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环顾四周,指着燕王,道:“让燕王二子和你比吧,朱高煦不过只是一名普通皇室子弟,在边疆打过几年仗,箭术一般。”
马黑麻面皮又是一颤,心里恼羞成怒。我说神射手,你就是箭术一般。
如此这般无耻,岂不是怎么都不算败了?
不过马黑麻断然不敢说什么,他总不敢去找朱怀比吧?谁知道这疯子皇帝的底子有多厚?“哦,好。”马黑麻黑着脸应了。
不远处,朱棣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高煦无论赢了还是输了,朱怀都是赢了。因为朱高煦是朱怀的手下败将。
当年的君子五射,朱怀只用了三射,就彻底征服了朱高煦,那种恐怖的压制力,到现在诸藩都历历在目。
朱高煦也一肚子气。
在家国战斗之间,虽然说是友好切磋,但朱高煦知晓,他不能输!他是北疆最优秀玉爷的儿子,他不仅仅代表了自己,更代表了燕王!这要是输了,自家老爹的脸就被他丢完了。
这朱雄煐真的用了一手歹毒的计策。
朱高煦气的牙痒痒,可又什么也不敢说,非但不敢说,还必须要赢了才成。他抱拳出列,对朱怀道:“臣献丑了。”
朱高煦挑眉看了一眼马黑麻旁边的勇士,淡漠的道:“你先来。”查木哈也是个敞亮的人,瓮声道:“好!”
早已有人将箭矢递了过来。查木哈拉弓射靶。 一箭射出,百官惊呼。
马黑麻站在一旁哈哈大笑:“二百步正中靶心.....”嗖し
话音没落,朱高煦随意搭弓射箭,一箭贯穿靶心,还将查木哈的箭矢给挤了下去。这不仅仅要控制精度,还要控制力度。
最恐怖的是,朱高煦只是随意一射。马黑麻大惊失色:“啊这......”
查木哈也看呆了,惊呼道:“不可能呀!”
站在一旁的百官深吸了一口气,提着的心肝也放了下来。
朱怀微笑着看着马黑麻,摇摇头,平静的道:“你们,不行。”
是啊,朱怀说朱高煦箭术一般,军中人人人如此,如此这般,都将对方吊打,若是京师这些高手出手呢?
马黑麻面庞有些挂不住,毕竟帖木儿汗国现在也在整个西方国家横行霸道!于是他喝道:“再来!”
朱怀蹙眉看着马黑麻,冷冷的道:“朕应你一次,是想告诉你,我大明什么挑战都敢接。#
“你若是得寸进尺,再来就不是射靶。”
他缓缓抬手,指着马黑麻,道:“而是射你!”赤裸裸的威胁!
马黑麻双腿一颤,看着朱怀这霸气侧漏的一指,整个人慌的不行。周围百官看后,更是直舒胸中闷气!
是啊!挑战?你们想挑战就挑战?大明岂能如此失了身份?皇上威武!
朱怀淡漠的盯着马黑麻,盯着这个代表整个西方国家的帖木儿汗国。
自甲午海战和鸦(bbcc)片战争之后,民族被打垮了,面对西方列强,直到朝鲜战争我华夏民族才彻底站了起来!
朱怀没有办法再回到后世去见证历史,他既然来到这里,那就要在史书添上浓重的一笔!去骄傲的告诉后代子孙,曾经,你们的祖先,在面对西方列强的时候,是让他们匍匐下跪的!
曾经,你们的祖先,是那么的强大!曾经,你们的国家,是那么的骄傲!前人先辈可以,后来人为何不可?民族自强,生生不息!
“外臣不敢!”
马黑麻赶紧行礼,“外臣知罪。”
马黑麻和整个帖木儿汗国有些心有余悸,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朱高煦。又是燕王?
上一次在肃州外的丝绸之路偷袭他们的人,似乎也是这个王爷的人。
此人很强,将来或许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甚至比这位少年皇帝还要可怕。当然,他意会错了,真正强的不是朱棣,还是朱怀!
