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实在抽不出时间，待回去写好如何制作，让宫里的匠师弄吧！”
李豫一脸失望，想了想他的确没时间，也只好答应他交由宫里匠师。大家酒过几巡后，外面一个禁卫军官走进来：
“皇上，外面聚了很多百姓，他们想见皇上和何将军。”
两人对望一眼，连酒也不喝了，大家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情况比禁卫军官说的还要严重，天上下着雪，数百个百姓聚在雪地中，已有两人晕倒，被人扶在一旁。
“拜见皇上，皇上，你不可不顾你的子民啊！”
数百个老少跪在雪地中，在一片白茫茫中十分显眼。李豫完全清醒了，不顾安危朝百姓跑去，还好周围的禁卫动作快，迅速穿插到人群中将他们隔离开。
“大家有什么事不要在此说，快进凉国公府中，先暖暖身子，有什么事朕自会替你们作主。”
此时李豫杀人的心都有了，每年冬天下雪，各地总要出现一些冻死饿死之人，长安还好些。今年他得到一大笔捐赠的银子，朝廷一时拿不出钱，将专款专用丢在一边，拨出一笔为贫民难民取暖。看见这么多百姓站在雪地中，他还以为那笔银子让人给吞了。
他的一道命令，让李抱玉又破费一笔银子。这些百姓也不客气，一个个进入李抱玉家，围在几个大的厅室中，热水食物等等备上。大家开始都没说话，几个朝廷大臣看得眉头直皱，张延赏已经悄悄派人出去调查情况。
何浩然开始还跟着李豫瞎转，最后跑到一边陪家人去了。在李水音身后的素英马兰看着他一脸幽怨，素英不好意思，马兰忍不住说：
“驸马爷，热气球的事你没时间奴婢们有，为何要便宜别人去做？”
他拍了拍脑袋，笑着说：
“算了，那东西如果制作出来，用来赚些银子还可以，实用价值不大，还有些冒险。”
“驸马爷敷衍奴婢，”马兰的话还未说完，感觉到来自李雪韵凌厉的目光，忍着将嘴闭上。
他的家教很有问题，常被李雪韵指责。不要说责骂，对谁也没说过一句重话，像小莲凤喜三人也就算了，毕竟这么多年，相当于姊妹。
因为何浩然不喜欢太监，李水音带来的十二个宫女，开始还是真的奴婢，现在如素英马兰，已经将自己当成半个主人，当成和凤喜临春两人一样的地位。
她们是李水音的贴身宫女，李雪韵自然不好责骂，李水音算是个小姑娘，平时待两人很不错，也没有责骂过她们。如今在这种场合下说何浩然，李雪韵发怒了。
“你们是不是不想侍候公主了？成天只知道想立功。要是不想，现在我们就可以给皇上说，还你们自由身。”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开恩，千万不可告诉皇上啊！”两人吓得玉脸惨白，真要是告诉皇上或裴妃，两人难逃一死。
何浩然暗自叹了声，将两人扶起来，不敢指责老婆，对她们说：
“既然住在一起，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如此拘束，夫人不过和你们开个玩笑。热气球容易出问题，不要那功劳也罢。好生做事，以后我会给你们想办法的。”
李水音不笨，选择帮李雪韵，责了两人几句。直到她们跑到一个角落哭泣，好好一个小聚会，搞得兴致全无。
李府上下折腾半天，百姓吃饱暖好身，派的几十个代表跪到李豫面前。一个长着山羊胡、身穿秀才服的半百老头开始谢恩：
“多谢吾皇天恩，吾皇仁德之名广布于天下，天地知、百姓知。善待万民，其功胜过神佛。我等草民无所本事，只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大家吾皇万岁喊出，李豫嘴边胡须微微翘起，双眉分开，显得十分高兴。
“大家平身，不需如此多礼。有什么难处对朕说，如果受到官员欺压也可以说，朕自会替你们作主。”
