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有负陛下所托,甚是惭愧,还请陛下责罚。”陈洪不免有些遗憾,本来信心满满的想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结果还是失败了,虽然原因不在他,但还是让人有些难过。
“没事没事,这次责任又不在你,问题不大,再者说了,只是让你去谈,咱们是打赢了的,又不是打输了,凭什么低头,他们不想谈那就打,敬酒不吃吃罚酒,都是贱皮子,打一顿就好了。”朱厚熜摆了摆手,他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能谈自然是最好的,不能也没啥关系,也不需要自责什么的。
“奴婢惭愧。”陈洪五体拜服,他还是有点难过,毕竟这事情他没办好,虽然他看不起谷大用,但是人家干事确实干净利索。
第一次的河南大案,还有这次听说去扬州了,也快回来了,干的漂漂亮亮的,那些盐商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服帖的全都给换了,好大的魄力,好大的手腕。
平心而论,他去的话干不得这么漂亮,那些盐商有多难缠他早就有所耳闻,虽然看不起,但是不否认谷大用的能力,这次自己办砸了,虽然陛下不说什么,但是他总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行了行了,都说了不怪你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朕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一切向前看,这次没做好下次好好做就是了,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洗漱一番,晚上给他们几个都叫来,一起吃一顿吧,话说朕还没一起请过你们吃饭呢,正好赶巧了,谷大用那边朕有事找他,就不等他了。”
朱厚熜眼睛一动,貌似自从他有洁癖之后就很少再请人吃饭了,上次请人吃饭时候在上一次,这次陈洪回来了,正好接风洗尘大家也一起聚一聚。
他这个当领导的如果都不组织下面的人聚一聚的话,下面的臣子又怎么敢的呢,要知道古代的勾结朋党可是重罪,更何况他们几个可都是重臣,要是走的过近的话难免会让皇帝有所猜忌,只要是聪明人,肯定会注意的。
但是朱厚熜不在乎啊,他自信自己能压得住下面那几个,走得近一点工作协调的也好一点,工作效率也更高一点,他到时希望下面人能走进一点,当然了,仅限于这几个。
朋党的勾结确实挺麻烦的,毕竟皇权至高无上,但是站的太高了,下面的人真要是什么都不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给你办,皇帝也就是个空壳子而已。
这些问题大多数会在皇权交替的时候发生,新皇帝还没有什么实力,一些老臣自视甚高,甚至想要操控皇权,难免会造成这种情况,但是这种事情在开国之君面前如同无稽之谈,因为他们有资格强势。
虽然朱厚熜不是开国之君,但是等他将朝廷内外清理一遍之后,其实也差不多,他有这样的自信,也应当有这样的自信,实际上他越自信,下面的人对他也就越忠诚。
他所行之改革会产生亘古未有之变局,其实杨慎他们也很迷茫,只能跟着朱厚熜走,朱厚熜也是乐得如此,作为他们的精神支柱,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问题了。
或许以后他也不希望这些人走太近吧,但是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们更好的沟通交流才能让改革更加的顺利,正好最近大家也挺忙的,过来聚一聚也不错。
“奴婢,奴婢......”陈洪的双目噙满泪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实在是陛下太温柔了,哪怕是说他两句也行啊。
“起来吧起来吧,还能让朕扶你不成,都说了朕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多大点事,要是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了,朕看啊,这司礼监你也不用呆了。”朱厚熜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了,看着就闹心,一个大男人,虽然没有了小弟弟,但你这么哭,老子也是不会心疼的。
“奴婢自己起来,奴婢自己能起来,谨记陛下教诲,奴婢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陈洪赶忙擦了擦眼泪,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他不害怕陛下的责怪,怕的是陛下失望啊。
“这就对了嘛,多大点事,吕芳前两天还被朕骂了一顿呢,这不好好的,多大点事啊,以后的事情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啊,心不要那么脆弱,就算有失误,要思考的不是认错的态度与诚恳与否,你需要思考的是该如何补救,戚景通那边不是打的很好么,都不是事。”
