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李牧一声高吼。
“风~”其他士卒也跟着高呼,围成了圈,看着赤着上身的两个人在圈中心单挑。
“你说公子寻跟人单挑?”扶苏和蒙恬看着庚子营裨将的回报,也是愣住了,悄悄地来到了战圈旁,观看两个的打斗。
“这是公子?”蒙恬等将领都是看向扶苏,然后再看向被摔在泥浆里的樗里寻,完全不敢相信这会是大秦公子。
一个扶苏,一个公子寻,完全是天壤之别啊,长公子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在看看一身泥浆,脸上都是乌青的樗里寻,差距啊。
“再来!”樗里寻已经被率出去了好几次,身上脸上也都是被小旗官打出的乌青,但是却是不服输的吐着唾沫吼道。
“你想死?”小旗官也是摸着脸,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快速的解决对手,但是就是这样,还是给他打出了不少紫青。
“学的挺快!”李牧确认了,樗里寻剑术枪术都不错,但是不会军中格斗术和擒拿,但是学的却是很快。
一开始还被小旗官揍出去,但是现在却能两人五五开,一拳换一拳了。
“再来!”樗里寻任由泥浆划过脸上,朝小旗官继续冲了上去。
“碰~”一拳换一拳,除了没有击打要害,两人都是打中了对方,根本不防御,完全是扭打在一起。
“打打打!”四周的士卒起哄着,看着两人在泥潭中扭打。
“不带掏裆的!”突然小旗官跳了起来,捂着胯下,看着樗里寻骂道。
“你输了!”樗里寻也是爬了起来吼道。
扶苏扶额,撩阴手,大秦宗室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转身就走,看不下去了,太丢人了。
“吁~”士卒们看着樗里寻嘲讽道,但是却没有一丝的看不起,这一架,让他们知道这个年轻人的狠劲,是个可以信任的袍泽。
“我们走!”小旗官看了樗里寻一眼,捂着裆带着已经招够的小旗,转身离开。
“庚子营第七旗招人,谁愿意来!”樗里寻顾不上脸上的疼痛,直接看着四周的士兵们吼道。
四周的士卒一愣,然后有些惊讶,想不到刚刚交手的两个居然是锐士营的,难怪打的那么猛。
“我~”一个壮士站了出来。
“我~”又一个壮士站了出来。
“我,我,我~”一时间,认为自己有能力加入锐士营的士卒们都聚了过来,将樗里寻围在了中间。
“只要六十人,有做过什长伍长的出来!”樗里寻忍着疼痛说道。
李牧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就想看看樗里寻是否知道怎么甄别,选人。
“独眼的凑什么热闹!”一个独眼壮汉被推出了人群。
樗里寻却是一眼就看中了那人,推开了人群走向独眼之人,看着独眼堪比他大腿粗的双臂,皱眉问道:“你是弓箭手?”
“丙子营,第一旗射手!”独眼壮汉答道。
樗里寻点了点头,然后笑道:“独眼好啊,这样能更加专心,射的更准!”
“小子不嫌弃我?”独眼壮士也有些惊讶,他因为在战场上被对方射雕手射中一只眼,不得不从丙子营退下,但是又不愿意离开战场才来这里碰碰运气的,想不到锐士营居然愿意要他。
“还能射箭吗?”樗里寻反问道。
“当然,老子可是射杀过射雕手的!”独眼壮士笑着说道。
“口说无凭,试试!”樗里寻笑着说道,举起一枚秦半钱,没有预兆的就丢了出去。
独眼壮士也是瞬间做出了反应,将背上的长弓瞬间握在了手上,转身搭箭,嗖的一声,弓箭飞出,笔直地将那枚秦半钱钉在了一根柱子上。
“彩~”所有士卒都爆发出喝彩,这样的速度和精准,丙字各营也未必有几个人能做到。
“好,就是你了!”樗里寻也是笑着说道。
“见过副队!”独眼壮士欣喜地站在了樗里寻身后。
“看到标准没,我们可是庚子营,一般人我们可不要!”樗里寻笑着说道。
话音一出,再凑上来的人也减少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自觉有能力加入锐士营的勇者。
“不错的小子!”李牧点了点头,不在多管,静静地看着樗里寻在人群中挑选着合适的人手。
“这个公子,不错!”蒙恬也是微微一笑,带着其他将领离开。
“既然选择了入军伍,那就不再是大秦公子,不许对公子寻有任何优待!”蒙恬看着庚子营裨将低声说道。
现在知道樗里寻身份的也就是他、扶苏、赵高和庚子营的裨将,知道的人越少是越好。
已经退走了三十里外的匈奴大营中,匈奴大单于头曼也收到了情报,目光微眯,看着麾下各部落长,然后才开口道:“大秦有公子入了秦军,你们说,我们还要撤吗?”
