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的眼神里充满了向往,虽然大家都在骂严嵩,但他不这么认为,人家是凭本事爬上去的,真要是一个蠢材陛下也不会让他坐上首辅之位啊,不管怎么样,严嵩都是他的偶像,是他努力的方向。
至于陛下嘛,他不好说什么,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因为一些事情,陛下的风评也不是很好,一大票人都在说陛下敛财的事情,但是他觉得吧,又不是搜刮老百姓的钱,这些钱不都是你们自愿交出来的嘛。
陛下登基之后的事情,可能也就议罪银事件做的比较过分吧,其他的感觉还好,起码对于这个国家来说,非常的实在。
但是最近陛下做的事情非常的具有迷惑性啊,内阁直接全部都裁撤了,只留下严嵩一个首辅,说是首辅,但这不就相当于丞相之位了嘛,不仅内阁,还有一大批的官员被裁撤,搞得人心惶惶的。
有人认为这是好事,毕竟位置就那么多,有人下来了就肯定有人顶上去,那他们这批人的机会会更多,可能一上来就要委以重任。
也有人表示担心,陛下这么肆意妄为,根本就无人可以制衡,一个肆意妄为的君主终究是不好。
徐阶也不是傻子,这些话他自己可以分辨,说坏话的人有些是既得利益者,可能家里的长辈就在这批裁撤的名单之中,后台没了,心里自然不舒服,说两句牢骚话也是理所应当的。
还有些人就是想搞事情,这种人徐阶是不敢沾惹的,容易惹祸上身,当然了,还有一种听风就是雨没有自己主观意识的人,听到大家说陛下严阁老不好他们就觉得不好,这些一般都是读书读傻了的人,可悲的是这些人占大多数。
徐阶有些迷茫,他摸不清楚上层的路数,那就是当今陛下究竟想做什么,如今的时局变化的太快了,一夜之间京城仿佛换了一片天。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的大明很强,特别是军队,打的鞑靼哭爹喊娘的,为什么陛下都这么做了还是没人敢明面上站出来反对,还不是有军队的存在。
虽然现在京城的军队不多,但是听说陛下有一只秘密军队,当初三万铁骑冲到北京城下,结果一个回合过去三万铁骑全军覆没,有这样一只军队在,谁敢放肆,就连当初造反的伊王,不照样跟个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
但是不得不说,虽然不耻伊王的行径,但是人家真的舔出了一条活路,还当上了实权部门的一把手,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陛下胸襟之宽广,让他对陛下的观感好了不少。
说起严嵩,徐阶的思维有些发散,相比较儿女情长,他还是对自己的仕途更加关心,毕竟只要登上高位,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在乎这一时的欢愉呢,虽然花魁确实美,但是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你很羡慕?”朱厚熜笑了,对严嵩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恶感起码证明他不是一个傻瓜,之后的事情也好谈不少,而且羡慕好啊,你努力,你也能到那个位置,就看你努不努力了。
“说不羡慕是假的,不说我,就是这天下间的所有人,不管是夸赞他的还是骂他的,谁人不羡慕呢,短短几个月坐上了别人努力一辈子都坐不上的位子,林兄弟你不羡慕么?”徐阶没有避讳,在他看来两个志趣相投的人闲聊罢了,他对林羽的观感也是蛮好的。
“哈哈,我还好吧,不过想拜访确实是不行,他一直呆在内阁,总不好去皇宫拜访吧。”朱厚熜耸了耸肩,感觉基本上妥了,人不傻知道变通,基本上这个人就没什么太大毛病,而且在他没来的时空里,人家能干到首辅,能力和手段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拜访嘛,很常见的事情,作为主考官,他们这一批人都是严嵩的门生,为官之后天然就是同一派系的,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吧。
严嵩要是住在外面,恐怕门槛都被人踏破了,不管是混个脸熟还是说想知道严嵩的喜好来推测出题,都会有人去拜访他。
只不过严嵩最近忙的屁股都离不开板凳,哪有时间来接受拜访的,再者说了,等他出来住,最先迎接他的恐怕不是这群学生,而是络绎不绝的刺客吧。
毕竟相比较谷大用来说,严嵩的仇恨度更高一些,谷大用虽然让人牙痒痒,但是怎么说呢,得罪的人其实还好,再加上身边高手众多,出去跑也没啥大事,但是严嵩不一样,他基本上把全天下的有钱人都得罪光了。
