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段辽远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花骑将军萧昙。”
萧昙手持皓月梨花枪,驾马上前一步,女子清丽的嗓音,这时候却是要比萧鸿的声音,好听的多。
段辽远微微一愣,依旧不大相信。
这大小姐的花骑营全是女儿身,大将军特意给设了单独的军营,为的便是不招人口舌,如今天色已晚,大小姐怎么可能率女兵前来。
如今清风城战报未到,情况无从知晓,若是清风城已失,蛮子设计假冒,又当如何是好。
可是萧昙身份尊贵,品阶又高过自己,绝不能轻易得罪。
段辽远为难之际,却是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高声喊道:“如今清风大战,结果未明,天色渐晚,恕末将斗胆,请大小姐,单骑上前,若真是大小姐,末将自当放行!”
段辽远刚刚说完,萧鸿心中就已经打起了算盘:“这倒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不知是哪个营的将军,日后定要多加观察,若是能用,当是个可以委以重任之人。”
而萧昙也很是爽快,并未觉得有何不妥,骑着白马追月便奔了过去。
随着萧昙走进,段辽远先是认出就拿匹皇上御赐的白马追月,而后有认出了萧昙身上的鲜花将甲,最后才完全看清萧昙那清丽的面容,连忙行礼道:“末将段辽远,见过大小姐,望大小姐恕罪!”
“无妨,还望段将军,让个道。”萧昙回礼道。
“愣着干嘛,还不让道,迎花骑营将士!”段辽远大喝一声。
连忙闪到了一边。
看到军营边的点点星火,分散至两旁。
萧鸿才带着花骑营继续行进,待到路过军营门前,萧鸿看着段辽远,笑道:“将军可是那辽远营的段将军?”
“末将正是段辽远。”
段辽远连忙抱拳回答,心中却是微微一惊,他自然认得大将军之子,可是两人从未有过交集,这萧鸿又是怎么认出的他?
正在这时,丁奎率领着奎字营的军士,以及其他营中的将军也赶了过来。
萧鸿远远见到丁奎,直接掏出怀中的萧家军兵符,高举过头顶,大声咆哮起来:“萧家军兵符在此,所有萧家军听令,将叛将丁奎拿下!”
萧昙见状,手中皓月梨花枪直指丁奎:“花骑营听令,速速拿下叛将丁奎!”
第37章 且问过我手中皓月梨花枪
一瞬间,整个军营大门,乱了起来。
不论是赶来的萧家军,各营将士,还是丁奎本人,都愣住了。
唯有花骑营的女兵们,没有丝毫犹豫,驾马直朝丁奎所部杀去。
丁奎根本没想到,萧家姐弟,居然如此豪横,竟一点不担心,若是军中还有人支持自己,这两千花骑营,可就真的没了。
可是现在,萧鸿已经杀到跟前,丁奎怎么可能束手就擒,高声喝道:“萧家小子,顽劣不堪,竟要坑杀,军中老将,若真让这种纨绔之徒,执掌萧家军,可就晚了,众将士随我反了!”
奎字营将士自然听从丁奎的。
一时间花骑营女将便和奎字营的交上了手,喊杀声四起。
一方是要有准备的迅猛攻杀,一方是突如其来的被迫防守。
交手的瞬间,两边已是高下立判,花骑营竟隐隐压了奎字营一头。
然而萧家军中,丁奎威望颇高,一时间不少军中老将,也是有点蠢蠢欲动,可是看到萧鸿手中的军符之时,却又硬深深压了下来。
丁奎见昔日好友,竟无一人敢出头,顿时明白了,自己离萧盛差的还是太远,即使萧盛不在军中,可是余威还在,尚能震慑全军。
只不过这萧鸿并非萧盛,自己并非毫无胜算。
丁奎驾马跃至人后,继续大声喊道:“萧鸿恶名,人尽皆知,莫非诸位同袍,日后真要听命于这等顽劣之徒?”
这一次丁奎刚刚喊罢。
萧昙便发现正前方不远处的几名将军,似有揭竿而起的势头。
萧昙身为三品将军,掌军多年,虽是花容却是威严不减,皓月梨花枪,枪头直指这几名将军,爆喝出声:“谁敢帮这叛将,同罪论处,若是不信,且问过我手中皓月梨花枪!”
萧昙可不比萧鸿,花骑营名声响亮,萧昙更是皇上亲封的三品花骑将军,配赠两千满甲花骑营。
萧昙这一声,可着实,暂时震住所有人。
与此同时萧鸿也明了,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白霞烈龙驹,长啸一声,萧鸿挥舞着玄冥龙吟枪杀将过去。
花玲珑手持银枪紧随其后。
随行韩忠,虽未披甲,却也功夫了得,个个冲锋陷阵,堂前诺言,言犹在耳,岂能放任不管,当下便是拔剑,追随而去。
萧昙则留在原地,长枪直指,震慑群雄。
三人冲入奎字营,瞬间便撕开一个口子。
众人看在眼里,却是惊在心中。
这银枪玫瑰花玲珑,官拜四品,成名已早,众人自然知晓其手中银枪威力了得。
可这韩忠,只有少数人认出,他便是萧鸿的书童,可如今看来,这小小书童,剑法竟是如此凌厉!
更让人惊讶的便是萧鸿,这枪法甚至比大将军还要刁钻几分,当真生猛。
而这花骑营女兵的战斗力,也着实恐怖,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女兵此刻,便是凶猛异常!