各部落长都是一怔,他们本来是来打算抢些粮食回去过冬的,结果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场大战,什么都没抢到,怎么回去,就算回去,他们部落又得有多少人无法活过今冬。
“杀回去,抓住大秦公子,用他来换粮草!”各部落长群情激奋地吼道。
为了生计,他们必须南下劫掠,同样的这么多年,他们什么时候输的这么冤枉了。
“整兵,打回去!”头曼单于一锤定音,冒顿还没有消息,他又怎么好撤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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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鸡鹅比狗凶【求收藏*求推荐】
匈奴怎么想,樗里寻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从他把庚子营第七旗招满以后,他的副队率只做了不到十二个时辰就被罢免成了队里地位最低。
“都什么事啊,做事一人做,用完就丢!”樗里寻无奈地对着面前的木桩联系劈砍。
以前他让锐士们刺鱼觉得很轻松,但是现在风水轮流转,李牧让他每天练习劈砍两个时辰,什么时候做到一息之间挥动三剑才算勉强合格。
“一息三剑,有什么难的!”樗里寻不屑地说道。
所有的士兵都是笑着看着樗里寻,大秦锐士,最低要求就是能在一个呼吸间劈斩三剑,而且是能砍倒木桩草垛的那种,箭士的话,要在三息间,将箭壶中的箭全部射光,而且是有效杀伤。
“只要我呼吸够长,三剑不是简单!”樗里寻不屑地看着众人。
“小子,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李牧淡淡地笑道,真以为大秦锐士为什么能压着魏武卒打,就是因为魏武卒的速度跟不上大秦锐士。
“试试就试试!”樗里寻抽出了定秦剑,朝身前的树桩冲去,挥手就是一剑,只要我呼吸够长,就能打出三剑。
樗里寻想着,又没有沙漏计算一息是多长,那就是我自己的一个呼吸。
只是,樗里寻还是小瞧的这三剑,在定秦剑斩到木桩时,木桩应声而断,但是樗里寻的呼吸也卸了。
“这是人能做到的?”樗里寻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木桩,怎么可能在一剑集中之后不换呼吸的,那样哪里还有力气挥出下一剑。
“所以大秦锐士从来不被当人看!”新任的副队率笑着说道,慢慢地走上前,屏住呼吸,瞬间拔剑,快到只能看到剑的残影,只有五道连续急促的木断声传来。
副队率收剑归鞘吐出一口气,五根木桩瞬间倒下。
“这~”樗里寻目瞪口呆,一个呼吸,五剑,切口平整,干净利落,而且用的还不是定秦剑这样的神兵利器,而是普通的制式长剑。
“小子努力吧!”副队率笑着拍了拍樗里寻的肩膀。
樗里寻还是不信有人能做到,跑去仔细的检查了被斩断的五根碗口大的木桩,结果才发现,没有被动过手脚。
“力量、速度和眼力都是关键,这东西没法教,跟游泳一样,会就是一瞬间的,不会,那就永远不会!”李牧平静的说道。
副队率看了李牧一眼,这东西是可以慢慢练的啊,怎么说没法教呢?
李牧仰头望天,他是假冒的大秦锐士队率,怎么知道怎么训练这种非人的东西。
“的确是一瞬间就会了!”副队率想了想自己当初怎么学的,的确是脑中灵光一闪,然后就会了。
“去削萝卜吧!”李牧将一把匕首丢给樗里寻。
“什么?”樗里寻呆住了,不满的看着李牧道:“不让我当副队率就算了,把我当大头兵我也忍了,现在居然要我去做伙夫?”