老秀才应该是大家请来的头，颇有几分胆识，让大家站起来后，说出这次来的目的：
“皇上，这几日京城万民盛传凉国公病危，何将军用逆天换血大法将他救醒。气血乃人之根本、精气神之命河。血旺则人强寿高，其重要程度远胜过五脏六腑。如此逆天手段，能救万民之功，却并未对万民开放，京城百姓颇有怨言。草民等人不忍皇上仁德受损，请皇上将此法公告出来，这样不但万民得利，更能显皇上仁德之名。”
大家都听呆了，在场不少人前几天都参预过输血试验，前后的经过及输血的一些知识他们都知道。这还没几天，就被人前来逼宫，还是一群真正的百姓？
李豫虽没多少本事，看人还是有一套，知道这个老秀才很刁，当着这些百姓他没教训对方，说出实情：
“输血之功被你们夸大了，哪能什么延长寿命？它的主要作用是针对血气亏损之人，还有人并不是血越多越好，那些肥胖之人血就多，他们又如何？凉国公要不是因为血气亏损，输血之法也不能救治。大家都回去吧！眼看天就要晚了。”
老秀才回头问后面的百姓：“皇上已经说明，大家看？”
“皇上，我们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何将军，”一群激愤吼出，将何浩然吓得不轻。感觉嘴有些发苦，站出来说：
“大家千万不要激动，输血的功效真如皇上所说。其中的危险性我来补充一下，血一旦输错人就会死，谁也救不活。输的血质不好、有病茵等等，所受之人会非常危险。不是我不想流传到民间，以民间的条件，很难达到安全输血的条件。”
第两百二十六章 太医署的改革
第两百二十六章太医署的改革
老秀才听完何浩然的解释，样子看上去十分相信，对他说：
“我相信何将军说的话，小人柳宗书，开元十五年秀才。像小人这种识些字之人能解释，但有许多百姓并不相信这些。反正民间很难达到安全输血的条件，他们也不敢乱试。何不将此法公开？或是将各地医疗室的大夫都教会？那样朝廷也会减轻许多负担。”
何浩然没想公布输血那套知识出去，但各地医疗室内的大夫是要教会才行。正要开口，旁边的郭子仪哈哈大笑，代他拒绝这个提议：
“非但不能流传到民间，各地医疗室的大夫也要择人而授。气血虚弱之人在民间还不算太多，军队上的人不少。没流过血的将领很少，不分敌我。要是此法被对方获得，那不相当于救了敌方许多将士？”
“郡王言之有理，”李抱玉看了眼柳宗书：
“我看此事不那么简单，才没几天时间，百姓就能组织人来逼朝廷公开输血之法？怕是有些邦国想得到此法，在民间有意挑起百姓的误会。”
闹着要输血之法的众人惊呆了，柳宗书正要开口，李豫一脸不耐，对旁边的禁卫说：
“将这几十人押到刑部细细审问，看有没有它国的奸细，另外那些百姓让他们回家，不可再出来生事。”
“皇上冤枉啊！”数十人被吓得一脸惨白。刑部的案子才解决，大家都知道里面发生的事。可惜无论他们怎么喊，也免不了被盘查一番。
被他们这一闹，大家再没有心情吃喝，各自回家休息。
……
西北的天空仿佛更加开阔，荒凉的浅草地人迹罕至。一条颇为宽阔的道路弯弯曲曲，通向山石之间渐渐消隐。
突然，一只盘旋在高空的雄鹰一声大叫，山里很快响声“嘎嘎”一阵符鸣。数只乌鸦从山中飞出，逃向更远处。在阻隔大道的山背后，传来阵阵轰隆隆的马蹄声。
一个穿着唐军服饰的骑兵从山下奔来，一骑如箭极快消失在大道上。尘埃未绝，山下出现一队骑兵，后面更是旌旗林立，一面面黑底红字的将旗，全是用蕃文写成。
土蕃终于忍不住，从沙州派兵直攻西州，第一座大城是蒲昌府。
相比土蕃，另一个西州非常奇怪。它并不是陇右那个西州。那里离回鹘最近，对面就是回鹘。
西州治下离回鹘最近的边城已经被占领，那是一座小县城，被占的过程十分和平，里面的人主动撤离。当五万回鹘兵深入到敬罗府时，那里的主将郭昕已经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