这件事也是他欠考虑了,估计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严嵩都不能乱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不让严嵩干活,朱厚熜又怎么知道他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呢,没有这份投名状,朱厚熜也不会轻易的就将他抬到首辅的位置,所以怎么说呢,有得必有失吧。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京城空了很多位置出来,此次若是可以高中,日后飞黄腾达不是梦想,林兄弟要把握这次机会啊。”徐阶有些感慨,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遇到这种事情,什么读书人的尊严,见鬼去吧。
没有钱没有权,哪里来的尊严,有些家伙就叫的好听,真要轮到自己头上,跑的比谁都快,读书人读书就是用文章来求取功名的,这个求取用的很好,你本来就是用文章来取悦朝廷来求个一官半职的,真要是有骨气还参加什么科考,直接回家种地不好么,非要来这里遭罪。
徐阶看得很透彻,多出来的位置就是自己的机会,自己无权无势又没有北京,想要有进步的空间,这时候是最好的选择了,当然了,前提是自己可以高中。
“哈哈,子升也是性情中人,没错,不空位置出来,我等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呢,凡是有利有弊,看来子升对于陛下此次清理官员的政策很赞成啊。”我去,终于有人说出来大实话了,朕是给你们扫清障碍的,关键还总有一群傻叉在那叫唤,你叫唤个屁啊,你要是考中了你就是既得利益者叫唤个屁啊。
当然了,你要是考不中,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相当于饭都喂到嘴边了你不知道吃这怪谁呢,这谁都不怪。
“哈哈,看来林兄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读了这么多年书,不就是要卖给帝王家么,走走走,咱们去喝两杯,马上就要考试了,我等也好畅谈一番。”徐阶很高兴,他果然没看错,这些天他和这些傻叉待在一起都倦了。
一开始还会参加一些书会什么的,结果呢,这群傻叉竟然键政,徐阶当时脸都绿了,这里是哪里,天子脚下啊,这里是京城,这群傻叉竟然在说陛下和当今首辅的坏话,这已经不能用愚蠢来形容了,这就是在找死啊。
且不谈这么多人在这讨论,说着说着难免会言语不当说出一些过激的话语,再者说了,这么多学子,你就保证大家都是一条心不外传?这都不好说的事情好不好,当时的徐阶可谓是如坐针毡啊,在他眼里这些家伙已经死了,但是他再不走,他也得被拖下水啊。
随后徐阶寻了个蹩脚的借口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和这群傻叉待在一起迟早会倒霉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这是最好的选择。
第205章 切勿妄议国事
之后徐阶低调了许多,再也不参加类似的聚会,在他看来,这些人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后续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傻叉全都被抓了,悄无声息的,要不是他关注这些,都不会发现。
那段时间他害怕极了生怕被牵联,窝在客栈里看书谁叫他他也不出去,差不多风声过去了他才松了一口气,晚上的时候出来散散气透透风。
主恶已经被抓起来了,但是那些经常参加书会乱说话的人,徐阶已经基本宣告他们的死刑了,虽然没有抓,但是此次榜上之人恐怕是与他们无缘了。
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想一想自己在哪里,也不思考一下那些官员都是怎么没的,一群傻逼无能狂吠,他也是醉了,还好没有牵连他,不然怎么哭的都不知道。
你即想有骨气,又想在人家那里求上一官半职的,怎么可能呢,朝廷又不是善堂,不听话的已经被清理出去了,怎么的,再找一批不听话的?这不是有病么,反正徐阶不认为陛下是傻子,所以这些人的结局可想而知。
“哈哈,喝酒是肯定要喝的,只不过子升真的没有想法么,那么漂亮的一个美娇娘,子升吟诗一首还不立得没人青睐,到时候抱得美人归,高中之后立刻就能操办婚宴了,人生也圆满了大半了,岂不快哉?”朱厚熜挑了挑眉,不知道为啥,总感觉这样挺好玩的,就比如他也想给杨廷和搞两门小妾来着。