这种误判,会让他在未来吃尽大亏!w
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七十一大寿在融洽中结束。
过了今夜之后,明天诸使臣将折返回国,藩王也该回到封地。夜深了。
千步廊内一片狼藉。
宫女和太监们忙碌的收拾着残羹剩饭。
鸿胪寺的四方馆内,马黑麻心有不甘的看着自己带来的人。
一千多人的队伍,现在死的死残的残,而他没有并没有从大明帝国中讨到一丁点好处。当然,这次上贡之行,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见证了这座东方古国的财富和富强,也见识到了他们军备的素质。
想要在短时间内,和这座古老的帝国扳手腕,就目前来看,他们似乎无暇东顾。
如果真想进攻这座古国,最少要等他们在西方大陆彻底征服了所有国家,然后才能投大半兵力来到东方战场。
当然,究竟能否赢,还需要回去和自己老爹帖木儿好生商讨商讨。鸿胪寺,燕王值庐。
纪纲依旧处于消失状态。
按照朱高煦的判断,纪纲很可能已经逃出了应天城。这不免更令朱棣和朱高炽狐疑起来。
如果纪纲真是朱雄焕安插在北平的内线,此时他应该跑去皇宫才是。可他没有。
朱棣和朱高炽陷入沉思,开始怀疑自己似乎误判了什么。
不过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无论如何,纪纲是一定要死的!“父皇,明日我们也要返程了。”
朱高煦说了一句,又看着朱高炽道:“大哥,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朱高炽道:“王晃佶那边已经准备弹劾了,想来明天开朝第一天,就会将声音放出去。”
“回到北平,我们就要开始将报社机构发出来,尽可能的以最快速度将报刊发出去,让整个北方人都知晓,朝有奸佞在。”
只有这个借口,他们才有足够对应天开战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很蹩脚,但如果事态真爆发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也只能行这一步险棋。
朱棣面色有些忧虑,心里始终不安,总感觉即将有大事要爆发出来,现在看似无风无语,但暴风雨已经在暗中酝酿已久了!
第889章 新年第一弹!
第建平元年,正月初六,万邦朝贺,藩王拜皇,四海庆祝洪武皇帝寿宴毕。
诸番在礼部尚书和大鸿胪的相送下,纷纷扬海返航。五军都督府也替朱怀,开始相送各藩王回封地。
通淮门外,天空缓缓下了一场绵绵细雨。
雨不算大,各地方藩王的护卫军安静的驻扎在原地—。平安—与各藩王赠别。
诸藩王也借着这个机会,相互述说着多年不见的兄弟情谊。“老五,十五,出大事了,大事不妙了。”
蒙蒙细雨中,朱棣、朱橚、朱植三兄弟并肩行走。
朱棣将北平复杂严峻的形式低声和辽王、周玉介绍了一遍。两兄弟微微有些惊愕,停住了脚步。
朱棣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道:“不要停下发生异常。”两兄弟这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赶紧跟上朱棣。
朱棣道:“朱雄煐现在已经大权在握,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启他的削藩之策。”“沈王就是他削藩的第一步。”
“我们兄弟一定会是他削藩的第一把刀。”周玉朱橚和朱棣是亲兄弟,朱棣不担心他。
朱棣缓缓地看了一眼辽王,道:“十五,你在辽东和李成桂的事,迟早会被发现,一旦发现了,你莫要以为朱雄焕会向咱爹一样原谅你。”
“咱爹已经将权力拱手让出去了,现在这个江山,就是朱雄煐乾纲独断。”“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压缩北平和辽东的生存环境。”
“茶马贸易被切断,辽东的经济被腰斩,切断茶马贸易这事儿,可不是咱爹下的手,是他朱雄煐。”
“你和李成桂暗中勾搭,不断输送辽东女真人换取金钱,而李成桂对应天的态度又暖昧不明,万一局势变化,你怎么办?”
朱植浑身一僵,看了一眼朱棣,道:“四哥,我也听你的,不过——”“咱们三个地方的兵马,和他朱雄煐手里的绝对兵力比,能打的过么?”
