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辈子,他跟于丽开饭馆,
钱不够,跟闫埠贵借高利贷。
花大价钱,请傻柱掌勺。
这两个决定性的元素,都是于丽拍板决定的。
他身上,就缺乏了那一股敢于拍板的大气。
这辈子也是,明明方向都想好了。
但他却还是不敢拍板下场,只能各种试探来,试探去,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你哥那个人啊,就是想法太多,胆子太小。
想做什么就去做呗!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刘光天这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反正闫解成做什么,要是失败了,亏了钱,又不要他拿一分出来。
他对闫家兄弟的想法知道一些,毕竟都是一个小圈子里面的。
包括闫解成还跟刘光天打听过,他们平时在哪消费的。
这自然不是指刘家的正常消费。
而是刘光天那一帮板爷的花销。
刘光天甚至带着闫解成,去车站附近的窝棚区看过。
一到早晚饭点时候,那附近的小生意人,忙的不得了。
收钱都来不及。
要刘光天没这辆倒骑驴,他说不定也会想着下海做生意。
更关键的是,像是他们这些常在街面上混的。
其实都看出来了。
现在市管那头,对小生意人的态度越来越微妙。
就像是打默契仗似的。
大多数时候,市管那些人,看到了小生意人,就是装模做样的驱赶一下。
再没以前那种像是生死对头的做法。
有些小生意人,甚至都有市管人员的参股庇护。
“再看看吧。”闫解旷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他这个时候,已经不想跟刘光天说什么了。
因为有一辆公交车进站,好像是通县那边的车。
“哎,解旷,跟哥哥说句实话,你对槐花真没意思啊?
那么漂亮的一个丫头。”刘光天估计是故意的,却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在闫解旷的胸口上,猛地插了一刀。
闫解旷往前迈出的步伐,猛然一顿。
他咬了咬嘴唇,脸色阴郁,却还是迈步往车站里面迎去。
漂亮姑娘谁不喜欢,但人家对他没意思,他又能怎么办呢!
“哎哎哎,司机师傅,帮忙把我车顶上的被褥卸一下。
这有几粒喜糖,您跟售票员同志别嫌弃。
····
等我对象过来,让他请您二位抽喜烟。
哕···哎呀,我有点晕车了。”一个眼眉开阔,一身红色衣服的姑娘,跟司机说了几句,直接跑到路边呕吐了起来。
那司机也是很好说话,卸她那些被褥的时候,没像卸别人行囊那样的直接往下丢。
而是拉着公交车尾部的上下梯子,小心的跟售票员把她的被褥接了下来,放在了干净的板凳上。
闫解旷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他站在姑娘身后,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上手给他媳妇拍拍后背。
就是拘束的站在了那。
“哎呦,你来了怎么不吱声呢?”姑娘吐完了,一回头,差点撞到了闫解旷身上。
看到是闫解旷,姑娘不由笑了起来,说出的话语,也是娇嗔居多。
闫解旷无悲无喜,搓着手说道:“行李在哪?车在外面,咱们走吧!”
“别急,你身上的烟呢?”张春花直接上手在闫解旷身上掏了起来。
闫解旷哪怕心里再不愿意,却也只好把放在口袋里的一包双喜掏了出来,虽然开包了,但里面还是二十根。
也就说明了,他领着几个小伙伴过来接亲,是一根烟都没打过。
“来··来··来,谢谢几位兄弟的帮忙了,我家解旷不抽烟,所以这个上面就想不起来。
等回家,我一定让他多敬大家两杯,算他跟各位兄弟赔罪。
来,今天打烟得好事成双。”张春花并没有跟闫解旷讨论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做起了主。
她在香烟盒底部一弹,就抽出两根,递给了刘光天。
接下来按个的递了过去。
连售票员都没忘了。
这个年头,女性抽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越是能挣钱的女性,抽烟喝酒,跟男同志根本没区别。
这在目前来说,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到最后,春花把剩下来几根烟,连烟盒一起拍到了司机手上。
这让闫解旷心疼的不行。
就是他骑车带着春花,在回去路上的时候,还忍不住嘀咕道:“您倒是大方,那烟一盒五毛六呢。”
'糊弄我呢?您说的五毛六那是沪上双喜,刚才你口袋里那个是南方双喜,只要四毛八!
