈哈哈。。。
彦国兄,莫要着急,来的不就那么几个嘛,还有很多都没有来,如今我们占据大势,官家又有进取之心。
改革大业一定可以推进下去,便是我们退了,未来不还有和平吗?”
“稚圭兄,未来谁知道呢?
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真定曹氏有不少人,在北伐开战之后都出海了,与此同时出现了神秘的济州势力,围着高丽的皇城猛打。
你说他们会是谁的人呢?”
“彦国兄,我相信和平,虽然我教他的东西不多,但是我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他是一个很重情谊的人,如今是北伐的紧要关头,其他的都是小事罢了。
再说了,还有范相亲自坐镇,当无大碍,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了,枢密院那边的英国公虽然没说,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和平之才百年难遇,幽云十六州是我大周上至百官、下至黎民百姓的精气神,我相信和平一定能收复幽云。”
“既然稚圭兄心中有数,那便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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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说官家封赏了琨哥儿?”
“是啊,今天朝上直接封赏的,我看韩相和太后好像都不知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如今北伐关头,又是百年难得大捷,又有韩相坐镇中枢,出不了乱子。
再说了,不还有我的嘛。”
“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桂芬都三四个月的身子了,你照顾好她,就是对和平的帮助,真定那边的曹氏不少已经出海,你们几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动。
有你们在汴京,想必太后、韩相,以及朝中的一些人,会更放心一些,和平打小就有大志在胸,这些事情应该早就想到了。”
“大哥,桂芬不仅是我的侄女,也是我的儿媳,肚子里又有我的孙子,我肯定亏待不了她的,不过琨哥儿在外面,他可是你的外甥和女婿。”
“这我能不知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盛家那两个姑娘可还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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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你是说保国公被封了州牧了,我了个天呐,这不是非王爵不封嘛,你说咱们华儿将来会不会成了侧妃啊?”
盛紘看着眉飞色舞的王大娘子,有些无奈,当真是蠢妇。
“你懂个什么,还侧妃,说不定将来会有大祸临头也说不定呢。
咱们大周朝自立国以来有几个异姓王?
那些异姓王如今都到哪里去了?
保国公本身就是世袭罔替的一等公,按照品级乃是从一品,如今又是北伐主帅,真要是拿下了幽云十六州。
唯有封王可以酬功了,可是保国公太年轻了,若是四五十岁,封王也就封了,可是他只有十七岁,功劳太大就把将来的路给堵死了。
而且必然遭到有心人的忌惮,将来是福是祸,都很难说,现在有不少人在盯着他了,咱们盛家可是有两个姑娘在保国公府。
今后做事一定要更加的严谨一些,不要被别人捧上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真要是坏了事,莫说盛家,便是王家也难逃被牵连。”
“啊,不是立功嘛,怎么被你说成闯下了塌天大祸了。
我父亲可是配享太庙的,我。。。”
“哎吆,我的大娘子,你可别说了,保国公手中可是有十几万大军的,而且都是精锐的边军,稳妥一点吧。
一定要约束身边的人,万万不可出了乱子,柏哥儿今年秋闱可是要下场的,你也不想耽误了柏哥儿的前程吧?”
“我明白,我懂,还用你说,柏哥儿不会比那保国公差的。”
“你明白就好,你休息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王大娘子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少顷之后。
“紘郞,你这个时间过来,大娘子不会不高兴吧?”
“你说呢?”
林噙霜自从吃过曹和平大餐之后,对盛紘这般清淡小菜,已经没有那么的迫切了,跟了他这么多年,不过才得了三两千两的银钱。
而那曹和平短短几年,便让自己攒下了四五千两,银钱也不算什么,关键还能让自己飞得更高。
“妾身不知道,妾身的心里只有紘郞,只要紘郞愿意,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妾身都甘之若饴,绝无怨言。”
“唉,她若有你这般便好了。
不说了,歇着吧。”
“紘郞,墨兰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你不能不管她啊。”
“她可是我最稀罕的姑娘,怎么会不管她,我一定给她找一门顶好的亲事,只是眼下咱们盛家太过招眼,议亲的事情往后放放。
你也好好的管管她,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就要有大姑娘的样子,多读书有好处,莫要总是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