“大丈夫何患无妻,走走走,这里人太多了,咱们找个人少点的地方边喝边聊。”徐阶也不含糊,说罢就拉着朱厚熜往外走,这边人太多了,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而且他时刻谨记着隔墙有耳的道理,其实他也想和同龄人交流一番,特别是当今局势,他暂时没有琢磨透彻,而且有些话已经憋在心里好久,特别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说上话的人,今天晚上说什么也得聊个通宵,他都快憋坏了,年轻人,谁没有一颗热血的心呢,但是这个局势容不得他多说。
朱厚熜也没有拒绝,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天也是蛮好的,就算印象不错,那也得具体的了解一下才能说给他往什么方向培养。
首辅基本上是没戏了,现在严嵩干的挺好的,后面还有个张居正,中间基本用不着他,当然了,培养是肯定的,万一严嵩出了什么意外呢,好歹有人顶上再说。
两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小摊,那些酒楼什么的现在不必说已经是爆满了,没必要去凑热闹,找个小摊喝酒聊天,徐阶纯粹是想认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兄弟,然后找人倾诉一番而已,朱厚熜也想找他聊聊,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
“林羽,为兄也没什么可招待你的,略显寒酸,还望兄弟不要见谅。”虽然小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但是在这里吃饭,总感觉有失读书人的体面。
眼前的林羽虽然看似穿着普通,但是人不可貌相,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不简单,当然了,什么身份徐阶不是特别在意,他更想认识一下眼前这人,人生难得一知己,好不容易遇上,要是不喝两杯,岂不是一大损失。
“不寒酸了,这已经很多了,子升你看我这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么?”朱厚熜抖了抖自己的衣袍,已经浆洗得不成样子了,朱厚熜好不容易才找来这么一身,宫里这些东西确实不好找。
但是朱厚熜是谁啊,没有他找不到的东西。
“哈哈,我觉得林羽你不像是普通人。”徐阶也是笑了笑,开玩笑,穷苦人家的孩子是没有这样的气质的,这是一种莫名的自信,甚至已经到了自负的境地了。
当然了,也可能眼前之人是个天才,从小没有经受什么挫折,不过徐阶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不是天分可以比拟的,他看自己更像是一种考校的目光。
“怎么看出来的,我都看不出来,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既然来了那就喝两杯。”朱厚熜也不尴尬,事实上徐阶越聪明越好,和聪明人交流才能聊得来,要是一个傻蛋,他都不想费时间。
“对对对,喝酒喝酒。”既然对方不想说徐阶也不会自讨没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基本上都是朱厚熜在说,说一说时局的变化,说一说国家的变化,也吐槽了一下现在政局的迷惑性,反正基本上啥都说,好的坏的都说一遍。
他太清楚徐阶这种人趋利避害的性格了,你要是不给他掏心掏肺,这家伙绝对是装傻充愣装到底。
两人也喝的差不多了,再者说了,也不能他一个人说啊,徐阶才是今天的主角,他一个人说多没劲啊。
“子升怎么不说话,也别光我一个人说啊,子升也说说,感觉如今的朝廷怎么样,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子升别跟我说还没考呢不想说,我就不信子升考不上。”
朱厚熜一副喝醉酒的样子,一拍桌子,一副你别给我装,给我好好说话的态度。
徐阶也有些醉了,摆了摆手道:“林兄弟这话说的,我又不知道考题又怎么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呢,不过现在朝廷的时局嘛,说实在的,为兄也看不清,但是现在毋庸置疑的就是陛下绝对占据了主动,臣强而主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若是入朝为官,站队非常的重要,站谁的队?自然是站严阁老的队,站陛下的队。”
“不过嘛,也不好说,严阁老一家独大,站他的队也不一定是好事,这具体还是要考量一番的,只是朝廷现在并没有势力与其分庭抗礼,实际上我们也并没有什么选择,想要独善其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徐阶无奈的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啊,这也是他担忧的地方,天威难测,谁知道陛下哪天就不喜欢严阁老了,而他们这些站队的杂鱼到时候也必然会被清理。
