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快看那些巴西老!”
约翰急忙拿起相机,这台凤凰相机是南华军方送给他的礼物——作为随军记者,总需要拍摄一些战地照片嘛。
当然了,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这么一台世界上最先进的凤凰牌便携式照相机。不仅能够让那些记者们拍到许多战场上从未曾拍摄过的照片,而且还能够让他们非常主动的有倾向性的书写一些文章。
嗯,这个礼物实际上……就是小礼物而已。
既然拿人家手软了,那肯定要写一些有利于南华的新闻了,至于不利的,肯定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在他身边的弗兰克是英国《泰晤士报》的记者,他们都是应该南华军方邀请的随军记者,从南华被迫“自卫反击”的那天起,就有数十名各国记者随同军队一起行动。
在他们的笔下,南华军人永远都是彬彬有礼的绅士,阿根廷人是残酷的、野蛮的,他们烧毁房子、抢劫平民,可南华军人却在帮助平民,许多失去亲人的女士得到了他们全身心的,从外到内的全方位的服务,在他们全面的服务下,不知道多少巴拉圭女人拜倒在他们的军裤下。
其实,战争刚一开始,南华就刻意将自己伪装成所谓的“文明国军队”罢了,并借助国际舆论的大肆宣扬,宣称自己是文明国家,而阿根廷人才是那个随意屠杀抢劫的野蛮之国。
其实这场国际话题权的争夺,早在去年就已经悄悄的开始了,从对“巴拉圭战争”中巴西、阿根廷和乌拉圭三国联军暴行的报道,早就把三国的野蛮形象告诉了世人,等到南华出兵的时候,在刻意的宣传下,国际舆论自然是倾向于南华的。
在南华军进入巴拉圭后,各国随军记者的采访发现,以巴西、阿根廷军队为首的联军,根本就是一只无恶不作的“魔鬼军团”,这也进一步左证了南华文明之师的形象。
正在亚佩松采访的约翰、弗兰克他们在听到人们的叫喊声后,便拿着相机拍下了街头对峙的照片,在照片中,南华士兵是英勇无畏的,他们站在那里守护着身后的巴拉圭女人,而那些巴西人呢?他们根本就是一群野蛮人,他们甚至用皮鞭抽打女人。
“我们一定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全世界!”
约翰的心里如此想到,看着那两名英勇无畏的南华士兵,他不禁有点儿担心,万一要是巴西人开枪了怎么办?
“他们才是真正的人民守护者啊!”
弗兰克感叹道。
“在这个城市,只有他们愿意保护这些孤单可怜的寡妇们,上帝保佑,一定要保佑他们平安……”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弗兰克的脑海中,一篇文章已经成形了——巴西人凌辱可怜的女子,南华士兵挺身而出,护卫孤女,血洒……
就在弗兰克准备用“血洒街头”这个词时,街道的另一边传来一阵马蹄声,又有一群军人赶到了现场,不过来的人是南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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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舆论的制高点 (第三更,求订阅)
街头的对峙并不会引起战争,顶多也就是冲突而已。
“我想这只是执法权上的冲突而已。”
在加斯顿王子的司令部,李云浩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们只是抓住了几个为非作歹的军人而已。”
李云浩的话说的轻飘飘的。风轻云澹的,就像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一样。
至于什么杀人啊,什么对峙啊,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不过只是言语上的冲突而已。
“是巴西军人!”
加斯顿王子差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了。
“freeman!”
李云浩再一次强调的那些人的身份。他们的身份是极其特殊的,并不是普通的巴西军人,不过就是一群,嗯……奴隶,这都是巴西人的罪恶。
“
freeman”也是巴西军人,”
加斯顿不满的说道。
“你们的人不但殴打了他们,而且还杀死了两个人,另一个至今昏迷不醒,你说这只是执法权的冲突,可这又怎么解释呢?”
即便是再怎么说,你们也不能杀人吧?后退一步杀了人。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怎么能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就像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呢?