再说,拿烟给司机,就没有白给的。
以后我哥他们要是给我带点东西。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你啊····'春花别的不大,但这嗓门却是相当大。
这番话一出,陪同接亲的几个小伙伴,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哎呀,有什么话你回家说,怎么在路上就嚷起来了!”闫解旷感觉羞臊难耐,忍不住的就急了起来。
在外面,张春花还是给了闫解旷面子的,她把脸往闫解旷背上一靠,小声嘀咕道:“德行!这时候知道害羞了,把我肚子整大了,你咋不害羞?”
“啥?”闫解旷猛捏刹车,整个人都惊呆了。
张春花说到这个,也是忍不住害羞了起来,她跳下车,对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刘光天他们喊道:“你们先走,解旷的车胎气不足,我们打下气去。”
等到刘光天他们离开,张春花才凑到闫解旷耳边说道:“我说的是,我有了,你要当爸爸了!
没看到我刚才吐的跟什么一样么!”
“不是,不是,这可不能开玩笑。
你刚才不是晕车么?
再说,咱们就那一晚···”闫解旷手忙脚乱,根本不知道怎么好了。
“一晚三次,种一个娃!
有什么奇怪的?”春花同志豪爽的说道。
第1870章 谁帮的忙
闫解成穿着一身化纤大衣站在了院子门口,瞅着胡同方向。
他个子本来就不矮,模样不差,再搭配上一身好衣服,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不过今天闫家的主角并不是他,也不是还没回家的闫解旷跟他媳妇。
而是一个让整条胡同都感觉有点陌生的人。
闫家几口子今天都到老院子了,包括闫解放跟他的儿子。
当一身旧棉袄的闫解放牵着个半大孩子出现在老院子门口的时候,全胡同都轰动了。
不过闫埠贵跟杨瑞华却是哭嚎着迎了上去,这让闫解成跟闫解娣的脸上神情都相当僵硬。
这很明显,老两口应该是知道闫解放要回来的事情。
闫解娣还好,她毕竟已经外嫁了,所以抱着闫解放痛哭一番,然后拉着那个半大孩子,塞几块钱,就算是完成她这个当姑姑的使命了。
但闫解成心里很不舒服。
实际上来说,闫解成对老院子的惦记不多。
他自从娶媳妇后,特别是搬出院子后,受他媳妇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兰花见识不多,但却是知道与其惦记老两口那些鸡毛蒜皮,不如自己去争。
夫妻俩现在就一个闺女。
兰花手工活不断,基本上她挣得的钱,就够一家人开销的了。
闫解成的工资跟外快,存一部分,其他大多是花在了他跟闺女头上。
没有了那种互相算计的紧迫感,这几年,闫解成的路是越走越顺。
不然的话,马家花妮也不可能帮他家带话给何家。
所以老两口那点压箱底,闫解成虽然也惦记,却不像以前那么斤斤计较。
他所生气的,是前一段时间,他跟老三都写过信给闫解放,也就是说老三要结婚的事情。
但老二却以农场工作忙,路途遥远为由,拒绝回来。
当时不愿意回,现在又回来了。
还穿着一身邋遢,闫解成感觉老二就是回来恶心他们的。
他死活不相信,一个农场干部,连一身好衣服都没有。
偏要穿着一身也不知道几十年前的旧棉袄,这算啥?
所以他客套了几句以后,就借口出来迎一下老三,直接避开了那个让他郁闷的场面。
“大哥!”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呼唤。
闫解成回过头,却是看到闫解娣牵着一个半大孩子,那孩子虎头虎脑,跟当初闫解放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大伯!”孩子也低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