丁奎身为军中老将,成名之技,便是那一套狂乱刀法,难逢敌手。
可现在萧鸿一人,便将其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加上韩忠和花玲珑的三人围攻。
战局瞬间明了,那些原本还想跟着反的一众将军,此刻已是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萧鸿三人的围攻下,走上十个回合,毕竟此刻眼瞅着丁奎顶多再坚持片刻,便要败下阵来。
果不其然!
短短数个回合之后,萧鸿一记石破天惊的挥枪猛击,竟硬生生将丁奎砸下马来。
丁奎想要再起,却是已被冰凉的枪头,抵住了喉咙!
第38章 索要证据
“叛将丁奎已经拿下,奎字营缴械不杀,若再顽抗者,杀无赦。”
军营杀声四起之际,萧鸿洪亮的声音,却恰似一声鹰啸,荡漾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朝着萧鸿投射过来。
骑在白霞烈龙驹背上的萧鸿,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
只听得离萧鸿较近的奎字营军士,惊呼一声:“丁将军被擒了!”
场中那些未曾见到丁奎被劈落下马的众人,皆是心中一震,开仗还未有半柱香的时间,丁奎竟已被擒住!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花骑营的女将们,纷纷后撤回去,与奎字营的军士拉开了距离。
此刻当是给他们时间思考的时候。
奎字营中军士,皆是随了丁奎有些年份的老兵,一众新兵平日也多得丁奎照拂,对丁奎那是佩服的紧,此刻虽是见到丁奎被擒,却是迟迟未有一人扔下手中兵器。
“少将军,就算你手握兵符,又是大将军之子,可你凭什么说,我们丁将军便是叛将?”
“就是,丁将军义薄云天,对大夏忠心耿耿,对萧家军更是鞠躬尽瘁,怎会成了叛将,若是今日少将军,不能给我们个说法,我等便是陪丁将军死在这,奎字营上下,也断无投降之说。”
“就是,讨说法,誓死不降。”
“讨说法,誓死不降。”
“讨说法,誓死不降。”
……
奎字营军士高举手中兵器,眼中尽是不服,声讨之声,震耳欲聋,颇有一股无畏之势。
周围的萧家军各营将士,看得皆是心中热血翻腾,纷纷转头看向萧家姐弟,眼中怒意丝毫不加掩饰,事已至此,今日若是姐弟俩,没个让人满意交代,冤枉军中大功之臣,此事难了!
萧鸿看着这热血澎湃的奎字营,以及怒气正盛的各营将士,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中大赞,“奎字营个个是条汉子,萧家军中皆是热血男儿。”
继而萧鸿低头像向抢下丁奎,眼中尽是鄙夷之意,叹息道:“丁叔啊,丁叔,你可见到你的奎字营,何等忠义?怎你身为营中主帅却是如此背信弃义?”
丁奎眼中写满不甘,却是不曾开口。
见此,萧鸿也不再啰嗦,大吼一声:“把奎字营的人全都带上来。”
“是!”
“走快点!”
……
萧家军,军营之外传来应答之声,被长绳束缚住双手的奎字营俘虏,在百名花骑营女将的押送之中,缓缓步入火光明亮之处。
“萧鸿,你这是作甚?怎可如此对待我军中同袍。”
刚刚见到被当做俘虏的奎字营军士,营门边的段辽远顿时怒从心头起,长刀直指萧鸿质问起来。
身旁辽远营将士皆是长剑出鞘,一副待命的样子。
其他将军也皆是手按剑柄之上,就看萧鸿如何回应!
萧鸿丝毫不惊,大声训斥道:“方才我还道你是心思细腻之人,不料却是如此糊涂,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丁奎命手下军士四百余人,直入落雪城,攻打我西北将军府,段将军,你的辽远营所部,离营门不远,居然毫不知情,听之任之,你该当何罪?”
萧鸿此话一出,营中将士无不震惊,丁奎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派兵攻打将军府!
段辽远更是惊得立马降下手中刀,急切道:“属下只闻他们前去攻剿山匪,实在不知他们竟是胆大到攻打将军府!”
“胡说,丁将军命庞宏率军攻打山匪,此令,我们都听到了,将军从未下过攻打将军府的命令。”
“就是,庞宏呢,让他出来说话。”
奎字营军士皆是不信,他们确实听到丁奎下令,再说攻打将军府,那可是兵变造反,是要杀头的大罪。
“庞宏押送途中,幡然醒悟,又不忍指证丁奎,我已让他去了清风城,上阵杀敌,已恕其罪!”萧鸿自然道。
“分明是你怕庞宏不配合你构陷丁将军,杀害了他……”
奎字营军士愤愤不平,还未骂完。
萧鸿便是大笑一声,将其打断,继而质问道:“我念他也算条汉子,方才给他恕罪的机会,我且问你,这落雪城周围的山匪,早已被我父亲肃清,何来匪患,你再仔细瞧瞧,这四百人中,至少有数十人身上,泼有粪便,你可见过用粪便当做武器的山匪,这些粪便皆是我府中家丁,自卫所泼,再者你怎就不看看,这四百人有谁敢否认,我方才所言非虚!”
萧鸿一言,直接让方才说话之人,无言以对,再看着这四百人,尽皆低着头,无人敢说话。
是非曲直,此刻,多数人心中已是有了评断。
萧鸿未等众人完全思索开来,再出重拳,大喝一声:“将刺客带上来!”
第39章 好一个不知羞字何意的老将军
在青湖边行刺萧鸿的二十九名刺客,从大门外,缓缓来到众人的视野之中。
随着他们的到来,奎字营得军士瞬间炸开了锅。
其他营的军士或许不认得他们,但奎字营的士兵对他们可是,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