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影视:我只为求生 第817节

  “二哥真说笑了,去年一年咱们大庆又是江南水灾,又是北边雪灾的,为了赈灾把国库都给花空了,宫里还指望这些东西换银子,我哪里敢要这些啊。”

  不过范闲倒是无所谓,他心里想这些东西算什么啊,今个还有更厉害的没拿出来呢,等会让你们好好的瞧瞧。

  “太子殿下这是笑话我呢,我也是没有办法,好东西不拿出来让大家见到,怎么能卖上好价钱,我也就是占点小便宜,能趁机享受的时候,抓紧享受一些。

  不过像是二殿下说的送上一船,这事我可真答应不了,内库是大庆的内库,可不是我范某人的内库,岂能说给就给啊,不过若是太子殿下真的需要,我可以向陛下请旨。”

  “那还是算了,我对着这些没什么讲究,不过二哥需要的话,倒是可以趁机让范闲帮忙置办一点,不过我想二哥也不需要这些。”

  三兄弟之间的话里明刀暗箭,让坐在一边的薛清看得直呼过瘾,不过他今个是奉命来看戏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但听他们因为这些物件而斗,他不禁唇角微勾,心想京都这些人还真不容易,享受连江南三分都赶不上,还是江南好啊,终老也是不错的。

  不过他转头看向身边曹和平的时候,见他正被身边的姑娘伺候着吃菜喝酒,完全都没有被刚才那一出戏影响到,心中暗忖自己那个便宜大姨子家里,还真是出了一条真龙。

第645章 坐山观虎斗

  其实就在薛清看曹和平的时候,曹和平也在看他,二人视线交汇的时候,发现彼此在今天这个宴会的事情上,还真有共同语言,那就是安心看戏。

  他俩倒是自在了,毕竟他们两个都有安之若素的资本,但是其他官员都有点不那么自在了,不是说大家不习惯这种青楼楚馆的场合。

  主要是今天庆帝的五个皇子都在场,关键这五个皇子的关系啥样,大家一个二个的都门清得很。

  这种场合很多平日里调节气氛的话,还都不能说,只能捡一些朝廷里的闲散笑话说上一说,譬如什么舒大学士雪夜喝酒摔倒之类云云,反正这位颇有魏晋之风、不拘小节。

  在一片不尴不尬的氛围中,曹和平拉着身边的小姑娘看起了手相,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尽显风流倜傥的本色。

  二皇子扫视了一圈,端着酒杯冲着范闲虚晃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范闲,这抱月楼如今的姑娘倒是比之前漂亮多了,可惜最漂亮的那个进了曹府,甚是可惜啊。”

  听到李承泽的话,范闲看了看正在玩得不亦乐乎的曹和平,见他没有接话的打算,范闲也喝了一口。

  “殿下这话有点扯淡了,就今天这个阵仗绝对不可能遮掩在坐诸位府上的风光,但是不瞒诸位,今个楼里这些个姑娘们,可不全是我楼里的姑娘。

  但凡是在京都知名的姑娘,我全都给请来了,不论是流晶河的花舫,还是教坊司,今夜出了抱月楼,你们要是再能找出一位当红的姑娘,算我输。”

  众人听到范闲这话,心中所想已经不在姑娘身上了,而是为范闲这位庆国朝堂迅速蹿红的大红人感到震撼,自打庆国立国以来,就没有过这么牛逼的臣子。

  当然这位臣子作为皇帝私生子的身份是无可替代的,但是能让京都风月行将自家花魁统统让出来,这些商家背后,谁没有人,不简单啊。

  范闲的威势着实有些不得了,甚至有些令人发指,想到抱月楼之前可是二皇子在背后撑腰,大家不由都看向了他。

  二皇子心里也有些黯然,还真是明日黄花啊,以前抱月楼的四大台柱子,袁梦死在了江南,桑文进了曹府,石清儿和杨诗诗虽然在现场,但都投效了范闲。

  他看了一眼范闲,见范闲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一时也不清楚范闲是不是想通过这等小事给自己示威,落自己的面子,还是说想有别的什么意思。