未来的事情多得很,特别是不可避免的对外征战,与之相比,打一个鞑靼真是不足挂齿,朱厚熜都不在乎这些小卡拉米,草原部落有着天生的局限性。
明军之前打不过,不是因为汉人的问题,而是朝廷对于军队不够重视,君不见当年永乐大帝打的草原部落都不敢露头,听到风声就望风而逃了。
草原部落有着自己的局限性,他们大多各自为战,首领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才能聚拢军队,而且还不团结,内部也有自己的纷争。
这次要是打进来抢到粮食还好说,关键是失败了,下次是否还能聚拢这么多军队还不好说呢,鞑靼内部恐怕都开始夺权了。
对于这些脑子不太精明的人朱厚熜一向不是很在意,再者说了,骑兵的时代都快过去了,现在各种地雷大炮已经是很限制骑兵的进攻性了,等以后机枪再弄出来,骑兵就可以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
而草原部落不就是依靠骑射闻名的么,失去了这些,他们还有啥,不过是一群放养牛羊的牧民罢了。
和他们做生意那是想养着他们让他们好好放牧,结果这些家伙不听话啊,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干爹,干爹怎么了,主子,干爹一心为了主子,肯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情的,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陈洪听到之后连忙辩解,这次出去走一趟才发现吕芳的好。
虽然吕芳地位很高,但是在他们面前基本没什么架子,很多时候也都是为了他们考虑的,他这点小心思他不相信吕芳没有看出来,但是也都没有多说什么,对他们依旧是非常的关照,他看不起黄锦,现在想来,他自以为聪明,黄锦又何尝看得起他呢。
“诶呦,出去一趟倒是成长啦,那也没让你白跑一趟,起码还有一点收获,有收获就好呀,放心好了,没啥大事,也不是吕芳的责任,说他两句而已,你要是感兴趣你可以问问他就是了。”
看到陈洪那下意识四号不作伪的表达,朱厚熜还是非常满意的,培养一个人出来不容易,吕芳一个人需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个陈洪会好很多。
陈洪虽然有点小心思,但是人还是足够的激灵的,慢慢培养吗,人总是要成长的,只要不是犯太大的错,朱厚熜都可以容忍他的成长,毕竟这是成长道路上所必须经历的一环。
这一趟出去有所成长,朱厚熜感觉比什么都重要,顺风顺水惯了,不如来点挫折,在这个皇宫里你是令人尊敬的陈公公,但是出去之后那可就不好说了。
权力这个东西,你要是屈伏于他,那你就是权利的奴隶,就算有通天本领,也会被束缚在一个框架之下无法动弹,但是你要是无视他,那皇帝又算什么呢,这得看个人怎么想吧。
“那就好。”陈洪缓和了一下心境。
“行了行了,朕就是说了他两句而已,你先下去洗漱吧,一会记得叫吕芳严嵩杨慎过来吃饭,对了,别忘了黄锦,你亲自去叫,明白么?”黄锦和陈洪都是他手底下的人,二人有那么一点嫌隙,完全没必要不是么,缓和一下关系也挺好的。
革命之路还很漫长,宫内的人要团结,否则是要吃亏的,只有团结一致,大明前进的车轮才不会歪,毕竟他有时候很懒,很多事情都不关注。
这些事情最后不还是交给他们几个,要是几人内部不和,这不是给别人看热闹给人家笑话的嘛,作为老大,内部矛盾要适当调和。
陈洪微微一笑,轻声道:“谨遵主子教诲,主子放心,奴婢这次出去一趟也不是毫无收获的,奴婢也成长了许多,和黄锦的关系奴婢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嗯,你明白就好,行了,下去吧,饭菜好了记得叫朕。”朱厚熜摆了摆手,言尽于此,多说也没什么用,他也就是引导一番,具体成或者是不成他也没办法,强扭的瓜不甜,但起码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
“诺。”陈洪也不在多说领命退下,多说无益,往后还是要用行动来证明。
晚上等朱厚熜到的时候,几人早就到了,说的也是,哪有让皇帝等他们的道理。
“诶呦,来的挺早嘛,别站了,都坐吧。”朱厚熜压了压手,这几个家伙也忙坏了这几天。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年。”
“奴婢见过主子。”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这里也没有外人,是家宴,不要搞的那么拘谨。”朱厚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里可以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了,虽然谷大用和戚景通还没回来。
“诺。”
“谢陛下。”