只是如果不站队,官场恐怕难有他立足之地啊。
“还是子升看得深远,子升对当今陛下怎么看?”徐阶说的是非常实际的,不过这纯属他杞人忧天了,严嵩培养势力是他默许的,谁说没有人与他分庭抗礼的,只是另一个部分朱厚熜打算让军部来承担罢了。
没错,朱厚熜要提高军队的话语权,打仗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之前的军队竟然归兵部管,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兵部只是六部之一而已,上面还有个中书省内阁,地位实在是太低了。
抬高军部的话语权,起码要抬到和内阁同等的地位,然后和军队出征的一些事情交给军部统一管理。
不过目前来说这只是朱厚熜的一个想法,只不过朱厚熜的想法多了,这东西是要有人来实施的,军部的最高指挥官肯定是他自己,但是他又不管事,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不用想戚景通也搞不定,需要一个镇得住的人物来操作才行啊。
朱厚熜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自然是王阳明,关键这家伙哪里去了呀,现在他越发确定这家伙出国了,要是在大明境内不可能不同他联系的,毕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可惜现在找不到人,计划只能暂时先搁置下来吧。
“嘘,林羽,不管你是不是喝多了,但是为兄要告诫你一番,咱们可以谈论国事,可以谈论严阁老,甚至可以说朝廷制度哪里哪里不合理,但就是不能说陛下,这是一个臣子最基本的本分,怎敢妄议君父?陛下自然有他的考量,咱们要做的就是帮助陛下去实现他的想法,相比严阁老也是这么想的。”
徐阶突然严肃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位林羽的真实身份,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两句,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说陛下,京城天子脚下,相死找条河自己跳就是了,没必要作死。
朱厚熜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徐阶的思想觉悟这么搞,确实,你吃我这碗饭,还在说着主子的坏话,享受着社会的福利却要埋怨着社会的不公,这是何其可笑的存在啊。
“受教了。”朱厚熜笑了笑,有这样的觉悟也好,免得惹祸上身,毕竟不管是谁听到这话也不会喜欢的,朱厚熜也基本上让东厂见一个抓一个的,你可以讨论国家大事,但是你不能忤逆君上,这是任何一个君主都无法容忍的。
实际上朱厚熜已经非常的宽容了,给予了民众相对的言论自由,基本上只要不谈论他,他也不会抓人,那你要是骂他,或者是造谣,那不抓留着过年么。
“林羽你不要不放在心上,这是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能力是一方面,但是忠诚更是一个值得考量的方向,平心而论,若是林兄自己,现在有两个人摆在你的面前,一个人能力稍微差一点,但是却忠贞不二矢志不移,另一个人非常的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什么事情一点就透,但是吧,这个人有个缺点,那就是太过聪明了,想得比较多,嘴有点碎,忠诚方面稍微差点,要是你,你选谁,你更愿意培养谁?”
徐阶静静的望着林羽,他不希望这个小兄弟走向歪路,前车之鉴那么多,多少被抄家灭族的,虽然说好像已经好久没有砍头的事情发生了,但是他并不认为那些人会好过,从云端被拉下来,对于某些人来说,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我啊,要我说如果两人能力差别很大的话,我还是愿意任用那个聪明的,毕竟聪明人知道趋利避害,哪怕不够忠诚,只要加以利用,还是可以办事的,但如果两人差距不是特别大的话,自然是要忠心的那个,比较省心。”
朱厚熜这话说的是非常实在了,还有一种就是你对我都不忠诚了,那我为什么要让你享受这高官厚禄呢?最基本的等价交换都不遵守,他干嘛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对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知道,陛下能不知道么?所以啊,一定要记住,忠诚才是第一要务,对陛下的忠诚,才是你更进一步的基石,否则你看这前车之鉴还少么,没见京城的官员都被砍了一大半,房子空出来一大片么?”