  “抱月楼如今经营有方,位居咱们京都,乃至庆国风月行之首,想来全是靠了清儿姑娘巧心慧眼,我得敬清儿姑娘一杯。”

  说着话,他端起酒杯冲着陪侍在范闲身边的石清儿举起了酒杯,身为皇子之尊,自称我而非称本王,倒是跟他往日里的做派符合。

  石清儿见此,先是看向范闲,范闲微笑点头,她才盈盈起身冲着二皇子行礼后,满饮了一杯,礼数倒是相当的周全。

  不过这还不算完,石清儿又端着酒杯敬了太子、大皇子、薛清、曹和平等人,这一路下来倒是显得落落大方,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感觉。

  众人心中暗忖,难怪这位小范大人放心将抱月楼交给她来打理,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二皇子见此也不恼怒。

  “今日难得人来得这么齐,总要有些助兴节目的,自打桑文姑娘入了曹府,清儿姑娘当了这抱月楼的大掌柜,我等京都众人便再也没了耳福。

  今个桑文姑娘不在这儿,不知道清儿姑娘愿不愿意清唱一曲,为在座诸位助助兴,总不能让大家这么干坐着吧。”

  听到二皇子挑理儿,石清儿有些坐不住了,刚想起身去拿琴唱曲儿,却不料被范闲拉住了手。

  “倒是叫二殿下失望了,如今清儿不唱曲儿了,”这话听得二皇子眉头紧蹙,范闲的莽他是体会过的,但是今天这个场合这么莽,却是有些不合时宜,不禁让他有些多想。

  不过这时枢密院的左副使眯了眯眼睛,像是喝多了呓语一样,“小范大人这话说得有些不妥吧,难道今天咱们庆国几位皇子当面,还不值得这位姑娘唱上一曲?”

  枢密院和范闲的关系,从他收拾胶东水师开始,到因渭州峡谷刺杀在枢密院大门之前对峙,两边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紧张,当天要不是大皇子掺乎一手,怕是直接就翻脸了。

  听到这位曲副枢密使这般说话的语气,范闲知道此人什么意思,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而是笑了一声,“清儿姑娘也不是不唱曲儿,只是她如今只在陈园唱曲儿。”

  陈园是谁的地盘,大家都清楚,那个老瘸子深得圣眷,几十年如一日,即便是今个明面上最尊贵的太子也未必敢撄其锋芒,更何况区区一个枢密使,还是副的。

  就在这尴尬到极致的时候,大皇子就像是喝多了一样,这位自从结婚后就留在京都,接替宫典担任了大内侍卫统领的职位。

  听说跟那位出身东夷城城主之家的夫人日子过得蜜里调油,或多或少有些妻管严的架势,如今出来赴宴,难免有些放纵的意思。

  “喝酒,喝酒,如此良辰美景,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干什么?”

  毕竟大皇子出身军伍,这样说话倒也符合他的身份,而且他一直想居中调和一下范闲和军方的关系,还有就是和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可今天这架势让他多少带了点火气。

  他这话音一落,枢密院左右副使也是行伍出身,对于大皇子这个同行还是尊敬的,也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朝着范闲亮了空杯。

  范闲自然也不示弱,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在场的人见此自然也都跟着干了杯中之酒,等大家都喝了之后,太子端着酒杯斜靠在那陪侍的怀里。

  “大哥,你这一声吓了我一跳,咱们必须要喝一杯,”然后又看向枢密院那两位,“你们也是,别把军中那一套放在今天的抱月楼,拼酒这事儿我可不在行,都少喝点。”

  他说是少喝,但还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此一来大家又只能跟着喝了一轮,秦恒做为秦业长子,如今的京都守备师大统领,面上也不想闹得太僵。

  “太子殿下,跟小范大人拼酒倒是没啥,只是当初那夜之后,小范大人便再也不做诗了,若是今个拼酒再能让小范大人再做三百首,只怕陛下也欢喜得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赞同,就连薛清也出来凑趣儿,非要给范闲碰上几杯,非但如此还张罗着曹和平跟范闲一起喝酒,一起做上几首诗,如此一来,宴会的气氛倒是好了。