几人分坐两边,朱厚熜左手边的依次是吕芳陈洪和黄锦,右手边的则是严嵩和杨慎,人不多,但是菜的花样可不少,让朱厚熜都忍不住想多吃两口,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
“这次呢,是家宴,主要是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你们好好吃吃饭聊聊天了,今天正好趁着陈洪回来,就当是给他接风洗尘了,今日没有君臣,大家畅所欲言,说说朕的问题,也说说你们自己的问题,也可以说说大明未来的发展问题,还有改革的方向问题,你们也接触了一段时间了,各自都有着一定的感触,来吧,都说说,想说什么说什么。”
作为老板,总要做一个开场白的,虽然是家宴,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总要畅所欲言,稍微说一说的,说他的不是这些人可能有些不敢,但是说说制度问题,说说自己的问题还是没关系的吧,他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可怕吧。
急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果然,陛下还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话,搞的饭都吃不好了。
“你们都不说是吧,那就让朕先说吧,首先,朕要感谢你们,虽然朕有很多的想法,但是在某些方面,朕也有些懒,这些想法全都是由你们来完善的,特别是杨慎,他的工作非常的繁杂,然后制度上面的变革就依靠你们其他人了,尔等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对于尔等的包容,朕在此谢过了。”
朱厚熜向着众人作揖,吓得几人脸都绿了,赶忙起来还礼,嘴里连道不敢。
第198章 口径即是正义
朱厚熜没有理会众人的行礼,他也就是意思一下就行了,虽然他是真心的,但是这些家伙可不一定受得起,差不多就行。
朱厚熜继续说道:“其实朕这个人吧,有时候有点固执,也有点小性子,朕犯病的时候你们尽量顺着点朕,未来的路很漫长,咱们一起工作的时间更长,但是现在尤为重要,一步踏错,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这时候辛苦一点,未来才有更美好的生活。”
“在其他方面,朕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缺什么就直接跟朕说,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朕尽量满足,尔等若不负君,君亦不会弃尔等于不顾。”
朱厚熜也没有说太多,本来嘛,他就不喜欢所谓的领导讲话,他自己讲话也都是挑重点讲,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承诺是没有用的,但是完全没有承诺也不会让人放心,怎么说呢,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慢慢走着看就知道了。
现在陛下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也都说出了一些自己的问题和建议。
当然了,大多数都是一些自己的问题还有一些改革方面的问题,至于陛下的问题谁敢说啊,不过朱厚熜刚刚也将自己的缺点说的差不多了,也的确如此,陛下的确有一些明显的问题,但是问题不大,算是难得的明君了。
对于众人的话,朱厚熜听的也很认真,问题肯定是有的,有问题就要克服问题,毕竟要改变一个时代是没有那么容易的,需要很多人的努力,朱厚熜只能负责掌舵,但这艘大船需要修修补补什么的都得靠下面的人。
“你们的话朕也都听了,说实在的,但是你们说这么多,基本上都是自身的问题和工作中出现的一点矛盾,对于改革就没有什么疑问么,就是我们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改革的最终结果什么的,你们就不好奇么?”
朱厚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其实对于科技的力量,他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的,科技的发展和个人的进步来说就好像是两个极端,他从那个时代过来还能不知道么,个人身体素质已经极差了,保不齐就被什么疾病所打败。
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脆弱了,就好像是所有的潜力全都放在脑部进化了,朱厚熜虽然在点科技树,但是对科技的发展还是保有一定的敬畏的,他只是需要短时间内提升军力,但是生活上的很多方面,朱厚熜有些犹豫。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这些算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他真的要推行也没什么问题,但真的要将这篇天地变成自己梦中的那一座座钢铁城市么?
