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仁嘴角带着笑意:“若不愿,便放弃吧。”
然而这边。
周姐看得面前的陆仁,是再问道:“这些兵书,君父都曾看过么?”
陆仁轻笑:“某不愔兵书,故只是大略翻过,只其所意,而未曾深入。”
周姐犹豫:“那君父为何……”
话还没有说完。
这边。
陆仁淡淡的看了周姐一眼:“你非我。”
言罢,便不复多语。
而周姐。
沉默片刻。
却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
而陆仁只是默然。
带着周姐缓缓的离开了书房。
于是乎。
习武从军的想法,便如此戛然而止。
接下来的五天,对于周姐而言,又是快乐的五天。
直到今日清晨。
“咦?今日为何饭食丰盛了不少?”
周姐有些好奇的询问着。
要知道。
来武安君府上的十天。
周姐已经是知道了。
陆仁这个武安君私底下过得到底都是什么日子。
她不太清楚。
咸阳或者是秦国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是周姐敢保证。
她这个君父的生活,绝对是比寻常的大秦百姓,好不了多少的。
而今天的案上。
竟然是多了两道肉食。
原本的浊酒也换上了更好一些的清酒——虽然还是浑浊,但至少勉强能见底了
只是周姐有些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的桌案之上,却是又多了两个酒器。
而周姐平日,自然是不喝酒的。
下意识的陆仁。
便见得这边。
陆仁神色略微复杂,轻轻一笑:“有贵客将至。”
第五十七章百万联军,生死决战
距离陆仁说出这句话。
不到一刻钟。
陆仁口中的贵客。
终于是到了。
“君上,丞相呈得拜帖,求见君上。”
白忠一踱一踱的来到了陆仁的身边。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
脸上的神色,以及嘴上的语气都是证明了,这位平日憨厚老实的秦军老卒,对于范雎的到来,并不持欢迎的态度。
而周姐,自然也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范雎和自家的君父,一个是大秦文臣之首,一个为武将之尊。
虽然武安君不欲和范雎争斗。
然在朝堂之上,范雎却屡番针锋相对。
弹劾武安君的次数,可谓是数不胜数。
小到军容军纪不整,大到临阵抗命。
可以说凡是被范雎逮到机会,便是会如同疯狗一般,直接恶狗扑食的咬住武安君。
自然。
在如此的情况下。
别说是白忠了。
便是周姐,在此前的咸阳宫中一面后,对于这位大秦的丞相,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的。
而这边。
见得白忠和周姐脸上的表情,陆仁哪里还不知道些什么。
当下,便不由得哑然一笑:“丞相于某,并非有意而为敌,诚无奈而为之,汝等不必如此。”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
然而,周姐和白忠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没有缓和多少。
见话已无用。
陆仁只是起身。
自己朝着院门而去。
而周姐和白忠见状。
虽然不愿,也只能紧随陆仁而去。
及至院门大开。
便见得这边。
本来行动有所不便的范雎,却是独自一人前来,并未带得丝毫随从。
从他略微起伏的胸口,以及微微发白的面色可以看得出来,范雎大概是自己一人,自府门行路而来。
而此刻。
虽身无旁人。
范雎却依旧微屈着半身,双手交合,十指微屈而至胸前。
离院门三步之遥。
静默不言,侯于原地。
“丞相。”
但见得一声呼喊。
范雎嘴角带笑,缓缓抬起头来。
朝着陆仁再一拱手:“贸然拜访,扰君清幽,还请君多见谅。”
一旁。
周姐不知所以。
唯独白忠这边。
早已经是瞪大了眼睛。
脸上是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对于范雎其人,周姐或许仅浮于表面。
然作为武安君府的管家加门房。
白忠自是再明白不过了。
世人,便连秦人自己亦道,秦相范雎,乃小人也。
本是亡魏之人。
居无定所,身如浮萍。
虽身负大才,然一遭得势,则居功自傲,尖酸刻薄,目中无人。
特别是为得秦相之后。
更得秦王之专宠,虽非专横跋扈,但寻常人等,自难近之。
特别是对于自家的武安君,平日里那是事无巨细,皆针锋相对。
虽得杀父之仇,亦不过如此。
但此番相见。
谦恭有礼,如沐春风,翩翩乎如遗世之君子。
这还是他知道的那个秦相么?
莫不是别人易容了吧?
白忠望着面前的范雎,满面皆是狐疑之色,犹自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然而在他身旁的陆仁,却全然没有这般姿态。
同样以礼而待之。
三请之后。
将范雎请入院中。
当是时。
陆仁居左侧位,范雎居右侧位。