  又喝了十七八杯之后,范闲站了起来,就像当初那夜似的,他身子像是不倒翁一般晃了几下,“诸位,这么长时间没在京都,我还真的很想念诸位。”

  话说到这里,他将杯中酒一口喝完,示意石清儿给他满上,然后又端着酒杯,“可惜啊,有人就是不想见我,这还未进京都,就遇到了贼人偷袭。

  我侥幸逃得生天,可是我那些属下可没有这般幸运了,一行数十上百人,便是没有死的,也都落下残疾,病退回家。

  那天距离他们的家也只有不到一百里,他们本可以交差回家跟亲人团聚,唉,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的家人,那些妇孺孩童,这酒啊,我着实有些喝不下去。”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都放下手中的把玩的那些软玉温香,暗忖今个的戏肉终于来了,可不得好好的瞧上一瞧,毕竟甚是难得啊,都不做声的看着范闲往下说。

  范闲也不负众望,开始讲起那天在峡谷里面的遭遇,可以说是绘声绘色,不过听得有不少人头皮发麻,太子听了之后,端起酒杯站起身,跟范闲碰了一杯。

  “范闲,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你站在这里,我相信那些乱臣贼子终究会有落网的一天,此事父皇也是震怒,朝廷严查之下,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的。”

  “那倒是要殿下吉言了,我是活下来了,不过很多人会失望的,动用攻城弩都杀不了我,这说明什么啊?”

  他环视一圈,没有人接他的话,他接着说,“我范闲是个自信的人,包括陛下、院长在内的长辈们,都曾经问我,范闲,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我为什么这么自信呢,因为我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没有谁的运气会比我好了,鉴查院也喜欢用弩箭,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运气,有没有我好?”

  他说这些话,曹和平都不想搭腔,一个从小被当成弃子,侥幸活下来又被当成棋子的人谈什么运气,还真是有点滑稽,不过曹和平也不想掺乎在这里面,今晚就是看戏。

  而此刻鉴查院中,平日里陈萍萍总待着的那个密室里,言若海听着下面的汇报,今晚一共四十三个目标,要抓三十二人,诛杀十一人。

  如今只剩下四人侥幸逃脱,剩下的人都已经按照计划收拾完了,他看着站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言冰云,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今夜的事情,会如何?”

  “范闲挺狠的,陛下只是让他做孤臣,可是他偏偏要做绝臣,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不是我看到的这么简单,其中必有其他因素。”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今夜这么大的动作,鉴查院的人居然没有受到半点阻挠,这说不过去,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陛下那边肯定知道些什么。”

  “或许吧,冰云,你记住我说的话,按照你心里的想法去做,我知道你心怨我,但无论是谁都希望你能过得好。

  对了,你岁数也老大不小了,那个沈婉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曹府接回家,若是我能看到你开枝散叶的那一天,便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今晚本来言冰云是不想来鉴查院,但在言若海的坚持下,他还是来了,因为言若海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总要选择时机让自己先强大的起来,因此他才来的。

  让自己帮着范闲,是为了给自己铺路,让自己去曹府接沈婉儿,也就是现在的沈雁冰也是为自己铺路,言冰云心中不禁有些温暖,可在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嗯,我会挑个日子的,等今晚这事尘埃落定吧。”

  “也好,你自己安排好就行。”

  而在抱月楼中,范闲说完峡谷的事情后,又给大家敬了一圈,然后看着花厅外的月色撩人之后,又回头看向所有人。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我在江南办差的时候,为什么有人总是喜欢搞三搞四,难道我范闲办的不是咱们大庆的差使?”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就是在范闲跟明家斗的时候,有人上奏庆帝说户部尚书范建贪污腐败,还有人上奏说明家争产案中,范闲说要选贤能,这事是意有所指。

