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谷地雄鹰 第30节

  “影子山猫多半在谷地出没,这里来来往往骑士那么多,山猫会自觉远离的。”稍大点的随从不屑地解释到。

  尤伦没有说话,提利昂看着他的脸,怀疑这个黑城堡的浪鸦是否在年轻时巡逻位于长城以北的鬼影森林,也许还见过森林之子和巨人。

  两个随从使劲解数互相辩驳着影子山猫如何栖息,如何捕食,如何恐怖,嚷嚷个不停。

  “老天!你们要是讲讲影子山猫如何交配我还会有点兴趣听听。”提利昂不耐烦地说,这两人的叫声早晚会引来深藏在河间地森林里的野兽,也许还有孤魂野鬼。

  随从立刻闭嘴,不知道是自己不耐烦的言语起了作用,还是旅馆温柔的灯光天然对疲惫的旅人有止住嘈杂和嘟囔的神圣作用。

  跑堂小弟窜了出来,用孩童尖细的嗓音说,“旅馆已满,请离开吧,各位老爷。”他看了一眼身穿黑衣的尤伦,犹豫了一下,仍然说了声“老爷”。

  “要是寻常人,”提利昂身手一直很灵活,他翻身下马,“可能会叫骂着扭头回家,毕竟旅馆里住着这么多佣兵和骑士老爷。”他瞥了一眼马棚处停留食草的马,马鞍上有着代表城堡家族的纹章,孪河城的佛雷家,看来老瓦德的某个子孙在这逗留,还有赫伦堡的黑蝙蝠图案,啧啧,不少人在这里,果然生意兴隆。

  “真想参加首相的比武大会!”年龄较小的随从激动地说,“这里坐满了骑士!”

  等提利昂一行人走进旅馆,稍长些的随从大声吆喝,“老板,找个人帮我们喂马,我们家兰尼斯特大人要房间和洗热水澡。”

  老板是个胖女人,她露出提利昂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可怖的腥红微笑。她打躬作揖地说道:“真对不住了,大人,客满了,您看。”她手指大厅。

  提利昂望去,老板并没有说谎,大厅里坐满了骑士、扈从以及看起来抿着鲜血过活的壮硕佣兵。

  “我手下睡马廊就好,至于我?哈哈,你看出来了吧,我不需要太大的房间。”提利昂解嘲般嘻嘻一笑,“火够温暖,稻草里没太多跳蚤,我就很满意啦。”

  胖女人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急得话都说不利索,“这比武大会害的,全是人啊,大人,人太多了,这太不像话.”

  提利昂有自己的处理方法,不同于哥哥詹姆的刀剑,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钱币,上抛过头,接住,又弹了一遍,他相信就算是再眼瞎的人也能看得出这是金灿灿的黄金。

  一名穿着褪色蓝斗篷的自由骑手站起身。“大人,您若不嫌弃,那就将就一下我的房间吧。”

  “真聪明。”提利昂冲身后的尤伦眨眼一笑,后者只是拉了拉自己的黑衣,没有作声。

  金币扔给了那名自由骑手,提利昂瞄了一眼餐桌,对胖女人说:“我想,吃的方面,没啥问题吧?”

  胖女人连连点头,“没有问题,包你满意,大人,想吃什么都行。”

  “烤只鸟,有肉就行,鸡鸭鸽子都行,照顾好我的黑衣弟兄,最好上一壶这里最好的葡萄酒,尤伦,想必长城给喝酒吧,哈哈哈!”提利昂吩咐完,对尤伦打趣道。

  “没问题,跟你一块吃吧。”尤伦坐在餐桌前,总算收起了黑斗篷。

  提利昂哼着小曲儿,准备坐下。

  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大人,我可否荣幸地在您用餐时为您娱乐助兴呢?让我唱首歌颂您父亲泰温大人君临大捷的歌吧!”

  “那这份鸽子肉还是塞你嘴里吧,我怕反胃.”提利昂刻薄地说,他向歌手那里一瞧,打量了一眼,却看到正准备别过脸的凯特琳夫人?

  提利昂站起身,露出微笑,“史塔克夫人?真是意外。”

  歌手诧异地张张嘴,他望向一边听到自己嘲讽临冬城的女人,她是史塔克夫人?

  罗德利克爵士痛骂几声,提利昂也注意到了他,“罗德利克爵士,哈哈,尤伦,你的封君夫人和教头都南下了。”

  “守夜人没有封君,只有总司令。”尤伦嘟囔着,但他依然向史塔克夫人问好。

  凯特琳微微颔首,她望向提利昂,眼中并无善意。

第43章 奔流城

  

  凯特琳夫人指向了提利昂,“此人以客人的身份来到我家,意图谋害我六岁的儿子!”