“锐士营的吃食都是自己负责的,也是为了防止集体中毒,因此,锐士营的伙夫也是锐士,你有意见?”李牧反问道。
其他锐士也都是笑着看着樗里寻,他们都是二三十以上的岁数了,看着樗里寻就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因此也是善意的笑着,孩子皮实那就多打几次就好了。
“记得,要雕出花来,切的也要大小长短一样!”李牧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
“那你们干嘛?”樗里寻看着众人反问道。
“我们?看你做啊!”李牧看傻子一样看着樗里寻。
“...”樗里寻更加无语了,但是四周这一百壮汉,貌似现在没有修为的他,谁也打不过啊。
于是樗里寻只得拿起厨刀开始切起了萝卜来,速度很快,但是结局很惨,压根就没法去看,就没有一块是大小如一的。
“队率是想让他学会精准?”独眼射手皱眉问道,他们弓箭手的联系中就有在五谷麻、黍、稷、麦、菽中将之挑出分类。
“你们弓箭手似乎还有五谷分类的训练?”李牧突然想到。
“是有!”独眼射手点头。
“年轻人经历就是旺盛!”李牧看着樗里寻将三天的萝卜都霍霍了,于是开口道,然后不小心把五谷撞撒到了一起。
“你故意的!”樗里寻怒了,五谷可不仅仅是五种啊,比如麦还分大小麦,菽指的也是各种豆类,有黄豆,黑豆和红豆。
“老子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李牧嘲讽地看着樗里寻,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那就多干点活。
“晚飨之前,把五谷分类装好!”李牧淡淡的说道。
“你,我忍!”樗里寻看着李牧,在看向李牧揉着沙包大的拳头,最终只能选择屈服。
“会不会太狠了点!”其他士卒都有些于心不忍了,看着李牧低声说道。
“你们养过犬吗?”李牧笑着说道。
“养过!”副队率点了点头答道。
“那你们家的犬追鸡撵鹅怎么办?”李牧反问道。
“我家的鸡和鹅比狗凶!”副队率想了想,貌似家里的公鸡和大鹅比狗还凶,被欺负的是狗啊。
“对啊,我家的鸡和鹅也很凶,被欺负的是狗子。”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道。
李牧嘴角一抽,你们家都是养鸡和鹅看家的?还是我养的狗比较凶猛?
“队率想说什么?”副队率好奇地看着李牧问道。
“滚去训练!”李牧无语,他本来是想说狗会拆家,追鸡撵鹅是因为精力旺盛的,但是这帮人家的鸡和鹅太凶猛了。
“你居然拿我跟狗比!”樗里寻知道李牧想说什么,但是就是这样才更加憋屈,自己沦落到伙夫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拿自己跟拆家,追鸡撵鹅的狗子相比。
“我没说,你自己瞎想的!”李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樗里寻无语,专心的将五谷挑选好,然后又开始了练习刀工,还有烧菜的手艺。
“不就是想玩我吗,我把厨艺都练好,我看你还能怎么办!”樗里寻心中想到,于是开始刻苦专研庖厨之术,不给李牧挑出一点毛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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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李牧的教学【求收藏*求推荐】
一连好几日,樗里寻每天就是花式做好各种晨炊,飨食,然后去练习锐士的劈斩之术。
“队率,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教教错了!”副队率等什长伍长都是看着李牧。
他们都知道李牧让樗里寻那么做是为了训练樗里寻的专注和对力道的控制,或者说叫做精妙。
可是随着饭菜伙食的越来越好,他们发现,貌似樗里寻走错了,精妙是没学会,学会了可口。
李牧皱着眉,他也发现,貌似樗里寻根本不懂的他的用意,该领悟的没领悟,却是学会了跟他作对,不给他挑毛病的学会了庖厨之术。
“算了,这小子太精了,还是老实告诉他本意吧!”李牧叹道,有时候太聪明了不见得是好事,用不到正途上。
“你的武技是跟谁学的?”李牧看着樗里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