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能摸吗？”
“主公最好还是不要碰，因为朝廷……”
“嗯？”刘虞用眼神告诉对方自己字面意思并不是如此。
“这个…倒是能碰！”官吏真的感到非常为难，为了不触怒州牧，只好尽力解释道，“但最好不要去碰，因为…因为可能会有反应，虽说后果也不是非常严重。”
妈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谜语人滚出幽州！
不过，应该是碰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东西？
刘虞走近到这块母石面前，将右手从黑色母石柱中穿过，然后缓缓的伸向原石。
然而，压根还没有触碰到石头表面，一股排斥的力量便传递到了手心，像是触电又并非触电。而且伴随着自己手的距离越来越近，反噬的力度也越来越强。
……算了。
感觉摸上去之后会‘碰咔！’的炸一下。
“神石会遴选使用者……当然，并非主公身份不够高贵！只是一般来说，只有久经沙场且武艺极高的武将才能使用此物。”这位官吏求生欲满满的对刘虞科普道。
橙色的母石因为具有神格，所以被称作‘神石’，母石是母石，神石是神石。
这关系就好像是，45块的硬中华是中华，但65块的软中华才是华子。
显然，刘虞是凡人之躯，不配驾驭此等神物。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自卑恼怒，而是陷入了一种深思。
已知，这是一种带有神性的石头，如果打造成兵器的话，则是能够打出地崩山裂效果的传说级神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驾驭它，只有极少数有能力的人才能够使用橙武。
再已知，这些极少数的人没有把‘神将’写在脸上。
所以，伯乐比千里马更重要。
而熟知三国历史，对那些当世名将如数家珍的刘虞，就是最好的伯乐，完美的星探。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是朝廷的财产，地方不得私自占据使用。
可是如果让它流到洛阳，最后还是会被董卓老贼占有，只能让匡扶汉室难度加大啊！
要是我扣下这批资源……不行，这是造反。
盯着这块瑰丽神奇的石头，刘虞虽然有了一种‘IT'SMYPRECIOUS.’的野心，但理智告诉他这事难办。
汉末三国时期真正造反的人并不算多，那些军阀虽然脱离了中央，但名义上还是汉臣。而且，关于造反有一个常识上的误区——东汉末年率先造反的并不是董卓，而是汉室宗亲刘焉。
刘焉以镇压地方之名担任益州牧后，便开始行谋逆之事，杀害汉使，截断交通，拥兵自重，彻底摆脱中央的控制，从此不纳税，不交粮，不听令，成为了实质意义上的‘蜀王’。
刘虞的确能够也这样做，但条件差太多了。
他益州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天下第二大州（冀州人口第一），有蜀道天险可守，成都平原沃野千里，养活几百万人简直洒洒水。
而幽州有什么？
穷山，恶水，刁民，还有胡患。
想要依据幽州这块地盘自立实在是太痴人说梦了，交州（现在的两广，但在当时开发较晚，百越之地）都比这里好。
还有，自己跟刘焉那个逼不同，虽然都在某段时间担任过宗室之首，但刘焉是自守之贼，一心反叛，他儿子刘璋是玉阶下的一条看门狗，都是乱臣贼子。但刘虞，可是风评完美的好好先生啊。
人设要是崩了，那今后怎么吸纳因为自己高尚品德而来的人才？
比如诸葛亮，他连刘表那样还算仁厚的家伙都不认可，我这种造反自立的，自然也看不上啊。
可是这种机会放弃了，乱世之争就少了很多底气。
开局领先一个大件，这优势可不能放过。
“周灵，你摸摸看。”
没有将自己的不臣之心写在脸上，刘虞把手抽开，对一边的周灵，语气随意的说道。
“喏，主公。”
得到刘虞的命令，周灵想也没想，直接将左手伸向了这块神石。
但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了完成命令硬撑，手心触碰到石头的那一刻，她看起来并没有自己的反应那么强烈，甚至整只手都盖在了上面。
难道说，这也是一个能够使用传说级别武器的素人名将？
“没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吗？”刘虞不解道。
“有些麻麻的刺痛感，但并不是很强烈。”周灵回话道，“在下无能，没有被神石选中。”
的确，看起来是跟自己刚才不一样。
刘虞摸的时候，只是接近就差点被电麻，而她现在仍然把手放在了上面。
果然，这是一种触碰者越强大，反噬效果就越弱的通灵之物。