“说的也有道理啊,子升倒是看得透彻,那子升如何看待日后的国策呢,也就是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徐阶又喝了一杯,他算是喝嗨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这个林羽小兄弟特别的亲切,也就多喝了几杯,聊着也投缘,也多说了一些。
“害,怎么叫看得透彻呢,该傻的时候就要傻,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位卑未敢忘忧国,说得好听,但你就算忧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都知道自己地位低下,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生活吧,这种不切合实际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未来嘛,其实为兄也说不好,但是为兄可以肯定,整个大明朝的局势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空了那么多位置出来,总要有人来填补空缺的,这是咱们的机会啊,要说何去何从,没有选择不是么,坚定的跟着陛下走就是了,这永远也不会错的。”
徐阶摆了摆手,他们确实没有选择,除非他们不考了,不当这个官了,不然就要遵守陛下制定的规则,其实一样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哪里他们都要遵守规则,只不过往上爬就有可能参与制定规则,这才是前进的动力。
“哈哈,若是子升未来做了大官,子升想要干什么?”朱厚熜笑了,徐阶很谨慎,甚至谨慎的有点过头了,这样好也不好,不过暂时来说没什么问题,交给严嵩去调教吧。
“大官?咱们连考试都还没开始呢,你就想的这么远啦?不过若是真的有机会,自然是要实现心中的报复,读书,不就是为了整点事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说真的,徐阶没想那么远,那太遥远了,他现在只想把这次恩科过了,顺利进入朝堂再说吧。
第206章 下次带你出去玩
“那可不一定哦。”朱厚熜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其实现在缺了这么多的空子,可以说哪哪都缺人,他要是塞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以前可能还会说两句毕竟这样也不合规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的部门都快成空壳子了,朱厚熜要是塞人,那边高兴还来不及呢。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到实权部门去历练一番,其实也挺好的,毕竟怎么都要去一趟,只是将这个过程提前了而已。
对于别人可能会这么做,但是对于徐阶嘛,朱厚熜希望他先去内阁学习一下创新思维,毕竟先入为主的观念,要是先放下去被带坏了怎么办。
徐阶也有些恍惚,但是转而便醒过神来,人家恭惟两句可不能当真啊,要保持清醒。
“哈哈,不说我了,你呢,考取功名又是为了什么?”
“我啊,可能是想让家里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吧,父母都没上过学,所以他们只能做最苦最累的工作,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所以小时候他们就一定让我读书,那你让我读我就读呗,没想到我的天赋还不错,慢慢的我才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就算现在我没考上,也能回去当一个教书先生,不用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别的不说,起码体面一些吧。”
朱厚熜将自己代入了上一世的角色之中,只有长大了才能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才能明白父母为了孩子的成长究竟付出了多少。
每次想到这,朱厚熜都有些遗憾,或许,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虽然本来就没有抱着太大的念想就是了。
最实际的就是活到那个年单,但是那时候历史已经被自己改的面目而非了,该毁灭的没有毁灭,该出现的自然也就不会出现,而到了那时候自己没有出生,自己是不是就不会穿越回来,这不就是一个时间悖论么?
也是基于这里朱厚熜才想着现在活着过去会不会是一个梦,但是这具身体的母亲笃定不是她的孩子,这就让他有些迷茫了。
“是啊,过得更好一点,读书是改变人生的最简单也是最直白的方法,若是林兄没有读书,现在孩子恐怕也有了吧。”徐阶也有些感慨,他的情况差不多,非常感谢自己的父母当初一定让自己读书,让自己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若不然,现在自己也在面朝黄土背朝天吧,没想到就连境遇也差不错,二人真是有缘啊。
“哈哈,估计早就儿女双全了,其实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念想,官场太凶险了,我就打算求个一官半职回乡就行了,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挺好的。”朱厚熜笑了笑,这还真是他上一世的愿望,他只希望在老家找个安稳的工作,不求飞黄腾达,平平淡淡的能够陪着父母就好。
“这我就不敢苟同了,大丈夫立于天地间,何不拼搏一把见识一下最上面的风景,林兄弟如此好的天赋可不要浪费了,若有一天我二人同朝为官,还可照料一二。”
徐阶赶紧打住,这说的是什么话,做人这么容易满足,还有什么乐趣,现在回去也能做个小官,举人的身份也不是不够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对于这位没志气的兄弟,徐阶要好好开导一番。
“人各有志,子升就不要再说了,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性格,今天能和子升兄相识也是一种缘分,日后若是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照看小弟啊。”朱厚熜已经完全的将自己代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了,也不算代入吧,上一世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这样的他倒是显得更加洒脱了,这种释然倒是让徐阶有些羡慕,做个小官处理一点政务然后陪陪父母妻儿,那样的生活想想也是挺快乐的。
但若是让他这样,他也是不愿意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林羽你不考虑考虑?毕竟机会难得啊,我敢断定,我们这一批绝对是独特的一批,会比别人少走很多很多弯路。”徐阶的政治嗅觉还是非常敏锐的。
“哈哈,子升也说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情,首先咱们还没考上呢,还有就是若咱们真的考上了,或许未来我的想法就变了呢,人是会变的,万一哪一天子升若是厌倦了官场,也可以带着家人来找我啊。”朱厚熜笑了笑,人心易变,现在这么想不代表一辈子都这么想,谁还没年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