面对加斯顿王子的质问,李云浩答道。
“王子殿下,我想任何一个绅士,在面对女人被欺凌的一幕,都会站出来主持正义,您觉得的,殿下。”
“嗯……”
加斯顿有点困难的点点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freeman”是群什么样的货色,所谓的巴西军队的暴行,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他们干的,那些人,打仗不行,抢劫杀人却是一把好手。
对此那些军官们可是没少抱怨我,甚至在他们看来正是因为“freeman”犯下的那些罪行才导致了现在巴西军队遭到了全世界的指责。
就连同一些军官的妻子也写信给他们的丈夫,指责他们的丈夫犯下的罪行。
当然了,那些军官肯定也不干净,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把一切责任全部推给“freeman”,可无论如何那些人总归是巴西的军人。
“但是,他们是巴西军人,即便是制裁也是应该由我们逮捕。”
王子的底气有点不太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军官们根本就没有维持军纪的意愿。
“你看,王子殿下,这就是我之前说的执法权上的冲突而已。”
李云浩笑道。
“至于那几个人的死亡,一方面他们是咎由自取,而另一方面,则是……嗯,我只能说,那几个罪犯实在是太脆弱,完全不堪一击。你说呢?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几个“freeman”伤害我们两国之间的感情!”
就是几个“freeman”而已!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李云浩最庆幸的事情恐怕就是死的是“freeman”,或许他们是巴西军人,但也就是巴西军队的炮灰而已。
“我们需要相应的赔偿!”
加斯顿王子想了想说道。
“毕竟,我需要向军队交待,或许“freeman”是不值一提的,但是对于你们的宪兵越位执法的问题,军官们非常不满,你知道的,那些军官……”
那些军官至中有很多人对皇家充满了敌意。他们是共和派的支持者,总要给那些人一些交代吧!
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加斯顿王子长叹道。
“他们的情绪,我们总需要考虑到,要不然,军队的不满情绪被激起后,我也很难控制。”
这就是巴西!
李云浩在心里暗自想到,这个巴西是什么模样呢?
表面上的帝国,可是在军官团里却有大量的共和派军官,在这场战争中,军人的势力进一步状大了,这也是为什么巴西皇帝希望结束这场战争的原因,战争继续下去,会造成巴西内部的动荡?。
“我们做为执法者,肯定不可能为自己的守法行为赔偿的,顶多也就是过度执法而已。”
李云浩直接说道。
“这样,就由巴拉圭政府提供赔偿吧。”
“嗯,可以。”
在加斯顿王子同意后,李云浩又说道。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种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宪兵执法权的事情,毕竟,我们都是文明人,总不能对军队的暴行视若无睹吧!”
什么是文明?
所谓的文明,从来都是由强者来定义的。
但是文明却是可以伪装的,南华就是一个伪装者,从一开始,它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文明国家”的外壳。之所以套上这层壳,说白了就是为了抢夺国际话语权。
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朱先海来说,他曾一次次的目睹大漂亮国是怎么样“践行”强权既是公理的蛮横,当然也见识到了他们是如何歪曲事实,夺取国际话语权。
国际话语权是什么?
“就是你不去夺去,敌人就会夺取的东西,我们的肤色我们的文明,决定了我们注定和西洋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去争取舆论的控制权,然后如实报道也好,歪曲事实也罢,只要我们能够把他们打造成一群野蛮人……”
想了想,朱先海说道。
“比如说土耳其人,原本土耳其人在欧洲就是野蛮人的代名词,可俄国人却压根就没有想到利用舆论争取对自己更有利的局面,结果呢?”
提到俄国的“土俄战争”中的愚蠢行为,朱先海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他们——正教徒对土耳其的进攻,居然被英国、法国给打了回去,尽管这是国际形势的使然,但是从一开始,俄国就失去了舆论控制权,英国、法国两国政府把他们称为“野蛮的入侵者”,而土耳其呢?是被迫应战,这就是舆论!如果一开始,俄国人就把自己打造成为“土耳其残酷统治下的基督徒解救者”,两国即便是想要插手,也要考虑滔滔民意。”
舆论的控制权是什么?