毕竟周灵也是那种单挑十几个胡人只会让发型被打乱的强者，所以母石没有特别排斥她。
如果是紫胧……应该能够驾驭！
“走了。”大概已经搞清楚这种矿石特性的刘虞准备离开。
而负责看守的官吏，也松了一口气的带刘虞他们出去。
离开这座仓库的时候，刘虞突然叫住了这名小人物，问道：“如果这块石头在府库丢了，会怎样？”
“……”听到这句话，这名官吏吓得脸色惨白。
“无虑，戏言尔。”刘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跟你开玩笑呢！
“……”官吏显然经不起这样的玩笑，身体依旧僵硬的很，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从开采到运送至洛阳的每一环，都有专门的负责人。如果护送出了差错，官员肯定会被严厉的问责。”
昂，毕竟是国家机密武器，你地方屯这玩意儿是要干嘛，造反啊？
刘虞表示领会了的点头，然后没有再问，离开了府库。
一路上，看着这些宛若NPC一样的家伙，他有些心情复杂。
如果真的只是NPC，那多么大奸大恶的事情自己做完都没有负罪感。
可是，这些好像是人。
“周灵。”
在州牧府邸时，刘虞将外面的这位门神叫了过来。
“属下在。”
“暗中挑选一百套缴获胡人的衣服软甲，以及五十面胡人旗帜。”
历史上的刘虞就是那种讨伐公孙瓒时还不让士兵破坏民房的仁爱之主，但大汉并没有那么幸运得到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统治者。
有些事情，是必须有人去做的。
哪怕它，不道德。
对于这个奇怪的要求，作为贴身侍卫长的周灵在内心思考了原因，但不妨碍她无理由的执行：“喏。”
第17章 大人何故谋反？！
傍晚，天空的颜色已经暗淡下来，不出几炷香的功夫，夜幕就会来临。
因为夜间不利于赶路，所以护送神石的队伍，在某个山谷的一处空地上原地驻扎。
这只队伍共计有五十人，全部都是来自洛阳的中央军，负责护送从幽州开采到的原石矿物到京师。
不过跟以往的护送任务不同，这次护送的并非是一个车队，而是一辆马车。
但马车里面所藏之物，其价值足以胜过一只千人的军队。
毕竟能够使用神兵的武将，以一己之力面对千人之敌丝毫不在话下。
在一堆篝火旁，两名中级军官坐了下来，其中一位官长（100部队长官）嘴里含着草根，显得有些悠闲。
旁边比他低半级的副官，有些不安道：“兄弟，还是应该趁早到附近的县里休整的，这荒郊野外总让人感觉有点心慌啊。”
“有什么好慌的，我们是小队人马，路线又是绝对保密的，去城里才会太招摇。”
“可这种地方，遇到土匪也难办啊。”
“什么样的土匪敢袭击官兵？找死！”
“也是，就怕遇到的是胡人呢。”
“胡说，这种地方哪来的胡人。算了，不跟你扯了，我去睡一觉，你把石头看好。”
官长伸了个懒腰，就起身往帐篷边上走去，准备睡觉，而那名副官则是围在篝火一边烤火，一边哼着小曲。
此时正值夏季，虽然白天炎热，但晚上了还是有些凉意的，尤其是幽州多山，从山涧吹来的谷风，更是带着湿湿的水汽。
副官坐在地上，看着悠悠燃着的火焰一上一下的跳动。
透过着深红的炎，往外是一片漆黑的夜。
忽然间，他似乎投过火光，看到了火光，而且如天上的星辰一般，一颗又一颗，遍布在整个山头，好像也在跳动……
“……火把。”官长陡然间惊醒，然后连忙起身，抽出腰间的剑大叫道，“有敌人！”
一时间，数名士兵直接围在这座大箱子旁边，条件反射的保护神石。
然而，那堆燃起的篝火，完全让他们暴露在明处。
刷刷刷，数十只箭矢齐飞而来，最近距离保护石头的六名士卒们当场倒地。
杀声吼声，四面传来。
“胡人的旗……”官长认出了这些旗帜，并非是汉人军队，而且粗略估计一番后，他被吓到了，“至少有五十面旗，也就是说……至少有一千个胡人！”
“怎么办？怎么办？！”副官一边持着剑一边向后退，做出防守的架势，“东西丢了，可是要杀头的！”
“那是可能杀头。但现在跟他们厮杀，必死无疑！”
“那就这样丢下东西跑吗？！”
“不是跑，是…是找救兵，我们现在就回蓟城找州牧大人求救！”
实在无力抵抗这上千的胡人，护送石头的几十名士兵直接‘哄’的一下，仓皇逃散。
不过，这些胡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赶尽杀绝，甚至都没有大规模的放箭，而是直接奔向了那个被黑母石索一层层封上的大箱子。
……
两日后。
“主公！主公啊，大事……不，不好了！”
大晚上的，幽州别驾赵该直接坐车到了州牧府邸，跟府邸下人打完招呼后，便一路小跑的冲了进去。
“赵大人何事惊扰。”
听说赵该拜访，一身轻柔里衣的刘虞从床上起身，连袜子都没穿，便拖上木屐去往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