朱棣笑了笑,道:“大明的大多半兵力都在各要塞,都有防御外敌的职责所在,朱雄煐不想亡国,就一定不会调动镇守在地方的兵力。”
“换句话说山西以西的兵力他不会动,需要牵制瓦刺人。”“大宁那边他只要调十七,鞑靼人就能趁机叩关。”
“十一在镇守蜀地,那边土司凶悍,蜀地兵马能调出来的军备不多。”
“唯有秦王的陕西一万五的兵马可以调配,还有就是五军都督府的江南兵。”“江南兵和北疆兵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真要开战,他们会是咱们的对手么?”
“我在北平秘密建了不少武器,届时可以给你辽东装备上,此战我们胜利的机会很大。”三兄弟走到车马前,同时看了看其他藩王,装出一副没事人一样挥手作别。
周王和辽王心里也大概有了判断,三人各怀心思的准备登上马车。“哦。”
朱棣似乎想起什么,看了周王一眼,道:“老五,丘福留给你了,他是一名出色的指挥将领,也绝对信得过。”
朱棣看了不远处坐在周王马车旁边马匹上的丘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丘福跟了朱棣许多年,似乎心意相通,看着朱棣的眼神充满了坚定。“成了,路上都注意安全。”
朱棣挥手告别,翻身上了马车。
诸位藩王默契的掀开轿帘,各自挥手作别。wwr
晨雾、细雨之中,建平元年的第一场大朝会也开启了。朱怀在内侍、锦衣卫的带领下来到大明主殿奉天殿。文武百官左右齐齐站在班列之中。
朱怀居高临下看着文武百官,心生激昂之色。“臣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殿激昂的声音在回荡,一边又一边。殿外,还有殿前指挥使的兵卫朝外高喝。
随后四品以下的京官左右排列站在奉天殿的御前广场上起身高呼万岁。声音如洪钟大吕,不断撞击着朱怀激颤澎湃的心。
六年!
他用了六年时间,莫名其妙的站在了金銮殿的龙位上,一步一步,步步生莲。这一刻,霸临大宝,百官臣服,是荣耀,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看着大明朝气蓬勃的新朝廷,他倍感责任重大。
老爷子无数次鼓舞过,要让朱怀带着大明这首大船,将它开向更远更强的地方!朱怀不敢忘却朱元璋此生的志向,也不敢忘记自己此生的志向。
华夏大地,一定要在自己手里,走向不一样的一面。
以后的倭寇入关烽火狼烟的场景,已经被朱怀扼杀在摇篮内。以后的列强瓜分华夏的局面,朱怀还没有破除。
站在这个高位,朱怀的思想已经不拘泥于眼前。
现在西方国土乱成了渣,海外几个又是号称海上马车夫,又是号称十六世纪第一强国佛朗机的番国,还没彻底被打下来。
这个世界的版图,小到朱怀眯着眼功夫就能看完。现在一切都还有机会,而且机会很大!
当年西方列强没完成的事,十五世纪让我替你们完成吧!日月所照之地,在未来,一定都会是我大明帝国的殖民地!
不管以后历史怎么变迁,朱怀一定要让世界都铭记这十五世纪的大明!一定要在他们历史发展轨迹里面,插入一柄恐怖的刀,让他们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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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朱怀要在有生之年,复制他们的英雄血歌,告诉全世界,大明帝国也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地表最强战斗力し
朱怀心中豪情万丈!
哪一个男人不期待这一天,不想君临天下?!
但真到这一刻,他的思想觉悟再次拔高到之前未尝到过的高度
看着匍匐在汉白玉地板上的百官,朱怀起身,挥手朝下,玉冠琉璃珠乱颤,高喝:“平身!”
站在一旁记录的史官虎躯一震,呆呆的看着这少年帝王,在这一刻爆发出的吞天灭地的气势!
他大笔挥舞,在史书上盛大的记录了建平元年初六这一恢弘一幕。有内宦高呼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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