甚至可能直接左右战争的胜利,这也是为什么朱先海会提前布局舆论,而且在这场战争中,巧妙的把自己伪装起来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为争夺道义上的致高点。
这一点,甲午战争中的日本人做的就非常好,甚至他们可以通过贿赂、收买等各种方式,让《泰晤士报》发表文章证明,日本偷袭英籍清国运兵船是正确的,合理的,而不是什么海盗行径。甚至就连旅顺大屠杀,也被欧美舆论直接无礼。
作为华夏人,对此朱先海当然恨不得食其骨,但是另一方面,却不是不承认他们的舆论攻势有效,而反观“我鞑清”的国际舆论参与就是一个大写出的“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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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现在舆论对我们是有利的,发生在亚佩松的冲突,进一步证明了南华“文明保护者”的身份,不过……”
左宗堂看着大帅说道。
“咱们从开始占据道义致高点,到现在很有可能会成为咱们的负担,毕竟,我们最终是要吞并整个阿根廷,这个吞并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
面对左宗堂的问题,朱先海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
“解释?解释什么?”
“吞并阿根廷的理由吧!”
“理由?”
打量着左宗堂,朱先海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季高,这让我怎么说你呢?不说你到欧洲考察那么长时间,他们是怎么定义“文明”与“野蛮”吧,就说史书上写着的,就是满清自己的写的史书,满清入关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解释他们入关的呢?他们肯定不是说什么?“我大清野蛮征服文明”,他们是怎么说的?不是“报先皇之仇嘛”,不是顺应天命嘛!我们……”
顿了顿,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布城,朱先海的语气变得低沉且充满力量。
“我们来到这里,绝不是为了占领这片土地,而为了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沐浴文明之光!”
“当然,为了证明我们才是“文明之光”,我们还是要加以解释的,嗯,顺应民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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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第二帝国的隐患(第四更,求订阅)
“为了保持南华的独立,南华是文明之举,而阿根廷不顾当今国际公法,一味扩张侵吞,实乃野蛮之国。”
在1870年前后,欧洲各国的许多主流报纸上都会刊载类似的新闻,这些新闻只有一个核心——南华是文明守护者,而阿根廷是野蛮之国。
阿人暴虐,理应严惩。
甚至在一些报纸上,阿根廷这个屠杀平民、纵兵抢劫的暴虐之国是不是应该存在于世界上的。
“……对这个时代的欧洲各国民众来说,阿根廷实在是太遥远,他们所有的了解不过仅仅只是通过报纸而已,我们所需要的,就是用报纸告诉他们——我们是正义的!文明的,如此也就足够了。”
在奔驰的马车中,谢良德看着车外的香谢丽舍大道说道。
“这一段时间,似乎法国人的兴趣不在外国啊!弄得咱们的工作也不好干啊!”
作为南华驻巴黎大使的谢良德,感觉很郁闷啊,
作为大使,他一直负责推动南华的“舆论战”,就是通过报界宣传南华的“文明国军队”的形象,借助国际舆论的大肆宣扬,表示南华是文明国家,而阿根廷才是那个暴虐屠杀民众的野蛮之国。
可现在,他却感觉有点儿无力,巴黎人根本就不关心的“南伯利亚”的事情,对于阿根廷的命运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谢大使,现在法国人更关心法国的命运吧,去年国会选举的时候,巴黎人在干什么?有三分之一人的人在上街游行,示威者们高唱马赛曲,呼喊着“共和国万岁”的口号。最终,在总共283个议席中,自由派获得120个,成为议会最大党,共和派也获得了30个席位——要知道,这还是帝国政府对选民施加种种压力的结果。”
胡唯志在说话时,他的眉头紧锁着,身为大使馆里的武官,或者说情报军官,他发现在这个国家正在朝着失控的边缘走去,如果是其它国家,倒也罢了,但是法国却不一样,法国是南华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