听了陛下的话,几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他四人将目光一致望向杨慎,其他几人怎么说呢,虽然知道要改革要改革,但是具体什么方向,什么目标都不是很了解。
对于这个所谓的改革,在坐的各位除了陛下心里有个谱之外恐怕也就只有杨慎了解一些了,他们纯属跟着陛下往前走,靠的是对陛下完全的信任,对于未来的畅想,有,但是不多。
“看来各位都没怎么想过啊,那杨慎你来说说,有什么想法和问题么,或者说有什么疑惑?”看到众人的反应朱厚熜就知道这几个家伙不知道,话说他好像确实没跟几个人聊过这个问题,算是他的疏忽吧。
杨慎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很多事情都是他负责的,所谓的改革也就他了解的最为透彻,这时候自然是要说两句的,实际上他也确实有些疑问。
他主要是负责技术上面的问题,对于未来的畅想什么的,他还真没想太多,这次有机会,倒是可以问一问。
杨慎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问道:“陛下,微臣虽然负责新学的发展,但是确实对于新学有着不少的好奇,究竟是什么给了它如此神奇的力量呢,这种力量到底是好是坏,未来又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呢,还请陛下解惑。”
剩下几人面露好奇的望着朱厚熜,确实,杨慎知道的都不多更别说他们了,好奇那是肯定的,严嵩可是参观过地下工厂的,光看到的一些就让他震撼不已了,还有没看到的,陛下这是要以凡人之力比肩神明么?
“这个啊,怎么说呢,朕曾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朕生活在一个钢铁时代,周边是钢铁塑造的城市,天空有会飞的铁鸟,海上有巨大的铁船,路上还有奔跑的铁车,朕想着,那里虽然不是时代的终点,但应该是终点站吧,起码咱们目前是朝着哪个方向进行的。”
朱厚熜微微一笑,这时候他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就姑且自己的前世是一个梦吧,好像这也说得通一样,也或许是朱厚熜的灵魂穿过时光的通道前往了二十一世纪成为了林羽,然后现在又回来了,这谁又能说得清呢,朱厚熜已经不想了,生活么,还是得向前看。
“会飞的铁鸟?”
“铁为什么可以在水中漂浮?”
“奔跑的铁车?”
大家对于陛下所描绘的梦境都非常的好奇,那究竟是怎样的梦境啊,真是让人心驰神往。
“在那个时代,人人安居乐业,只要是努力,都能吃得上饭,而拥有权力的人过着寻常人不敢想象的生活,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基本上都能救活,平均寿命都能达到七八十岁,生活极其的便利,想要什么,会有人直接送到家里,而且这还是普通人的生活。”
朱厚熜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而是自顾自的说着,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对于那样的生活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一座座城市如同巨大的牢笼将人们束缚,人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来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钱财亦或者其他,那是个极其浮躁的社会。
“那究竟是怎样的时代呢?”黄锦不免有些感慨,但是他们并没有怀疑,因为陛下是天定的圣人,生而知之,必定是上天赋予陛下的能力,用梦境的方式来表达一些东西。
其实也难怪,不说朱厚熜天子的身份,就说朱厚熜从小这个经历,小时候中邪昏迷,遇到老道士,送上山之后苏醒,然后在山上成长,后来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帝,怎么看怎么像命运的安排,活脱脱的天命之子。
根本不需要朱厚熜解释,他们自己就给剧情补上了,陛下乃是圣人下凡来拯救大明朝的,就是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才更让人信服。
“那时候的人虽然很弱,但是他们却掌握着十分强大的武器,一颗炮弹可以摧毁一座城市,让方圆千里之内寸草不生成为绝地,上天下海无所不能,如果我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发展成那个样子,但是朕有些不喜欢,刚刚用修问这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朕只能说力量本身是没有善恶之分的,就看掌控它的人怎么使用,咱们的发展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很多东西不能落下,但是很多东西也没必要开放,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朱厚熜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打开潘多拉魔盒,但是这种封建文明迟早会被打破,这数千年下来封建文明并没有前进引申出更加完善的制度,那就只能被别的制度所取代。
至于未来,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些东西吧,你可以不用,但是你不能没有,口径即是正义,射程即是真理,实在是中华民族所经历的那些年实在是太苦了,朱厚熜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听到陛下说的这些话,众人有些沉默,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能够瞬间摧毁方圆千里的武器是什么样子,实际上他们就连陛下说的铁鸟铁船他们都想象不出来,钢铁是怎么在天上飞,漂浮在水面上的呢?