  “以劳勃国王及霍斯特公爵之名,我请求你们将他绳之以法,并协助我们将他送至临冬城,听候国王律法发落!”罗德利克爵士拔剑指向提利昂,高声说道。

  十数只长剑齐声出鞘的声音在凯特琳耳中格外悦耳,但是相比之下,提利昂·兰尼斯特此时惊惧的表情则更使她感到痛快。

  提利昂的两名侍从吓得乖乖交上他们手中的武器,尤伦则静静放下手中的餐具,默默退到墙边,守夜人发誓不参与王国内政。只剩下独自傻眼的提利昂愣在原地,前一秒还要安心坐下吃晚餐的他,一眨眼整个屋子的刀剑都拔向了他。

  在凯特琳眼中,侏儒勉强挤出的一丝微笑是在令人过瘾。

  “史塔克夫人,我想您一定是搞错了,我跟布兰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提利昂望着混乱且明显利于对方的场面,尽量保持微笑地说。

  “不许你直呼公子的姓名。”罗德利克爵士沉声说,眼神看起来实在危险。

  提利昂连忙称是,“好,好,我跟贵公子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我以我的荣誉发誓。”

  “兰尼斯特的荣誉。”凯特琳冷笑道,举起手给全屋的人看,“这伤疤便是他的匕首所伤,他派人用那把匕首想来割我儿子的喉咙。”

  旅馆顿时又陷入一阵喧哗,提利昂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怒气在上升,该死的女人,煽动人心的能力怎么不用在凯岩城金矿上的灰烟,煽得一定比这儿快。

  他打量着四周,赫伦堡的骑士,两个吐口唾沫就能干死他的该死佣兵,以及一群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荒唐事的庄稼汉响应该死的史塔克女人的号召站了起来,提利昂身后是两个吓得连武器都上缴的侍从,还有便是不参与王国内务的“浪鸦”尤伦,自己拿什么跟这个凯特琳斗?

  不远处,佛雷家的二三十人静静坐着,他们无疑是能扭转局势的决定性力量,不过佛雷家的人静静坐着,有两三个甚至激动地站起来与众人一起拔剑,但很快被领头的给拉坐下来了。

  提利昂心情逐渐平复,他知道这个旅馆看似都是徒利家的封臣,但实际上畏惧兰尼斯特,怀着鬼胎的家族不在少数。但他还没有傻到当面和凯特琳手底下一伙人耍嘴皮,只是不甘地攥起拳头,“那没办法了,史塔克夫人。”

  “我会把你带到临冬城去。”凯特琳说,“等待国王的审判。”

  临冬城?提利昂心里微微松一口气,他看向之前接受自己金币的自由骑手,“如果有谁能将今天这事告知我老爸?伱知道的,泰温大人一定会担心我不辞而别。”见鬼,他会担心自己把家族颜面毁了。他眼睛环绕着没有站起响应的人,“谁把消息告诉他,兰尼斯特重重有赏。”

  罗德利克爵士忧心忡忡地说,“希望大家不要把此事声张。”

  提利昂差点笑出声,北方人正是呆子,他看着若有所思的自由骑手,心里暗笑。

  “我们需要马上动身,你们几位,史塔克家族会永远感激你们,若是能愿意协助我们押送犯人到临冬城,将重重有赏。”凯特琳没有废话,对众人说。

  好一个重重有赏,提利昂打量着所有支持凯特琳的人的脸,你们肯定会得到重赏,绝不是这个女人承诺的那种,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他们迅速走出屋子,夜空的星斗把光捎给凯特琳一行人,佣兵整理好着装,牵着一看就知道是饱经沙场的战马,隐隐有着长矛刺伤的伤疤,跟着凯特琳夫人离开。

  罗德利克爵士对佣兵吩咐了一下,后者便挂着微笑看着自己,提利昂意识到情况不妙,嘴里念叨着,“别,别,哦~”兜帽蒙在他的脸上,眼睛被掩实实地遮住。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提利昂心里呐喊。

  雨恰好在此时下起,细雨绵绵,提利昂甚至可以感受到马蹄粘泥后带来的行速缓慢,心中微微窃喜,也许河间地贵族为了讨好父亲会杀过来,救回提利昂。

  临冬城?太远了,不需要多少时间,泰温大人的佣兵就会广派斥候,前往北境无非沿着国王大道北上,凯特琳他们根本走不远就会遇到讨好兰尼斯特的佣兵。

  提利昂想着想着,疲惫感还是慢慢从如同灌铅的双脚蔓延至全身,在马鞍上沉沉睡去,入睡前他甚至还发现佣兵在扶着自己。啧啧,有谁家的重赏比兰尼斯特的金龙更沉?