  幸亏范建这个老狐狸懂得做账,执掌户部那么多年他把朝中各个势力贪污洗钱的银子都做进了账本里,再或多或少的留些线索。

  最后庆帝下旨一查,好家伙,整个庆国朝堂范建成了最清廉的一个,其余人或多或少的都贪污腐败分子,这下倒逼得庆帝无奈收场,甚至太子亲自下场帮忙擦屁股。

  至于明家争产的案子,二皇子一系自然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打通了他继位的法理性,当然这也是范闲给二皇子丢的一个烟幕弹,目前看效果还不错。

  太子也不想让范闲再说这些话,赶紧端着酒杯给范闲碰了一下,“好了,好了,知道你委屈,虽然有些人不识时务,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好的嘛,何必跟这些人置气,喝酒。”

  “咋的,说还不让说了,半年时间没有回京,我想啊,肯定是很多人都忘记了我范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太子正愁找不到话题转移,他立刻把脸冷了下来,冲着外面呵斥了一声。

  “谁敢在此地喧哗?”

  范闲自然知道是为什么,看来鉴查院那边已经有成效了,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他看了石清儿一眼,示意她出去看看。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石清儿回来跟范闲说了几句,范闲咧开嘴角笑了笑,“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让他们赶紧进来汇报吧。”

  又等了一会儿,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五个穿着官服的朝官进了花厅,在场的某人自然认识这是自己的心腹。

  可是这地方也不是议论朝政的地方,心想这范闲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随着那些人一通咬耳朵汇报之后,一个个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就连二皇子的脸色也变化极大。

  先是震惊,然后变得生气,最后又变得风平浪静,那些汇报的声音曹和平听得清楚,见他这能这般模样,心想老二这货城府好深啊。

  大皇子见到这情况,他不禁皱眉看了看那些得到汇报的人,“什么情况,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

  二皇子微微低头,举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杯,然后抬头看向范闲,只是声音如同在冰窟窿里冻过一样,一字一句的碎了一地。

  “小范大人,想必清楚得很呐。”

  “哦,我怎么不知道呢,什么事情啊?”

  那枢密院曲姓左副使,先是喝了一口酒,就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一样,死死的盯着范闲的眼睛,声音冷得有些颤抖。

  “今夜命案频发,二殿下王府中八名家将,同时被人杀了七个,其中一个下落不明,小范大人可知此事?”

  话就这么被挑明了,便是在一旁装着糊涂的太子,也有些愣住了,知道范闲今天要搞事情,但是搞得这么简单粗暴、不计后果,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那,那些人都死了?”

  听到太子这么说,二皇子终究是有些控制不住,他把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把边上的酒樽都弄翻了,自己为那八家将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现在落了这般下场。

  “呵呵,二殿下的家事,怎么问到本官头上了?

  本官素来听说二殿下这些家将,在京都行走期间可是嚣张得很,指不定得罪了什么狠人,才落得这个下场。”

  “提司大人,好手段,好魄力。”

  “殿下节哀顺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管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大抵都逃不出这个规律,殿下慢慢就习惯了。”

  范闲这么咄咄逼人,让在场不少人都纷纷侧目,心中也把范闲列为不可得罪之人,不过有人还是不死心。

  “小范大人,那今夜鉴查院四处出动,缉拿了几十名朝廷命官的事情,这您总该知道了吧?”

  这次范闲并没有回避,而是踱步到自己案前,将酒杯随手放在石清儿手中,“本官乃鉴查院提司兼任一处主办,奉命监察京都吏治,本官不点头,谁敢随意动手?”

  范闲的回答让在座不少人都无话可说,这事情还真是鉴查院的职责,要不然凭什么文武百官对鉴查院都有些害怕呢,可大皇子眉头皱了一下。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奉旨行事而已。”

  “这又是何必呢,京都才太平几天啊,怎的就又要掀起波澜?”

  “太平,那里太平了,是我不在京都的时候京都太平,还是我在京都的时候京都太平呢,我看啊,都不是。

  世上荒唐的事情多了,正经事儿反而变得荒唐,我在渭州遇刺,朝廷说查,可就是查不到,没有说法,我只能自己要一个说法。”

  大家都知道峡谷刺杀的事情,是不可能查清楚的,就像今晚二皇子那八家将的下场,只要范闲不承认,也不可能查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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