只有杨慎心潮澎湃,很多东西的原理陛下都和他说过,也就是说经过研究都可以研制出来,那种所谓的铁鸟不就是飞机么,根据空气动力学原理,迟早有一天他也能研制出来,至于那个威力巨大的武器,他相信只要坚持走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拥有。
“呵呵,说的有些沉重了,起码目前来说咱们还是需要走这条路,后面怎么样,朕再想想吧,行了,今天都是家宴,国事谈完了,是时候该吃饭了,一会饭菜该凉了,御膳房好不容易弄这么一桌,别浪费了。”
朱厚熜笑着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些确实有些为时过早,慢慢发展就是了,点科技树不代表会一直发展,只要至高的皇权不被撼动,未来的方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么。
这一夜,几人吃的很开心,大家都砸畅想着未来,众人也喝了不少酒,毕竟好不容易放纵一次,朱厚熜也陪着他们喝一点。
只是朱厚熜身为皇帝,严嵩几人自然不敢放肆,而作为新学的主要负责人的杨慎就不一样了,直接就被灌的不省人事了,给杨慎放倒之后几人接着喝,最后就是没一个是站着走出去的。
看到这样的情景朱厚熜还是蛮欣慰的,其乐融融的也挺好的,起码这个时候都是人心实意的,但是人心啊,怎么说呢,都是会变的。
朱厚熜叫人给这几个家伙都抬出去之后也睡不着,索性也就出去逛了逛,没由来的,人就走到了慈宁宫。
抬头看到是慈宁宫,本来朱厚熜是想回去的,结果偏偏还被人看到了。
“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年,陛下是来看望太后的么,奴婢这就前去禀报。”
“是,是吧。”来都来了,那也就进去看看吧,主要还是朱厚熜的生母,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皇帝来啦,进来坐吧,今儿这么有空来哀家这里?”对于朱厚熜的到来,张太后还是蛮意外的,毕竟皇帝就没来过几次,而且这还是大晚上的,不过看向旁边的兴王妃,她好像又明白了许多。
“不用了,朕就是过来看看。”两人正在聊天呢,对于朱厚熜的到来,蒋氏没什么反应,朱厚熜也不免有些叹气,她一定很失望吧?
“哀家正好有一份糕点做好了,皇帝先坐一会,哀家去去就回。”张太后又不傻,人家很明显就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就不要死气白咧的在这站着了,免得遭人嫌,将场地让给这母子二人。
对于这母子二人,张太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二人的关系不好吧,也不太像,但是说不好吧,也不像,主要是这位兴王妃进宫之后两人好像也就见过那么一次。
然后就放到她的慈宁宫了,本来吧,她都打算让出去了,在哪住不是住呢,无所谓就是了,只不过过了几天好像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然后这几天也没过来,这个态度就让人有点搞不懂了。
不过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个说话的人也挺好的,虽然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少,但那些毕竟都是宫女太监,都是下人,身份地位不对等。
但是蒋王妃不一样,那是陛下的生母,陛下要是坚持,未必不能封一个太后,两人倒是可以聊聊天,多一个人也不寂寞。
“你来这做什么?”蒋王妃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看着朱厚熜。
“过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朱厚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确实,他不知怎么的就走过来了。
“挺好的,张姐姐也很照顾我,你,你呢?”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虽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儿子,但这就是儿子的身体啊,如果儿子已经没了,她也希望有人可以代替他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