  凯特琳忧心忡忡地看着远方,侏儒被自己提到了队伍中间,十数骑连夜赶路,凯特琳望谁都是一脸的疲惫。罗德利克爵士更是如此,脸上的疲惫感尤甚,毕竟是效忠史塔克几十年的教头,最近实在是辛苦他了。

  如果冒雨北上,莫说临冬城,就连颈泽都远在世界尽头,通往北境的国王大道尽是稀泥和坑洼,如果兰尼斯特家的疯狗摸到这里该怎么办?

  更何况,沿着国王大道北上,必然会越来越接近佛雷家的孪河城,“迟到的佛雷”,父亲如此称呼那位年到九十,还能纳新房的老佛雷侯爵,总是在政治立场上摇摆不定,如若狮子真的开战,父亲定会召集封臣,但这位佛雷侯爵会响应吗?凯特琳极其怀疑。

  往哪走,她在旅馆特意强调了北上临冬城,兰尼斯特的疯狗和心怀二心的河间地封臣一定会在国王大道设伏,北上的道路危险重重。

  去哪里?凯特琳看着国王大道的十字路口。

  谷地?绝对不行,虽说自己的叔叔“黑鱼”布林登·徒利在血门当血门骑士,但那里是阿提斯·艾林的封地,自己的妹妹莱莎还被囚禁在鹰巢城,此举无异于自投罗网,阿提斯一定是瞒着叔叔囚禁了莱莎,否则叔叔不可能没有反应。

  就这种说法而言,叔叔也深陷险境。

  去哪里?凯特琳看向了西方,她的家,离她现在最接近的家。

  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弟弟,都在那里。虽说如果战争爆发,河间地必然受灾,奔流城可能首当其冲面对敌人的侵袭,但那里毕竟两河汇流,城防坚固,父亲征召封臣,军队也不容小嘘,与狮子对抗孰强孰弱还有未可知。

  罗德利克爵士看着凯特琳夫人,轻声问道:“夫人.”

  “奔流城,罗德利克爵士。”凯特琳坚定地说,向十字路口另一个方向,河间大道纵马跑去。

  腾石河与红叉河相交之处,一座三角形的威严城堡坐落其间,几千年前的徒利家族似乎觉得两面临河对城防未必最为有利,于是在城堡唯一不临水的西面修建了一条大型人造壕沟,每逢作战时期总会开闸放水,填满整个壕沟,使得城堡三面环水,犹如湖心城堡,几乎坚不可摧。

  对于奔流城而言,多于200人的守卫都属于是多余。

  河间地的居民喜爱这座城堡,城堡外的市镇一直很繁荣,河间地总是十分珍惜这一和平时期的长夏,勤恳地种植粮食,开荒种田。

  霍斯特公爵把河间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尽管底下封臣有长期不屑于徒利家族统治的同样古老贵族,也有近一千年崛起,实力强劲的新兴贵族,他们在霍斯特·徒利面前总是显得较为服从,这位公爵用高超的政治智慧调和了许多河间地贵族间的矛盾,还通过联姻完全确立了徒利家族在龙家王朝终结后新王朝的极高地位,他的威望甚至不仅存在于河间地。

  但如今,老公爵已然力不从心,一直病重卧床,很难坐起以及站立。

  提利昂昂头看着这座巍峨的城堡,早已无视河间地人对自己异样的目光。

  “你们徒利家还真是鱼,城堡都修在水里。”提利昂调侃道,一直期望的西境佣兵和河间贰臣一个都没有出现,这个女人耍了自己,恐怕提利昂之前期盼的两类人还在通往北境的国王大道像蠢猪一样到处乱窜呢!

  “我想这里作为你的坟场应该最为合适,兰尼斯特的侏儒。”凯特琳对他冷冷地说。

  提利昂不屑地仰头,三角形的砂岩城堡仿佛坚不可摧,但这完全无法阻挡哥哥詹姆的一剑之威。

第44章 徒利家

  

  尽管身处两河之间,湿气缠绕,但奔流城的城堡内部似乎并不潮湿,干燥的异常。提利昂走在城堡的长廊里,望着不远处种植着花草的城堡庭院,自己痛恨的凯特琳夫人正站在那里,在她旁边的看年纪和相貌应该是徒利家族的继承人,艾德慕·徒利。

  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弟弟,凯特琳不禁伸手轻轻想摸他那红棕色的头发。艾德慕却不自然地退却一步,“这不是小时候了,姐姐。”他朝提利昂被押送的方向瞥一眼,对凯特琳说。

  凯特琳闻言微笑,弟弟艾德慕在父亲病重之后一直主持着奔流城的大小事务,河间地贵族上访奔流城时也都是由艾德慕亲自接见,施行宾客礼仪。这些年艾德慕虽然无法震慑底下的一些老牌贵族,但至少奔流城及其周围领地倒是被管理的井井有条。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虽说身材不算高大,只能算作是中等,但他特意蓄起了胡子,看起来倒是颇有奔流城公爵和三叉戟河总督的样子。

  “把这侏儒带过来,不怕泰温找麻烦吗?”艾德慕忧心忡忡地问,他看到姐姐逮捕这个“小恶魔”来到奔流城的时候都惊呆了。

  凯特琳却坚定地摇摇头,“谁找麻烦都不行,艾德慕。”她换上了长姐的面孔,这个面孔里蕴含了许多特质,有着徒利家族的责任,有着史塔克家族的执念,她在临冬城待了太久。“我们的家族箴言是什么,弟弟,我想不用提醒你吧。”

  艾德慕听到长姐以这种严肃的态度询问自己,脸上露出了颇为幼稚的尴尬之色。他在庭院中踱步,身上长剑晃来晃去,但他最后还是止住步,对凯特琳说:“家族,责任,荣耀。”

  “是的,”凯特琳沉静地说,“提利昂想要谋害我的儿子,你的外甥,布兰·史塔克。”

  艾德慕惊讶的神情写满脸上。

  凯特琳将她在临冬城所探寻的信息,以及到达君临后的一系列见闻告诉了艾德慕,艾德慕脸色开始十分复杂,后来只剩下满脸的怒色,脸涨通红。

  艾德慕最后和凯特琳确认,“提利昂谋害我的外甥就算了,为何艾林家的也要参与?”他通红的脸没有一丝缓解,像是在做决定前的最后一个咨询。

  凯特琳没有作隐瞒,她轻轻在艾德慕耳边说了什么。

  “莱莎?莱莎被囚禁了?”艾德慕震惊地望着凯特琳,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和外甥都遭到了鹰巢城的毒手。他没有进一步想二者之间到底有何种联系,但艾林家似乎与兰尼斯特家已经有了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盟关系。

  凯特琳按住艾德慕的手,“记住徒利家族的箴言,艾德慕,你是个大人了,父亲卧病在床,只有伱能撑起河间地的一片天,”凯特琳微笑地看着他,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年轻的弟弟,“放心,史塔克家,临冬城,北境,我的丈夫奈德会与你同在,他可是国王最好的朋友。”

  艾德慕这才舒缓了呼吸,他向凯特琳点点头,向她保证,“如若事态失控,我不会放弃营救自己的姐姐,况且.”他似乎有些犹豫,看向凯特琳的眼神有些波动。

  “什么?”凯特琳追问。

  艾德慕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他皱着眉头,凯特琳知道,自己的弟弟开始用奔流城公爵的身份来思考了。“盐场镇的消息,血门外盘踞了数不胜数的谷地骑兵,虽说国王特许他们扫荡明月山脉的高山氏族,可这么长时间都在血门外清剿,我怕.”艾德慕忧心忡忡,他握着长剑的手不禁用力。

  凯特琳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的脸上忙碌无光,红棕色的胡须像是丛杂的烦恼困扰着艾德慕。父亲病重,自己的弟弟挑起重担,上次见到他时还是个孩童,时光总是不等人啊,还没等世人准备好,也许战争就要开始了。

  姐弟俩聊起了日常,不再说那些令人烦恼的国家大事,艾德慕露出孩童般幼稚的笑容,给凯特琳讲自己曾经戏弄吟游歌手所闹出的笑话,凯特琳听闻不由得哈哈大笑,自己的弟弟虽说成熟了不少,但还像从前一样,稚气依旧不改。

  姐弟俩的嬉戏很快被人打断,奔流城一个学士助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咳咳!”他微微轻咳,徒利姐弟俩顿时止住声息。

  “我本不想打断少爷与夫人叙旧,可是霍斯特老爷坚持要见您一面,他有话要对您说,夫人。”学士助理表达了歉意,对凯特琳作揖说道。

  凯特琳叹了一口气,她没有直接去见父亲,是害怕记忆里那英明机智的父亲形象可能在见面时瞬间崩塌,她害怕看到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病入膏霜的老人,仿佛昨天还在父亲的怀抱里,下一刻父亲也许就需要你的怀抱。

  “我现在就去。”凯特琳说。艾德慕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奔流城的流水阶梯独具特色,当年布兰登与培提尔决斗就在此地结束,那时候培提尔满身鲜血,布兰登长剑在握,脸色极具复杂地看着培提尔。往事如云烟,转眼消散,凯特琳以为篡夺者战争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碰到的七国动乱,但没想到转瞬间战争似乎又要到来。

  学士助理一言不发,凯特琳问了许多关于父亲的问题,对方却爱搭不理,凯特琳只好作罢,心里暗暗奇怪,这么多年之后父亲身边的人都少了最基本的礼貌吗?

  父亲的卧室非常暖和,侍女照料着壁炉,小心翼翼地挑着柴火,似乎没有发现凯特琳进了房门。

  父亲的床边坐着一位头发棕灰,身着华丽衣服的人,那人转头看向到来的凯特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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